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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新聞》 藍綠板塊鬆動 馬神話失靈

(2007-02-03 20:47:46) 下一个
台灣近年的選舉,藍、綠合作,形成了一種「綁票政治學」的「綁匪」心態,再加上台灣已被「惡人」政治搞得很累,「馬英九神話」因緣際會成為泛藍寄望,但局勢已經有了變化,「好人」也需要有「能力」。因此,國民黨若想拿回江山,勢必得真正想一想要如何提出台灣的願景,以喚回心已離去的選民。

歷史,不可能永遠都僥倖;政治,都是由各種因素夾雜所造成。從沒有任何一個人物,可以輕率地,甚至是傲慢地靠著一招半式,打遍天下無敵手。形勢永遠會變動,不思與時俱進,自我改進,終有黔驢技窮之時。
從這意義來看,最近國民黨與該黨主席馬英九所面臨著宋楚瑜堅持參選的反彈、國親失和、北高市長選情吃緊等蕭牆之禍,以及馬英九聲望大幅下跌,正是在為過度迷信「馬英九神話」,而造成的傲慢和怠惰付出代價。

這些年來,馬英九和國民黨一直都是被時勢所眷顧的幸邇海?嫌嘘愃?夂兔襁M黨的種種執政失敗,加上各種濫權貪腐弊案頻傳,當權者還不時展現粗暴的權力嘴臉;下有所謂泛藍選民的「不甘心」,因而自動團結,全力鞏固領導中心,加上部分泛綠選民對執政者的疏離,泛綠板塊選民有點欲振乏力。

板塊邏輯
「反扁」是國民黨和馬英九最大資產

環境太好了,馬英九和國民黨幾乎不需要太多的努力,輕輕鬆鬆就有了「中興」氣象,充滿了二○○八年班師回朝的樂觀情緒。所以,國民黨改革腳步遲緩也不要緊;所以,馬英九身邊總沒有真正讓人放心的未來團隊,到時候再說還不遲;所以,國民黨明明在國會擁有過半席次,也從來不會急著立一些真正福國利民的法案來爭取更大的社會認同和民心……。

馬英九和國民黨憑什麼樂觀?因為台灣這些年以來的「板塊」邏輯給了他們無比的自信,甚至讓國民黨的選舉幕僚開始和民進黨的選舉幕僚都有了同樣思維:就是候選人與政黨的主張、路線、原則和政策,都不是最重要的事項,他們都認定選民並不會在乎這些。他們相信,選民在乎的祇有「不要讓對手贏」,「反陳水扁」就是國民黨和馬英九的最大資產。

這種思維,讓台灣近年的選舉,藍、綠合作,形成了一種「綁票政治學」的「綁匪」心態,選舉操盤人慣於將各自板塊內的選民視為「禁臠」或「肉票」。選舉操盤手都相信,祇要創造一個板塊內之「共同敵人」,誇張這個「敵人」的恐怖和邪惡,「選民最後含淚也會投下票」,誰能挑動所屬板塊選民的危機感,在「消極性防範」心理作戰中,挑動阻擋對方獲勝的壓迫感,任何一個候選人祇要靠著情緒性的口號來動員,讓選情愈緊蹦,讓「板塊」中的選民生死存亡壓迫感愈高漲,就可以掌握選舉的勝敗了。
馬英九神話
阻礙國民黨機器追求更大進步的步伐

這些年以來,民進黨操作這類選舉駕輕就熟,「愛台灣」、「本土政權」……核心就是「反國民黨」,這是從黨外到執政,民進黨每次選舉時的必殺技。泛藍陣營方面,失去政權之後,「反陳水扁與民進黨」也成為核心訴求,雖然國民黨的宣傳技巧依然技不如人,但馬英九的出現,更讓曾被人民唾棄的國民黨,不費吹灰之力就有了無窮希望。

「馬英九神話」為什麼誕生?有其特定的時空背景,未必是真正的政治實力。馬英九是有一點英俊,但五十多歲的他,早已是「老馬哥」而非「小馬哥」。且在台灣搞政治的,長得體面的人物未必少;而且許多人都評論過,馬英九在治事之能上確實力有未逮。

馬英九卻所向披靡,憑什麼?他憑的就是「好人」:他老老實實,生活和私德在政壇上都堪稱清廉,他雖然有喜怒,但不太會算計人,更不太會搞伶牙利齒那一套語言遊戲;事情祇要出了差錯,馬英九就算要辯,也都會栈陶恐。他溫良恭儉讓,守規矩守到不合時宜,這些都可以被拿出來當「缺點」,卻是人們已對時局覺得很疲倦後的「期待」。

