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daily life

This is my fisrt Blog practice. Hope it is able to give me a space to record my daily life.
正文

我与我的腐烂生活(ZT)

(2005-07-13 05:05:11) 下一个
我终于对舒雅说,“是的,我爱你”。 我知道许多人都是身不由已的,对于生活或者爱情,我、我的朋友,还有那些许多我不认识的人,他们在很多时候都会身不由已。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早在我上中学的时候我的老师就不止一遍地告诉我们,我们要适应生活,而不是让生活适应我们。我现在说这些话的目的绝不是想为自己辩护什么,这件事情其实根本用不着辩护,任何一个具有正常思维的人,即使是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我相信当他们遇到舒雅的时候也会和我有一样的选择,甚至比我更耻。 舒雅这个女孩不错,生活在我们这个城市的许多人都知道,因为她不仅仅是漂亮,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父亲。这个道理很简单,尽管他们可能嘴上不说但我猜他们心里面比谁都明白,类似于傍大款,谁都知道只要能和舒雅那样的家庭扯上某种撕不断的关系,那么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有可能接踵而来。荣华富贵,这是一个让许多人花去了一辈子去追寻但到最后却没有实现的梦想,而现在舒雅的存在显然给他们看到了再生的希望,这绝对是一条可靠而且保险的捷径,比拦路抢劫买彩票中奖要现实许多倍。 我没有见过舒雅的父亲,但我知道那个男人一定很有钱,在我们这个东北的小城市能拥有三菱越野吉普当作私家车的家庭并不多见,而且据我猜测,舒雅家的私家车可能还不止一辆。所以我一直怀疑舒雅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刚开始的时候舒雅说她喜欢我我都以为她只是在拿我开玩笑,我只是一笑而过并不当真,我们那帮朋友之间开这样的玩笑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时间长了我发现舒雅越来越认真,并且有一次她差点哭了起来,她说她对我那么认真而我总不当回事儿,她问我是不是瞧不起她那样的人。 老实话我怎么可能会瞧不起舒雅?她那样既漂亮又有钱而且还不落俗套的女孩只会让我觉得高不可攀。但或者人都有种“不识庐山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误区吧,舒雅有时可能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哪儿好,值得那些人去争宠。舒雅还对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那些我不喜欢的人总在我身边转来转去,而我喜欢的人却总是对我闪闪躲躲”,我说,“那当然了,谁敢跟你这样的千金小姐开玩笑”?这句话其实我也就只说过一次,因为那次我说了之后舒雅立刻就冲我发了火,她说如果我再敢说她是什么千金小姐,她就永远也不想见到我。 我来到呼伦贝尔的时间不过才两年时间,认识舒雅的时间则更短,不过才半年。那一次去参加朋友的婚礼,饭店里的大堂满满地坐了有好几百人,那可真是一场无聊的盛典,不过朋友请我又不好不去,去了之后才发现事情比我想象还要糟糕,那个朋友认识的人太多,我都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那么多的人的,把好端端的一场婚搞得像铁路春运。幸好所去的人都只是逢场作戏,在那边象征性地吃了些东西就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我们这样的死党留下来准备调戏别人的新娘。相对于其它人我应该是比较沉默的,因为我认识的人确实不多而且我总觉得在那样的场合大吵大闹总有种哗众取宠的感觉,所以我一直就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看着他们载歌载舞。