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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自毁长城?
Der Wagner-Putschversuch hat offengelegt, wie begrenzt Wladimir Putins Macht in Russland noch ist.
Quelle: dpa
南北朝时,宋国有位大将名叫檀道济,金乡(今山东济宁)人,是一位很有谋略的军事家,官做到太尉(相当于宰相)。他曾跟随宋武帝刘裕伐秦国,跟随宋文帝刘义隆伐魏国,屡建奇功,威名极重,不仅国内的老百姓尊崇他,敌国也对他十分敬畏。
《南史·檀道济传》:“道济见收,愤怒气盛,目光如炬,俄尔间引饮一斛。乃脱帻投地,曰:‘乃坏汝万里长城。’”
宋文帝见檀道济威信日高,左右部将又都骁勇善战,他的几个儿子也都掌管兵权,便对他怀疑起来。加上朝中一些大臣的挑拨,宋文帝起了除掉檀道济的心思。一次宋文帝患重病,彭城王刘义康借此拟了一道圣旨召檀道济入京。檀道济入京后住在建康(今江苏南京)的檀城。过了一段时间,他看宋文帝病好了,准备动身回去。结果檀道济刚上船时又被召回宫,并被逮捕下狱,罪名是图谋造反。接着他的儿子和部将也全部被杀戮。当檀道济见到差官持了皇帝的命令来逮捕他时,愤怒气极,张大了眼睛,两道目光像火炬般射出来。半晌,他命人拿出酒器,一下子喝了一斛(古代容器,一斛能装五斗米)酒,喝完之后,便将头上束发的布带解下,掷在地上,大声吼道:“嘿,这是你自己毁坏你的万里长城!”在这里,檀道济痛斥宋文帝自毁长城,很显然是指他自己瓦解自己的军队。这里把军队比作抵御异族侵略的屏障——长城。最早将军队喻称为长城的,便是檀道济。
普京最早任职于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苏联解体后进入俄罗斯联邦政府工作,并在1999年中获得时任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任命为总理。在1999年12月31日即将踏入2000年的数小时前,叶利钦突然宣布辞去总统职务,时任总理的普京受命成为代理总统。之后,普京陆续赢得2000年和2004年的总统选举。由于宪法规定了连任的限制,普京无法参与2008年俄罗斯总统选举。随后,普京指定的候选人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当选了俄罗斯总统。2008年5月7日普京卸任总统后,总统梅德韦杰夫提名普京第二度出任总理,继续掌握国家的实权。2012年普京第三度参选总统选举且胜出并辞去统一俄罗斯党主席职务,第四度参选2018年大选再度连任,任期至2024年。2020年3月14日,普京签署由本人提出的《俄联邦宪法修正案》,使其可再竞选2任总统,突破当时受到宪法限制的任期,其修正案原订于2020年4月22日举行全国投票,但因为COVID-19疫情而被延后,7月该提案获得通过。
2023年3月17日,国际刑事法院因战争罪签发逮捕令。
德国电视一台ARD报道:
瓦格纳军团在俄罗斯境内发起的兵变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德国电视一台的“每日新闻”(Tagesschau)栏目对此发表分析文章,总结瓦格纳军队在24小时内从反叛到撤退的事件中,可以得出的四个重要认知。
文章指出:首先,普京的私人军队模式已经失败。过去,普京借助瓦格纳等私人军队,成功扩大了俄罗斯在全球的影响力,同时能够否认其对国际冲突的参与。然而,瓦格纳军队的叛乱彰显出,这种依赖私人军队的模式早已失去控制,极大地威胁到了现有体系的稳定性。
第二,此次叛乱暴露了俄罗斯军队和情报系统的弱点。在不到24小时内,瓦格纳部队的士兵据称已经逼近莫斯科200公里。在此过程中,他们遇到的实质性阻力微乎其微。虽然他们是否能以类似的速度继续前进尚不明确,但是,重要的军事基地如罗斯托夫等,叛乱者却能够毫不费力地掌控。俄罗斯军队把大部分士兵部署在乌克兰或边境地区,可能是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反叛者的迅速进攻暴露出俄罗斯在情报收集和预警方面的严重不足。
普京不再是不可替代的?