這些年以來,台灣已被「惡人」政治搞得很累了,大家需要有一個「好人」出來,讓大家能在道德上好好地休養生息,也讓台灣重新出發,重新播種!一個社會在惡人政治裡太久了,人們會比較務實地去看一個人的「心術」好不好,這就是「馬英九神話」的奧秘。
這種「站在扁對邊,就是站對邊」思維,創造了「馬英九神話」,卻阻礙了馬英九和國民黨追求更大進步的步伐。原本,國民黨就老邁遲緩了,過去沒失去政權前,都改革得有氣無力;現在,既然有「馬英九」這塊招牌,國民黨諸公又何必花這麼多力氣?多做多錯,不做不錯,坐等江山到手,豈不快哉。

蕭牆之禍
未彰顯改革新氣象且擱置馬王宋關係

許多國民黨的耆老和高層,這幾個月內都在流傳一件事,就是今年五月間,一些國民黨大老對馬英九接任黨主席之後的改革頗有微言。他們認為黨務咦饕廊还饰遥?R英九和立法院長王金平的互動並沒有積極改善,和宋楚瑜與親民黨的整合,還有在野黨「不作為」的社會反彈等。

大老們頗有微辭,認為二○○五年中,馬英九接下黨主席,就該有「新人新氣象」。但當時,馬英九說要先面對縣市長大選,等到縣市長選完就會改革。到了今年五月間,眼看馬英九和國民黨的「新氣象」並沒有太彰顯,大老們忍不住講話了。面對大老們的意見,馬英九當然是恭謹地傾聽,馬英九也向大老們承諾:等到他在今年十二月底卸任台北市長之後,就會專心致力於改革國民黨,讓國民黨能耳目一新。

一位國民黨大老說他一聽「差點昏倒」。十二月底後過個年,就是二○○七年了,距離總統大選祇剩下短短一年,總統大選必須要起跑了,馬英九還有多少力氣「改革」國民黨?大老們聽聞後頗不以為然,擔心總有一天,「馬王宋」關係因此不處理,終會讓國民黨有蕭牆之禍。
同樣的情景,在五月底也發生了,趙建銘「台開案」爆發之後,馬英九和國民黨遲遲不作為,因為,國民黨方面都相信,施明德的「紅衫軍」並不太可能讓陳水扁因此下台,所以不想捲入,也沒想到要在這個新局面中,替國民黨開創些新機會,爭取一些「溇G」的認同。直到讓副主席關中終於忍不住,寫了一篇「政治不會等人」的建言報告,馬英九和國民黨才開始有被「紅衫軍」譏為是「外國觀光客」、「虛應故事的二次罷免」等消極作為。

馬英九和國民黨當然有做「觀光客」的條件,祇要「泛藍」板塊沒有鬆動,到了投票日,泛藍選民就算是「含淚投票」,還不是又可以讓馬英九和國民黨坐擁江山!

民心向背
要求積極作為的壓力鬆動了好人情結

但馬英九和國民黨想不到的是,紅衫軍倒扁尚未成功,馬英九先受傷了。並不是馬英九做錯了什麼,而是社會對政治人物的期待,已經不再是那一個培育「馬英九神話」的單純土壤了。社會對馬英九和國民黨的期待,除了「好人」,還有要求「積極作為」的壓力了。

國民黨和馬英九忽略的是,紅潮邉舆@麼巨大的能量爆發出來後,在主訴求「碰壁」後,必然會「反彈」找新的標的。搞了幾次大活動,陳水扁依然不動如山,能量不得宣洩,勢必要去找新的宣洩口。雖然在這段日子中,不論國民黨、民進黨,馬英九和蘇貞昌對於這股能量都未正面回應,紅潮能量當然對他們也不滿意;但民進黨和蘇貞昌已被陳水扁「綁」在一起了,紅潮能量撲向民進黨和蘇貞昌,與撲向陳水扁,效果和挫折都是可預見的。

