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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築夢者

(2012-04-09 12:38:01) 下一个




月光下的築夢者                                    



採訪/撰稿 王敏俐

 

 
每 一個海外學子都有一個深切的體驗:進入一塊陌生的土地,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再相同,我們身邊的朋友,多數只是點水之交,隔著一曾保護膜-我們走不進彼此的 故事裡。然而我們依然相信,在這個冷漠的世代,在孤獨的異鄉裡,依然有許多美好精采的故事,等待我們去發現,去體會,去享受心靈對話的震撼與感動。

帶 著一份探索的悸動,讓我們沿著古老歐洲的山色與城堡來到德國。隨著孕育生命與文化的多瑙河,我們來到巴伐利亞北部的班貝格(Bamberg),此城坐落於 緬茵河和多瑙河的交匯處,是座渾然天成的河濱古城。在這樣的一坐古城裡,我們本應只是到此一遊過客,頂多在博客中以文與圖像交織文人騷客的懷想。但是,在 古城之中,竟然洋溢著一股來自故鄉的熟悉香氣。追蹤香氣的來源,看見許多德國年輕學生聚集在街角的一個中國餐館裡,我看看手錶,正午十二點半,老闆從奔騰 的食物熱氣中抬起頭,诚恳厚實的微笑,額頭上的汗水還來不及擦,反射在燈光中,有點像天使頭上的光環。

武 俠小說的原則告訴我們,許多武林高手總隱身在平凡的生活中,越甘於平凡,越顯出其中的不平凡。若不是餐館角落的幾份中文書刊透露了玄機,我們可能就与謝老 師擦身而過了。謝盛友,曾任德國班貝格大學經濟系客座教授、巴伐利亞工商會顧問,現為歐洲《European Chinese News》出版人,華友集團董事長,歐洲華文作家協會副會長。《海外校園》歐洲版同工,臺海兩地與海外文壇專欄作家。

白天,他是笑容可掬的餐館老闆,以愛心預備美食,溫暖食客們飢腸轆轆的肚腑;夜晚,他有一支擲地有聲的好筆,在字裡行間,他訴說,他挑戰,他感懷,他立意。

謝 盛友, 1958年出生於海南島文昌,說起他的成長故事,謝大俠自己有最經典的論述:『我們這代人生來就挨餓,上學就停課;該讀書的時候,我們在修理地球;該出成 果的時候,我們卻在嚐寒窗苦;該有作為的時候,我們必須養家糊口。』信手拈來,好一首趣味的打油詩,其中的故事,又有多少是我們現在這些幸福的海外學子可 以體會、可以承受?

感恩的是,在這條看來崎嶇的道路上,始終有一雙看不見手,纏拉著他,帶領著他,在失望中放下盼望,在苦難中放下祝福。

面對生命與時代的巨浪,謝老師似乎總能在第一時間重新找回自己的步調。1970年代末高考恢復之後,謝盛友成為海南島的外語類狀元,由於環境的因素,就讀中山大學德語系。在中山大學,謝大俠遇見了他的愛妻張申華,而後兩人一起來到德國深造。

离开家乡,到德国来留学,那夜謝盛友与父亲对话。

謝盛友:“我们这代人在文革中长大,离开书本实在太远了,我只想读书!”

父:“文化大革命只是耽误你们这一代人,其实毁害人最深最久的是《进化论》,你到德国读书,你能搞懂,为何阿登纳(Konrad Adenauer)这么伟大?”

(编注:阿登纳为德国战后第一届总理,著名政治家、法学家,带领德国从二战废墟中站起。他虔诚信奉基督教,“毕生……力求不违背他所理解的基督教义,按照基督教义的精神想事和行事”。)

睿智的老父,彷彿深知兒子對時代的憤怒,老練的父親,所給出的挑戰,是要孩子放下對時代的憤怒,去探索去發掘,歐洲文明底蘊的核心,去探索那一個,使德法之間的對恃,得以在二戰後化為和解的力量。

(编注:阿登纳认为,德法之間结下的仇怨,那是一个魔鬼的圆箍,一个邪恶的圈套,非破除不可。)