当时舒雅在许多人里面并不算太出众,现在的女孩只要会化妆都能把自己打扮得像模像吸引一片男性观众的眼球,当时舒雅可能就是被那些过分的浓妆艳抹给淹没了,我猜许多人还不知道那就是舒雅,否则他们一定会施展十八般武艺跟她去套近乎,也许我也不能例外。 大家开始起哄轮流唱歌的时候舒雅终于被推到了舞台上,那舞台是在饭店的大堂上临时搭建的,铺着红色的地毯还请了一支三流乐队伴奏。舒雅上去对大家说,她要给我们唱一支“你是风儿我是沙”,我当时就忍不住想笑,心想这歌竟然也有人唱,真是有趣。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回系里面开联欢会,大家也同样是起哄着轮流唱歌,可能是我平时人缘比较好的原因,大家都一齐起哄让我跟一个长得比较对不起观众的女孩(我并没有讽刺那个女孩的意思,她长得只是确实不好看而已)一起唱“你是风儿我是沙”,把我搞得哭笑不得,但盛情难却我还是上去唱了,后来系里的一帮家伙一跟我开玩笑就大声地在我面前动情地演唱那一句可谓经典的歌词:“你是风儿,我是沙……”舒雅当时可能注意到了在这个角落还有一个正独自发笑的家伙,她站在舞台上微斜着眼睛指着我宣布她就要跟我这个自己躲在那儿傻笑的人一起唱,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把我推向了舒雅,差点没跟她撞个满怀,我冲舒雅笑,然后我冲大家说,“现在,由我跟这位妹妹一起唱“她是风儿我是沙”。 后来唱完了歌之后到了下面舒雅端了杯酒坐到我那儿去要跟我干杯,她咄咄逼人地问我,谁承认是我的妹妹了?我冲她笑,一句话没说就倒上一杯酒自己干了,谁知道舒雅更不依不饶,她说“好啊,不解释就喝酒不算不算,重喝!”我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我想做你哥的话,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她扬起头用下巴指着我:“哼,反正我没有承认你就说了,就要你喝酒!”于是,我就接着跟她喝酒,喝了酒还一块儿乱侃,直到最后我给她讲了一个笑话,把她呛了一口还把酒喷了了我一身。 一周之后舒雅打电话约我去吃饭,开始时我差点想不起来她是谁还把她搞得有点生气,她说你想不起来我是谁就不要来了,算我打错了电话,我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舒雅,因为通常没人以那样的口气说话,我假装早就知道的样子哈哈大笑,我说你不就是舒雅么?死丫头跟你开个玩笑你就生气成这样。电话那边这才好像舒服了许多,她说哼下次不许开这样的玩笑,对我也太不尊重了。 那晚上到盟宾馆(当时呼伦贝尔尚未撤盟建市,所以称盟宾馆,现在则叫市宾馆)去吃饭,一共是十二个人,全是舒雅的朋友。因为我与席间大部分人不怎么熟识,所以照例我要自我介绍,我说我是工人,干活的,干才能活、不干就不能活,舒雅大笑说少听他胡扯了,他是写小说的,这家伙腼腆,不好意思说实话。其它人听了大感诧异,说写小说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不错不错。我笑,我知道那帮人心里面在想什么,他们一定在想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写小说,一定是欺骗了舒雅不敢在众多人面前说出来怕露馅,他们还可能在心里暗暗同情舒雅:舒雅你可千万别上了这混蛋的当,现在当面有些话不好说,等这混蛋走了再提醒你。我不说话,倒是舒雅在一边提议为新加入的朋友干一杯,所有人都面带微笑地端着酒杯跟我碰杯,说欢迎欢迎,我也面带微笑地说谢谢,一饮而尽。 那晚我认识了高飞扬,一个始终对我充满着恶意的家伙。因为我是舒雅请过去的,所以当时我对高飞扬的某些无礼的行为不太好发作,我不想让所有人因为我都不开心,毕竟我更要考虑的是舒雅的面子,一个女孩第一次请我吃饭我绝不能乱来,而且在饭桌上跟朋友的朋友发火确实是件极不礼貌的事情。我猜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来,高飞扬确实有些过分,但令我惊诧的是,即使那些人都明白他们面前的一个浅显的道理但谁也没有胆量站出来跟高飞扬讲半句,高飞扬是他们的朋友,他们理应当劝说自己的朋友保持理智的。我也渐渐明白,这个高飞扬可能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所有人都习惯了让他三分。当然对于高飞扬这样的人我是能够理解的,他喜欢舒雅或者说一直对舒雅有着某种企图,所以当我这个新朋友的出现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我可是舒雅请过来的!