雖然紅潮能量也可能會反撲向「發起者」,指向施明德,施明德的光環也確實受了折損。但施明德適時地為紅潮「降溫」,也在第一時間就「謙卑」地「道歉」。儘管台灣政治上一向對權勢者寬容,對弱勢者殘忍,但社會卻一向對弱勢者較寬容,無法宣洩的能量,祇能找向政治上同樣具有「力量」,「作為」卻不如期待的馬英九和國民黨了。
馬英九並不能視為是「非戰之罪」,無辜苦笑置之。社會之所以有如此重大不滿會發生,且能如此快速就聚集出來,是因為對原有結構的不滿已經到了臨界點:除了對當權者不滿外,執政黨如此妄為,在野黨努力過嗎?在野黨表現盡責嗎?陳水扁難道就真的無法制衡嗎?誰應該能制衡而未制衡?他不制衡是不是「私心」,想要坐享其成?國民黨和馬英九都得面對這樣的質問。甚至,他也許想要制衡,但他可能是「沒有能力」,那還期待他做什麼?「馬英九神話」的「好人」情結,在此情境下,被鬆動了。

這就是馬英九當下困境的根源,綜觀各家民調,更可以看到這種新的民心向背,郝龍斌的聲勢大幅下滑了,但謝長廷依舊是平盤。宋楚瑜和李敖事實上也還威脅不到郝龍斌,為什麼突然之間,有這麼多的選民對國民黨失望了、保持觀望了?恐怕,他們的態度變成「冷漠」,才是馬英九要注意之更大警訊。

板塊鬆動
迫使國民黨須揮別馬英九的神話屏障

國民黨方面負責輔選的幹部們並不諱言,他們現在最擔心的是,「投票率不高」,因為,目前保持觀望態度的選票多數應是「泛藍」板塊。現在卻可能會因失望而「賭爛」,不想再當「泛藍肉票」。這不是想像而已,在台北火車站的廣場中,「紅衫軍」中確實有不少這樣的聲音。

輔選幹部們擔心的是,謝長廷目前的民調雖然低,但已比二○○二年的李應元在投票前的一三%,高出了不少。如果等到開票夜,投票率祇有六成,以台北市約一百五十多萬公民數粗估,謝長廷得票未必低於李應元,就有五十萬票了,而六成的低投票率,剩下不到六十萬的票,郝龍斌還要和宋楚瑜、李敖分配,一不小心,謝長廷就漁翁得利了。
這時候,國民黨還有機會操作「棄保牌」嗎?一輔選幹部不諱言,關鍵不是「棄保」,而是社會上「失望」的群眾更多了,「基本盤要是不夠大,怎麼棄保」?要獲勝,國民黨和郝龍斌必須要思考的,不能祇想靠泛藍「板塊」,而是要想辦法說服目前對馬英九和國民黨「失望」的選民,讓他們能夠找到支持國民黨與國民黨候選人的新理由,這理由,當然不能再靠「好人」的「神話」了。

這種發展,其實未必是壞事。因為過度依賴「板塊」,過度「吃定」板塊,仗恃馬英九有「神話」護身,國民黨才老神在在。現在,「泛藍板塊」有了鬆動,馬英九神話已不再所向披糜,被迫回到凡間,馬英九和國民黨再也沒有懶惰與傲慢的屏障。為了拿回江山,勢必得真正想一想要如何提出台灣的願景。怎樣讓人民信賴的執政團隊將有什麼政策作為與許諾,以喚回心已離去的選民。再見了,馬英九神話;但這對正規的民主發展,未嘗不是件莫大的好事!

紅衫軍 不甘淪為馬英九肉票

◎文/《新新聞》丁嘉琳、游淑惠(詳細內容請見本期《新新聞》)

自從二○○五年馬英九接任黨主席開始,原本槁木死灰般的國民黨挾著「馬主席」的光環聲勢一路扶搖直上,二○○五年底的三合一縣市長選舉,打出「主席牌」就一定「妥當」,連弊案纏身的許財利都當選了基隆市長。

「馬英九」牌無往不利,但面對紅潮,卻進退失據,大家都說要他硬起來,要他「有作為」,「悶」極了的馬英九有一次在黨內會議中忍不住大聲:「說服我,說出一個可以馬上拉扁下台的方法,我馬上做。」得到的,卻是現場一陣靜默。
靜默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做,也覺得,不必多做。紅潮的群眾希望他們的「心中共主」馬英九能夠跟他們站在同一陣線上,黨內人士卻說,「馬英九可是展望二○○八大位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做。」更不可思議的理由是,「擔心現在陳水扁被這麼對待,以後這些群眾是否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來『對付』馬英九。」害怕馬英九受傷,但又不能辭職,因為憂慮「隔天馬上就是謝長廷接任台北市長,那民進黨豈不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嗎?」

