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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主席近三个月不断穿梭美、欧、亚三洲,外交出击与突破美国软包围封锁,将“中国梦”打造成联结“世界梦”有关。与马英九总统的历史峰会,更是习主动促成,直接原因在台湾政治情势演变,北京欲巩固两岸既有交流基础,绸缪民进党执政后的布局,但从中更可看到习近平的对外战略布局。
马英九5日在国际记者会强调,马习会将“巩固两岸和平,维持台海现状,不会签署任何协议,不会发表联合声明”,再三保证两岸会维持现状。然而,历史性会晤如能让“两岸领导人对话”成制度性常态,反而将“改变现状”,重新界定两岸关系;蔡英文改口说“如果当选,不排除会见习近平”,可见“现状”已开始在质变。
马英九期待马习会多年,习近平兴趣原本不大,何以马即将卸任前突然主动促成会晤,有其国际布局与台海情势的大战略思考,也有藉稳定台海、东亚与欧洲关系,制衡美国,强化巩固权力,创造历史等期望。试简析如下:
一、习近平近期密集访美、英,在北京接待德国总理梅克尔、法国总统欧兰德、荷兰国王亚历山大,再赴越南、新加坡国事访问,外交出击密度是历来中共领导人之最。而李克强总理刚与日本首相安倍、韩国总统朴槿惠举行中日韩峰会,达成搁置历史恩怨、全面合作承诺。习施惠欧洲、稳定亚洲,表现国际领袖风格;也想掌握两岸关系主动权,降低台海风险,促成习马会是他区域战略考量的重要一步。
二、美国近期一再以军事行动,在南海测试中国。南海议题未必在习马议程中,但台湾掌握南海最大岛太平岛控制权,北京主张的九段线源于民国政府;而菲律宾在国际法庭有意否定太平岛地位,同时挑衅北京。大陆如强化与台湾关系,两岸进退同一立场,将牵动南海关系。华府不断示意台北勿卷入南海纷争,似见台湾的微妙作用。习马会成局,各国势须重估东亚情势,有利北京。
三、中共五中全会召开时,美国军舰硬闯南海岛礁12浬内,给习近平颜色;习立即推出习马会,有“回敬”意味。即使华府表态欢迎两岸降低紧张,但两岸突破僵滞现状,暗中牵动美中台关系。习强势领导,既全面掌握大陆政经发展,也想让国际、两岸动态都配合其政治进程,全面建构习近平时代政绩。
所以北京宁舍传统“中央对地方”高姿态,从根本不承认中华民国存在,现在却以“两岸领导人”会晤定位习马会,马英九原声首次出现中央电视台,两岸对等与暗含默认中华民国姿态,既把握马卸任前稍纵即逝的历史契机(纽约时报才说习很大胆),也显示对解决两岸问题有急迫感。未来可能启动多米诺骨牌效应,台海局势正在大变动前夕。
四、台湾政情丕变,“绿潮”汹涌,“九二共识”维系面临挑战。习近平以对等关系安排习马会,想以“一中框架”有效拉住台湾,防止倾独力量继续壮大,根本上也理解两岸如“地动山摇”,大陆也未必讨到便宜,反而将牵动国际骨牌效应,让美日有插手良机,所以釜底抽薪求突破。
对北京而言,这是为大局而谋的退让
习马会如强化和“升级”九二共识,不管台湾政局如何变化,新领导人无论是否承认九二共识,都须评估“现状”的涵义,遵循它的轨迹走。包括领导人制度性会晤、政治协商、和平协议等,都将随时间演变而水到渠成。台海如能零意外,北京的“一个中国”原则也获确保,对中国未来发展是最大的战略利基。
习近平当然不会只从台湾角度,估量习马会对两岸关系的冲击。能稳住“一个中国,各自表述”,让两岸关系没机会溢出常轨,是北京最高战略目标,眼前就是美日等国都接受的两岸现状;但习马会这步棋出手后,现状将跟着改变,台湾由窒息沉闷困塞局面,可能获翻转机会。
因此,蔡英文应对马习会先从质疑时机、动机,指控马英九别有用心,短短两天就改口,只要“公开透明、对等尊严、不涉及政治前提”,甚至有机会愿意“蔡习会”。这样的反应,说明马习会确实有机会成两岸关系进入新阶段的关键触媒。
总之,只将习马会视为中共为国民党助选,不仅小看习近平,也太厚估台湾选举;这盘谋定后动的大棋,牵动中国未来和国际情势,不仅是历史大跨步,也将是两岸关系的关键转折点,为两岸未来开启了“机会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