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话：2011年 1月17日

昨天，张教授请左丽芳老太、柳玉宝和我等几个人吃晚饭。交谈内容多，也很随意。
我关心的是老柳印书的事后续情况。一见面，我便问老柳：10多天了，你那书的事，后来怎么样？
柳：后来，他们又找了我两次，非要我把送出去的书都找回来。我收9本，给他们了。他们还要我收，说北京大学贺卫方也有。我没理他们。
我：左老太手头的书交了吧？
左：我为什么要交？看什么样的书是我的权力。我愿意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谁能干涉？你怕是文化大革命，只能看毛主席的书！看《中国革命教训》这种书，我研究一下中国革命有什么教训，看老柳写的对不对，这有什么不好？
 我：看什么样的书是我的权力。左老太，你这句话讲的朴实，经典。现在，有好多好书就是不准印，不准看。21世纪了，互联网这么发达，还搞封锁，很不得人心。不过，左老太的书不交，他们拿了你也没办好。你80岁了，老右派，老资格，高水平。他们不敢怎么样。
左：我这辈子经历的事多了。反正我不怕。
柳：他们如果再来，我就不客气，我就要向上面反映……
我：上面不可能支持你。出版局的人正是按上面意图办的。还问你什么？     
柳：他们还问我印刷的具体地点。我就说在花板桥旧书店旁边，老板姓陈，长沙人……
我：这印刷厂老板马上面临被处罚，被查封，被拘留。
老栁手一挥，得意地一笑：你老人家别担心这个。都两年了，打字店早没了……让他们去查吧……人家帮我印了书，我怎么能连累人家？只能保护人家，更不能出卖。有什么问题，都找我；有什么责任，都由我承担。是他们违犯宪法了。我是追求真理，能把我怎样？我早就作好了思想准备！怕个鬼！
左：你要作记录，某月某日，谁找了你，说了些什么……这是很重要的资料，是历史。
柳：我都有记录。
我：最好能录音录相。《中国革命教训》写作和出版的过程，种种遭遇，今后可以写一篇记实文章，很有意思的。
柳：有这个考虑。……《中国革命教训》上、下两册，60多万字，花了11年多时间，终于在六.四20周年前夕印刷……为了写这本书，我退党已经9年了。我执着真理：当我原来参加的那个党离开真理后，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个党。自己60多岁了，能做什么？……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尽点绵薄之力。我已经着手写第二本……
 ……

左丽芳老人说：看什么样的书是我的权力。

柳玉宝：我执着真理：
当我原来参加的那个党离开真理后，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个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