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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十大名曲背后的掌故(下)

(2005-04-09 07:37:05) 下一个
五、力拔山兮,虞姬奈何兮――《十面埋伏》
  《山海经·卷七·海外西经》中提到一个神话中的天神,“刑天与天帝争,帝断其首,乃以乳为
目,操干戚以舞。” 后人说,“干戚之舞,猛志常在。胸腹代首,天刑何有于我哉?”陶渊明也有
“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这样的诗句。每当看到这些文字,总令人想起历史上一位惊天动地的人
物,这个人也一样的“猛志常在”,有“力拔山兮气盖世”超凡气概,虽然最后失败,却在历史上留下
耀眼的身影。这个人就是项羽。华夏如果有一个战神似的人物,项羽无疑应属第一人选。

  项羽具有不可一世的胆识和气势,古今少有。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暴秦的终结者。诚如太史
公所言,“(项羽)乘势起陇亩之中,三年,遂将五诸侯灭秦,分裂天下,而封王侯,政由羽出,号为
‘霸王’,位虽不终,近古以来未尝有也”。做为暴秦的终结者,项羽创造了很多奇迹。例如巨鹿之
战,面对秦军,诸侯皆惧。唯项羽率领楚军迎战强大的秦军。从秦二世三年十一月项羽任上将军渡河北
上起,至这年七月章邯投降为止,历时九个月,先后全歼王离军,收降章邯军,使秦军的全部主力丧失
殆尽,为推翻秦皇朝创造了条件。又如彭城之战,千里奇兵突进,以三万击败数十万刘邦联军。

  然而,打碎了旧王朝后,他却不能建立一个新王朝。而刘邦,以一地位低微的亭长出身,与他的平
民追随者们一道,缔造了一个新的大一统帝国,在当时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了。

  勇猛之余,项羽残暴的一面也相当惊人。早年攻襄城之战中,由于秦军誓死不降,襄城被攻破后项
羽将守城将士“皆坑之”。巨鹿之战后,项羽下令将秦将章邯手下二十万秦军将士全部坑杀。汉高祖二
年,项羽还支使手下杀了“义帝”。手下谋士韩生劝项羽不成,说了句“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立即
被项羽烹杀。项羽还烹杀了刘邦的御史大夫周苛等人。

  然而,残暴并非项羽的致命伤。项羽最大的失误在于,没有建立起一个强有力的政治联盟。秦亡之
后,天下纷争。项羽曾经自封西楚霸王,并以裂土分封、功臣为王的方式分封天下,但这次分封后,诸
侯们并没有效忠自己。由于他的残暴和赏罚不明,使得他在诸侯间缺乏公信力。分封之后回到徐州不到
才几个月时间 ,就已经反叛四起了。正如贾谊所说,仁谊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这里的仁谊当然是一
种政治手段。项羽显然不是一个具有政治智慧的人物。

  刘邦最后与项羽决战时,和韩信、彭越相约合力伐楚,当时韩信、彭越没并有发兵。最终刘邦承诺
把齐地封给韩信,梁地封给彭越,两人才引兵而来,这不是以皇帝的身份分封臣子,而是以对等的资格
结下了分地之盟。所以,与其说楚被汉灭,项羽败于刘邦之手,不如说项楚实际上为被诸侯的联盟军队
所灭,汉高祖不过是联军领袖罢了。

  两军阵前,项羽曾对刘邦说:“天下匈匈数岁者,徒以吾两人耳,愿与汉王挑战,决雌雄,毋徒苦
天下之民父子为也。”刘邦虽在气概上虽已略输一筹,但他不以为意,大笑着说:“吾宁斗智,不能斗
力。”最后的胜利总是属于那些更有政治智慧和权谋手段的人。

  公元前202前,楚汉相争接近尾声,双方会战于垓下(今安徽灵壁南),三十万汉军围住了十万楚
军。汉方为瓦解对方军心,就叫兵士们唱起了楚歌,楚兵大多离家已久,早已厌倦了连年征战。楚军中
有人开始唱和,军心彻底动摇。一看大势已去,项羽已无计可施,对虞姬唱道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
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则和道:“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
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唱完便拔剑自刎而死。项羽后来逃到乌江边,面对滔滔的江水,仰天长叹
道:“此天亡我,非战之罪也。”于是拔剑自杀。

