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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巷》内外

(2007-04-29 05:14:57) 下一个
昨夜睡不着,到诗坛一看,好家伙,红袖妹妹在那儿因为看红豆豆的诗歌而大喊高潮。我禁不起诱惑,也去红豆豆的博客里逛了一下,看到一篇谈戴望舒《雨巷》的文章,觉得很有意思,跟我们昨天讨论的题目有点关系,所以想谈谈。

先谈内。《雨巷》诗有点长 ,不录在这儿了,可以查 http://www.hudie.org/wenxue/pinglun/huaijiu/yuxiang.htm

首先,我喜欢这首诗是因为它的画面非常清晰,没有突兀和不合情理的地方。这个不多说了。

然后是这个题材。试想,哪个少女不认为自己有很多哀怨?又不希望遇着一个寂寥的诗人?(三十年代鸳鸯蝴蝶可是很流行的。)又有哪个少男不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寂寥的诗人,然后希望遇见一个哀怨的姑娘?所以这个诗一出来就把少男少女先倾倒了。记得很久前看到过一个故事,是说一个姑娘后来见到戴望舒的大胡子,失望得大哭。看来她想象中那个寂寥的诗人应该是个戴眼镜的文静的白面书生,而且想象得如此投入。

第三,是诗里那个一咏三叹。形容姑娘得用花,这个没有问题。但是用什么花来形容结着愁怨的姑娘呢?玫瑰,兰花,海棠等等都已经有了固定的套子,不能用。丁香挺好,没有个约定俗成,很小巧,也很香,所以是个候选者。但是我看到过丁香,怎么都没办法把她和结着愁怨的姑娘联系在一起。那没关系。戴诗人不停地把她们两者放在一起,重复敲打你的脑子,到最后一句,你深信结着愁怨的姑娘就是丁香那样,用丁香比喻再恰当不过了。戴诗人也就成功了。

第四,是那个韵律,读起来朗朗上口,节奏和主题也很合拍。你可以想象一下藤帅朗诵这首诗的声音。

就是这个韵律是我下面想谈的。红豆豆博客里转帖曹而云文章的题目是“戴望舒不主张诗的音乐性。”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506&postID=8201)我把这个音乐性理解为中国古诗里固有的韵律不知道有没有人反对。

联系到这两天猞兄谈到中文新诗不被包括在中国诗里,是因为其源头在西方,我就开始妄自猜测了。是不是三十年代很多写新诗的人首先把自己定义为西方大诗人们的门徒,并有意识地抛弃中国古诗里的韵律(我这儿不是说格律,只是一般意义上的韵律,大约摸说就是音乐性)?曹文说:“《雨巷》写于1927年,叶圣陶说是《雨巷》开了新诗节奏的新纪元,并不是一种到位的说法。杜衡在《望舒草序》中,说:‘然而我们自己几个比较接近的朋友却并不对这首《雨巷》有什么特殊的意见;等到知道了圣陶先生特别赏识之后,似乎才发现了一些以前所未曾发现的好处来。就是望舒自己,对《雨巷》也没有像对比较迟一点的作品那样的珍惜。望舒自己不喜欢《雨巷》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在写成《雨巷》的时候,已经开始对他诗歌底所谓“音乐成分”勇敢地反叛了。’杜衡的说法恰恰说明了戴望舒不主张诗的音乐性是在写成《雨巷》的1927年。1932在《现代》上发表了《论诗札零》才反对诗歌的音乐性。”

但是结果呢?努力的和收获的不成比例。如果我说戴望舒最出名的诗就是这首《雨巷》,大概没人反对吧?所以我想,对于中国的读诗者来说,韵律是一个很重要的一点。流传最广的新诗,三十年代也罢,八十年代朦胧诗也罢,大部分是那些有韵律的诗。看来新诗完全西化,抛弃韵律是不行的。写新诗的人如果不注意这一点,大概读者会走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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