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韵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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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梦猫楼诗论的争鸣

(2008-01-19 21:40:38) 下一个


网上认真系统讨论诗词的文章不多, 猫兄不抄书扯淡,或扮鬼脸吓唬人,而直抒己见。 行文泡沫尽除, 清流直泻, 读之甚为过瘾。同感之处很多,异见似也不少。试述如下, 供猫兄参考。 如能引来更多讨论,则正是阿夏,及猫兄本人(我想)所乐见的吧。

第一, 谁是诗人? 写诗的就是诗人,真正的诗。不能说除了写诗别的都不干的才是诗人。那样说只有婴儿才够格做诗人,进了幼儿园就是学生, 父母就有了望子成龙的遐想和计划了。李贺不能科举, 但他是一直在作准备的,不能说因为政策没能考或别的原因没考上就清高了, 配诗人的桂冠。同样,官场失意的王维也不能因此更有诗人身份, 得看作品。今日政协里写诗的也不少,他们配作诗人吗?诗人的身份是用作品赚来的。所以李白李贺汪精卫毛泽东都是诗人,有诗为证。用不着作诗以外的资格审查。

第二,韵律是诗词的格式,不是语言。格式错了, 影响美观,不影响内容的交流,不美了, 但能懂。“长河落日圆”, 如果写成“长河夕阳圆”,意思是一样的,作为诗, 不能说语言错了, 而是格式错了。另外,格律诗只是诗的一个分支,如果韵律是诗词的语言, 离了韵律诗词就成哑壳了。韵律是可以改的, 大家愿意改就改。天下者,我们的天下,我们要改就改。如果是大家要改了,我相信一定是有道理的,个别人也是挡不住的。但是,改规矩不是找几个专家关起门来开会,而是通过大量的创作实践,然后从中总结出已经自然形成的新的韵律。所以,在现阶段,守旧者尽管守旧,创新者尽管创新。关键是:你必须在写诗。诗要有诗意。不是玩具,如猫兄所说。

第三,诗词要有时代感。很同意。时代感首先是由内容确定的,诗词的格式并不影响其时代感。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第四,诗词是写给人看的,你我他。即使给自己看的,别人也隐约能会意。因为有文字的载体在。如果谁死了亲人,抱棺哭诉,旁人未必懂他的每一字句,一定程度上还是能会意的。所以几千年以前的作品还在闪光。这是文字的魔力。

第五,关于门派风格,同感很多。写诗不是学武功,不需拜诗学艺。历史上没听说过师徒佳话。郑板桥选集中收了他学诗词的老师陆种园一首词, 陈廷焯说怪不得郑板桥叫嚣张扬得厉害, 师父教出来的。我看陈冤枉人了。换个老师, 郑板桥还是郑板桥。李白要能调教出李白,诗词就不值钱了。但猫兄责元白诗风质朴为矫情,似乎欠妥。矫情而能出佳作,吾未之见矣。人是复杂的,表现于艺术,不可能单色调。元白之作也不全质朴。

论明清诗一段甚有见地。

先说这些。 2002/2/2




附录:猫楼诗论五则(喵喵2001)