  后人根据这一段垓下之战作了两个有名的琵琶大套武曲《十面埋伏》和《霸王卸甲》。《十面埋
伏》和《霸王卸甲》的前身是明代的琵琶曲《楚汉》。明朝王猷定为明代琵琶演奏家汤应曾写的《汤琵
琶传》中生动的描述了这支曲子。此曲一开始便是两军决战垓下,一时“声动天地、瓦屋若飞坠”。
“金声、鼓声、剑努声、人马辟易声”此起彼伏,然后一阵沉寂。胜负已见分晓,一片哀怨的 “楚歌
声” 响起,英雄末路的项羽发出“悲歌慷慨之声”、“别姬声”,后有“陷大泽有追骑声”,“至乌
江有项王自刎声”,“余骑蹂践争项王声”等等。

  《楚汉》后来演化为两个不同的版本,即《十面埋伏》和《霸王卸甲》。虽然反映相同的历史题
材,但两支曲子立意完全不同。《十面埋伏》的主角是刘邦和汉军,重点内容是“十面埋伏”、“鸡鸣
山小战”、“九里山大战”等,乐曲高昂激越、气势磅礴;而《霸王卸甲》的主角是项羽和出军,重点
段落是“楚歌”、“别姬”,乐曲沉雄悲壮,又凄楚宛转,重在描述项羽在四面楚歌声中与虞姬诀别的
场面。前者是赞歌,后者则是挽歌。

  杜牧《题乌江项羽庙》诗云:“胜败兵家不可期,包羞忍耻是男兒。江东子弟多豪俊,卷土重来未
可知。”杜牧很为项羽惋惜,他认为胜败“不可期”,是兵家常事,假设项羽渡江,也许会象当年兴兵
抗秦那样卷土重来。而王安石则反其意而行,他在《叠题乌江亭》中说:“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一败
势难回。江东子弟今虽在,谁为君王卷土来。”王安石与杜牧的看法恰恰相反,为史家正论。但杜诗表
现了一种死中求活的心志,读来更令人荡气回肠。

  以上无论是琴曲还是诗,都有两种不同的立意。后世的观点中有的扬刘抑项,为刘邦唱赞歌;也有
的抑刘扬项,为项羽献挽歌。这种对立,折射出两种不同的英雄史观。即对历史终结者和历史建构者所
采取的不同态度。

  事实上,“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不过是文人的咏叹罢了。当年是天下人共反强
秦,楚霸王几乎靠一己之力,打垮了秦帝国的军队,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而如今,刘邦携天下之众,
而自己众叛亲离。战乱日久,天下人心思定,势易时移,时局已非当年八百江东子弟起兵抗秦可比。项
羽已经彻底丧失了争天下的资本。朱光潜說:“悲剧人物一般都有非凡的力量,坚強的意志和不屈不挠
的精神,他们常常代表某种力量或理想,并以超人的坚決和毅力把它们坚持到底。”项羽至死不承认自
己的过错,说“天亡我,非用兵之罪也”,也许这才是项羽。

  在《十面埋伏》高昂的曲调中,传来的不仅仅是胜利者的欢快的号角,还有失败者非凡的气概。


六、江月何年初照人――《夕阳箫鼓》

  《夕阳箫鼓》是一首琵琶文曲,又名《夕阳箫歌》,此外还有《浔阳琵琶》、《浔阳夜月》、《浔
阳曲》等不同版本流传于世。有人认为《夕阳箫鼓》的立意,来自于白居易的《琵琶行》。如《浔阳琵
琶》的曲名,即取自《琵琶行》中第一句“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事实上《夕阳箫鼓》
的意境与《琵琶行》有较大差异。史上更多人认为《夕阳箫鼓》的音乐内容和其展示的意境,来自张若
虚的《春江花月夜》一诗。到了上世纪二十年代,出现了改编自《夕阳箫鼓》管弦乐曲,更是直接取名
为《春江花月夜》。

  《夕阳箫鼓》的曲情基本来自《春江花月夜》的诗情。《春江花月夜》的作者张若虚在初唐算不上
是著名诗人,甚至不入《旧唐书》人物列传。《旧唐书》只是在贺知章的列传里简略的提到了张若虚。
张若虚是扬州人,曾任兖州兵曹。与贺知章、张旭、包融一起被誉为吴中四士。贺知章是初唐著名诗
人,张旭是书法大家,两人都是杜甫“饮中八仙”诗中的绝顶人物。相比之下,张若虚的名气远远不及
与贺知章和张旭。《全唐诗》里只有两首张若虚的诗,除《春江花月夜》外,另外一首为《代答孤梦
远》。