他像一只公猴一样敏感地以为我的到来是对他的侵占,于是自然地就对我产生了敌意,不过有多狭隘的男人就有多宽容的男人,我倒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朋友之间一起喝酒而已,况且我对舒雅绝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大不了下次不再参加他们的活动便是。 然而一直到最后高飞扬还是对我不依不饶,虽然我一直面带微笑充当着一个窝囊的角色,但舒雅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对高飞扬说你少说几句行不行?高飞扬不看舒雅看着我,那意思是说让我等着瞧。如果按照正常的所谓血气方刚的说法,我在那个时候是应该站起身摔门而出的,一个堂堂的男人怎么能在那种情形之下还能安之若素?但我又想我如果摔门而出我又算什么?我岂不是显得更没有风度而且我在这之前所做的忍耐全白废?所以我必须继续忍耐,那里面的人我大都不熟我也不怕没有面子,如果说我做了孙子,那就让我做到底,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舒雅请来的朋友比他们想象的要特别得多。 事实上我也不是一个特别宽容的人,其实我的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我敢发誓那顿饭是有史以来我所经历过的最让我不忍受的一次。但幸好我还是忍到了最后,直到整个饭局结束我也没有跟高飞扬之间发生激烈的磨擦,我安慰自己说,跟那种小家子气的男人有什么好计较的?他不过就那么回事儿。舒雅在出来的时候悄声对我说对不起,本来他并不想让高飞扬过来的,她没想到今天事情会搅成这样,我说没什么,他可能就是担心我对你有什么企图。舒雅说不要说这个了,今天的事情她要向我说对不起,我微笑着说,有什么对不起的,我能够理解。话一出口我心里也骂了自己一句,我真的就能理解么?若是平时我早把那混蛋拉过来揍一顿了。 那天晚上我心情确实不好,这一点我用不着掩饰,遇到那样的事情谁的心情也好不了。我强作笑颜告别舒雅之后心想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真够让人来气的。之后我就打了车去找吴明明,我当时想,只有吴明明能让我开心起来。 吴明明就是那个在医药公司上班的朝鲜族女孩,跟我之间的关系极为暧昧却从未踏过雷池半步。至今为止我还一直纳闷儿这个世界怎么连吴明明那样的女孩都有,她若是个男孩的话一定是我最好的兄弟,好几次她都引诱我爬上了她的身体到了关键时刻却又十分理智地把我从火线上推了下来,这种事情可是只有好兄弟能做得出来的,任何时候都能让朋友保持冷静的兄弟才是好兄弟。我打电话给吴明明她说她已经上床了,我说那刚好,免得我去了还得费劲,她在电话那头笑,说你来了若真出了事儿可别后悔,我说事到哪今我连你都认识了我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从医药公司的传达室进去的时候格外小心,那个看门老汉绝不是一盏油灯,在他眼里任何陌生人都是值得提防的,幸好,他跟我还不算陌生,我都给他抽多少根烟了。吴明明依然住单身宿舍,那扇门在我过去推开的时候依然虚掩,这一点我总是不得不佩服这女孩的狡猾,她总是在我去之前就把门打开着的,否则我到了之后敲门她再起床给我开门,她穿着的那点衣服绝对抵挡不住那些春色。我转身关上门一边说,妈的今晚可是做了一回孙子,忍了一肚子气,吴明明在床上捂在被子里面看着我,“那就到妈妈怀里来,妈妈安慰安慰你这小宝贝”。 我发誓我与吴明明虽然许多次住在一起,但却绝没有发生过超越友谊的事情,当然这话不够确切,严格地来说应该是她从未让我进入过她的身体,相互抚摸的事情倒是常有发生,而且不留余地。我钻进被窝就去啃吴明明的脸,她满怀激情地迎接着我,仿佛马上就真要做那事儿,但我绝不会被她这种假象所迷惑,根据经验吴明明已经把这种行为当作了对我的愚弄,她就喜欢恶作剧式把我搞得血脉亢奋最后却不让我得逞。我胡乱地摸了她一阵也就懒得再继续下去了,而她却不依不饶地说,来嘛来嘛干嘛要停下?我当即厌恶地说你给我少来这一套,我可再不会上你的当。