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 年,千年虫问题瘟疫般困扰着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各式各样耸人听闻的话题风一样地刮向了生活在地球上的每一个人。什么从千禧年开始的那一刻,提款机里的钱就会象水一样的流出,银行里的存款也会突然消失。原子弹和导弹会毫无控制地发射,所有的安全系统和生产体系都会紊乱无序,甚至有人预言第三次世界大战将由此而引发。。。。。。。
所有问题都源于原始程序设计的功能只能识别出两位时间标识,而千熹年后要用四位字符才能正确的计算时间函数。当时遍布在世界各地数以万计的大型计算机系统面临着同样问题: 大量的程序要修改,大量的人工需要再分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由于当时全世界熟悉大型计算机系统和编程的人员趋之若鹫。而那些最可能召自灭顶之灾的世界发达国家都把目光聚焦在那些还不算发达的发展中国家像中国,印度,菲律宾等国。他就是在那个时候经过全国范围内的层层筛选,多次面试,最后被加拿大政府从中国特聘的首批四个专家之一。 在踏上加国土地的那一刻,他对这个拥有世界上最大面积却只有中国一个大省的人口的国家充满好奇和愿景。他甚至天真地认为他的生命会由于两个不同国度之间现代化程度的差异而得到延伸。而现在的他不仅可以尽情享受高科技带来的文明,同时还可以根据自身以往对生活的认知和理念,重活一次。 他先被安排住在一家星级宾馆里。该宾馆坐落在市议会大厦花园般风景区旁,该大厦是那种中世纪钟塔式的汉白玉建筑。在重重花树簇拥下,错落有致地耸立着各类形态各异的人文雕朔,还有两坐结合现代理念并应用高科技手段构建出来的大型彩色音乐喷水池。每当夜幕降临,万灯齐明,水香花艳。伴着从钟楼顶部发出的充满浪漫韵味的古典钢琴曲让过往的行人仿佛真的置身与人间仙境之中。在欣赏陶醉之余,他都不禁为古人惋惜,他们到死也不曾看到这些鬼斧神工般的创造和大自然有机,完美结合出来的天上人间!他把这里当成了他的桃花园。他时常一个人静静的躺在樱花树下面的长椅上,一边听着议会大厦顶部发出的钟声,一边反反复复地想像并感觉着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里的意境。真是景不尽观,观不尽景,而每次都是花雨淋透了他的身子和脸,花香醉了他的心,才一步一回首地离去,每每此刻他都飘飘然有羽化登仙之感。 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半个月,他开始感到有些孤独。每天,除了培训人员外,他只能用几乎没人能听得懂的英语和宾馆里一位波兰籍女服务员进行简单的交流。他很想和人们谈谈他的感想,他的所见所闻。但这对当时的他来说,不过是天大的奢望。有一次那位波兰籍女服务员打扫他房间时,告诉他中国城离这儿不远,大约 20 分钟就能走到。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竟喜极成泣。从那以后,每天闲暇之余,他都会去中国城。有时是为了买菜,有时就为了能在有中国人的地方呆上一会儿,借此驱散萦绕于心的孤独和寻找家的感觉。他很想和别人说说话,但那些人讲的都是他不会说也听不懂的方言。他有时想,这样下去不知那天他真会成了白毛女,那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天,在超市装菜的一个女孩儿,突然用普通话问他: ' 就你一个人吗? " ,他马上答到: " 对呀,就我一个人,你怎么知道的? " ,她说: " 我看你每天都是自己来的呀 " 。虽然只是廖廖数语,却让他倍感亲切,这是他离开中国后遇到的第一个和他用国语沟通的人。当时,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对他而言真像金子般的贵重。那个女孩告诉他,她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来这里打工,要想听国语的话,下次就还是这个时间来。
回宾馆的路上,他像哥仑布发现美洲新大陆似的,又兴奋又开心。以后他都会选在那个时间去买菜,就是为了和她说说国语,体会一下久违了的亲情。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她对他说:我可以带你去认识更多的中国人,那里有很多的留学生和访问学者,都讲国语。他高兴的说:好啊,太好了 ! 她接着说:"我告诉妈妈说我在外面捡了一个哥哥,她听了很高兴,还让我今晚带你到我家吃她亲手为你烙的饼呢。我妈妈的老家也在东北,所以她要认你这个小老乡,我妈可不是轻易给人烙饼的啊。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下班后我们一起走'。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早就厌倦了简单的膳食。他多想有一个家亦或能和几个朋友在一起聊聊天也好。在此之前,他还一直认为家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遥远的概念罢了。 她家住在一个高层公寓上,一厅两卧的单元里,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她母亲非常热情好客,不仅给他烙了油饼,还炒了许多菜。她妈还告诉他,她老头是部队南下干部,现在在省里当领导。女儿在这里读硕士,每天都去超市打两个小时的工,她是来看女儿的。她还说她一看到他就很喜欢,她没儿子,让他就给她当干儿子。她母亲还说让他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谗了就过来,再给他烙饼吃。那晚,他过得很愉快,也吃得很香很饱。更重要的是他作梦般的有了一个家,有了干妈和妹妹。 第二天,他们一起去了教会。当人们问起他是谁时,她总是自豪的对别人说他是她在马路上捡来的大哥哥。在那里,他认识了许多讲国语的人,每个人都很热情,诚恳,待他象亲人一样。在回宾馆的路上,他想:如今在异国他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这里还有许多爱他,同时也为他所爱的人们。而从现在开始,他不但有了一个温馨的小家,还有一个温暖的大家。