带着父亲留下的思考,那一年,謝盛友坐上火,车经过蒙古、苏联、波兰、東德到西德巴伐利亚,展開留学的生涯。

謝 盛友與張申華的小家庭,很快地在他們來到德國的第二年,多了一個新成員,生活自然更顯忙碌:『我們輪流帶小孩輪流上課,輪流打工,這就是我們當時的邊工邊 讀邊養的“三邊”政策。』新生命的誕生,帶給了小夫妻許多的挑戰與樂趣。謝大俠更是因著兒子的成長,開始更多的了解這塊土地的教育、文化與信仰。愛子心切 的謝盛友,為著自己的孩子更多可以融入德國社會,從小就鼓勵他的孩子接觸當地的教會:『我們是外國人,已經跟德國人不一樣了,我們在人家這裏生活,應該努 力使我們跟人家一樣。至少小孩上學時,讀宗教課的內容一樣,不能讓他一個人去讀倫理道德,他一孤單,就會自卑,會覺得被德國人隔離似的。』

為 了了解在基督信仰的價值觀中成長的兒子,謝老師與申華常常與兒子一起看聖經。因著兒子的影響,申華也在1998年受洗歸主。上帝把這兩個天使放在謝老師的 生命中,漸漸地,謝老師發現,申華因著信主,她的心中所生的一種喜樂與寬廣;另一方面,他的孩子雖然年幼,卻因著認識真理而時有智慧而簡單的話語。謝老師 曾在文集中記下一段父子間的對話:父︰『做人做到愛自己的敵人就是好人了, 對不對?不然就是壞人,是不是?』子︰『做人無法區分壞人與好人。上帝才能區分好人與壞人。』

在 謝老師的生命,依然有著一雙看不見得手牽引著他,有一個來自最高處的聲音,不斷地在向他說話。1993年,謝老師完成新聞學碩士學位,為了在生活與夢想中 找到一個平衡,開始了餐館的創業,並且利用夜晚休息的時間,在歐洲的華文媒體中扎根,以文築夢。然而上帝對他的愛與呼喚,卻不曾停止。期間因著申華的原 因,謝老師接待了許多來自美國、台灣、香港的傳道人,藉著與這些傳道人的對話,上帝繼續敲著謝老師的心門。

時 間很快的推移至2009年,那是德法二戰後合解的60週年,因著一個台灣媒體的邀稿,年過半百的謝老師再一次回想父親在二十年前提出的挑戰:放下對時代的 憤怒,去探索去發掘,歐洲文明底蘊的核心,去探索那一個,使德法之間的對恃,得以在二戰後化為和解的力量。是什麼樣的文明核心,轉動著世代的齒輪、左右著 歷史的結局?二戰之後,同樣面臨著美國強權的虎視眈眈,何以中日無法合解以致於處處受美牽制,德法的合解卻改變了國際政治的權力版圖?

追 溯本源,謝老師發現,關鍵還是在於,歐洲大陸的基督文明核心價值:上帝是唯一的審判者。『阿登纳是战后德国第一任总理,1949年73岁的阿登纳主张西德 倒向西方的同时,尽量保持獨立和与伙伴国的平等关系。如果没有阿登纳和戴高乐(de Gaulle)带领法德和解,当今的法国德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欧洲也不是现在的欧洲,世界恐怕也是另一个样子。德法之间在上半场相互厮杀攻打,在下半场 中结下仇怨,那是一个魔鬼的圆箍,一个邪恶的圈套。德法之间在加时赛中终于破除了那个圆箍。和解,因为他们找到了一个共同的裁判。』反觀二戰後的中日關 係,雙方有太多狂妄的彼此批判,太少的內裡謙卑反省。

原來,父親當年所提出的挑戰,內裡所隱藏,是一個千年不變的道理:聰明而愚妄的人類呀!放下一切驕傲與論斷,面對自己的問題,仰望那一為創造天地的主宰。唯有祂,能使仇敵彼此合解,唯有祂,能拆毀人與人之間阻隔的牆。