  张若虚虽不著名,但他拥有这首被后人称为“孤篇冠全唐”的《春江花月夜》,足以使他在初唐至
盛唐那个天才辈出的年代里占有一席之地。《春江花月夜》本为乐府旧题,属乐府清商曲,据说此曲为
陈后主叔宝所创,在隋唐时较为流行。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其格调与境界远在同题的宫廷诗之
上。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此诗一开始便立意高
远,气势雄浑。从春江到海潮,从江树到花林,从月升到月落,从现实到梦境,张若虚给世人描绘出一
副似幻似真的图景,苍茫深阔,静谧优美。“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
见长江送流水。”四句,历来被认为包含了对人生和宇宙的哲理性思考。用闻一多的话来说,“在神奇
的永恒前面,作者没有错愕,没有憧憬,没有悲伤”。此诗结尾有游子思归、离愁别恨等情绪,虽略显
感伤,仍不减大气。

  奇怪的是,从唐、宋到明代前期,各家诗评很少关注此诗,自然也无人承认它是一篇旷世杰作了。
自明代以后的唐诗选本里才开始收录这首诗。明代钟惺在《唐诗归》中评价道:“浅浅说去,节节相
生,使人伤感,未免有情,自不能读,读不能厌,将‘春江花月夜’五字,炼成一片奇光,分合不得,
真化工手。” 清代王夫之《唐诗评选卷一》中说此诗“句句翻新,千条一缕,以动古今人心脾,灵愚
共感。其自然独绝处,则在顺手积去,宛然成章。”清末王闿运在《王志·论唐诗诸家源流》中评此诗
说:“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

  进入二十世纪以来,人们对《春江花月夜》的评价极高。闻一多在《唐诗杂论》中认为,该诗一脱
宫廷空洞艳体之诗风,“清除了盛唐的路”,为雄奇壮美的一代盛唐诗风的到来,起到了重要的启承作
用。因而,“张若虚的功绩是无从估计的。” 闻一多进而称之为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春江花月夜》是初唐向盛唐过渡的标志性诗作,兼具初唐气度和盛唐气象。博大,进取,宽容,
唯美,已经成为唐朝的一种“时代气质”。身处初唐与盛唐前期的张若虚,其作品不自觉流露出时代的
“脉象”,这是很自然的。贞观之治、开元盛世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几个盛世之一。近来“盛世”一词
频频出现在各种媒体上。正如本篇引言内指出,春节晚会舞台上的大对联中的“上下五千年,繁荣盛世
庆今日”,即是一例。有人甚至撰文提出,中国历史上共出现过三个盛世,即汉初盛世、唐初盛世和康
乾盛世,并暗示中国即将进入中国历史上第四个盛世。

  大路看来,康乾盛世是不可以和汉唐盛世相提并论的。汉朝和唐朝的盛世,中国领先于同时代的世
界其他国家。而康乾时代,清朝虽在经济和军事等方面有值得称道的表现,老百姓的生活也较为丰足,
但国家发展水平已落后于世界发展水平。另外,从文化的角度来看,与唐朝灿烂的文化相比,康乾盛世
却是中国历史上较为黑暗的时代之一。遍观有清一代,人们的思想和文化变得极为僵化而守旧,不见半
点雄浑豪放的诗情,不见多少流传后世的大作。清朝的悲剧性结局难道与康乾盛世时的自我封闭、文字
狱、思想禁锢毫无关联么?

  《春江花月夜》只有一首,唐朝只有一个。《夕阳箫鼓》的琴声阵阵传来,绘声绘影,《春江花月
夜》所描述的那种画韵诗境尽现于眼前,使人有如梦回唐朝,进而无限感怀大唐盛世之万千气象。


附:春江花月夜

张若虚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七、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渔樵问答》

  《三国演义》开篇词中的几句“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可做古曲《渔樵问答》的妙解。

  《渔樵问答》是一首古琴曲。存谱最早见于明代萧鸾撰写的《杏庄太音续谱》(1560年)。萧鸾解
题为:“古今兴废有若反掌,青山绿水则固无恙。千载得失是非,尽付渔樵一话而已”。近代《琴学初
津》说此曲:“曲意深长,神情洒脱,而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声之欸乃,隐隐现于指
下,迨至问答之段,令人有山林之想。”

  “令人有山林之想”固然不假,但此话并非正解。虽然此曲有一定的隐逸色彩,能引起人们对渔樵
生活的向往,但此曲的内中深意,应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及“千载得失是非,尽付渔樵一
话而已”。兴亡得失这一千载厚重话题,被渔父、樵子的一席对话解购于无形,这才是乐曲的主旨所
在。那么,他们的对话中到底蕴藏了什么玄理呢?

