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2005-01-14 13:09:19) 下一个

第一回 早春的公园

       初次与丫头相识是在早春的公园里,我正摆弄着我的宝贝相机,这时我的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穿墨绿色格呢子裙的女孩。在看到她的一刹那,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那就是缘分到来时感觉吧。她走的很快,为了抓住那零点一秒我来不及变焦就按下了快门。她似乎被摁快门的“咔嚓”声打断了正在思考的事情,慌张的寻声望去。我尴尬地摆了个小丑似地笑容,谁知她乌黑的眼眸怔怔地望着我,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那眼神中仿佛透出依赖和求助,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生出爱怜的心。她是天使吗?我这样问自己。她有着贵族式的雪白皮肤和涉人心魄的忧郁眼神。我几乎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坠入了爱河。

       “啊!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在照相。”她收起目光,然后迟疑着想离开。

       “我叫杨征。你这个样子很美,不要动,让我给你照几张像好吗?”

       这句话便是我从男孩变成男人的开始了,也是我这一生最得意的一句话,因为它让丫头走进了我的生命。她叫艾晓伟,是个业余漫画家,不过我们相识后不久,她就由业余转为自由漫画家了,因为某些原因她辞掉了高薪的工作而专心于漫画。她更喜欢我叫她丫头。刚开始交往的一个月,我们大多数约会都是在公园里,丫头最喜欢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边给我讲她小时候的故事,边匆匆地在画纸上勾勒出她钟意的景色。我们都喜欢记录美好的事物,只不过我用相机,她用画笔,我戏称自己为写实派,她是印象派。她说喜欢品味梵.高的画,曾经驻足于他的画前数小时,我不解的问她哪里的画廊有梵.高的画,她俏皮地做了个鬼脸,说梦里。

 

第二回 丫头的问题

       丫头那年二十六岁,比我大四岁。但在我看来,她还是那么的孩子气,喜欢吃麦当劳,每次还要点双份的冰激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在意过对方的年龄,她总是毫不顾忌的在我怀里撒娇,还问我些幼稚的问题,我也总像个大哥哥一样时刻的照顾她的任性、她的倔强。

       “小征,你知道吗?如果我现在不是二十六岁,而是二十岁,我们还是这样的交往,多好啊!”

       “可是现在也没什么不同啊?你的确只有二十岁啊。”我诚恳地看着她。

       “哦,是吗?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只有十七岁。”说完她就哈哈大笑起来。

       和丫头在一起是件梦幻般享受的事,这个俏皮又爱浪漫的精灵给了我许多生活的灵感。我们喜欢在一起憧憬未来,虚构许多假想的情景。她经常用一些无厘头的问题难住我。一个冬天真正来临前的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并排躺在公园的草地上望着天空。

       “小征,假如到了世界末日,你会选择怎么过那一天呢?”

“啊?这个啊。。。应该会想和最爱的人和最爱自己的人在一起。那这么算下来,应该就是丫头你。。。我老爸老妈。。。哦,还有我爷爷奶奶,因为我们家是三代单传,呵呵,那么还挺热闹的。”我这个一本正经的玩笑,逗得她咯咯直笑。突然间,我很严肃的对她说:“我爱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看重的人,如果世界末日,我希望二十四小时抓着你的手不放。”

“如果只剩下十分钟我们就要消失了呢?”

“哦。。。”这时我的脑后已经开始渗汗了,后悔刚才已经把能想到的都说完了,就是抓着手嘛,我这人实在没什么想象力,又不忍心看到丫头失望,于是说了些让自己很寒的话,“10分钟可以给你买两个冰激凌,让你吃的满足了再死,呵呵!”

       “如果只剩下三分钟呢?”