我依然记得第一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衣服都脱了什么都前奏都做了,到最后却被她拒之于门外,那天她可是害我整整兴奋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我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过,就觉得身体虚脱。 不过我可真的喜欢抱着吴明明睡觉的那种感觉,我总觉得她像我过去曾经养过的那只可爱的小猫,她就差在我怀里喵喵叫唤了。吴明明全身有着股香味儿,被她的气息所包围再加上她的两只爪子能够到处抚摸而且恰到好处,那可真是舒服。 第二天早上醒来,吴明明正弯曲在我怀里睡得正香,于是我就轻轻地起身,谁知她的两只爪子玩命似的紧紧抓着我不让我挣脱,我心想你这个小猫咪还给装睡,于是便把手伸到被窝里面去摸她,没想到竟摸到她一丝不挂腹部下面还一片冰凉,我说好啊你趁我睡着了对我想入非非!吴明明依然贴紧着我不让我动弹,脸上还得意地笑着,这时候我一下把被子全部掀开,她这才立刻条件反射地去捂住了自己,我则赶紧跳下了床。吴明明什么都不怕,就怕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光线之中。 我站在地上穿衣服,吴明明说不要着急走嘛,再陪我一会儿,我说我不能再陪你了,八点钟要上班。那只小猫嘴里呜咽了一下,说哼你走吧,你就忍心丢着我,我说我真的要上班呢,小乖乖,下次再抱你。 早上在单位跟几个兄弟打牌的时候舒雅打电话给我,她问我是不是为昨天晚上的生气了,我说你怎么还想这事儿呢,昨晚确实是有些不开心,不过现在好多了,舒雅说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那样的人,我说不会,我怎么跟他一般见识呢,你放心好了,不要再多想。舒雅说你不要口是心非,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心里面肯定讨厌我,我苦笑,我说你又没有怎么坏,我怎么会讨厌你?舒雅说那好我过几天还让你陪我吃饭,你来不来?我心里有些不乐意,但嘴上还只得说嗯嗯嗯,到时候再说吧。舒雅说不能到时候再说,你现在说到时候再说,到时候你就会找借口了,我没有办法再敷衍她,我说好吧,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 中午单位的同事请过去吃饭,喝了好多酒,之后一觉睡到晚上七点才醒来。 晚上我照例又上网,打开信箱看到乱糟糟的一片全是广告没几个正经的,接着几个熟悉的朋友跟我打招呼,百无聊赖。 星期六,舒雅打电话给我说星期天她准备去满州里,问我有没有时间,有时间就陪她一起去,我担心她又叫上那些我不喜欢的朋友,我问你还叫了谁,她说没有谁了,就还有一个开车的司机,我笑,我说那我还是有时间的,可以陪你一块儿去。 星期天一大早舒雅在百货大楼门前等我,我这才知道舒雅是个什么样的女孩。那辆三菱V6竟然是她们自己家的,她要到满州里去玩,她爸竟然还给她派了一个司机。这一切都出乎我的意料,我想不到舒雅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千金小姐。其实我想人大概都有这样的一种心理,就是跟有钱的人在一起会觉得连自己也有优越感,舒雅跟我一起坐在车后座,我当时竟然邪恶地想,如果这辆车是我自己的该有多好,我早就想拥有一辆自己的车了,北京2020也好。舒雅那天十分开心,买了一大堆东西都拿出来给我吃,我想这女孩真有意思,我问她你到底是想让我陪你去满州里还是让我陪你吃零食,她高兴地笑着,她说都有,就当她对我那晚的事情赔不是。我说你不要再提那事儿了,你以后若再找我别把我跟高飞扬安排在一起就行,她说不会了,永远也不会,就连上一次在一块儿吃饭她也没有想到会有高飞扬,高飞扬是跟她的另一个朋友一块儿过来的,她一点也不喜欢高飞扬。我拿了一块果冻,我说那高飞扬可是喜欢你的吧?她说你别提那个混蛋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整天追着后面转,烦都烦死了。我笑,我说你有那么讨人喜欢么?舒雅冲我一撅嘴,说等你喜欢我的时候你就知道啦。我笑。 车子到半路上的时候毛小曼给我打电话,她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在外面玩儿呢,她又问你身边好象有女人的声音啊?我说我在外面当然会有女人,而且是好多女人呢。她说那你下午早点回去,不要在外面乱玩,更不能乱找女人,我说我哪会啊,我乖着呢。