  说到这里,不能不提北宋一部奇书《渔樵问对》。琴曲《渔樵问答》与《渔樵问对》也许有一定的
内在关联。前者通过渔樵对话来消解古今兴亡等厚重话题,而后者则试图通过简洁的对话对世界做出根
本性的哲学解释。《渔樵问对》的作者是邵雍,北宋儒家五子之一。邵雍学贯易理,儒道兼通,他毕生
致力于将天与人统一于一心,从而试图把儒家的人本与道家的天道贯通起来。

  《渔樵问对》着力论述天地万物,阴阳化育和生命道德的奥妙和哲理。这本书通过樵子问、渔父答
的方式,将天地、万物、人事、社会归之于易理,并加以诠释。目的是让樵者明白“天地之道备于人,
万物之道备于身,众妙之道备于神,天下之能事毕矣”的道理。《渔樵问对》中的主角是渔父,所有的
玄理都出自渔父之口。在书中,渔父已经成了“道”的化身。

  渔父做为“圣者”与“道”的化身,由来已久。《庄子·杂篇·渔父》中曾记述了孔子和一个渔父
的详细对话,对话中渔父对孔子大段阐述了道家的无为之境,孔子叹服,尊称渔父为“圣者”。

  屈原所著《楚辞》中的《渔父》一章讲了这么一则故事,屈原被放逐后,游于江边,看起来“颜色
憔悴,形容枯槁”。渔父问屈原为何流落于此。屈原回答说,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因而
被放逐到这里。渔父劝屈原该看破世人世事,不必“深思高举“。屈原不听,执意欲“葬于江鱼之腹
中”。渔父莞尔而笑,唱着“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的歌子远
去。渔父在这里已成为一个欲引屈原“悟道”的先知。

  历史上最有名的“渔”的代表是东汉的严子陵,早年他是汉光武帝刘秀的同学,刘秀很赏识他。刘
秀当了皇帝后多次请他做官,都被他拒绝。严子陵却一生不仕,隐于浙江桐庐,垂钓终老。李太白曾有
诗云“昭昭严子陵,垂钓沧波间”。清代王士祯《题秋江独钓图》:“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
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举重若轻,轻描淡写便绘就一幅渔人秋江独钓的胜景。

  历史上“樵”的代表则是汉武帝时的大臣朱买臣。朱买臣早年出身贫寒,常常上山打柴,靠卖薪度
日,后妻子因忍受不了贫困而离开了他。有人说“樵”有禅意,这种说法待考。

  中国自古以来有渔樵耕读的说法。民间的屏风上常画有渔樵耕读四幅图。渔图和樵图画的分别是严
子陵和朱买臣的故事。耕图和读图画的分别是舜教民众耕种的场景和战国时苏秦埋头苦读的情景渔樵耕
读是农耕社会的四业,代表了民间的基本生活方式。这四业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古代不同价值取向。其中
渔为首,樵次之。如果说耕读面对的是现实,蕴涵入世向俗的道理。那么渔樵的深层意象是出世问玄,
充满了超脱的意味。

  《渔樵问答》一曲是几千年文化的沉淀。“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尘世间万般滞重,在《渔
樵问答》飘逸潇洒的旋律中烟消云散。这种境界令人叹服,然古往今来几人能够?虽向往之,实不能
也。

  附: 《渔樵问答》之对话内容

  《渔樵问答》也是一首琴歌,由琴伴唱。这里录歌词如下:

  渔问樵曰:“子何求?”

  樵答渔曰:“数椽茅屋,绿树青山,时出时还;生涯不在西方;斧斤丁丁,云中之峦。”

  渔又诘之:“草木逢春,生意不然不可遏;代之为薪,生长莫达!”

  樵又答之曰:“木能生火,火能熟物,火与木,天下古今谁没?况山木之为性也当生当枯;伐之而
后更夭乔,取之而后枝叶愈茂。”

  渔乃笑曰:“因木求财,心多嗜欲;因财发身,心必恒辱。”

  樵曰:“昔日朱买臣未遇富贵时,携书挟卷行读之,一且高车驷马驱驰,刍荛脱迹,于子岂有不
知?我今执柯以伐柯,云龙风虎,终有会期;云龙风虎,终有会期。”

  樵曰:“子亦何易?”

  渔顾而答曰:“一竿一钓一扁舟;五湖四海,任我自在遨游;得鱼贯柳而归,乐觥筹。”

  樵曰:“人在世,行乐好太平,鱼在水,扬鳍鼓髡受不警;子垂陆具,过用许极心,伤生害命何
深!?”