◎#%¥ 我顿时想用头撞墙,但是还是强做镇定的说,“3分钟,哦。。。那就吃根雪

糕吧。。。”

◎#¥%

“如果是你呢?”我迫不及待的变被动为主动。

“嗯。。。”她望着远处思索了片刻,若有所思的说,“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天,我会和你回

到我们相识的地方,沿着我们最常约会的路一遍一遍的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满足和憧憬,继续说,

“如果生命只剩十分钟,我会继续和你一同回忆走过的风风雨雨;如果生命只剩三分钟,

我想我会深情地吻你。”

       “假如只剩一分钟呢?”我随口问道。丫头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震惊,不知道我的问题是如何触动了她。但那种震惊的深情稍纵即逝,转而代之的是她一贯的安静和平和。

“如果生命只剩一分钟, 我就会说六十次我爱你。”丫头肯定地说,然后专心地看着我。我的心都被这个可爱的精灵融化了。抱住她,不顾一切地深情地吻了下去,仿佛这一刻就是她所说的末日。我感到她脸颊上有冰冷的泪水流下。

 

第三回 亲爱的,这是我的日记,你慢慢看吧

       丫头有作画的天赋,她做自由漫画家的第四个月就在一家报纸上有了自己的专栏。她的画风自然纯朴,不落俗套,就像她的人一样。同时,我也非常的忙碌,工作慢慢上了轨道,项目一个接一个,不再有那么多的闲暇周末去公园摄影了。我生怕冷落了丫头,每天都要打几个电话询问她在做什么,每一次她都在画画。丫头的灵感很多,作品源源不断,为了潜心创作,不久她就搬到郊外的住所去了。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天天见面了,但我仍然是丫头最忠实的读者,每天一大早我就跑到报刊亭买一份有丫头漫画专栏的报纸,然后仔细阅读,上午10点钟之前就发出一封读后感邮件。

这天早上,当我匆忙的把报纸和咖啡放在办公桌上,结果一不小心把咖啡撒了到了身上和报纸上,我急忙用纸巾吸干报纸上的咖啡,才开始擦拭衣服上的。在我眼中,这份五角钱的报纸远比身上的名牌西装宝贵多了,那可是载着我们家丫头的大作的报纸啊。

当我熟练的翻到漫画专栏那一版时,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几乎整版的广告。真是岂有此理。我承认丫头的漫画的确不怎么商业,有的不但不好笑,甚至看过还会有些伤悲,但是这完全是对一个执着的热爱作画的灵魂的扼杀!我立刻想到应该安慰一下丫头,但是她的手机关机了。唉,这件事对她一定有打击。还好我认识一个在这家报社工作的朋友,九曲十八弯后联系到了这个版面的责任编辑,一定要把事情问清楚。

没想到一提到这个漫画专栏,那个编辑居然先发彪了,

“你还问我?!我还想找人问呢?本来说好隔天递一次稿的,说不递稿就不递了!打电话也不通,人都找不到,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人的专栏作者。害的我上星期只好把以前的老稿子登了充数,但是也不能总这样啊。你要是联系上她。。。”

编辑又唧唧歪歪的说了很多,但是我都仿佛听不到了,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丫头出事了。正在这是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

“小征,是我。”

是丫头!我兴奋之余,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你在哪里?”

“我生病了,你能来看我吗,我有东西给你。。。”丫头的语气平常,也很平静。这是我最后一次接她的电话。

我在医院看到病床上的她,昏迷中的她还是那么美,像个熟睡的天使。医生说她之前已经几度昏迷了,同时也把我推到了残酷的现实面前。丫头得的是恶性脑肿瘤,七个月前发现的。这种恶性肿瘤治愈的可能性很小,如果进行手术,术后肿瘤不扩散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丫头不想在医院和手术台上度过最后的时间,因此选择了保守治疗。

       我整个人木然了,坐在丫头的身边,紧紧的握住她那纤弱的手,想要用尽一个凡人的所有力气牵挂住这个眷恋天堂的灵魂。“不要走好吗?”我在现实中和梦境里反复的哀求着。

“小征,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吗?”丫头用平静一如往昔的语气叫醒了我。

“丫头。。。你醒了。。。”我整理了一下疲惫的略带哭腔的嗓音。

“是啊。你不会怪我吧,没有告诉你实话。”