德国电视一台“每日新闻”栏目在这篇文章中指出的第三点启示是:瓦格纳军队领袖普里戈津可能成为普京的替代者。为此,文章回顾历史,指出1992年,当部分苏联军队反对总统戈尔巴乔夫时,公众向起义者表达了反对。但是如今在罗斯托夫和沃罗涅什,人们并没有听到类似的情况。在推特上流传的视频甚至显示有人欢迎瓦格纳雇佣兵,并向他们表示支持。
文章指出,虽然这些视频初步未经证实,可能只是个别情况,但这可能预示着普里戈津和瓦格纳部队已经成为俄罗斯不满者的一个替代选择。可能的一个因素是,普里戈津总是亲自上前线,这与那些很少参与战争的军队领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作者称:成功的、残酷的战士和极端的民族主义者,这种组合显然在俄罗斯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共鸣,因为它在很大程度上符合普京多年来传播的信息。虽然俄罗斯对反对派进行迫害,但民族主义是被接受的,这为像普里戈津这样的人打开了一扇门,只要他们遵守既定的规则。瓦格纳部队的叛乱揭示了这个模式内在的风险和其局限性。
就第四个启示,文章作者认为:“普京的无懈可击形象已经破裂。他在此次冲突中展现出的犹豫和不果断,与他一贯塑造的坚决领导者形象形成鲜明对比。”同时,对普京的这次反叛确实使得他统治结束的可能性也显而易见地摆在了每个公民面前。德国柯尔柏基金会(Körber-Stiftung) 的俄罗斯问题专家肖伯尔(Leslie Schübel)向德国电视一台“每日新闻”表示:如今,可能会有除普京之外的其他人担任总统的想法已经在人们的脑海中形成,这一话题现在肯定会是俄罗斯茶余饭后的讨论内容。
事实是普京仅仅是一个对事件定性的声明,就瓦解了这个事件,让整个西方媒体失声。
瓦格纳是私人军队,政府在战争中利用就是会发生的,美国政府在伊拉克战争期间对黑水公司的使用和纵容就是例子,这件事形成美国历史上的丑闻,但实际上是当时布什的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的军队私有化的实验,失败了而已。
军队私有化可以最大限度降低社会对政府发起战争的反感,美军从义务兵役制转为志愿兵役制就是一个努力,让美军成为政府雇佣军。下一步就是完全私有化,政府对外战争就与雇佣一个公司接受政府合同一样。
瓦格纳用在乌克兰战争,前提是瓦格纳愿意挣这笔钱,俄国政府利用他们也不难理解。但这事情上有一个悖论,就是任何政府都不会让雇佣军具有比政府军更大的能力,这是瓦格纳抱怨国防部给的弹药不够的原因,因为国防部不会满足瓦格纳的不论什么的要求。
而且不会任由瓦格纳真正具有战场优势,巴赫姆特战役打了五个月,主要是瓦格纳的三万五千人打,明明在可以几天内打下城市的情况下不打,有一个说法是俄军国防部利用巴赫姆特对自己有利的三面包围的局面最大限度消耗乌军主力,因此不轻易把乌军赶出城市。巴赫姆特战役乌军投入了40个旅20万人,全部被打残,也就意味至少三分之一以上的损失,这次美国国防部的泄密事件也表明乌军在巴赫姆特死亡六万多人,受伤也是数万,以至于如今乌军只能组织15个旅进行“大反攻”,而且还是后备部队,不是主力。
但这个有意拖延的战役让瓦格纳付出一万人的代价,让巴赫姆特战场成为绞肉机,一般认为这是瓦格纳与国防部有冲突的原因之一。
从巴赫姆特战役不难看出俄军国防部的打法,正规军提供远程和空中打击能力,火炮能力,但地面是雇佣军。一旦出现伤亡也是雇佣军,而不是正规军,那么对俄国社会影响就小,社会出现反战情绪的可能性就低,今年前期对俄国的民调,德国DW做的,俄国支持战争的比例达到80%,与对普京的支持率一样,高于战争初期的70%。