 猫楼诗论之一 谁是诗人

谁是诗人?
李白不是,他从少年到白头,想的一直是出将入相,否则不会入永王幕府,也不会拍韩荆州之流的马屁了;
杜甫不是,他总把“工部员外郎”这个最多正科级的官衔挂在嘴边;
白居易倒可以算是诗人,但他写诗为的是“讽喻”,还是为了政治。
岳飞是将军,辛弃疾是能吏,韩愈是教授,苏轼欧阳修是政治家,黄巢是强盗,鱼玄机是女道士,高适岑参是官僚。。。。。。他们都能诗词,但都不是诗人,不写什么“纯粹的诗词”。
李贺是诗人,但如果他老爹不叫“晋肃”以致自己不能科举,他一定不做这个“纯粹诗人”,从他的“万户侯”“提携玉龙”之类大言就可看得清楚了;孟浩然和王维也是诗人,但他们一个因一句“不才明主弃”后悔了半辈子,一个一时搞了曲线救国而被挂去政协搞闲差,当诗人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些不是诗人的人,却写出了千百首流传千古的诗词,而我们当中许多以诗人自居的朋友却相形见拙,不能望其项背,且不论如何学习,总不见多大长进,原因何在?
原因恰恰在于,我们只是在学这些不是诗人的前贤的诗词罢了。
寻章摘句,斤斤于流派章法,师承传授,汲汲乎联诗排韵,命题作文,殊不知自己奉为权威的前辈们并不是这样学、这样写的。李白何尝学过《李太白集》,辛弃疾又何尝背过《稼轩长短句》?他们不过把自己的感想身受、认知体会,用自己掌握的技巧——诗词,完美地表达给时人、后人,或者仅仅给自己罢了。诗词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种交流,一种宣泄,一种寄托,一种表达或希望罢了。
他们如果擅长的不是诗词,而是别的什么,他们一定会用别的形式来表达,所以王羲之为文,李延年弄乐,阎立本丹青,李泌言神仙道术,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技巧就是他们的诗词,就是他们表达交流宣泄寄托的方式。
如果我们不从前人身上学到这种为诗为词的本由,却沉湎于词句章法之中,只能是技法圆熟而言之无物的诗匠乃至诗奴罢了。
许多朋友在入门一段时间后会突然发觉自己才思枯竭,无物可写。因为你总在想“今天我能写些什么内容的诗词”,自然越写越枯竭狭隘;而古人只是用一种叫诗词的形式来抒发自己仕途、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想所感,所忧虑所希望,所感慨所寄托,则何日无见闻?何日无感想?何日无希望?何日无忧思?喜怒哀乐,何日无之!或入诗词,或奠酒杯,或酬知己,或化丹青,写不写皆在于己,何愁无可写之事?
谁是诗人呢?如果你认为你是,那么你离诗词的真谛已经越来越远了。