我不说话,一个劲的摇头。

“亲爱的,这是我的日记,你慢慢看吧。”说着丫头的眼神撇向了枕边的一个纸袋子。

“答应我不要一下子都看完,慢慢看,让它陪伴你好吗?”丫头怜惜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深深地吻着她地手背。

窗外阴霾的天空突然放晴,阳光照到了丫头苍白的脸上,丫头看看窗外遥远的天边,唇角露出一丝的微笑,然后看着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第四回

       丫头的突然辞世使我一段时间内无法集中精力做除了想念她之外的任何事情。与其消极怠工被老板辞退,倒不如自动请辞。母亲安慰我的同时也给予了大量的经济上的援助,使我可以无后顾之忧的静静疗伤。知子莫若母,儿子的执着和倔强是她长久以来都包容的。她也了解儿子一直期待着一份一生一次的爱情。

       千禧夜,给父母打电话问候和报平安之后我就关闭了手机。我凝视着墙上那幅油画,画的是一棵略显羞涩的树,树枝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绚烂的颜色,让人联想到生命绽放的美丽。“告诉我,这棵树是你吗?”我淡淡地问,着了魔一般。这幅画挂在她郊外的寓所里,落款的时间是“1997310日”。丫头的画对于我是那么晤涩难懂,这一刻,我发觉她竟是如此的陌生。

       我的目光停留在桌子上的纸袋上。快两个月了,我一直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包括阅读她的日记,这些都是需要勇气的。千禧夜十二点正,窗外的烟火把天空映成彩色的,我终于打开了纸袋。

 

第五回 丫头的日记

       纸袋里装着三本字典般厚度的日记。我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它们是从一九八九年底到一九九九年十月,也就是丫头去世前夕的,她不是每天都记,有时只写一句话说说天气。在第三本中间夹着一张飞往巴黎的单程机票,日期“1999320日”,那是我们初次相逢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六。还记得那天上午,丫头的手机无论如何都打不通,刚想把买好的下午场电影票转送朋友时,接到她的电话。是我太粗心,还是她在刻意的隐瞒呢?这趟巴黎行程是为了什么又取消呢?是因为我吗?那我会感到骄傲又不知所措的,因为这说明我对于她的重要,而我又不能肯定她是否因此失去了什么。

我相信这只是那个我所不了解的丫头的一部分,至于其它的,也许她一同带走了,又或者还静置在哪个秘密的处所,等待着我去发现。

翻开扉页,只见上面用稚气的字体横排写着:

“给我未来的女儿,又或是我爱的人。

                            -艾晓伟

                                   19891121日”

旁边的角落处,有两排新的笔迹: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19991110日”

相隔十年的笔迹,我想她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她的喜怒哀愁,她不愿提起的往事,那么我就是她提到的“我爱的人”。幸福感伴随着更大的撕心裂肺的悲哀向我袭来,我颤抖着翻开第一页。

19891121    星期二      

       今天是艾晓伟的十六岁生日,她为此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从现在开始记录她的每天一天。

       Yolanda的现状是:

学业:高中三年级;身高:162cm;体重:38公斤;恋爱史:空白;暗恋史:还是不要说了;

对爱情的期望:一生一次,白头偕老。

       今天收到了东东送的一盆水仙花,花盆和石头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他还开玩笑似的叮嘱我:“可别让你妈当洋葱给炒了。”哈,不过这网兜里的水仙花种子还真有点像洋葱呢。如果洋葱能开出那么美的花,我肯定舍不得吃它。

      

       Yolanda?是她的英文名字吗?

