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话：2011年 4月14日

上午10点钟，杨宝坤从北京来电话。
 她说：离开南县一中46年。这次回南县，同老同学见面，都是爷爷奶奶辈的了。一辈子过的实在快，尤其是退休后，日子显得更快。人呀，上了年纪真说不准，说病就病，说走就走。汪铁华本来身体好好的，突然发病，住院，动手术……你都67岁了，你说要活一百岁，这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事。象你现在这样能活一百岁吗？费那么多心思写“巴陵鬼话”，值吗？写了有什么用？中国的问题你能解决？为什么操空心？弄得上面还盯住你，监视你，形势一变，随时会把搞进去。这么多同学都劝你，你就是不听。你和张超群都是怪物，我们都为你们操心。我今天是重复见面时同你说的话。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还得说，因为我们是老同学，我是希望你好，你可不能连累老伴和孩子……有机会来北京，我们再谈吧。
下午3点多钟，张超群从益阳来电话。
老张说：我给总书记写的信，没有什么反应。
我说：什么反应？谁的反应？……岳阳不少人看了你的信，就普遍叫好。这信胡不可能看，被底下拦截了。但公安部门的某些人一定会看，他们又多了一条监视你的理由。
张：监视，我不会怕。
我：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人权被侵犯了。
张：你讲的对。人权被侵犯了。他们违反、践踏了宪法，我主张要揭露和批判。不能忍气吞声！我还是主张要联合起来。不联合就不会有力量。他们就不会有压力。没有压力，他们就不会变革。
我：这个问题，你、我讨论多年了。我同你的分歧，不是在要不要联合而是在于：你只要有组织起来的行动，马上就会抓你。
张：我讲过多次，我不怕坐牢。我愿意坐牢。
我：就算你不怕，但别人呢？你同谁联合？同谁组织起来？谁敢同你联合？都害怕啊！
张：那倒也是。中国人骨头软，普遍缺钙。
我：尤其是知识分子缺钙严重而又拒绝补钙。这真是悲哀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