毛小曼是我的女朋友,在重庆上大学,虽然我跟她相爱相恋但一年却见不上一回面,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好几千公里使得我们几乎从没有享受过那种恋人的相依相伴,我们之间的交流仅仅局限于电话或者在网上聊天。舒雅问谁给你打电话呢?我说我女朋友,在重庆上学的。舒雅嘟了一下嘴去找东西吃,好象有点不高兴。我坏笑着,我说你是不是吃醋了?舒雅向我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说我才没有呢,我也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又笑,那你冲我嘟什么嘴?这时候她突然好象又高兴了,伸出手来打我,“我看到长得不帅的男孩就喜欢嘟嘴,怎么啦?”我哈哈大笑,我说我哪里还是什么男孩,你少纯情了。 在满州里的时候我陪舒雅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她去找厕所我就跟那个司机聊天,我就问司机知不知道一个叫高飞扬的,司机说知道,不就是那谁的儿子吗?果然跟我猜测得有点想象,高飞扬的父亲与舒雅的父亲是比较熟识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两家门当互对两个小孩子应该相处得很愉快才是,可是舒雅就是不喜欢高飞扬,原因很简单,舒雅就说高飞扬不是什么好人。我随便问了几句舒雅就回来了,她回来就活蹦乱跳地问我要不要达赉湖去玩,我说我早就去过的,她说去过的与现在去不去有什么关系? 舒雅跟我一起坐在达赉湖边上吃烤虾,她问我要不要来瓶啤酒,我说不要,喝了酒我可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跟你这样的女孩一起可没有安全感,舒雅扑过来打我,她哈哈地笑着,“你敢跟我耍流氓!” 回去的路上我说舒雅你是在哪儿工作的?她累得都快睡着了,靠在椅背上无精打彩地告诉我,“档案局”,说完了这三个字就往这边倒了过来,我紧张了一下,若是平时一个陌生女孩靠着倒也是无所谓的,可是这个时候我知道那个司机能从后视镜里面看到我们,我心里想这可不好,但又不好推开她,我又安慰自己说,没事儿,就不定司机以为我就是她男朋友呢。 舒雅开始偶尔跟我在网上聊天,我就让她看我过去写的一些小说,她看过之后大为震惊地告诉我,“想不到你这么色!”我笑,“你见过不色的男人么?”她打过来两个字:“也是”。毛小曼也跟我在网上聊天,她问我最近这些天没去勾引什么小妹妹吧?我说当然没有,我见到母猫都躲着走。 吴明明是不上网的,这个朝鲜族姑娘立场坚定地认为,网络太虚伪、太飘渺,自己绝不会去玩那么幼稚的东西。每次当她说网络幼稚的时候我就对她说,“你才幼稚!你懂个什么?”她倒是一幅不跟我一般见识的样子,“好,好好,你玩,妈妈又没有怪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的小怪物。 某天下午我在音像店里买CD的时候遇上了高飞扬,这时候我所未曾预料到的、极其幼稚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小子上来带着挑畔对我说,你现在跟舒雅是不是处得不错?我不太想理会他,我说还行吧,一般朋友。他不依不饶,“什么叫还行?以后少他妈给我找舒雅”。我不说话,转身想走,跟这种无理取闹的官宦子弟确实没有什么必要纠缠。可是我的忍让显然被高飞扬以为我害怕他了,他从后面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那意思好象还非得让我有个交待不可。我实在忍无可忍,转过身给他一个低手反拧,那小白脸个子虽然比我高几公分但打架绝不是我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我拧在了地上。音像店的服务员跟我都是熟悉的,这时候赶紧上来劝架,高飞扬被我拧在地上动弹不得,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对他说,“我跟舒雅确实只是一般朋友,你为什么总是抬举我呢?” 当晚派出所就有同志找到我们单位,问我跟高飞扬打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我哪有跟他打架了,根本就没有伤着他,是他先找我无理取闹的。幸好派出所所长跟我有过交情,那两个警员也不拿我当外人,他们说没事儿别跟高飞扬那小子闹事,他就是那样的人。我说我知道,我要是真想揍他他现在就不是个人样儿了。