看到这里,我禁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才意识到,这是自从丫头去世后,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我中了丫头的毒,也许解药就在这些日记中,又或者会让我中毒更深。

       我一口气看完了第一本的三分之一那么多,揉了揉疲倦的双眼。窗外原先依稀的灯光,现已大半熄灭。我开始了解她和她的家庭。丫头的生父在她四岁时过世,母亲数年后改嫁了一个法国人Clément,所以她还有个法文名字叫 YolandaClément说这个名字是西班牙语紫罗兰的意思,很适合她女儿柔美而高雅的气质。

丫头的绘画天赋秉承于她的母亲-一位八十年代活跃在国内画坛的女画家,Clément就是她在巴黎进修时的同学,对她一见钟情,毕业后更是为了能和她有共事的机会而来到中国工作。Clément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中国工作,直到丫头十六岁那年才和丫头的母亲一起回到了巴黎,经营一个小画廊。

这些为什么从没听丫头提过呢?的确,丫头或者和我聊她很小的时候的事情,或者是幻想我们的未来或是谈论她看过的一本书,听过的一首歌。是她在回避什么吗?

 

 

第六回 爱上另一个她

 

19901118    星期日       多云

转眼来巴黎已经大半年了,国内的同学们都已经上大学了,而我还在读预科。下午收到东东的信,他有女朋友了。。。我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呢?他显然一直是把我当哥们的,但是可气的是他居然忘记了我的生日,连句祝福都没有!唉,以后交异性朋友一定不能找怕老婆的,否则等他一有女朋友,就会立即跟你划清界限了。。。

 

19901121    星期三      

       早上,初冬的巴黎,湿湿冷冷,但空气是清新的。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没有人记得我的十七岁生日,猜想妈妈和Clément一定在忙他们的画展。不知不觉我就走到了Orsay博物馆门前,十点差五分,马上就是开馆的时间了,碰巧今天排队的人也不多,我稀里糊涂的便走了进去。直奔顶楼看梵.高的画吧,那是看多少遍都不够的。

       照例先去Information拿张地图,在那里我遇到了成皓。

       今天他在咨询台值班,看到我,他先礼貌的用日语说早上好。看到我木然的呆在那里,没什么反映,他立刻会意的笑了,突然从口中冒出标准的普通话:“早上好,你是中国人?”

       他真的好帅啊,黑白分明的眼眸,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细黑边的眼镜,薄的嘴唇,穿着一件质地看上去很柔顺的深灰色高领毛衣,显得很儒雅。我承认是被他电到,都说不出话了,只是笑着点点头。他大方的说:“我叫成皓,我爸爸也是中国人,我只去过一次上海。”

       成皓是个中法混血儿,从小在巴黎长大,现在Normandie建筑学院读大二,今天碰巧是他在Orsay博物馆兼职的第一天。在巴黎能找到会说英语的人都很不容易了,找到一个中文说的这么流利的帅哥的机率更是微乎其微。

       晚上,Clément和妈妈给我准备了温馨的家庭生日晚餐。我们这样一家三口坐在一张桌子上共聚晚餐的机会还真的不多。

       我想今天晚上我会失眠了,看见成皓的那一刹那的感觉真的好奇特,心跳加速,而且视线从此就不愿从他的眼睛移开。希望今天晚上可以梦见他。。。

 

       看到这里,我翻起一阵醋意。但同时也觉得这个受青涩的初恋折磨的丫头比起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更加真切,更加可爱。这个叫做Yolanda的女孩有点天真、有点善妒、有点胆怯,确让人能时刻感到那颗单纯、善良的心。

       我承认,打从翻开丫头日记的那一刻起,我开始爱上了另一个她。。。

 

第七回 羞涩

19901227    星期四       小雨

       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我和成皓就这样合二为一。或许这一切发展的太快?上个星期五我们才第一次在咖啡馆约会。走出咖啡馆,在街角我们接吻了,他是老手吗?那可是我的初吻,我尽力按住他不老实的双手,但不可否认,那种感觉奇妙极了,浑身像通电般。

