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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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不离婚(4)

(2005-02-08 15:19:39) 下一个
你羡慕处女膜,给你好了,杨红恨恨地想。为了这个得天独厚的“证书”,她有好几年都是神经紧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杨红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女膜。不知道是在哪里听来的,还是在哪本书里读到的,反正是有了这么一个概念:剧烈运动会让女人的处女膜破裂。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骑自行车也算剧烈运动。杨红想想,自己从读初中开始,天天骑车到五里外的中学上学,小镇的路又不平,颠颠簸簸的,还不把那膜给弄坏了?

杨红觉得这个担心就像她戴的眼镜一样,一戴上就没法取掉了。戴坏一幅,再换一幅,度数越来越深。有好几次,她从H大图书馆借了生理卫生方面的书,找到女性生殖系统那一章,趁没人时,对照插图,用镜子对着自己那块仔细看,还是拿不准自己的膜到底有没有破。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想到医院请大夫作个鉴定,不为别的,只为了让自己安心,免得影响学习。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用。就算大夫说没破,谁担保以后骑车不破?或者本来没有破,被大夫一检查,反而破了。而且要是遇到一个男大夫,还不知道多尴尬。更糟糕的是,如果已经破了,自己又能怎么样?

有时她安慰自己,男人也知道剧烈运动一说的,他们不能仅凭落不落红来判断处女与否。不过,她能想像得到,男人看不到落红,肯定会象考试时碰到一个不知道答案的正误选择题一样,先随便蒙一个,选个“正”,过一会儿,又擦掉,选个“误”。处女不处女这事,又没有老师来给个正确答案,那男人不是要一辈子在那里“是” “否”“是”“否”地选了又擦,擦了又选?

有时候她愤愤不平地想,就是破了,又怎么样?反正我是清白的,如果我找的男人不相信我,那他也不值得我爱。虽然理论上她能说服自己,但心里就是不开心。一个百分之百的处女,却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时间被人怀疑为非处女,这也实在太冤了。用她家乡的话说,就是一块肉埋在饭下面吃掉了。

跟周宁谈恋爱后,有几次都想问问他对那块膜的看法,但又问不出口。她绝对不会同意婚前性生活的,一来她觉得周宁如果真爱她,那他就能等到结婚那一天,二来她也惧怕她一直以来的担心成为事实。在结婚之前,大家说分手就可以分手。还是等到结婚吧。那时候,结婚证已经领了,要离婚也得经过她同意,她至少还有时间解释吧。

所以婚礼那一天,杨红有点神不守舍,对亲戚朋友也有点照顾不周。但大家都觉得新娘就是这个样,也不奇怪。

新婚第一夜,杨红其实也没注意到多少细节。疼是肯定的,但因为有那个担心,反而觉得疼得不够狠。

周宁做完就搂着她沉沉睡去,也没过问她有没有落红。倒是她自己,一直惦记着这事,悄悄爬起来,也不敢开灯,就在窗口射进来的月光下仔细看那床单。床单是印花的,刚好在刚才躺过的地方是一大团花卉,看不清是花还是血迹。她不免大失所望。还好,她记起刚才周宁用浴巾为两人擦过身体,急忙从周宁身下抽出那个浅黄色的浴巾,见上面有些深色的痕迹。

杨红觉得心跳得好快。她住的是学校分给青年教师的集体宿舍,只有一间十平米的单间。她不敢开灯,只好拿着那条浴巾,跑到走廊尽头的公共浴室里,关上门,看了又看。毫无疑问,那是血迹。不多,但是确凿无误。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感到就象一直担心没考及格,结果成绩单一发下来,竟是个满分一样。

她跑回房间,想叫醒周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但一看他熟睡的样子,又打消了念头。 他好像一点都不关心我是不是处女,她悻悻地想,可能他自己早已不是处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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