梦猫楼诗论之二 韵律,诗词的语言

如果说诗词是作者表达思想的语言,那么韵律就是诗词的语言。
所谓韵律,就是音韵和格律,没有这些,诗词就不成其为诗词。纵是那些主张废律者也并非没有韵律,只不过他们的韵律,就是自己主张的一套罢了,真的成心想写一首完全没有韵律的诗词,还实在不容易,不信可以试试。
韵律是诗词的语言,也就是说,在诗词的领域里,必须用大家公认的语言说话,别人才听得懂。诗有诗格,词有词格,千百年来磨练遗留,被无数写家认可的东西,也成为判读诗词的开门砖。不用这样的语言说话,会严重影响别人对你大作的理解。
有人会说:诗词是被大家看的,大多数人并不懂韵律,所以我不必管。殊不知和什么人交流,要用什么样的语言,和农民宜谈垄亩,和画家宜话丹青,不是对什么人都要用诗词去交流的,至于把诗词的推广使命化,把诗词看得太重,什么关教化,利风俗,为国为民,其实和把诗词玩具化,当作炫文弄巧的工具一样,是可笑可悲的。
而在格律诗词内部,传统的韵律一直被绝大多数写家认可或大体认可,千百年来,从未改变。
也有人会说:古代的音韵已经不符合现代实际,必须改革。的确,现在除了少数方言外,多数地方已经不存在古四声等体系。然而千百年来,音韵不断在变化,唐宋元明,各不相同。宋人东冬江阳已不能分,创为词韵19部;元人已不能辨去入,遂有入声派三声之议。但宋人的词韵是用来填词的,写诗用的仍是唐韵;元人的曲韵是用来写曲的,诗词用的还是唐宋韵。今天的音韵又有很大变化,新韵所适合的诗歌形式也已经得到很大发展:新诗。至于旧体诗,还应该用旧韵律,语言是环境的一部分,必须符合环境的要求,格律诗词是古典的氛围,必须用适合的语言,而不能什么方便用什么,你方便了,别人可费劲了。机枪比大刀厉害,但拍《三国》,关云长必须使大刀,如果因为机枪更厉害而改了兵种,只能是《大话三国》之类了。当年路德把圣经的朗诵语言从古拉丁文改成德语,就导致了一个新教的诞生;同样,改变了诗词的语言,诗词就不是原来的诗词了,今韵的满江红,只能叫满江黑之类,成为另一种体裁。再说语言的问题很负责,并非什么好就用什么,而有许多因素的作用。世界语被认为是最完美的语言,却没有一个国家使用,同样,法国人不会因为多数国家用英语就改英语,英国人也不会因为法语更严密完善就弃英语操法文。
还有人会说:韵律人定,人能定我也能定。这话不错。但语言是用来交流的,大家都说普通话,你偏偏说自己家的切口,别人如何能理解?当然,如果你在创作中慢慢察觉到韵律的利弊,提出改革的意见,而你的作品和见识又已为大家信服,革新还是有可能成为事实的。但不了解和掌握韵律的人,是没有资格大谈改革和摒弃韵律的,你自己都不懂,改什么?自己没得到,又弃什么呢?即使自己已经掌握了、理解了,也未必一己之才,胜过千年前人的积累,对错成败,犹在两可之间,何况一知半解或一窍不通?
当然,一定要用新韵新律,用得惯,用得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应该注明用的是什么韵,什么律。因为旧韵律大体只有一套,新韵书可是层出不穷,不注明,大家不知怎么看:语言不通,总该配个翻译,或弄个快译通吧?
死守格律也不好,定体须无,大体须有,不以律废意,才是正确的做法。语言不过是工具,让人接受和理解才是主旨,人家能听得懂,认为你的表达贴切,能引起他们的共鸣,就是好的语言。法语到了非洲,经常不变位、没有性数变化,但还是法语,许多非洲本土作家用这样的语言,一样写出许多让法国人尊重的传世名作。
语言是基本功,和人交往先学话;同样,学习诗词,想绕过韵律是不现实的。

梦猫楼诗论之三 诗词与时代

很多朋友说,古体格律诗词是古代的东西,是老古董,是死亡的艺术,诗歌必须有时代感。
诗歌当然要有时代感,但时代感和古体难道是对立的吗?
诗词是否反映了时代,要看它所反映的内容,而不是它的形式。坐着火车的慈禧仍然落后于时代,坐着马车的邱吉尔却走在时代的中间。我们的许多后现代、后后现代的新体诗,其内容又有多少时代烟火?从宋代到清末,从五四到“四五”,古体诗词中,又闪烁着多少时代的光芒!
不论古体也好,新体也罢,只要内容和时代紧密相关,就是有时代感的作品;反之,不论词句多么现代,结构多么新潮,不过是远离人世的艳丽盆栽而已。
即使最古老的体裁,也可以反映最现实的事件。周恩来在皖南事变后所写“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运用的是最古老的诗经“箴铭体”4言韵诗,韵分平入而不分四声,但谁能说,这最古老的体裁,表达的不是最符合时代的呼声?80年代末中国出现了大量新诗人,当年我曾戏言,会写诗的人比会写字的人都多,但他们的诗歌,难道倾吐的都是时代的呼声?
孙子兵法是古老的,但在有时代头脑的人手里,他能够发挥多领域的巨大能量,推动时代的进步;B超是现代文明的产物,但落到愚昧者的手中,或许会沦为检查并扼杀女婴的帮凶。诗歌必须和时代共进步,但只能表现在内容上,而不是形式上。古体新体,都可以走在时代的前面,也都可能落在时代的后面。
有趣的是,历史上多次出现过旧的体裁比新的体裁更贴近生活的事例,如南宋的新体裁是词,而《全宋诗》里的时代色彩远远强烈于词。当然,相反的例子也有,这无非说明,内容的时代感,才是真正的时代感。
必须指出,诗歌是人的情感的自然流露,是人和社会、人和人、心灵和心灵交流的形式之一,是人对社会对事务对事件的感受的记录和提炼。一句话,诗歌必须是自然真实的感受,而不能刻意的为时代而时代,为使命而使命。诗词和时代,就像历史和时代一样,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太近则功利,会成为时代的奴隶和工具,如古代的颂圣诗,现代的“大跃进诗”、“大炼钢铁诗”;太远则淡漠,会成为时代的弃儿,如古代的求道诗,当代的某些除了自己谁也不明白的作品。
是否有时代感,必须由旁人、尤其后人来评判,必须经受时代和时间的磨洗和考验,作为一个作者,只要你的思想和时代在一起,你的笔和思想在一起,就可以无愧于时代,无愧于心,无愧于诗词了。