謝 老師在一篇關於信仰的文章中寫道:『新約聖經中通用的希臘語詞匯ἁμαρτία(hamartia)經常被翻譯為「罪」。在古典希臘語中它的意思是「未中 標記」或「未中目標」。射擊未中目標,就是罪?頂多是遺憾罷了,頂多是不完美罷了,怎麼能是罪呢?在上帝眼裏,我永遠是不完美的,所以我是罪人;我達不到 上帝對我的要求,我永遠做不到完美,所以我永遠有罪過。因為神是照自己的形象造人,而我沒有達到這個標準,就像聖經上說∶「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 耀。」(《羅馬書》3∶23)。』

『德國著名哲學家雅斯貝爾斯(Karl Theodor Jaspers , 1883 – 1969) 在其著作Die Schuldfrage《(納粹德國)罪過問題》(1946) 中把罪過分成四類:

第一種是刑法罪過,它侵犯的是法律。審判這種罪過者是法院。

第二種是政治罪過,它源自參與罪惡的政治制度。審判這種罪過者是勝利者(如果獨裁政權被打倒)。

第三種是道德罪過,它關係到個人的錯誤行為。審判這種罪過者是自己的良心。

第四種是形而上學罪過,指的是不能盡自己的責任去維護文明的人性。審判這種罪過者是上帝。

雅斯貝爾斯所說的四種罪過分屬兩個不同的領域,前二者屬於公眾領域,後二者則屬於私人領域。而前面三種罪過,很容易理解,很難理解的是形而上學罪過。根據德文原文,我們可以這樣理解:如果我不能盡我所能去阻止這些罪行,那麼我同樣有罪。』

當 生命的光照進謝老師的心裡,有限的人與無限的神在永恆裡相遇。是人類不斷的犯罪,漸漸堆積建構起一層又一層的牢房,把自己困在裡面。我們無法一憑己力破繭 而出,唯有神的兒子耶穌基督,把我們每一個願意信靠祂的人,牽移到這愛子的國度裡。2010年3月21日,謝老師接受洗禮,見證耶穌為他生命的救主。

佇立在古城的一角,看見許多德國年輕學生聚集在街角的一個中國餐館裡,我看看手錶,正午十二點半,老闆從奔騰的食物熱氣中抬起頭,诚恳厚實的微笑,額頭上的汗水還來不及擦,反射在燈光中,沒錯,在他喜樂的笑容之中,我看見彷彿天使頭上的光環,那是光明之子的印記。

作者來自臺灣,曾留學德國,現居住在瑞士。

(文章來源:海外校園雜誌歐洲版總第28期,轉載請注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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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盛友 回复 悄悄话 每一个海外学子都有一个深切的体验:进入一块陌生的土地,人与人之间的关係不再相同,我们身边的朋友,多数只是点水之交,隔着一曾保护膜-我们走不进彼此的故事裡。然而我们依然相信,在这个冷漠的世代,在孤独的异乡裡,依然有许多美好精采的故事,等待我们去发现,去体会,去享受心灵对话的震撼与感动。

带着一份探索的悸动,让我们沿着古老欧洲的山色与城堡来到德国。随着孕育生命与文化的多瑙河,我们来到巴伐利亚北部的班贝格 (Bamberg),此城坐落于缅茵河和多瑙河的交汇处,是座浑然天成的河滨古城。在这样的一坐古城裡,我们本应只是到此一游过客,顶多在博客中以文与图像交织文人骚客的怀想。但是,在古城之中,竟然洋溢着一股来自故乡的熟悉香气。追踪香气的来源,看见许多德国年轻学生聚集在街角的一个中国餐馆裡,我看看手錶,正午十二点半,老闆从奔腾的食物热气中抬起头,诚恳厚实的微笑,额头上的汗水还来不及擦,反射在灯光中,有点像天使头上的光环。

武侠小说的原则告诉我们,许多武林高手总隐身在平凡的生活中,越甘于平凡,越显出其中的不平凡。若不是餐馆角落的几份中文书刊透露了玄机,我们可能就与谢老师擦身而过了。谢盛友,曾任德国班贝格大学经济系客座教授、巴伐利亚工商会顾问,现为欧洲《European Chinese News》出版人,华友集团董事长,欧洲华文作家协会副会长。《海外校园》欧洲版同工,台海两地与海外文坛专栏作家。

白天,他是笑容可掬的餐馆老闆,以爱心预备美食,温暖食客们飢肠辘辘的肚腑;夜晚,他有一支掷地有声的好笔,在字裡行间,他诉说,他挑战,他感怀,他立意。

谢盛友, 1958年出生于海南岛文昌,说起他的成长故事,谢大侠自己有最经典的论述:『我们这代人生来就挨饿,上学就停课;该读书的时候,我们在修理地球;该出成果的时候,我们却在嚐寒窗苦;该有作为的时候,我们必须养家煳口。』信手拈来,好一首趣味的打油诗,其中的故事,又有多少是我们现在这些幸福的海外学子可以体会、可以承受?

