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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老三他爸他妈和苏联专家媳妇儿的录音剪辑：

(2012-04-16 15:14:40) 下一个

山楂树艳史

　　时间退回到50年代的最后一年，中国的毛折腾和苏联的赫修正这老哥俩关系处得还过得去，赫修正不仅答应向中国同步转让苏联最新军事技术图纸，让援华的苏联军事顾问和专家人数达到高峰，还发表同志般温暖的讲话，倡议中国妇女积极脱裤子，尽量多穿布拉吉。

　　于是，越来越多的中国妇女穿起了布拉吉，从越来越多的布拉吉的超短袖口里探出缕缕乌黑的腋毛，这个完全可以归咎于老赫向中国妇女倡议布拉吉时没好意思提刮腋毛的注意事项，或与彼时之苏联亦尚未健全小布尔乔亚刮腋毛之传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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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讲，不爱军装爱布拉吉的重庆籍文艺兵出身的老三他妈，就在赫修正同志掀起的不穿裤子穿布拉吉的时尚风潮中被老三他爸相中了，俩人在头年秋才成立的国防科委下属机关院子里碰头，你一句我一句的，有一搭无一搭地处起对象来。

　　在那几十块钱能养活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年代，卢布人民币双薪照拿的苏联专家们手头很宽裕，派到老三他爸所在机关科室的Ша?полёче（萨波廖切）专家把夫人Татьяна（塔季雅娜）也接了来，大家亲切地称她为专家媳妇儿。负责接待工作的老三他妈精通俄文，直接用Татьяна的爱称Таня（塔妮亚，亦有中译为唐雅）来称呼她。但是老三她妈川音较比浓厚，每当唤萨波廖切的名字时，就被大家嗤嗤窃笑个没完，因为她把萨波廖切唤得特像“撒泼尿去”。
　　这年夏，社会上初现饥荒征兆，三分天灾七分耄祸的帷幕拉开，机关院内的人也时常犯饿，五一劳动节六一儿童节七一过党生日的隔三差五大小饭局，但凡有请苏联专家列席，就合乎公款报销的规定，哪怕只请来“撒泼尿去”一位，蹭饭的中方人员也有十几二十人之多，更甭提夏季苏联专家的北戴河疗养了，跟去的陪员得坐满一节108个硬座席的火车厢。
　　北戴河专家休养所是专为苏联专家开设的，里面有个大礼堂，不是办演出，开舞会，就是放电影。这回，老三他妈被临时安排在专家服务处，身兼三职：指导休养所服务员往礼堂银幕上悬挂马恩列斯毛，晚会司仪，舞会上给苏联专家伴舞。

　　当晚，礼堂以演出、舞会和放电影的形式办起慰问苏联专家晚会（Вечеринок для советских специалистов），节目表演得才叫精彩，最难能可贵的是，一盘有老三他妈他爸和专家媳妇儿的录音带被保留了下来，且最终三传两转到了老哥XD的手上！您不妨先听听其中一段5分19秒的录音剪辑：

　　老三他妈身穿改装过的白色苏式布拉吉，操起浓郁的川音主持节目：“各位首长，各位领导，尊敬的苏联专家товарищ撒泼尿去同志，为了表示对撒泼尿去同志的谢意，首先让我们欢迎撒泼尿去同志的爱人唐雅同志清唱一首苏联歌曲。”
　　唐雅腼腆地走到台前，一番洋腔致意“спасибо，谢谢洁，谢谢中国的同志们”之后，腼腆地唱了起来。

　　唐雅唱得真没的说，从那变种布拉吉里外露的香肩酥膀子，勾得老三他爸两眼鬼使神差，差出一番蓝色狂想，和着掌声冲她猛按相机快门。
　　老三他妈自告奋勇：“谢谢唐雅，她唱歌之前说的谢谢洁，不是哥哥姐姐的姐，说的是我的名字，我叫洁，纯洁的洁。好，下面由我，也就是将来的老三他妈，为大家带个头，独奏一段今年春天才刚刚写好，还没有正式公演的小提琴曲子。”
　　老三他妈一身改制的白色布拉吉，一段儿半专业水准的《梁祝》，听得萨波廖切专家膀胱激动，直想“撒泼尿去”，那双镶在凹陷深邃的眼眶子里的湖蓝色眸子也开始变色，从湖蓝变成温绿，瞳孔中间一点甚至泛出了稀薄的红光。

　　快门咔嚓咔嚓引领一片礼貌的掌声，这时忽听老三他爸冒出来谐谑老三他妈：“哦……我对音乐基本上是属于文盲，但是我……我要说得不对，你…你…你可以尽情嘲笑我。刚才我听到有两个音，有点儿问题”
　　“哦，没有！”老三他妈回答得斩钉截铁。
　　“没有问题是吧，好，那是我白痴。”老三他爸此番自嘲引起一阵笑声，他好像获得了支撑，继续打趣：“我…我听着好象有两个音……”
　　“没有哇没有哇！”老三他妈干脆撒起娇来。
　　“我们又不懂，是吧”老三他爸见状马上打住：“不懂就就不说了，拉得很好。”
　　老三他妈趁机实施反攻：“既然老三他爸同志这样子吹毛求疵、不给面子，那么，接下来的话，就让我们欢迎老三他爸同志也来一首苏联歌曲，大家说，好不好啊？要不要啊？”老三他妈的机智顿时引起一片叫好和狂拍。

　　谁知，当老三他爸被起哄架秧子到了台前，蹙眉凝目，一顿轻声，一气呵成，唱毕，全场竟变得鸦雀无声──那一曲《山楂树》，情浓意出，爆出的冷门夹傻所有在场观众的大脑，令其彻底忘了鼓掌。专家媳妇儿唐雅早已眼角湿润，扑朔迷瞪，按奈不住春心荡漾，这种荡漾在下回的下一回推波助澜成了激荡。
　　老三他妈宣布演出到此结束，舞会由此开始，萨波廖切一分钟不敢耽搁，起身跳上舞台，请老三他妈伴舞。苏联男女都较比喜欢跳华尔兹，乐队变换不同的速度没完没了地演奏《山楂树》这个三步舞曲，唐雅就趁机坐到老三他爸身边海聊，老三他爸留学列宁格勒古比雪夫军事工程学院3年，俄语可以，但见舞台下两人聊得口水横飞唾沫交织，舞台上萨波廖切搂老三他妈蹦跶，脸儿贴过又贴。
　　舞会结束后，大家准备看电影，老三他妈指挥拆掉银幕上的马恩列斯毛，苏联专家总顾问办公室来急电，令萨波廖切连夜去秦皇岛乘火车进京开会，会后再回来继续度假。没人会想得到这次紧急会议是听取苏联政府准备紧急撤走在华专家的内部传达。由于临时通知，萨波廖切来不及准备，中文又不灵光，便要求专家服务组安排个中国人协助他完成从北戴河到秦皇岛，以及秦皇岛上夜车到北京的行程。专家服务组男同志一个萝卜两个坑，忙得抽不出闲人，正为难，老三他妈请缨：让我去完成这个任务吧。
　　哈！真好，хорошо！好拉手！哈喇兽！萨波廖切暗自窃喜，一切何其正中下怀。
　　夏夜当空，夜车上老三他妈陪萨波廖切交谈甚欢……欲知怎个欢法，下回拿一套组图来作一番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