  渔又曰:“不专取利抛纶饵,惟爱江山风景清。”

  樵曰:“志不在渔垂直钓?心无贪利坐家吟;子今正是岩边獭,何道忘私弄月明?”

  渔乃喜曰:“吕望当年渭水滨,丝纶半卷海霞清;有朝得遇文王日,载上安车赍阙京;嘉言谠论为
时法,大展鹰扬敦太平。”

  樵击担而对曰:“子在江兮我在山,计来两物一般般;息肩罢钓相逢话,莫把江山比等闲;我是子
非休再辩,我非子是莫虚谈;不如得个红鳞鲤,灼火新蒸共笑颜”。

   渔乃喜曰:“不惟萃老溪山;还期异日得志见龙颜,投却云峰烟水业,大旱施霖雨,巨川行舟
楫,衣锦而还;叹人生能有几何欢。”


八、胡笳本自出胡中,响有余兮思无穷――《胡笳十八拍》

  以文采武功来看,曹操应该是历史上最杰出的帝王之一。一个连魏武都欣赏倍至的人物,虽是女
流,理应属绝顶人物。此人就是蔡琰。

  做为通晓音律的天才,她给后人留下了《胡笳十八拍》琴歌,名列十大古曲。文学方面,她留下了
《东都赋》,《胡笳十八拍》,《悲愤诗》等杰作。郭沫若这样称赞《胡笳十八拍》, “那像滚滚不
尽的海涛,那像喷发着熔岩的活火山,那是用整个灵魂吐诉出来的绝叫。”郭沫若还称《胡笳十八
拍》,“是一首自屈原《离骚》以来最值得欣赏的长篇抒情诗。”而《悲愤诗》,近人以为这部作品的
文学价值可与建安七子的作品相提并论。

  蔡琰,字文姬,陈留人。蔡琰之父蔡邕,为东汉末年著名的文学家、书法家和音乐家。蔡邕所著
《琴操》一书,曾对《高山流水》、《广陵散》等名曲在后世的广为流传贡献甚巨。《后汉书·列女
传》称蔡琰“博学而有才辩,又妙于音律”。在父亲的熏陶下,蔡琰自幼爱好音乐,并有较深的造诣。
《后汉书》李贤注引刘昭《幼童传》中说,“邕夜鼓琴,弦绝。琰曰:第二弦。邕曰:偶得之耳。故断
一弦问之,琰曰:第四弦。并不差谬。”

  蔡琰的一生十分悲惨。早年其父蔡邕因上书抨击朝政获罪而被流放。遇赦后,由于宦官仍然把持朝
政,蔡邕担心被陷害,不敢回洛阳。就这样,蔡琰随着父亲亡命江湖十二年。蔡琰十六岁时嫁给河东卫
仲道,不幸丈夫早死,蔡琰只好回到娘家居住。董卓被诛后,蔡邕由于t叹息董卓的命运,为司徒王允
所不容而被杀。兴平年间(公元194—195 年)天下大乱。战乱之中,蔡琰为匈奴所掳,身陷南匈奴,
为匈奴左贤王妻达十二年之久,并生有两个小孩。

  建安十三年(208年),曹操得知早年的好友蔡邕之女蔡琰在匈奴,便派使臣用重金将蔡琰赎回,
而两个年幼的儿子却不得不留在匈奴。这段史实,被后人称为“文姬归汉”。蔡琰归汉后,悲叹自己命
运多舛,如今虽然安定,母子却天各一方,毕生不得相见。在这种处境下,蔡琰写下了流传于世的《胡
笳十八拍》。

  在曹操的安排下,蔡琰后来再嫁屯田都尉董祀。不久董祀犯了死罪。时值严冬,蔡琰“蓬首徒行”
(即赤足),登门丞相府向曹操请罪。她言辞清辩而哀楚,当时满堂公卿名士,无不为之动容。曹操
说:“我很同情你,可是判决文书已经发出,该如何是好?”蔡琰说:“明公有良马万匹,虎士成林,
何惜疾足一骑而不济垂死之命乎?”曹操听了很受感动,派快马把判书追回,免了董祀的死罪。并命人
取过头巾鞋袜为蔡琰换上。

  后来曹操问蔡琰,“听说夫人家早年藏书甚多,战乱中都已丢失,不知还能回忆起来多少?”蔡琰
答道:“早年先父留下的典籍有四千余卷,经过变乱,都已损失,现在能回忆起来的,大概只有四百多
卷了。”蔡琰回家后把能记起来的各卷书亲自写出来,送去与曹操的藏书核对,结果基本没有错误和遗
漏。可见蔡琰才情之高。