感恩的是,在这条看来崎岖的道路上,始终有一双看不见手,缠拉着他,带领着他,在失望中放下盼望,在苦难中放下祝福。

面对生命与时代的巨浪,谢老师似乎总能在第一时间重新找回自己的步调。1970年代末高考恢复之后,谢盛友成为海南岛的外语类状元,由于环境的因素,就读中山大学德语系。在中山大学,谢大侠遇见了他的爱妻张申华,而后两人一起来到德国深造。

离开家乡,到德国来留学,那夜谢盛友与父亲对话。

谢盛友:“我们这代人在文革中长大,离开书本实在太远了,我只想读书!”

父:“文化大革命只是耽误你们这一代人,其实毁害人最深最久的是《进化论》,你到德国读书,你能搞懂,为何阿登纳(Konrad Adenauer)这么伟大?”

(编注:阿登纳为德国战后第一届总理,着名政治家、法学家,带领德国从二战废墟中站起。他虔诚信奉基督教,“毕生……力求不违背他所理解的基督教义,按照基督教义的精神想事和行事”。)

睿智的老父,彷彿深知儿子对时代的愤怒,老练的父亲,所给出的挑战,是要孩子放下对时代的愤怒,去探索去发掘,欧洲文明底蕴的核心,去探索那一个,使德法之间的对恃,得以在二战后化为和解的力量。

(编注:阿登纳认为,德法之间结下的仇怨,那是一个魔鬼的圆箍,一个邪恶的圈套,非破除不可。)

带着父亲留下的思考,那一年,谢盛友坐上火,车经过蒙古、苏联、波兰、东德到西德巴伐利亚,展开留学的生涯。

谢盛友与张申华的小家庭,很快地在他们来到德国的第二年,多了一个新成员,生活自然更显忙碌:『我们轮流带小孩轮流上课,轮流打工,这就是我们当时的边工边读边养的“三边”政策。』新生命的诞生,带给了小夫妻许多的挑战与乐趣。谢大侠更是因着儿子的成长,开始更多的了解这块土地的教育、文化与信仰。爱子心切的谢盛友,为着自己的孩子更多可以融入德国社会,从小就鼓励他的孩子接触当地的教会:『我们是外国人,已经跟德国人不一样了,我们在人家这里生活,应该努力使我们跟人家一样。至少小孩上学时,读宗教课的内容一样,不能让他一个人去读伦理道德,他一孤单,就会自卑,会觉得被德国人隔离似的。』

为了了解在基督信仰的价值观中成长的儿子,谢老师与申华常常与儿子一起看圣经。因着儿子的影响,申华也在1998年受洗归主。上帝把这两个天使放在谢老师的生命中,渐渐地,谢老师发现,申华因着信主,她的心中所生的一种喜乐与宽广;另一方面,他的孩子虽然年幼,却因着认识真理而时有智慧而简单的话语。谢老师曾在文集中记下一段父子间的对话:父︰『做人做到爱自己的敌人就是好人了, 对不对?不然就是坏人,是不是?』子︰『做人无法区分坏人与好人。上帝才能区分好人与坏人。』

在谢老师的生命,依然有着一双看不见得手牵引着他,有一个来自最高处的声音,不断地在向他说话。1993年,谢老师完成新闻学硕士学位,为了在生活与梦想中找到一个平衡,开始了餐馆的创业,并且利用夜晚休息的时间,在欧洲的华文媒体中扎根,以文筑梦。然而上帝对他的爱与呼唤,却不曾停止。期间因着申华的原因,谢老师接待了许多来自美国、台湾、香港的传道人,藉着与这些传道人的对话,上帝继续敲着谢老师的心门。