梦猫楼诗论之四 把诗词奉献给谁

诗词是写来读、写来看,写来交流和传唱的,写诗词的人应该首先知道,你要把你的诗词奉献给谁。
有的诗词是写了给自己看的,或自伤自怜自艾自怨,或有家国之痛、无望之情,或有难言之隐不足为外人道,然而不作一番倾诉,却有心中难平。于是诉诸诗篇,以浇心中恨憾。这样的诗词,只要自己明白就可以了,别人明白不明白、明白多少,并不重要。本就难于言与众人,不妨朦胧一些。然而这类诗词,本宜深藏,不宜公布传唱,盖个人隐私,不欲人知而为此,又何必让人人得见?不过为得意之作,行诸世人,乃文人之通习,难言厚非;若矫揉造作而虚拟情致,看似隐约不欲人知,实则处处留地步,惟恐人不知的,则不免脂粉以炫人,落个庸俗下乘了。
有的诗词是写给特定的人的,如师长、亲朋、妻子、恋人,这类诗词,用典遣词,独出心裁,往往当事人一清二楚,而旁人一团雾水不知所云。这也难免,因为本来就不是给你看的,只要当事人能理解,能接受,能赞赏,就是好文字;否则,看客一片好,伊人浑不觉,就搞笑了。
有的诗词是为了纪念,则事在景在,时过境迁,流传千古或者昙花一现,在于历史能否看中你的那几行文字,强求不来的。
有的诗词是为了悼亡,则上供人吃,心到神知,情义真挚,便可无愧于心,至于词句格律篇章,反倒不重要了:东坡的《江阵子》千古名篇固然好,孟姜女一哭而已也很合适,而诸葛亮祭周瑜,字字珠玑,三分虚情,七成假意,再好的文字,又有何用!
有的诗词是在联诗、排韵、临屏、唱和中所做,在这种情形下,追求什么意境内容显然不现实,而文友在侧,观者寓目,虽云文无第一,毕竟脸面要紧,不得不显示显示。内容诗意不能出新,则必然在文字形式上下功夫,于是什么回文璇玑、拗句险韵、生文僻典的都用上来,不管内容如何,气势上先吓倒几个再说。这种文字游戏当然不是不能做,对熟悉诗词规律也有一定的作用,但说穿了,这些不过是一种写诗词的练习,所写的诗词不过一些不成熟的草稿、充其量是作文罢了。这些东西应该自己收藏,自己反复斟酌,从中发现自己的长短得失,为写出真正的作品打个基础。而不应到处公布,更不能处处炫耀:草稿有什么好炫耀的?古往今来,这类文字最多,流传为人称道者,不过数篇,比中六合彩的概率还小得多。至于有些成名朋友的此类文字一样好评如云,不过是有人看在那个响亮名字的面上罢了,就像毕加索的草稿也能卖大价钱,不过因为毕加索值钱,哪里是一张破草稿值钱了?
至于写给时代、写给大家、写给后世的诗词文字,就必须让大家明白,让大家接受,否则,你写给大家,大家却不知你写了什么,岂不大大的没趣?然而众口所赞,未必应赞;千夫所指,未必应指,流行的东西既可能是时尚,也可能是感冒,一味迎合,便是媚俗。流行是不断变化的,时间能证明一切,诗词不能寂寞,不能不寂寞,必须有人间烟火,不能尽是人间烟火,否则纵是传唱一时,却不能经受历史的洗磨。
看诗词、评诗词的朋友也应该在动笔动砖前好好想想,所看的诗词是奉献给谁的,对应和之作强求意境,对悼亡之篇斤斤格律,都是没来由的做法。
把你的诗词奉献给谁,在写诗填词之前,每个人都应好好想想。