这次事件的起因是国防部要收编瓦格纳,让其受政府管辖,而不再是私人军队,这是不难理解的,否则雇佣军与政府关系的悖论永远在那里。
这是雇佣军的命运,抗议一下是可能的,但你是没有能力与雇主对抗的,因为这是雇佣军的性质决定的,不是为了理念和荣誉,就是为了钱,这个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雇佣军可以帮助雇主推翻政府,但从来没有推翻自己雇主的。
这件事如今结果是瓦格纳被国防部收编,普京达到了目的。其实俄国政府也不是需要所有人,雇佣军良莠不齐,瓦格纳有很多罪犯为了减刑而参与,这部分已经知道俄国政府是不要的。
巴赫姆特战役后俄军不那么需要继续进攻,那么瓦格纳的作用就大大降低,俄国国防部没必要养着他们,毕竟很贵。但也不能任由他们失控,尤其是不能让他们吸引现役军队中的精英士兵,那么收编他们就是必然的。
瓦格纳的公司上层不高兴是可预期的。
这件事的处理这样简单,表明俄国社会对普京的支持度很高,瓦格纳上层清楚结果是什么,所以事件定性后立即终止行动,没有形成冲突,并不难解释。
有一个侧面事件也可以表现普京对这件事的掌控,就是在第一时间派外交部副部长去中国说明事情。这是发生在瓦格纳进军莫斯科,事件结束之前,说明普京已经知道结局会是什么。
否则这种情况下会先处理事件,而不是派人去对盟友说明。
这件事对西方媒体的讽刺是很大的,到了表现愚蠢的地步,以至于事件平息的当天整个西方世界媒体没声音。因为对这件事的解读过于基于想象,大概觉得是兵变推翻独裁者的概念。瓦格纳是雇佣军,与国防部不和是众所周知的,雇员与雇主有矛盾奇怪吗?
但瓦格纳是靠巴赫姆特战役成为网红的,具有社会声望,也就意味必须保持一个好战更极端的态度,必须看上去是普京最大支持者。
这也是这次事件的一个瓦格纳无法越过的鸿沟,绝对不能反普京。那么一旦普京对事件定性,是反叛,瓦格纳成员必然失去凝聚力而散伙,根本不需要普京用兵。
而普京根本就不会背叛自己的国防部,这是很容易理解的。普京大概没有预料到瓦格纳走到这一步,因为这种兵谏毫无意义,得不到任何东西。普京手上有一百多万义务兵役制军队,因为法律关系没有用在乌克兰战场,因此最坏情况也就是暂时离开莫斯科,百万有重武器的军队镇压几万没有重武器的雇佣军轻而易举。
瓦格纳的这个老板,是罪犯出身坐过牢,之后摆小摊起家,靠饮食被普京个人欣赏而最终发家,因此不属于oligarchs,在俄国上层没有话语权,也不会有很强的政治野心和资源,这大概是他铤而走险的原因,大凡有点出路也不至于走上在战争期间与政府作对的局面。
他以后会被清算,这是肯定的,不过是在战后。这个事件对普京的影响还要看,因为一方面事件的迅速平息表明普京的社会支持度极高,仅仅是政治压力就让瓦格纳屈服,但另一方面这次事件没有军方高层一些人参与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们也是利用瓦格纳闹事达到战争扩大的目的。不难想象军方有一批人是希望使用核武结束战争的,但显然对结果负责任的是普京,不会轻易走到这一步,尤其是目前在战场上俄军明显占优势。
如果普京地位不稳,影响到战场局势,俄军使用战术核武是必然的,美国也不会有反应,更不用说英法。乌克兰的反攻不能在战场上出现decisive胜利,否则俄国会使用核武,这是这次美国国防部国民兵泄密事件暴露的美国观点。
也就是美国并不指望乌军的反攻成功,至多是让战争在低烈度持续,迫使欧洲害怕。
因此如果普京没使用核武,就说明局面没失控。
普京的好哥们,中南海里的包子大概要恶梦连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