  同时代的丁廙写了篇《蔡伯喈女赋》,其中内容为: 伊大宗之令女,禀神惠之自然; 在华年之二
八,披邓林之矅鲜。 明六列之尚致,服女史之语言; 参过庭之明训,才朗悟而通云。 当三春之嘉
月,时将归于所天; 曳丹罗之轻裳,戴金翠之华钿。 羡荣跟之所茂,哀寒霜之已繁; 岂偕老之可
期,庶尽欢于余年。

  正如赋中最后两句“岂偕老之可期,庶尽欢于余年”所述,蔡琰的晚年相对平和安定。曹丕曾为丁
廙这篇赋作《蔡伯喈女赋序》,序中描述简略的提到了文姬归汉,“家公与蔡伯喈有管鲍之好,乃命使
者周近持玄玉璧于匈奴,赎其女还,以妻屯田都尉董祀。”

  蔡琰生逢乱世,早年家门不幸,再加上自己一生三嫁,其命运甚为坎坷。也许苦难是产生伟大艺术
作品的源泉,正是这些旁人不曾有过的经历,使得蔡琰给后人留下了传世杰作。她的成就,她的才情,
丝毫不弱于建安七子。介于几千年男尊女卑的陋规,《后汉书》中蔡琰不被单独列传,这使得她无法与
同期其他历史人物并列。她的事迹也不入《儒林》、《文苑》等列传,而是被列于《后汉书·列女
传》,篇名为“董祀妻”。《后汉书·列女传》中关于蔡琰的文字不多,但评价极高,说她“端操有
踪,幽闲有容。区明风烈,昭我管彤。”

  蔡琰在匈奴生活了十二年,因而她通晓汉、胡音乐。《胡笳十八拍》是蔡文姬根据匈奴乐器胡笳的
特点而创作的乐曲。她在该曲中将汉、胡音乐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从而使《胡箔十八拍》成为古代少有
的中外结合的结晶。

  南宋灭亡后,全中国的汉人都做了亡国奴。南宋遗民诗人汪元亮为身在狱中的文天祥弹奏《胡笳十
八拍》,以抒山河破碎之“无穷之哀”。这一时期,《胡笳十八拍》在前南宋的旧臣逸民间很快流传开
来。根据《琴书大全》的记载,此曲引起了空前的共鸣。有人说,“怊怅悲愤,思怨昵昵,多少情,尽
寄《胡笳十八拍》。”并出现了如“ 拍拍《胡笳》中音节,燕山孤垒心石铁”和“蔡琰思归臂欲飞,
援琴奏曲不胜悲”等感怀旧国的诗句。

  《胡笳十八拍》只是一首琴曲,虽表达的是悲怨之情,但也是“浩然之怨”。宋亡后,也许正是有
这类流传广泛的“不胜悲”、充满“浩然之怨”的曲子,才有了“心石铁”的坚持到底,从而使种族和
文化的血脉不绝于缕,不断延续下去。八十多年后,当抗元的兵戈纵横于江南江北的时候,种族与文化
终得以重生。


九、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汉宫秋月》

  《汉宫秋月》本是一首琵琶曲,后改编为二胡曲。《汉宫秋月》虽列十大古曲之一,但乐曲的历史
并不长。乐曲要表达的主题不是很具体。不少相关文章对此曲解题时都模糊地称,此曲旨在表现古代受
压迫宫女幽怨悲愁的情绪。有的文章称,此曲细致地刻画了宫女面对秋夜明月,内心无限惆怅,流露出
对爱情的强烈渴望。

  《汉宫秋月》很可能与《汉宫秋》有一定的关系。而《汉宫秋》是一出元末杂剧,作者是马致远。
《汉宫秋》讲的是王昭君和亲出塞的故事。

  汉初时开国元勋多为布衣出身,而后妃、宫女也多出身微贱。基于这一传统,汉朝的宫女与嫔妃之
间并不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因而,每一位宫女都心存梦想,即有朝一日能获得被皇帝宠幸的机会。然
而王昭君在宫中深居数年,却连皇帝的影子都没见过。

  葛洪的《京西杂记》中介绍了一则在后世广为流传的故事。宫廷画师毛延寿因向王昭君索贿不成,
就在王昭君的画像上点了一颗痣,使王昭君的相貌显得比较普通。由于宫女太多,汉元帝只凭借画师呈
上的画像上来选择宫女。这样一来,原本拥有惊人美貌的王昭君就淹没在众多的宫女里了。此为野史,
不足为信。

