二十五年后（29）

缇娜回到家已经快五点了，马雪已经开始在厨房削土豆，也把牛排拿出了冷冻柜解冻。听到缇娜进门声就扬声对缇娜说道，“缇娜，今天李叔叔来家里吃晚饭，晚上吃牛排，你陪李叔叔去挑一瓶红酒。妈妈对红酒不了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缇娜听后高兴地答应了，换了拖鞋，把书包放下后就走到客厅跟李亮打了个招呼。李亮看着这个青春气息飞扬的女孩笑了笑，就起身跟着缇娜去挑酒了。马雪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着，土豆已经开始煮了，西红柿也对切开，撒了盐和黑胡椒放入了烤箱，就剩牛排和酱汁了。马雪对煎牛排很自信，但一直做不太好酱汁，所以冰箱里总有几瓶威士忌酱汁备着。站在冰箱前的马雪想了想拿了一瓶威士忌酱汁出来，打开瓶盖倒入一个小锅小火热着。拿出一个平底锅，马雪准备开始煎牛排，锅热后，马雪熟练地把牛排放入煎锅，听到牛排发出“刺啦啦”地声音，马雪心神气定地站在炉灶前，看着厨房里的时钟。当牛排一面煎了两分钟后，马雪把牛排翻了个面，这时开始加入小块黄油，并开始给牛排调味，海盐和黑胡椒把牛排表面遮盖了，只听见“刺啦啦”地声音不断冲厨房传来，厨房里一股牛排香味。

“妈妈，我们选了一瓶法国红酒，配牛排应该很不错的。”缇娜左手拿着一瓶红酒忽然出现在厨房，看着妈妈正在煎牛排，笑着说，“妈，我们家你煎的牛排最好吃了，还有什么配菜需要我帮忙吗？”马雪听了后，想了想就对缇娜说，“没什么要帮忙的，你先把红酒打开，让酒先醒醒，再布置好餐桌就行了。”马雪精神集中地关注着牛排，不希望把牛排煎得太老。不一会儿，牛排就煎好了，马雪用锡纸盖在牛排上，就去观察烤箱里的西红柿。土豆很快就煮好了，烤箱里的西红柿似乎好要等一会儿才能好，马雪乘这机会倒掉煮土豆的水，把土豆放在一个大碗里，就端上了餐桌。威士忌酱汁也热好了，马雪把酱汁倒在酱汁缸里又加了一包大勺子也拿上了餐桌。牛排也放上了餐桌，只等烤箱里的西红柿了。马雪看了看餐桌，心想这顿晚餐应该还行吧。

终于，马雪，缇娜和李亮坐在餐桌前，李亮给自己和马雪倒了红酒，缇娜喝着橙汁。看着盘子里的牛排，土豆，烤西红柿和威士忌酱汁，李亮心满意足地说，“来，我们干一杯，为这顿丰盛的晚餐，干杯！“三人举杯，缇娜喝了一大口果汁，开始对着牛排挥动刀叉。马雪看着女儿狼吞虎咽地样子，关切地说，”慢点吃，不急的，在家里吃饭怎么那么急呢。“缇娜嚼着牛排，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今天肚子太饿了，所以才吃得那么急。再说，我本来就特别喜欢吃妈妈做的牛排啊。“马雪听到后笑了，也开始吃起了牛排。

”嗯，这牛排真不错，雪雪啊，你这手艺可以开西餐厅了。“李亮喝了口红酒恭维起马雪。

”在德国那么多年，如果连一块牛排都煎不好，怎么对得起这些岁月呢。“马雪慢悠悠地说着，也喝了一口红酒。马雪脸上红晕连连，酒精很快就起了作用。马雪起身去厨房拿了个净水瓶和一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了一大口，才觉得脸上的热度稍微好了一些。李亮看着双颊绯红的马雪，心里乐得不行。这丫头从小就这样，任何酒只要喝一口就马上满脸红得跟个关公似的，甚至连脖子都会红。李亮继续吃着牛排，想着马雪今天会怎么跟缇娜提汉斯的手术。这个沉重的话题李亮不想参合，所以他准备吃完饭就会家庭旅馆，明天再跟马雪通电话。

晚餐后，缇娜帮着马雪收拾餐具，李亮坐在沙发上，等母女两人擦干手走到客厅的时候，李亮起身对马雪说，”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有事通电话。“马雪点了点头就送李亮出门。

缇娜拿着书包上楼来到了自己房间，放下书包后就做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查邮件。马雪来到缇娜房间看着女儿的背影，轻轻走到女儿身边，搂着女儿慢慢说到，”缇娜，爸爸后天一早要做手术，你别担心，妈妈会全程陪着，手术结束我就给你短信。妈妈答应爸爸会好好跟你说，你一定要放轻松，相信爸爸这次手术一定会很顺利，知道吗？“马雪明显感到缇娜身体的僵硬，她蹲在女儿面前双手捂着女儿的脸庞，认真地说道，”相信妈妈，爸爸一定能行的，医声们都很专业也很有经验，我们要相信他们。“缇娜机械地点了点头，马雪起身就觉得缇娜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她捋着缇娜的长发，喃喃地说，”放心，缇娜，爸爸那么爱我们，一定会顺利挺过手术的。“缇娜无语，只是紧抱这马雪不放。

马雪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在缇娜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母女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相拥，言语这时似乎多余。等看着缇娜闭上了双眼马雪才起身回到自己房间。这时马雪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散了架似的，浑身酸痛。精神压力真得能把人快速压垮，马雪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马雪按时起床，给女儿和自己做了早餐，想着等一下给公司去个电话，让公司也知道一下情况。缇娜吃完早餐后就出门去了学校，马雪收拾好餐桌，给自己泡了杯茶就打电话到公司，跟老总说了情况，并说等手术后汉斯回家调养了，自己就应该可以回去上班了。老总让她别急着上班，关照她把家里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再回公司。虽然马雪在公司时间不长，但这两年里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所以老总对马雪很满意。马雪挂了电话，喝了口热茶，坐在沙发上缓缓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