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我自己的旧文)
< 作家,诗人 和 演说家 >
(2011-12-24 10:04:31)
(提到张艺谋,我挺佩服他。早年我对中国的所谓电影艺术一直不敢恭维。所以根本不屑一顾。那个时候,文化生活贫乏,所以也不得不低头。我生性逆反。高中时 《红高粱》红极一时。我抵制,坚决不看。听到那前卫的插曲,我这个唯美主义者,那个当时喜爱哥特式建筑的小姑娘,自然会觉得有些东西很粗俗。直到我出国 后,才把张艺谋的片子一部一部地补习了一遍,才发觉自己当年无知可笑。1996年我在北京工作时,一天中午,为见一个故知,就在燕莎附近的一个很小的中餐 厅里随便吃了顿很不开胃的午餐。那是我第一次见张艺谋,朴素得简直和北京的浮华不相称。如果不是我的朋友提醒我关注他,我都不会发现这个冷清得只有四位顾 客的快餐店里还坐着一位名导演。可见此人的素质,由此我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也许其中还另有原因,在这样一个连我这等普通人都不愿去的餐厅里用餐,想必比较 清静吧。下边这段日记是我对那个中午的回忆。对面坐着一个普通人,后边坐着一位不普通的人。而我的注意力始终停留这个普通的,只写剧本给我一个人看的人身 上。这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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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9-11 13:07:29
我喜欢一些无名诗人的作品.这是我的怪癖之一.年轻时,狂恋诗歌,迷恋诗人.却从不看成名诗人的大作,而对私下里传抄的诗歌爱不释手.不过,顾城有一首诗,别有意境.
爱诗,容易.爱诗人,却不尽人意.诗人的笔是其心灵的延伸.而诗人的性情,多为内敛,安静,或者近乎于忧郁的类型.我想顺着诗人的眼眸,走入他的心灵.于是,我望着他深邃的目光.望着他,我可以和自然对话,可以倾听遥远的呼唤和回声.望着他的安静. 心,平铺,延展.
不要和诗人相对而坐,他的沉默会令你陷入低沉.他的忧郁会令你遐想,忘我.所以我选择和诗人的背影相遥望.
那一年,我离开了家.回到了我出生的那个城市. 陌生,孤独,因为和我照夕相处的家断开了.只有一座铁路桥,也只有周末才开通的通道.
那一天,诗人来了,从桥的另一端来了.我和公司称了个慌,说表姐病了.还记得,Frank,我的老板微笑着,看着我,温和地说:好吧,回去吧. 他,很宽厚,对我格外地宽容.那时,我并没有体会到.当我漂洋过海,才想念起他对我的种种宽容.
我对这个城市不熟悉,也因为时间的缘故,我和诗人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中餐馆随便地吃了快餐.那种我从前不会去的地方.饭,很难下咽.我看着诗人,畅叙着近 几年的星星点点. 忽然,诗人的目光移到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停下了来. 我也停止了谈话. 他说:"张艺谋". 我没有回答. 心里对自己说:那又如何? 我看到诗人面颊上浮起淡淡的红云,知道他可能有一丝紧张,或者是兴奋. 喔,如此沉着镇定的个性,也会流露出不同. 我回头,看到另一张餐桌前的两个 人,大约另一个是助手,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了解. 看到的是一个极其普通,沉默的个性.看不出,他心中浓烈的色彩. 整个餐厅,只有我们两张餐桌在用 餐.可以想象厨师的水平.我回过头,继续着我和诗人的谈话.我和诗人的个性相近,都不会无聊到去请签字.并且当年,我抵制<红高梁>和张的其他作品,保持 不看,不接触粗俗作品的态度. 多年以后,我看了他的作品,才发觉自己的局限和浅薄.我喜欢他的表现手法,和他对颜色的处理和运用,他对人性深层的领悟和 表达.
如果让我选择,我既不会坐在诗人的身旁,也会不坐在作家,画家,或者古典音乐作曲家的对面,而是一个演说家能够更直观地激发,感染我. 当深层表达落在文字上,屏幕上,或音域里,通过无生命的静物传递,或者通过有生命,有情感,有思想的人体来传达时,效果可能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