  据《后汉书·南匈奴传》记载:“昭君字嫱,南郡人也。初,元帝时,以良家子选入掖庭。时,呼
韩邪来朝,帝敕以宫女五人以赐之。昭君入宫数岁,不得见御,积悲怨,乃请掖庭令求行。呼韩邪临辞
大会,帝召五女以示之,昭君丰容靓饰,光明汉宫,顾景斐回,竦动左右。帝见大惊,意欲留之,然难
于失信,遂与匈奴。”

  从上面的文字中可以看出,王昭君之所以自愿远嫁匈奴,是由于“昭君入宫数岁,不得见御,积悲
怨”。与其在宫中过着冷清孤寂的生活,让青春年华年复一年的老去,不如远赴异域。所以听说和亲的
机会后,王昭君果断的毛遂自荐。然而,皇宫内的生活虽然孤寂,倒也平静,匈奴所居之地是草原大
漠,未来如何,谁也不知。李白有诗云:“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
杜甫显然很同情王昭君,他写下了“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的诗句。而做为政治家的王
安石却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问题,他认为昭君出塞不是件坏事,写诗云,“汉恩自浅胡自深,人生乐在
相知心”。

  王昭君出塞时,是否充满了悲怨情绪,后人已无法得知。无论如何,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并不轻松的
人生选择。虽然这是一次政治婚姻,但王昭君的想法也许并不复杂,并非抱有为“汉匈两族世代团结友
好”的目的。这种说法显然是意识形态对历史的强行解读了。

  后来昭君在匈奴生了两个儿子。呼韩邪单于死后,他的儿子继位,欲娶昭君。父死后,子可娶继
母,兄死后,弟可娶其嫂,这本是胡俗,在匈奴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昭君觉得难以接受,于是上书汉成
帝求归,成帝敕令其可以不尊汉习从胡俗,昭君后来只好服从。唐代吴兢在《乐府古题要解》中却说,
昭君誓死不愿改嫁给呼韩邪单于的儿子,于是,“昭君乃吞药而死”。难道历史上的“昭君怨”就是源
自这等讹传?

  昭君的结局还算圆满。前一段正在热播的《汉武大帝》汉朝和亲送去的宫女倩儿被匈奴烧死。虽然
是虚构的情节,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宫女命运的悲惨。

  宫女之怨是个传统话题。汉乐府中有不少关于宫女之怨的题材,如《玉阶怨》,《昭君怨》,《昭
君悲》等。后来甚至形成了专门描述后宫的诗体,名为宫词。唐朝张祜的一首五言绝句《宫词》:“故
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即是描述宫女的佳作,写出宫女积郁难遣的
深怨。唐朝诗人王建、五代时后蜀花蕊夫人都曾做过《宫词》百首。

  宫女身居深宫,不得自由,日久自然生怨。另一方面,西汉辞赋家邹阳在《狱中上梁王书》中曾感
叹:“女无美恶,入宫见妒。”三千嫔妃和宫女,整天想的事情是向皇帝一人争宠,怎能不妒。然《汉
宫秋月》中的幽怨并非小家碧玉式的、弱不禁风的闺怨。汉代宫娥身材健硕,能陪皇帝骑马、打猎,宫
内活动受到的限制也较后世皇宫为少。因而她们怨则怨矣,本身并不幽闷纤弱。

  汉代宫女中也有不怨的。有一个有趣的民间传说,讲汉代有一个宫女名叫元宵,做得一手好汤圆。
她每天极为想念家里的父母姊妹。她的诚心感动了皇帝,以后每年正月十五,汉武帝批准家家户户做汤
圆,点灯笼,允许娘娘宫女出宫与民同乐。那一天,元宵在自己的灯笼上写着“元宵”两字,带着自己
做的汤圆出宫,与家人团圆。

  且把遥远年代里的幽怨抛在一边,听《汉宫秋月》,品十五元宵,岂非快哉?


