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手书《三垂岡》
英雄立马起沙陀,奈此朱梁跋扈何。
只手难扶唐社稷,连城犹拥晋山河。
风云帐下奇儿在,鼓角灯前老泪多。
萧瑟三垂岡下路,至今人唱《百年歌》。
(清代 - 严遂成)
自以为见主席的诗词书法不少,但这幅手迹《三垂岡》实属罕见,
从资料中知是主席1964年书,六十年代初主席的书法达到了最高峰,特别是大草。
有我们熟悉的《七律·到韶山》(1959年)、《七律·长征》(1962年)、
《满江红·和郭沫若》(1963年)、《向雷锋同志学习题词》(1963年)等。
这些都代表了主席书法艺术的最高成就。
《三垂岡》是清代严遂成的咏史诗,写的是五代时期的一次典型战役,
主席一生用兵如神,超逾古人,饱览史籍,对于李存勖三垂岡一战,颇多感慨,
书中浸透苍凉之意,是诗意与主席当时心情的统一,应属经典之作。
三垂岡,位于山西长治市郊。
据欧阳修所撰《新五代史·唐庄宗本纪》载:
“初,(李)克用破孟方立于邢州(今河北邢台),还军上党(今长治市),
置酒三垂岡,伶人奏《百年歌》(据说是西晋诗人陆机写的组诗,共十首,
每十岁为一首。歌唱人的一生从幼到老的景况与悲欢),至于(唱到)衰老之际,
声甚悲,坐上皆凄怆。时(李)存勗在侧,方五岁,克用慨然捋须,指而笑曰:
‘吾行老矣,此奇儿也,后二十年,其能代我战于此乎!’”
据传,李克用死时,赐三支箭给儿子李存勖,
一箭讨刘仁恭,因幽州不平,河南不可图;
一箭击契丹,因阿保机背约附贼;
一箭灭朱温。此说是否可信,不得而知,
但它反映了李克用状志未酬,遗恨绵绵。晋之争霸大业只好由他儿子来完成了。
李克用生前未敢称帝,死后却得到了皇帝的名号。
其子李存勖灭梁后,追谥李克用为武皇帝,庙号太祖。
二十年后,李存勖果然带着父孝出战,在三垂岡大败后梁朱温,
完成了父亲的心愿,奠定了霸业,三垂冈亦由是载入史册。
也可以算是是奇事一桩。
《三垂岡》一诗,气势恢宏,场面壮阔,对仗工整,用笔老辣。
写出了沙陀李克用父子的英雄气概。“风云帐下奇儿在,鼓角灯前老泪多”,
既给人以人世沧桑之感念;也让人想到生命的延续。让人想到苏东坡《前赤壁赋》:
“ 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然而,用铁绰板、
铜琵琶唱那大江东去,显然还是远远的不够味,显着“江南”了些;“湿”了些。
此刻,我会更愿意听人用秦腔吟唱这首《三垂岡》...............
固知神品称绝世―― 毛泽东手书《三垂岡》诗
1964年12月29日,故毛泽东主席在披读《五代史·庄宗纪》时,
“突然想起有一首后唐庄宗打的三垂岡战役的诗”,但记不清作者是谁,
“就写了张条子,让秘书田家英查一下”。这张“条子”全文如下:
田家英同志:
近读《五代史·后唐庄宗传》三垂岡战役,记起了年轻时曾读过一首
咏史诗,忘记了是何代何人所作。请你查一查,告我为盼!
毛泽东
十二月二十九日
据说,毛泽东的这幅手迹,由北京出版社收入了《毛泽东手书墨迹选》
(中央档案馆编,1993年版)。是书写在十行纸上,无题,也无款。
书法,功夫技艺固然是基本的,但入到“神品”,
怕必须自然地在其中融冶一种“气”;
说的最透彻的,当数袁宏道的《徐文长传》:
“……文长既已不得志于有司,遂乃放浪曲蘖,恣情山水。走齐鲁燕赵之地,
穷览朔漠。其所见山奔海立、沙起云行、风鸣树偃、幽谷大都、人物鱼鸟,
一切可惊可愕之状,一一皆达之于诗。其胸中又有勃然不可磨灭之气,英雄失路、
托足无门之悲,故其为诗,如嗔如笑,如水鸣峡,如种出土,如寡妇之夜哭,
羁人之寒起。虽其体格时有卑者,然匠心独出,有王者气,非彼巾帼而事人者
所敢望也。文有卓识,气沉而法严,不以模拟损才,不以议论伤格,韩、曾之流亚也。
文长既雅不与时调合,当时所谓骚坛主盟者,文长皆叱而奴之。故其名不出于越,
悲夫!喜作书,笔意奔放如其诗,苍劲中姿媚跃出,欧阳公所谓“妖韶女老,
自有余态”者也。间以其余,旁溢为花鸟,皆超逸有致。”
我们可以想象,当年毛泽东主席奋笔书写《三垂冈》诗的时候,
顺着笔端注入那张十行纸的,会是大地山河、南征北战;
会是反华大合唱的国际风云;会是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
会是大风起兮云飞扬;自然,也会是由那“风云帐下”的“奇儿”,
想到在朝鲜战场光荣牺牲的毛岸英烈士……
心连广宇的万丈豪情,夹杂着多少的忧思;切切感怀,纵横老泪,
尽情倾集在毫端,凝注到纸上,书成的这首《三垂岗》,这样的艺术品,
又焉得不是“神品”?
(邓丽君)
(陈洁丽)
虞美人 · 李煜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