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尖上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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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澳大利亚是如何亲近了西方的佛教和灵性的生活(一)(待续)

(2007-02-18 02:13:24) 下一个

我的第一个本科理学士学位是在厦门大学念的。厦大,邻著名的南普陀寺,首倡人间佛教的太虚大师曾任过的南普陀寺。但那时,我是绝不知此事的。那是在八十年代初,那时西学猛进,我读的书最多的是萨特、尼弗洛伊德。只记得与同在厦大的好友在黄昏散步的时候,踱入普陀寺,隐约见有人影在应该是僧侣住的地方里晃动,戏言道:“和尚在写情书?或干什么?”有见过和尚没有?不记得了。但可以肯定是绝无禅修班之类的事。到了今年也就是2003年,二十年后,是否在厦大隔壁的普陀寺有办禅修班,佛学班呢?不得而知。 

知道太虚大师曾在普陀寺励精图治过一番竟是在澳大利亚的悉尼,90年代末的事了,而知道太虚其人及人间佛教之类又是通过台湾人星云法师在悉尼卧虎港建起的大寺庙南天寺的。 

故事还长得很,我亲近了佛教但是又和这台湾人星云法师及南天寺又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即使在悉尼的南天寺以及华人的佛教群体内,非常频繁稳定的禅修静班也是没有的。而我之亲近佛教更准确地说,是以亲近静坐开始的。 

 

 

(一) 

那是1993年的时候,渊源也许要以那时候起。那时我已在悉尼呆了3年多,打工还债(为出国借的一大笔钱)的日子已经过去,想争取得到的永久居留还未来临,大多数赴澳的中国大陆“留学生”也都处于这个阶段,无永居权,不明身份证也,中国护照上没有任何澳洲合法签证印迹,无医疗保险,不能回中国,不能上学。无永居权,失去家园的一群流浪者也。我此时大多时间在苦读英语,常觉得自己有个毛病,脑袋好象总是高速飞转,没有休息的时候。突然一天偶尔发现在我住的地方的社区图书馆,有一印度人办的静坐班,进去试了试,发现与我过去在中国听到的气功非常不同。在静坐的时候,是用一极宁静奥秘的音乐作为注意力的集中点的。静坐中,我恍恍惚惚进入多年未曾有过的一种甜美舒适的感觉中,时间仿佛凝滞,心底里没有日常生活中常有的推拉挤榨,先是清水一般的感觉,而后有竟象如五彩的柔软色团从底里升腾上来,继之在清水中粉碎淡化开去。指导师在静坐后说:“无论你心灵的表面如何象大海的波涛,狂风暴雨,沉潜到空的底层,那里是无边的静溢和安详。 

这样,静坐渐渐开始成为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但那静坐一天最多一个小时的。渐渐地开始听说有所谓的RETREAT。这英文字眼的中文翻译最早时我是从一些香港背景的基督徒那听到的,他们翻之为“退修“。我当时听了一楞:”什么退休?“”不是退休,是退修“。香港的基督徒指的是,一段一段时间,教会会集中信徒到一个比较偏远宁静优美的自然风光处,那里有几栋专门为”退修“准备的楼舍。连续几天,信徒们祈祷,读圣经、唱歌、讨论、运动。退修,退出繁杂的日常都市,修心去也。仿佛一个成年人的心灵夏令营。让我暂时不谈基督教,回到静坐的RETREAT 

第一次,我和一个马来西亚的华人去悉尼南山做两天的静坐RETREAT时,我却在中途当了逃兵。 

南山的这座缅届和尚主持的静修寺,极为简陋。我们的下榻处有如石窟,床是硬木的,厕所是中国乡村毛棚式的那一种,这在澳大利亚方圆九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地内是很罕见的。早餐一片面包,一杯牛奶,中晚是半生的米饭和几条不知名的青菜根。最引人注目的是我们居处墙上,门上贴的字样:‘PLEASE KEEP NOBLE SILENCEDON’T  GIVE INSTRUCTION TO OTHERS。“(请保持高贵的沉默,不要给予他人指点、说教。)于是我的马来西亚引领人在进入这块圣地后,便不说话了,弄得我这个初道者稀里糊涂。 

那是七月,澳大利亚的冬天。我一夜无眠,因为被子带得不够。更难受的是上厕所要进入一片寒风嗖嗖的树林。静坐了一天,第二天清晨我就逃了。 

当我坐在澳大利亚舒适静寂的快车向悉尼疾驰时,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过去的一天的一切历历在目,那奇特的经验如一部奇深怪异的无声电影深深地吸引住了我。这是怎么可能的呢?一天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看?一件事不做?一个目的没有?一分钱不挣?一分钟不碰电视?一个女人都没有?就那样坐一天?寂静,永恒凝固的一种寂静。庙堂内WALKING MEDITATION(行走灵修),无声无息的人,如影子一样在走的人,你可以感觉到脚掌的份量,那能在冰凉地板上的感觉,你听到风的声音,感觉到黄昏是不透明的窗户上淡去的光线和模糊了的树影。清晨,太阳升起,从敞开的窗户泻入阳光对眼帘的压力,风声水声一齐灌入“洗手毛厕“--------和尚教导说:”注意,意识,就是当下。不要判断,不要回忆,不要执着,让杂念来来去去,只要看着它,于是你不再为其所动。
※ 来源: 未名交友 http://www.JiaoYou8.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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