十、其曲弥高,其和弥寡――《阳春白雪》

  古琴十大名曲之一。相传这是春秋时期晋国的乐师师旷或齐国的刘涓子所作。现存琴谱中的《阳
春》和《白雪》是两首器乐曲,《神奇秘谱》在解题中说:“《阳春》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
《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

  阳春白雪的典故来自《楚辞》中的《宋玉答楚王问》一文。楚襄王问宋玉,先生有什么隐藏的德行
么?为何士民众庶不怎么称誉你啊?宋玉说,有歌者客于楚国郢中,起初吟唱“下里巴人”,国中和者
有数千人。当歌者唱“阳阿薤露”时,国中和者只有数百人。当歌者唱“阳春白雪”时,国中和者不过
数十人。当歌曲再增加一些高难度的技巧,即“引商刻羽,杂以流徵”的时候,国中和者不过三数人而
已。宋玉的结论是,“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 “阳春白雪”等歌曲越高雅、越复杂,能唱和的人
自然越来越少,即曲高和寡。

  当然宋玉与楚王的这番讨论的目的不是谈论歌曲本身,而是强调雅与俗的巨大差距,并为自己的才
德不被世人承认而辩解。宋玉进而说“鸟有凤而鱼有鲲”,自然非凡间俗物可比。宋玉说,“非独鸟有
凤而鱼有鲲也,士亦有之。”最后,宋玉引出了自己的结论,即“夫圣人瑰意琦行,超然独处;夫世俗
之民,又安知臣之所为哉?”宋玉的意思是,但凡世间伟大超凡者,往往特立独行,其思想和行为往往
不为普通人所理解。

  北宋的沈括在《梦溪笔谈·卷五·乐律一》中指出,《宋玉答楚王问》中明明说,“客有歌于郢中
者”,即有客人在郢中唱歌。而不是郢人在唱歌,更不是郢人善唱歌。沈括认为,郢中为楚国旧都,
“人物猥盛”,之所以和者寥寥,是由于不知道或没有听过这首歌曲。宋玉以此自况,未免有些不讲道
理。以郢人不熟悉阳春白雪这样的曲子而指责他们,这不是很荒谬么?沈括还指出,阳春白雪典故中的
一些细节后来被错误的解读和传播,例如,善歌者都被称为“郢人”,而原文的意思是郢人不善歌。

  阳春白雪这个典故说明了不同的欣赏者之间审美情趣和审美能力存在着的巨大差异。乐曲的艺术性
越高,能欣赏的人就越少。不得不承认,这种差异又和欣赏者的主观趣味有很大关系,有时很难得到一
个客观公允的评价。正如西晋葛洪在《广譬》一书中所指出的:“观听殊好,爱憎难同。” 对于听惯
桑间濮上之曲、下里巴人之声的人,当然无法理解阳春白雪和黄钟大吕的高贵雅致。从这点来说,古今
并无太大区别。今人欣赏音乐,大都是“入耳为佳,适心为快。”

  “雪唱与谁和,俗情多不通。”一个多元化的世界是不能离开“雪唱”和“俗情”的。任何音乐似
乎越通俗,支持者也越众。这和今天票房收入最好的往往是流行歌曲演唱会是一个道理。当然高雅的艺
术自有其价值,时代愈久,愈弥足珍贵。

  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中国,毛 泽 东 试图将高雅艺术和通俗文化统一起来。毛 泽 东 在《 延
安 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曾说,“就算你的是‘阳春白雪’吧,这暂时既然是少数人享用的东西,群
众还是在那里唱‘下里巴人’,那末,你不去提高它,只顾骂人,那就怎样骂也是空的。现在是‘阳春
白雪’和‘下里巴人’统一的问题,是提高和普及统一的问题。不统一,任何专门家的最高级的艺术也
不免成为最狭隘的功利主义;要说这也是清高,那只是自封为清高,那只是自封为清高,群众是不会批
准的。”统一的初衷也许是好的,但在ji左的年代里阳春白雪成了受 批 判 的 对 象,而下里巴人也
成了政治的 附庸。

  阳春白雪虽然被指高雅艺术,但不少资料对古曲《阳春白雪》解题时时,都称它以清新流畅的旋
律、活泼轻快的节奏,生动地表现了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很显然这
是在“阳春白雪”四个字的字面上解题了。阳春白雪的典故和琴曲《阳春白雪》年代相隔太远,已无音
乐上的关联。

  《阳春白雪》曲倒是很有可能与元代的散曲有关。元代杨朝英的《阳春白雪》是一本著名元代散曲
集。元曲在曲韵及格律方面都有一定的要求。《阳春白雪》中收录的白仁甫的《驻马听》中有这样的句
子,“白雪阳春,一曲西风几断肠。”可见元代已有阳春白雪这支曲子。

  至于元代令人“几断肠”的《阳春白雪》曲,如何演变为今日轻快流畅的乐曲,已非大路所能参
透。言犹未尽,此处且做“留白”,与众友共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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