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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湿衣听无声 (1)

(2009-12-28 15:37:11) 下一个
    那一年夏末秋初的十月间,天空总是灰蒙蒙的。空气中好像弥漫着永远蒸发不干的水雾,一点也没有秋高气爽的意思。那一年的秋天,我和他的缘分终于走到了尽头。虽然很多年后我都难以相信,我的一生里竟会没有他。

    从Purdue 到 Madison 的六小时,在过去的一年半年里,被他走过了不知多少个来回。每次他来,我俩都在这条小路上往返徘徊,编制着连自己也没有信心的未来。

    是已经知道了结局吧,六月初他最后一次来看我,临走在我宿舍里长坐无言。宏坤其间打电话进来,问他是否已经去了车站。我不敢回答,匆匆挂了电话。他看着我,好像是自言自语,“就这么等不及了吗?”

    环顾四周,他默默地像是对自己说,“这不可能,这里有太多我们的东西”。

    墙上挂着的是一块镶着两个漂亮小人儿的木牌,上面还有一段有关爱情的话,这是我们的初吻纪念;书架上是我们前年情人节在芝加哥林肯公园附近的礼品店买下的信物,一个白色长毛动物,短短的胖手上抱着一颗粉红色的心,我们给它取名叫疯宝宝;桌上,床边。。。看着看着,眼泪无声地浸湿了他的脸。

    我从未见到过男孩子的眼泪,这一刻,我心里有一千个内疚,甚至相信了我下面说的话:“不会,不会分开的,我们会在一起的。” 我和他相拥而泣,彼此都知道,是为了一个渺茫的奢望。

    接下来的暑假,我们在各自的学校修课,很忙。我一再告诉他不要来看我,当然也是因为忙,更多的则是为了见面时的沉默。这一向来,我们的电话一次比一次短暂,好像该说的话已经都说完了,剩下的就只是“你还好吗?”,“好,你好吗”。

    不上课的时候,我常去计算机中心的地下室读书。这里有一间硕大的公共读书室,旁边就是机房,楼上还有餐厅,一年四季都是个热闹的地方。

    宏坤和树德总是在晚饭后一起出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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