时间很快的推移至2009年,那是德法二战后合解的60週年,因着一个台湾媒体的邀稿,年过半百的谢老师再一次回想父亲在二十年前提出的挑战:放下对时代的愤怒,去探索去发掘,欧洲文明底蕴的核心,去探索那一个,使德法之间的对恃,得以在二战后化为和解的力量。是什么样的文明核心,转动着世代的齿轮、左右着历史的结局?二战之后,同样面临着美国强权的虎视眈眈,何以中日无法合解以致于处处受美牵制,德法的合解却改变了国际政治的权力版图?

追溯本源,谢老师发现,关键还是在于,欧洲大陆的基督文明核心价值:上帝是唯一的审判者。『阿登纳是战后德国第一任总理,1949年73岁的阿登纳主张西德倒向西方的同时,尽量保持独立和与伙伴国的平等关系。如果没有阿登纳和戴高乐(de Gaulle)带领法德和解,当今的法国德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欧洲也不是现在的欧洲,世界恐怕也是另一个样子。德法之间在上半场相互厮杀攻打,在下半场中结下仇怨,那是一个魔鬼的圆箍,一个邪恶的圈套。德法之间在加时赛中终于破除了那个圆箍。和解,因为他们找到了一个共同的裁判。』反观二战后的中日关係,双方有太多狂妄的彼此批判,太少的内裡谦卑反省。

原来,父亲当年所提出的挑战,内裡所隐藏,是一个千年不变的道理:聪明而愚妄的人类呀!放下一切骄傲与论断,面对自己的问题,仰望那一为创造天地的主宰。唯有祂,能使仇敌彼此合解,唯有祂,能拆毁人与人之间阻隔的牆。

谢老师在一篇关于信仰的文章中写道:『新约圣经中通用的希腊语词汇ἁμαρτία(hamartia)经常被翻译为「罪」。在古典希腊语中它的意思是「未中标记」或「未中目标」。射击未中目标,就是罪?顶多是遗憾罢了,顶多是不完美罢了,怎么能是罪呢?在上帝眼里,我永远是不完美的,所以我是罪人;我达不到上帝对我的要求,我永远做不到完美,所以我永远有罪过。因为神是照自己的形象造人,而我没有达到这个标准,就像圣经上说∶「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罗马书》3∶23)。』

『德国着名哲学家雅斯贝尔斯(Karl Theodor Jaspers , 1883 – 1969) 在其着作Die Schuldfrage《(纳粹德国)罪过问题》(1946) 中把罪过分成四类:

第一种是刑法罪过,它侵犯的是法律。审判这种罪过者是法院。

第二种是政治罪过,它源自参与罪恶的政治制度。审判这种罪过者是胜利者(如果独裁政权被打倒)。

第三种是道德罪过,它关係到个人的错误行为。审判这种罪过者是自己的良心。

第四种是形而上学罪过,指的是不能尽自己的责任去维护文明的人性。审判这种罪过者是上帝。

雅斯贝尔斯所说的四种罪过分属两个不同的领域,前二者属于公众领域,后二者则属于私人领域。而前面三种罪过,很容易理解,很难理解的是形而上学罪过。根据德文原文,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我不能尽我所能去阻止这些罪行,那么我同样有罪。』

当生命的光照进谢老师的心裡,有限的人与无限的神在永恆裡相遇。是人类不断的犯罪,渐渐堆积建构起一层又一层的牢房,把自己困在裡面。我们无法一凭己力破茧而出,唯有神的儿子耶稣基督,把我们每一个愿意信靠祂的人,牵移到这爱子的国度裡。2010年3月21日,谢老师接受洗礼,见证耶稣为他生命的救主。

伫立在古城的一角,看见许多德国年轻学生聚集在街角的一个中国餐馆裡,我看看手錶,正午十二点半,老闆从奔腾的食物热气中抬起头,诚恳厚实的微笑,额头上的汗水还来不及擦,反射在灯光中,没错,在他喜乐的笑容之中,我看见彷彿天使头上的光环,那是光明之子的印记。

作者来自台湾,曾留学德国,现居住在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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