以后,她经常带他回家吃饭,偶尔他们也会去他的桃花园里散步。周末就一起去教会。她告诉他,她在广州有个男朋友,也是干部子弟,她们两家是世交。还是那种很小就在一个院子里一起玩着长大的发小。但他总象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跟他在一起的时,总是找不到像你一样可以依靠的肩膀。
他从她那里学到了许多在国外生活的常识。他从心里喜欢这个活泼可爱,善解人意的妹妹。是她给了她一个明亮干净的世界,还让他在无垠的沙漠中找到了精神的甘露。在他最孤独最无助的日子里,是她给了他太多的关爱和帮助。而他能回报给她的也只是讲一些他自己的故事给她听,但她每一次都听的很认真。如果他中间停了下来,她总是要缠着他,直到他又重新开始为止。
不知从哪一天起,她看他的眼神变得躲闪,异样了。她会在他们谈话时突然走神,她也不在她面前随便开玩笑了。从来不化装的她开始抹了口红,有时身上还会有淡淡的香水味。她不再正视他的眼睛,他给她讲故事时,她也会常常低下头去虽然依就静静的听着,但却没有了平时的问题和玩笑。有时眼睛肿肿的,他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说是眼睛进了沙子。她也不再提起她的男友。对此,他天真地以为是他的那些悲苦的故事触动了她,而女孩子都是这么多愁善感,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终于有一天,干妈把他叫进里屋,很严肃的对他说,干妹为了他要和国内的男友解除恋爱关系。干妈劝了好多次,可她就是听不进去,还为此第一次和干妈发生了争吵。干妈还说,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她们家没办法向男方家和邻里们交代。并问他对这件事的态度和想法。他先是感到很吃惊,因为他一开始就明白无误的向她们说明了他的情况。而他从来都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他们之间也从未谈及过儿女私情。再说她对外人介绍他时一直都说他是她马路上捡来的哥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很尴尬,也很痛苦。他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干妈提出的问题。最后他不知道是如何离开那个让他如坐针毡的房子。他只记得在她用车送他回宾馆的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那一晚他是看着窗子上的月亮沉下去的,而他的心思比沉下去月亮还重。他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 怎么办? 他真的不想此刻就失去她这样一个给他带来太多美好和关爱的妹妹,尽管他现在已经有了许许多多的新朋友。但他是那种很恋旧又感恩图报的凡人。而这一切又都不是能用爱情去交换的,如果这样他到宁愿回到原先的孤独里,省得在此害人害己.
他开始躲避所有的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甚至不敢踏出房门半步,而她们的影子却月光般的挥之不去。既使到了他的桃花园,他也再无法收集起以往的心情而品味出些微的美好。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干妈,更不知道如何面对那美丽可爱的妹妹。说什么都显的苍白多余, 他实在找不出一种既可以不伤害她的自尊又能维持现状的方法。而爱情又偏偏只有黑与白。他深深的感到人世间的诸多无奈。摆在他面前的唯一选择,就只有逃避一途。那些日子他一下削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他甚至想到过回国,又觉得无颜去见江东父老。他真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一个才刚刚建立起来的家,以及在这个家庭里每一个让他感到温暖如春的成员。
但他却只能无奈的选择失去它。
|
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也会以把某某当哥哥做为晃子. 对我来说, 我认为. "他"是你在寂寞中的浮木. 黑暗中的一个温柔的
亮点儿. 异性相吸. 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即使你对"他"无非分之想. 男人对女人的宽容. 女人对男人的温柔体贴.是同性所不能取代的.
如果"他"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会是个很美好的回忆.... 我有一个小时的男性朋友, 他一直天天来找我. 直到我离开北京. 我们连手
都没碰过... 现在想想都觉得很SWEET. 可如果他要走近一步. 那就不一样了. 从来没想过他会是我的男朋友.
(我第一次给别人回贴, 写的不对请原谅...)
以前的人很多时候只能说声‘有缘无份’,现在的人说两个人相遇就是缘分,没有所谓的‘有缘无份’只有你自己的错过和放弃。呵呵,现在的人大胆多了,什么都敢去抓住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