那警员说惹其它人倒也没什么,那高飞扬确实有些不好惹,他父亲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不要惹的好。我心想现在社会治安维护不了也就是托那帮领导干部的福了,但我嘴上还说,“是,我也不想惹什么事儿,你们都知道我可是个好人”。 更晚的时候舒雅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跟高飞扬打架了,我说没有,他找我茬我就稍稍反抗了一下而已,舒雅在那边冒了火,“你跟那小子有什么值得计较的?他就是那样拎不上手的人,你越把他当回事儿他越来劲!”我一听这话我倒也生气了,我说舒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忍了他好长时间了,再说我今天确实也没怎么他,你冲我发什么火?”舒雅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以后别跟他哆嗦了,见着他不用理他”。我说,“行,派出所今天晚上都找我了,我也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你照顾好自己就好了,以后少跟这样的人来往”。舒雅停了一会儿说,“我知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其实每个人都想过平静的生活,但是生活是绝不可能平静的,一旦你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你惹上麻烦的机会就越大。换句话说,你不找别人麻烦,肯定就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你以为一只新鲜的桔子它愿意去腐烂么?根本不是。因为它是桔子,所以它必须腐烂。 第二天舒雅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在电话里面哭,她说她想不到交个朋友都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她的父亲甚至也怪她不应该跟我交往。我听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我才说,那我们以后就少来往吧,你也不要勉强自己。舒雅一听更哭得凶了,她问,你有没有感觉到我有些喜欢你?我说,你别拿我开玩笑,我们认识才几天,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舒雅还哭,想不到连你也这么说,我可是真的喜欢你呀。我说舒雅你先别哭了,我现在只是觉得你不要太冲动,我认为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比较合适。舒雅说,那好,你现在出来我当面跟你说清楚,我说太晚了就不必了,改天再说好不好?她说,不行,你现在就出来,否则我就去找你。 舒雅说她真的喜欢我,这让我无所适从。那个女孩那天晚上自己喝了酒,可能是一想到自己连喜欢别人的权利也得受人侵犯,就越想越伤心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劝她,谁让她就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又遇上那样的朋友呢?她坐在我的对面问我她为什么那么惨,我无言以对。 “好”,舒雅说,“那你现在就吻我一下,以后我们就做普通朋友,我也不再说我喜欢你”。 这世上竟真有这样荒谬的道理么?竟真有这样的女孩?如果我不吻她,那么也就是说她可能还会对我说她喜欢我,我甚至还有也喜欢她的嫌疑,但如果我吻她,这可真有意思,我为什么要吻她? 我想起了毛小曼,那才是我的女朋友,我又想起吴明明,跟她在一起已经够离奇了,难道现在还得再加上一个舒雅? 所以,如果你是桔子,你就必须腐烂。那晚上,我吻了舒雅,在饭店里面的包间里面。 我不会让毛小曼知道我和一个叫吴明明的女孩有那样的关系,而现在也不能让她知道我和一个叫舒雅的女孩有这样的关系。同样,我也不会让吴明明知道我认识了舒雅,不会让舒雅知道我还认识吴明明。我觉得我还是有些阴险的,有些坏。 果然,那晚我吻了舒雅之后,她很长时间都没有找我,直到那一晚,她差点怀上我的孩子。 根据我后来所了解到的,舒雅曾经跟高飞扬说过,如果他再跟我有什么不礼貌的行为,那他们就什么朋友也不要做了,以后见了面就永远谁也不认识谁。