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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与自由的生活有没有担保?

(2007-11-29 14:50:26) 下一个

  以下是读书产生的杂感,进而胡言论语。各位老大请别太当真。

  1789年起兴风作浪的法兰西大革命狂潮,曾如今春至今秋的A股上证综指,一波高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给世界也带来强大的影响。

  几次法式革命,都没把建立一个持久稳定的民主制度作为操作目标,和更早百年的英国佬克伦威尔将军攻伦敦捉暴君的短命共和革命一样,虽充满激情,激情落潮后,留下的是一片残壳碎贝的淤泥滩涂,就像加拿大从西到东所有大大小小的沙滩一样质劣难看。他们与饺子?花生桶领导的亚美利加建国革命根本的不同,在于他们的大革命方向偏离了立国的轨道。你看从萝卜撕皮儿、蛋冻、麻辣这三巨头,到雅各宾派的俱乐部;再从拿破轮儿到后来的巴黎公社...甚至把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的五月红色风暴都算在内,每一次革命行动,都满是随机和冲动。领导随大众情绪的起哄,情绪化地处理问题作决定。读过雨果的《93年》,《悲惨世界》,读过阿伦特的《论革命》,展现在眼帘儿的法国佬的革命,就一直是在感性与理性的天平上往左倾斜着,有时甚至往极左端倾斜着。

  法国佬的共性特点是什么?听其言,观其行。读初中时,一语文老师对全班说:“法兰西语言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当然,除了我们中文以外”。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两年前发表谈话,说法语表现数字的方式极为啰嗦和落后,引起法文媒体轩然大波。法文把七十说成“四十~十”(SOIXANTE-DIX),把八十说成“四~二十”(QUATRE-VINGT),九十七就得说成“四~二十~十~七”(QUATRE-VINGT-dix-sept)...,哈哈,再听老法们讲话,语调易冲动富有激情,语音以重音夸张收尾,形容词置于名次后边,和日语一样将否定词放在动词名次之后的句法,在浪漫主义作家雨果的语言刻画中,在贝尔蒙多扮演的冉阿让的角色中,在希拉克真人秀的共和国总统那里,都感受得到这潜移默化而来的共性。

  法国大革命就是法国式共性的激情。革命领袖们和愤怒青年们,对人民的苦难滋生同情,穷人作为革命主力军,为了哪怕是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革命理想,牺牲个人,英勇不屈!追寻美德成为一个空洞的乌托邦原则。一个半多世纪以后,这种激情在我们伟大领袖的操纵下,演变成灵魂深处闹革命,狠斗私字一闪念,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口号。号召的人,响应的人,都在装神弄鬼,不知有多少人回家关起门窗扪心自问时,还打心眼儿里信这些假大空的口号。真信者,要么是心智未成年,要么是教条主义者,要么对物理世界一窍不通文科出身,要么运动员出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哈哈哈哈),要么灵魂附体,鬼迷心窍...但白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狂热,还是反馈回给狂热革命的发源地法兰西,并在巴黎掀起了那场五月红色风暴。

  罗兰夫人被雅各宾党人推到断头台上的时候说:“自由,有多少罪恶假你的名义而行!”罗兰并非在骂自由,而在叹息大民 主大自由造成的混乱,在批判假借自由之名掀起急风暴雨式群众运动的非理性。当巴黎街头穷人正在追求温饱生活(不是小康,是温饱)时,罗兰这种理性的批判,在大革命的滔天洪流中显得脆弱不堪一击。

  话说回去,拿破轮儿继承大革命传统,把革命输出欧洲未果后没过半代人,巴黎大街小巷又热闹起来。五月的鲜花,五月的鲜血,市民暴動 > 動乱 > 暴乱过后,伟大的巴黎公社成立了!喜欢成天躲在大英博物馆琢磨事儿的马老从中获取了灵感,奠定了革命原初反抗暴政寻求自由的理论基础。十月革命一打砲,给中国也送来了马老这一套。五四运动时期,自由平等博爱还能成为与德先生赛先生鼎足而立的口号,而在一统江山后继续革命的道路上,以革命的方式消灭贫穷,重新分配财富,实现了平等和均贫,同时自由的面孔却越来越显得有点儿尴尬了不是?也许自由在均贫社会里是个奢侈话题。到七十年代,我们小的时候,自由平等博爱就成了腐朽没落资本主义社会麻痹人民大众抹煞阶级斗争的反标了。改革开放三十年走到了今天,社会财富增量,国家实力增强,国际地位空前提升,人民生活水平巨幅提高,自由还是不是个啰嗦多余唠叨的话题?

  很多很多年以前,教委曾规定已收到录取通知书的研究生考生,每人事后须提交一份作文,否则不许入学。作文题目是:为什么说人类社会最美好主义理想是渺茫的这一观点是荒谬的。不必探讨则个,结论已定,加以论证就是了。于是全国十来万考生人人奋笔疾书洋洋万言论证出真的绝不是渺茫的。

  马老看了那些八股作文可能会很生气,因为一篇也没说到点子上。马老认为,实现那个远大理想的一个必要充分条件,是物质必须极大丰富。自打这些年中国印度开始讲究人人购车上路,油价还他妈能降下来么?自打国人开始讲究天天洗头发洗澡了,淡水还他妈能管够么?地球温暖化都快要行将牛市第三期冲刺阶段了,地球上的资源越耗越少,深圳电费单价都是温哥华那边的1.5倍了,城市人口还在继续膨胀,电视台说还要朝5000万人口目标大踏步前进!渤海湾新发现的那个油田,让中石油中石化那些年揣几个百万月交际费过百万的高管们喜极而泣,可如果今天开始出油,到不了上海万博闭幕就被用光。还有实现人类社会最美好理想的物质保证么?除非来场革命,让人口数量退回到18世纪去。依目前现状,别说什么主义了,连自由和幸福,都不是谁能夸下海口给出可持续性担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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