       昨晚我们在成皓的住处看租来的录像带到很晚。我不知不觉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睁开眼时,发觉他正用一种专注合欣赏的目光看着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吻了下来,接着的一切都自然而然。

对于男人的身体,我并不是那么陌生的。在国内学习生理卫生时,我曾晚上偷偷一个人在屋里反复端详着书上介绍男性器官的插图。但是课本上可从没介绍过有关避孕套的知识,昨晚终于大开眼界,以至于我对避孕套表现出的好奇大于对他的身体,我怀疑是否所有的中国女孩的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成皓显然是好笑我对避孕套的好奇。他说:“如果相识不久的男人请你共进晚餐,你可以趁它去洗手间的时候翻他的外套和钱包。如果发现一枚避孕套,说明他还是处男;如果发现两枚以上,你可要当心了,他可能是性滥交者,或是有招妓的习惯。”

我立刻打趣说:“如果发现一整盒的避孕套呢?”

“哦,那他可能就是推销避孕套的。”成皓故作平静的语气,让我哈哈大笑。

“如果没有发现避孕套呢?”

“这个人的脑子有问题吗?跟这么美丽的小姐共进晚餐,正常人都会有更进一步的冲动啊!”

“臭成皓!当我是什么啊!”我又向她抡起了拳头。

到现在我和成皓应该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了吧。我没有想象中的羞涩,可能因为成皓有一半是法国人吧?法国人把做爱看得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这也让我感到些许的悲伤。成皓,你可不要负我。

 

第八回 开花的树

 

1992516           星期六   

       今天一大早就接到成皓的电话:“尊敬的丫头女士,有一位叫成皓的老男人因为一个星期没有看见你,今早被发现因思念过度,在寓所心脏停止了跳动。”

       哈,这就是我的成皓,时刻能让我感受到深刻的爱。

       成皓自从跟我交往以后,中文突飞猛进,也正是这个缘故,我的法语依旧是一塌糊涂。许多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们并排躺在草地上,我会给他读一些中文的诗歌和散文。他有慧根,一听就能领悟到精髓。我最喜欢席慕容的诗歌,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地盼望”

       我轻声地背诵着,因为不大喜欢诗歌的第二部分,所以每次都背诵到这里为止。

       “我就是那棵为你开花的树,希望你能被我的花吸引并驻足,不用很久,一生就好。”我闭着眼睛在心里轻轻地对成皓说。

成皓曾经问我:“如果我们两个人,有一个先离开这个世界,剩下的那一个应该怎么生活呢?”这个问题让我感到悲伤,我无法想象没有成皓的日子,成皓也不能没有我,我们就像人和自己的影子一样,如果寻不到对方,就如同生活在黑夜。

       我回答:“如果你不在了,我会收起所有的美丽花朵,化作一截枯木,那就是你和我共有的墓碑。没有成皓,丫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乐趣呢?我的花开给誰看呢?”

       “那么你呢?”我期待着从成皓口中听到更感动的话语,那会让我幸福的死掉。

       谁知道他思索片刻后,却说出让我跌破眼镜的话。

       “我应该会再找一个。。。”还没等他说完,我的拳头已经雨点般的落在他身上。臭成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留恋吗?

       “啊~啊~救命!”成皓装作很痛苦地模样以满足我地发泄欲,其实每次我打他都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也就是按摩的力度吧。他不停的笑着求饶,看到我认真的生气,他笑得更厉害了。

但是片刻之后,他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手握住我的肩头,一字一句的说:“因为我不相信有来世,所以我会用余下的生命去找寻一个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像丫头你的人去继续我们的爱情。”<

[ 打印 ]
阅读 ()评论 (2)
评论
柳絮飘飘 回复 悄悄话 YOLANDA sera toujours la
秋颜 回复 悄悄话 whew! The story is so touching! Is this real or just a writing?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