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三部曲 — 听程志唱『松花江上』及其它】 | ||
以前在国内做学生时在音乐会上听过几次『松花江上』,有二重唱也有独唱,国亡家何在?每次听得都是热血沸腾,国仇家恨齐上心头,拼命鼓掌。但是最过瘾又最不正式的一次是在大学读书时听程志唱『松花江上』。记得是第二天有考试,俺有个坏毛病是平日不烧香临时报佛脚,每次都是要考试了为过关才好好看书与笔记,那天晚上从食堂出来早早的就到图书馆找个位子坐了下来。窗外下着沥沥春雨,在七点左右来了两个学生会宣传部的头目,一边对大家拱手作揖作笑脸一边说:同学们帮帮忙,学生会联系了军艺声乐系的来实习演出, 昨天才定下来,结果因为下雨和大家要期中考,今晚去看演出的人太少,快开始了大礼堂才坐了几排,而解放军很重视来了两大Bus的人。不好意思,不好意 思,请大家快去捧场。。。那时候,在学校里只有电影和舞会要花钱买票,这种演出一般都是自由进场的,有无观众一是要看是什么样的演出二是要看组织者的宣传。其实,在那之前不久音乐学院的几个刚得了奖的学生也来唱过一次声乐,早早的 广告就出来了,我去赶了个后半场人就很暴满。ANYWAY, 刚好那两个学生会干部中的一个还跟我打过几次交道,让我去帮忙给刊物,橱窗什么的画过几张插 图,他走过我坐的桌边时跟我打了个招呼。我这人脸皮薄,熟人叫了不去不好意思,就跟边上的一哥们一商量,反正不管怎样,看样子明天的考试是要 坏菜了,管TMD今天先去附回风雅再说。我们两收拾了一下,掌把伞出了图书馆就去了,一路上走的都是临时给拉来看演出的学生。等到了大礼堂一看,演出刚开 始,观众的确不多,我们两趁歌曲之间的空档换了几次就坐到了第二排上,这么好的坐位平时很少有机会搞得到的。后来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基本上将礼堂坐满 了,也算是没给学生会太出丑吧? 闲话少说,那个演出的格式是这样的,低年级的学生先唱,然后是高年级的学生,然后是年轻老师什么的。那时流 行“美声唱法” ,学生唱的多是洋歌,就一钢琴伴奏, 俺们老土听不懂但即然来了也得装一回,不好没文化的半途退场不是?但只见随着演唱者的水平越来越高,那麦克风被越推越远。到得倒数第 二个,程志出场了,记得当时报幕的说他是军艺声乐系的研究生(又有同学回忆说报的是老师?记不太清了),唱了两首别的歌后第三首就是这个『松花江 上』。俺不懂声乐,但只觉得他声情并茂的将这首歌诠释得非常到位,气息自如,音域宽广宏亮,越是高音越漂亮,当 唱到“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时,只见那六尺高的汉子眼里泪光闪闪,那“9·18,9·18……”和“爹娘啊,爹娘啊,……”的高音,尤其将俺的耳膜给振得嗡嗡直响到歌曲结束之后好几 秒。当然那结果是掌声雷动,叫好声一 片,程志谢了好几次幕。那时我们都是第一次听到他,大家后来都说,这小子以后一定会出大名。这音乐会真是没白来…… 到了这时,我们都以为 这么好的歌手,一定是军艺的最高水平用来压轴的了。但是,报幕的小姐又出来了,说:最后有请军艺声乐系系主任,我国著名男低音歌唱家杨比德教授,大家欢 迎!只见掌声起时,出来个老者,白色礼服,银色领带,银灰色大背头,昂首挺胸的扑式一摆,第一件事是将麦克风给拿开,那是个老式的礼堂,也不是为什么音乐会设计地共鸣应该不会很好,又开着窗通风,后排还有二楼,坐满了大约有5,6百人吧,我们偶尔到那里开会,台上的“领导”对着话筒也得声嘶力竭地大叫才控制得住局势。敢不要麦克风唱? TMD,那时只听过,哪见过这阵式? 大家下面又是掌声一片。他唱了什么歌我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反正下面学生是大呼小叫的拼命给“偶尔露真容” 的大歌唱家提气。后来俺专门问过坐后排的同学,说没有麦克风你们听得清楚老头唱什么吗?俺同学说,当时光顾欣赏老家伙的风采了,哪还在意听得清不清楚? ANYWAY,那晚上,程志与杨比德是大大的名星。听那音乐会,值!事情过去这么些年了,俺回忆起来还象昨天发生的一样…… 今天是9·18事变72周年。抗日战争虽然过去了那么些年,我们这辈人也没经历过。但是这是我们民族历史上的最重大事件,国仇家恨,我们都不应该忘记它。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我是个南方人,也算走南闯北到过祖国的不少地方,但就是没去过东北。现在离得更远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时间有机会到东北去看看?大概是因为这几天老在网上看到关于纪念9.18与抗日战争的新闻的关系,昨天夜里竟做了个梦,和大学时代的好友到了他在吉林梨树县的老家乡下,果真的是象歌中唱到的那样豆花香高粱红。我支起了画板正要画,但却发现忘记了带油画色,就醒了…… 因为这个梦,今天无论如何要写几个字回忆一下。 初稿9.18。2003 《松花江上》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走,朋友,我們要為爹娘復仇, 走,朋友,我們要為爹娘復仇,
泣別了白山黑水,走遍了黃河長江, 哪裡有,我們的家鄉? 看,火光又起了,不知多少財產毀滅, 誰使我們流浪?誰使我們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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