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用来记录生活中重大事件的记事本上写着:“2008年7月20日,花园里的木兰树又开花了,只有一朵。这朵硕大的粉红色的花,被满树厚实的绿叶衬托得格外显眼。估计从出苞到现在已有一星期了。这是木兰今年第二次开花。第一次是从三月末持续到四月末,当时是只见花不见叶子。现在树顶高约2米,花开在约1.5米高的树枝顶上,位于树的西面。7月25日,下雨,只剩下两片花瓣。7月26日,木兰花彻底消失了。”
木兰在一年里两度开花,既给我带来了惊喜,也让我感慨:美丽是短暂的,还使我产生了疑问。我相信,大自然里的一切事物都遵循普适的客观规律,不会有例外。这个季节,附近的木兰树上都只见茂盛的绿叶,唯独我家花园的木兰开花,而且只开一朵,难道大自然也搞特殊化?木兰反常开花,可能是和天气反常有关。开花前两周多雨,平均温度大约只有摄氏20度,不是典型的夏天的天气。但是,假如是反常的天气满足了木兰开花的条件,也不应该就只有一棵树开花吧。况且,这棵树上有相似高度的树枝不下20个;位置相近、高度也相近的树枝也至少有4个,为什么就只在一个树枝上开花呢?
我想了很久仍不得其解。这大自然是搞黑箱操作。在很多情况下,我不知道她的行为方式。而我又不能像科学家做试验那样改变温度、湿度、阳光、雨水等条件,以试探她的反应。再说,仅从一个例子也不能归纳出什么。最后,我决定采取中国传统的东方神秘主义的态度,来对待花园里发生的这个异常事件:不惊奇、不分析、不推理、不求甚解、不用语言表达,但求顿悟和愉悦(现在暂时还不能完全做到)。闲得无聊时就到结满苹果的树下面沉思冥想。没准会有一颗苹果在自由下落时,碰巧砸到树下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