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镇中国人不多,认识老黑也是意料中的事.他在一家中国餐馆里做打杂,据说他是从悉尼跑来的黑户.至于他如何传奇的挣脱了海关,行李证件通通不要,一口气逃到乡下的经历,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虽然大家叫他老黑但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和年龄.
饭店的工作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是耗时间耗体力.看他黑黑瘦瘦,很怕他哪天会体力不支.个子不高的老黑喝起啤酒却有惊人的海量.伤了胃吃了药还要继续喝.他平时话不多,一喝酒就喜欢找人聊天,抓住了就不放.说起他以前在中国如何的如何,简直口沫横飞.其实他很不自信,最怕别人瞧不起.外面的世界再美,他听不懂看不懂,唯一欣慰的是现在赚的是澳元是DOLLAR.
没有身份,他哪也去不了,工钱也只能托熟人寄回国.牙疼只有钱去拔,没钱治,后来说话不清楚因为漏风.其实他的人缘不错,在大家的眼里,老黑是个老好人,对那些跟他一起打工的学生格外照顾.
后来饭店又多了两个刚从中国过来读书的姐妹花,整天叽咋的叫着象两个小喜雀.饭店从此热闹了很多.她们嘴很甜,阿黑叔阿黑叔的叫着, 听的老黑心花怒放,所以对她们也格外照顾.
转眼一年过去了,姐妹花上完第一年要转学走了,大家有些舍不得.尤其是老黑,想想他朋友也不多,难免会有些失落.大家合计着如何给姐妹花送行,老黑却没有往常的热情,坐在脚落里喝闷酒.饭店快打烊了,姐妹花带着两个警察进了饭店,把老黑带走了.
老黑被控性骚扰关进了收容所,后来姐妹花撤消控诉此事才没有闹上法庭. 但由于他是黑户被澳洲政府立即潜送回国,以后不得入境.
姐妹花走了,老黑走了,饭店继续开张.老板又从悉尼招来个杂工,白白净净的据说还是个博士生.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老黑藏起的半个烟头,突然想起他曾说过的玩笑话: 怪不得老外都喜欢吸这个,我吸一口啊,仙女儿都出来了,还冲着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