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话2013年04月25日

星期四 晴
小区运动场挂出横幅：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雅安献爱心有你、有我、有大家
一个红色捐赠箱，一张桌子，三个工作人员。
我居住的小区有1300多户。这运动场聚集的人多。我带着小孙子在这里玩。
有数十人在一旁看热闹、闲聊。
老张问佘女士：你捐了？
佘反问：你捐了？
张：没有。
佘：看了电视……灾民怪可怜的……我捐了100元。
张：网上常有人揭露，有的善款被层层截留……到不了灾民手中呢。我是想捐一点，但又不愿捐。善款到了当官的手里，吃了，玩了，给二奶了……岂不起负作用了？
佘：还是捐一点好。我捐，是我积了阴德，有益子孙，有益来世。别人贪占善款，不仅会折阳寿，而且会造报应的。
张：你是信佛的人，就这么理解。可是，更多的人是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你看，没有几个人捐。
姚老：以前嘛，说是捐款，实际上都是从工资中扣，不管同不同意，一律扣100元钱。长炼一万多职工，总数好大的。现在呢，自愿捐，就没有几个人捐了。
谢：捐什么！我才不捐！国家有的是钱……给朝鲜捐了多少？结果呢，养了一条癞皮恶狗……贪官多啊，多抓几个贪官，钱就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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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群

          请君莫奏“乱”之曲
也 许刘东辉先生年轻气盛，因而说起话来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和“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诗人浪漫情怀。你看，他针对我的“难道人治社会的民，就可 以无法无天、乱来一气吗”的话，在《再说暴力和非暴力》一文（——原来以“4月8日长文”代称，实际上刘的长文的标题署在文尾。对这种新奇的方法熟视无睹 就提意见，恕我眼花心急）中理直气壮且富有幽默地说“我的回答：要看那是什么‘法’，要看那是什么‘乱’。无天理的‘法’，暴力反抗它，没什么不可以。 ‘乱’并不可怕，日本侵华，，军阀混战，乱不乱？民国不照样黄金十年；鲁迅不照样教书，讨学生妹做小老婆。共匪闹得乱不乱，地富反坏右不照样种田吃饭、打 日本鬼子吗？民众乱的对象是政权，只要不像文革一样（相互乱来），有什么可怕？调侃一句，这世道你都不怕，还怕国军打回来的世道？”
看了刘先生的这段话，又使我仿佛听到了当年文革毛泽东大笔一挥“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这样的豪言壮语而有点不寒而栗。为什么？因为我怕“乱”，对“大乱”更是心有余悸。
刘先生，我们讨论问题，应该先把时间和对象的大前提确定好：一是时间，现在是21世纪一十年代；二是如何在中国改革一党专制，建立民主政治或宪政。
必须十分肯定，我们是在这样的前提下，讨论是暴力反抗还是和平抗争好？是革命好还是改革好？是乱好还是不乱好？离开了这个大前提，空说乱好，必然会走上邪路。
今 天，如果是面临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诉求无法、告状无门、杀无赦的苛政猛如虎的封建帝国专制时代，陈胜、吴广们揭竿而起，那是以革命反抗暴政，虽然暴力 革命的结果只是改朝换代，但那时社会只提供了这样一条道路和模式；今天，如果是宋皇朝面临着金国入侵，如果是上个世纪30年代的中华民国面临着日本人占东 北、在卢沟桥挑起事端，那是国破家亡之际，乱也怕不得，中原人或中国人只能横下一条心，奋勇杀敌，保家卫国，打烂了坛坛罐罐再建设。
而我们今天所 处的时代，不是水深火热的封建帝国专制时代，不是金国入侵宋皇朝的时代，更不是日本鬼子灭亡中国的时代，是政治上有宪法而无宪政、有公民权利条款而缺少公 民权利、有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而无一人一票选举、有多党而无多党竞争、有官员贪赃枉法和反腐而无有效遏制贪腐制度，是经济上有市场而缺乏公平竞争、有经济发 展与环境污染、有人民生活改善与贫富悬殊加剧。
在这样一种状况下，就决定了公民的权利诉求，特别是改革一党专制，建立民主政治或宪政，就必须在社会大局基本稳定的过程中，依据是和平抗争而不是暴力反抗的手段和改革而不是革命的方式进行。
稳定压倒一切，片面！中国这样大，人口这样多，出点乱子，正常！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东方不亮西方亮，这些都是奈何不得的。但要尽力做到不出大乱子，更要避免天下大乱。
经 验告诉我们，没有社会的基本稳定，如同文化大革命一样到处乱七八糟，工人不能好好做工，农民不能好好种田，学生不能安静读书，甚至连鸡也不高兴，犬也不安 宁。这种日子难过啊！你说，军阀混战，黄金十年，那是与清末民国初年相比。你说，乱世老师讨学生妹做小老婆，这等事不稀奇。你说，乱世地富反坏右照样种田 吃饭，是公子哥们的肤浅之语，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是的，世道再乱，农民照样种田吃饭，但那种种田之苦、吃饭之差，我等未亲身经历的人是难道其中一二的。至 于“民众乱的对象是政权，只要不像文革一样（相互乱来），有什么可怕？”这是书生之见。城门失火，殃及鱼池。乱了政权，就保证不乱民众？就保证民众之间不 相互乱来？利比亚天下大乱，卡扎菲政权倒霉，老百姓同样遭殃，部族之间的火拼接二连三。当今的恐怖活动，本.拉登们企图以人肉炸弹制造灾难以威胁政府，结 果真正受苦受难的是无辜的老百姓。
你“调侃一句，这世道你都不怕，还怕国军打回来的世道？”我回敬你一句，这可不是调侃而是正儿八经：不自由不民主的世道，我既讨嫌也害怕，但我更害怕的是国军打回来，共军打过去。
说句倚老卖老的话，我是过来人，经历的事也不少，但记忆深刻的有两件事，一是60年代的饿肚子，一是文革的无法无天。
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那是书斋里哲学家们的奇思异想，是政治家们为实现小集团或个人野心而使出的蛊惑人心的招数。正道是：天下小乱，天下大治；天下大乱，天下难治。                                 （4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