高飞扬一心追求舒雅,所以不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在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退缩,我能够体会高飞扬当时的心情,倘若舒雅真的连一点儿希望也不给他,他一定像丧失了一笔财产一新痛心,而我也知道,他心里一定想过,以后一定有机会收拾我。高飞扬会采取什么方式收拾我我并不担心,我真正担心是,如果舒雅真的不留一点儿希望给他的话,我不能预料高飞扬会对舒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所幸的是,我所结识的朋友圈子除了舒雅外跟高飞扬并无来往,一年半载也难得碰上一回,所以即使高飞扬对我个人有什么陈见,他也并无太多的机会跟我当面较量。 很长一段时间,舒雅没有打电话找过我,我也没有打电话找过她,仿佛两初识的朋友就要这么断绝了联系似的。我偶尔一想起这个事情总觉得有点不妥,毕竟无论如何舒雅并无什么过错,她是绝不应当承担这一份来自于我的冷漠和孤独的,如果我不跟舒雅来往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高飞扬,那么我想我是有些窝囊了,一个真正的男人绝不应该像我样退缩。然而我又告诉自己,事实我并没有做出任何退缩的举动,我并不害怕高飞扬,他在我眼里简直一文不值,我所担心的仅仅是舒雅会跟我扯上种种莫名的感情。毛小曼是我的女朋友,虽然相隔千里但我在拥有她的同时还与吴明明有着很暧昧的关系这就已经让我内疚不堪,我哪里还敢再扯上一个舒雅? 吴明明是个天生乐观的女孩子,虽然她也说过喜欢我,但我告诉她我已经有了女朋友所以她也从未对我再有过什么非分的要求。她暂时还没有男朋友或者暂时男朋友也不在她身边,我对她的有关情况也不是十分清楚,所以我和她偶尔会在一起相拥着逃避孤单,但我们都知道,所有我们的相拥,即使在别人看来显得再过分的,也只是暂时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到达终点。有一点必须明确,我跟吴明明即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情人,更不是什么奸夫淫妇,我们只是一对寂寞的难兄难妹。 毛小曼依然对我很关心,所有这些关心当然与一个女人的敏感是分不开的,她时常会打电话能问我我在干什么,有时候她甚至能在凌晨三点突然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她想我,其实我知道,她只是想听听我身边有没有其它女人的声音。事实上我跟吴明明并不经常住在一起,只是偶尔想让身边有个人的时候才会打电话找对方,偶尔我到她那儿去,偶尔她也到我这儿来。当然除了寂寞我还需要坦白的是,偶尔我找吴明明过来的原因只是为了让她帮我洗衣服,毫无疑问,吴明明洗衣服要比我在行得多。 舒雅已经差不多从我的正常生活里面消失了,每天我依然遵照着从前的生活方式,白天上班晚上上网,一有空就写小说偶尔去看看吴明明。但我知道终有一天舒雅还会出现的,我有这种预感,舒雅这个女孩绝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终于,舒雅打电话给我说她过生日,要我去她家参加一个聚会。 高飞扬那天晚上也在,不过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那小子已经找了女朋友,他甚至一反常态地拿着酒杯到我这里来跟我说对不起,他说当时的事儿都是因为一时冲动,让我不要放在心上,以后还希望能够常常联系,做个好朋友。我说没事儿,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不用再提了,喝了杯中酒就算是做朋友了。舒雅在一旁默不做声,只是看着我,而我在这个时候也才察觉这个女孩的心计,她可真是考虑得周全,借一个生日聚会便瓦解了从前的所有不快。舒雅的父亲当时也在场,显然他对我还是比较陌生的,舒雅很伶俐地在一边给我做介绍,那个富裕的男人立即走过来跟我握手,那情形让我觉得我从前对这些有权势的人的态度都是错误的,他们其实根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恶劣。 聚会差不多结束的时候,舒雅悄悄告诉我让我先不要走,她还有话对我说,完了她送我回去。