梦猫楼诗论之五:门派和风格

网上写诗词的朋友,许多对门派师承看得很重,或尔我相尚,或党同伐异,争论得不亦乐乎。
其实诗词缘起时并无所谓门派,诗经分风雅颂,雅分大小雅,基本上是根据诗词的曲调和写作者的身份来分;南朝乃有诗品一说,品分高下而流派无所褒贬。唐宋以降,始有分别,不过田园、边塞、闺情等类,以之归类无不可,以之分流派大可不必。盖诗以言志抒情表意,诗人处边塞则诗词多刀兵色,诗人游于野则篇章多隐逸。杜甫谨严,其登泰山绝句,豪气干云,大异后作,无非感于山; 孟浩然恬淡,而“不才明主弃”竟令玄宗变色,无非惑于官;高适、岑参,处于边则诗中多大漠烟色,而一旦入朝为官,则不复当年颜色,至于颂圣应制之作,几乎每一个大诗人都有过,岂独“台阁体”!现在的老干诗还少吗?——道理很简单,风格的不同,是不同的性格和阅历所致,而不是人为学来的。
当然不是没有矫情为之者,如元白生活放荡,而诗词尚质朴;李贺文弱,而好为兵者言。人不能无梦,梦也有出色处,然画工和化工终有上下床之别,这样的写作方法可以出一二佳篇,却难以保证总体的水准,元白应和甚多而后人评价甚低,对白居易的褒扬更多出于“文学大众化”之类政治考虑而非纯文学标准(看看对元稹的评价就知道了),李贺词句诡异,剑走偏锋,可以观而不可信,不过唐版短篇武侠而已;至于历代滥觞的所谓“代拟”闺情宫怨一类,论数量可以说其他题材都难以相比,可能为大家传唱的又有几篇?
鲁直依性情为词,而江西派效之者多不能卒读;辛弃疾词风沉郁雄浑,好掉书袋,而南宋人仿之者多流于粗俗猛浑,成了江湖词人。道理很简单,学了人家的表达方式和词句手法,却没有同样的感受和阅历,写出来的东西自然不能动人心。第一个写美女如花的是才子,第23个就只能是庸人,而时至今日仍然要傍门户而效颦,则就真不知怎么才能形容了。
大家不知注意没有,明清诗词并不出众,但明清两代的诗词理论却十分繁荣,我们所能看到的门派传承、风格归纳,以及形形色色的诗评、诗话,宗唐宗宋宗汉宗性灵等等说法,多产生于此时。然而前后七子也罢,唐宋派也好,都是空有其形,而不能得其质,以至于明清诗词存世最多,传唱反倒是最少的。前人之失不能追悔,但更不能重蹈其辙啊。
当然,学习古体诗词就不能回避其音韵格律词牌体例之类,而学会这些就必须借鉴古人。但必须兼收并蓄,以大家为师,而不是只学一宗,存门户之见,人生百年,身世浮沉,或喜或悲,谁能逆睹?如果以众人为师,则能化诗词为心声,身喜则喜,身悲则悲,或沉湎,或超然,或自悯自艾,或先天下之忧而忧,无所不可;若先存门户,则不免时过境迁,无所措笔了。
当前网上学清诗风气甚胜,不便臧否,只好坐观。风格是百年之后后人对你诗词的概括——前提是你的诗词还值得后人去看,去概括,现在所能考虑的不是风格,不是流派门户,而是写些什么,是怎样才能写好要写的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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