从尊重的角度说,一个人的生日一年就只有一次,在这种时刻我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一个小小的请求的,但事实上我也不得不承认,舒雅跟我说这话即使是在平时,我也不会拒绝她,因为一直以来我对舒雅的印象并不坏,而且现在高飞扬跟我之间也没有什么这方面的疑虑了,我完全可以大可放心地跟舒雅做朋友。 更晚一些的时候,舒雅自己开着车送我,而在那之前她并没有按照约定跟我说过什么话,我以为,她是想在送我回去的路上跟我说那些她想说的话,所以我没有多想。然而,舒雅驾着车横穿过西大街依然向前驶的时候,我意识到舒雅根本就没有想把我送回宿舍的意思,我问她到底想去哪儿,她笑着,她说要带我去看草原。我冲她笑,我说这么晚你去看什么草原,是不是过生日太兴奋了?她也笑,她说这你可别管,晚上看草原自然有晚上的目的。我当即问,你有什么目的?她笑,你怕我非礼你还是怎么着?我说我才不怕这个,我正求之不得呢。结果这句话就被舒雅记住了,成为了她说服我的有力武器。 舒雅把车停在一片空旷、寂静的草地上,因为车灯亮着,我也不知道那晚天上到底有没有星星。舒雅扭过头来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提什么要求你不会拒绝我吧?”我听了那话心里惊了一下,莫非她真要跟我做那事?我的身体当时就显得兴奋了,那样的夜晚那样空旷的草地在一辆吉普车上,某种浪漫的欲望在身体里面急速地穿行,根本压制不住。 舒雅说,“我要你对我说你喜欢我”。 我浅浅地笑了笑,“你这么晚把我弄这儿来就为了说这个?” 舒雅说,“就为了这个,你要知道我这一生只被人拒绝过一次,而那个拒绝我的人就是你”。 我这里才知道舒雅还对上次我宁可吻她而不说喜欢她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我就说,“舒雅,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你知道我有女朋友,我在那个时候怎么可能对你说我喜欢你?”舒雅昂了昂头,“这我不管,喜欢是喜欢,喜欢又不是爱”。我还是冲她微笑,“我说我喜欢你跟我说我爱你有什么区别?”舒雅开始有些呼吸急促,我猜她一定是想哭了,“那你就对我说你爱我!” 这事情简直让我头疼,尽管那是一片空旷的草地,但舒雅若是真的放开嗓子大哭起来,我仍然会感到狼籍不堪。于是我就说,“是的,我喜欢你”。 我仍然需要对这事情坦白,我当时说我喜欢舒雅,虽然从表面上看我是显得无奈和被迫,但事实上我承认,我确实是有些喜欢舒雅的,从开始我对舒雅的印象就不坏。我很惭愧,在那个时刻我说那样的话,没有想到毛小曼,也没有想到吴明明。 三个星期之后,那时候吴明明刚刚告别了我去了呼和浩特,舒雅打电话告诉我她可能怀了孩子。 “你回去之后就没有买点药吃么?”我有些难以置信。 “没有”,舒雅在那边仿佛还很沉静,“我不知道要吃药,我也不好意思去药店”。 我终于碰上了这样的事情,这让我脑壳都要裂掉,因为说实话我对这事儿也是没有经验的,我从没有想过会有女人怀上我的孩子。 舒雅一见到我两个眼睛冰冰的,显然她对眼前的事实也倍感迷茫。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而那个时刻我又想起毛小曼,我若没这个女朋友倒也好了,我情愿现在赶紧跟舒雅结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但我知道我这个构思绝对不可能实现,要想让我跟舒雅结婚,那可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摆在面前的路只能一条,那就让桔子腐烂掉,被腐烂的桔子是我,不是舒雅。 吴明明在呼和浩特给我打电话,她说你最近没有跟别的女孩有来往吧?我说没有,我哪会跟别的女孩有来往?她又说,你可不要撒谎骗人啊,等我回去如果发现你在外面寻花问柳,小心我宰了你哟。我笑,我当然不会,我是那样的人么? 毛小曼打电话问,你想我么?我说想,当然想,都想死了。她又问,没有瞒着我在外面勾搭女孩吧?我笑,我哪敢在外面乱勾搭女人? 晚上我坐在电脑面前写小说,我又说,我是一只被深埋于城市垃圾堆中的易拉罐,虽然外表已经肮脏不堪,但内壁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光亮和纯洁。打完这行字,我对自己没有了语言。 (完) 2003/02/04于呼伦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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