國民黨
以權力思維盤算,未算出人民想法

國民黨內盡力呵護馬英九,深怕一個不小心,國民黨會如賣牛奶的女孩般「希望成空」。因為是「唯一的希望」,且認定了二○○八年民眾即便不滿,最後還是會選馬英九,因此即使馬英九民調因此降低,黨內人士卻老神在在地說,每次遇到重大事件,馬英九的民調就會高高低低,但祇要事情一「冷」下來,民調就又回來了,「頭過身就過」的態度明顯。

國民黨認定目前政壇「不投我要投給誰?」「選民進黨就是跟貪腐站在同一邊」,因此抱持祇要不出大錯,冷處理一切就能穩住局勢。

對於這波新公民邉樱瑖?顸h完全從權力的思維盤算,連對台北市長參選人郝龍斌的選情也是抱持同樣的心態處理。民調一直高居不下的郝龍斌,因為紅潮「夜間部主任」宋楚瑜的參選,突然下降十幾個百分點,當天郝龍斌嚴肅看著民調數字,但國民黨其實沒那麼緊張,認為「沒有更好選擇」的民意,最後還是會「回流」。

總之,國民黨沒有想到,是人民要看他們的表現、看馬英九的表現、看郝龍斌的表現。反而是馬英九那個心態,「看他們的表現。」
國民黨是這樣的嘴臉,十月十日「天下圍攻」後,倒扁總指揮施明德因為體力不支,住進醫院進行身體健康檢查。少了施明德靜坐身影的台北車站站前廣場上,幾百名紅衫軍稀稀落落地堅守崗位,對扁政權繼續發出無言的抗議。

馬英九
紅衫軍討論焦點,遭指責聲浪不斷

頂著三十幾度高溫的豔陽天,街上的行人紛紛打起陽傘。紅衫軍雖然不時就會自發性地喊喊口號,藉此提振一下士氣;但大多數時間,大夥兒還是找個遮陽處,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藉此打發時間。

沒等聊上幾句話,不時就會有電子媒體記者前來,遞上麥克風詢問大家對於台北市長馬英九這次處理遊行的看法。有趣的是,不管在鏡頭前是激情還是理智發言,往往鏡頭一移開後,大夥兒就會針對這個主題七嘴八舌討論。

「沒用啦!那個馬英九太軟弱了啦!」「不抱希望了啦!」一群退休的婆婆媽媽們紛紛抱怨了起來。雖然期間有一、兩個人表示肯定馬英九在國慶日當天開放路權給紅衫軍使用,不過更多的指責聲浪隨之而來。有人指責馬英九政策搖擺不定,讓人摸不清頭緒;有人則破口大罵馬英九是個騙子,不應該一邊向倒扁總部示好、卻又一邊跟閣揆蘇貞昌眉來眼去,還說搞了一個「馬蘇會」,顯然就是在敷衍老百姓、根本沒有找庖?鍪隆_@個時候,從頭到尾在旁靜靜翻閱報紙的林先生,則是抬頭瞥了大家一眼後,幽幽地開口:「施明德講的實在很對啦,馬英九要像個男人嘛!那麼軟弱像什麼樣。二○○八總統大選我是絕對不會投給他!」林先生的「坦白」讓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面面相覷。過了幾秒鐘後,才有人尷尬地嚥了嚥口水、潤潤喉後,扯著嗓子試著另闢新話題討論。

傍晚華燈初上、倒扁總部晚會進行之際,前方舞台上幹部們以歌唱或演說的方式接力鼓舞士氣;台下的民眾,有人專注聽講,有人又交頭接耳地討論了起來,內容還是不脫馬英九。
九月甫回台的陳伯伯,雖然長年旅居海外,卻一直關注台灣的政局發展,今年他選擇以參與九月九日的凱道靜坐來慶祝他的生日。陳伯伯陪著倒扁活動一路走來,問他對於馬英九的觀感如何?長期支持馬英九的陳伯伯不禁嘆了一口氣:「唉,他這次是真的處理得不好啦。」

市長選舉
宋楚瑜權痔?睿?慢埍蟛粔蛑艺

在倒扁場子上,除了馬英九的處事態度時常被紅衫軍拿出來討論之外,年底台北市長選戰究竟要投給誰也是熱門話題。家住西門町、也是每天必來倒扁總部報到的龔婷婷表示,她雖然覺得郝龍斌形象經營得不錯,但是相較於宋楚瑜有過擔任省長的資歷,郝龍斌祇做過一任立委,行政能力明顯略遜一籌。再加上「宋楚瑜年紀那麼大了,還每天陪著我們靜坐。」在龔婷婷心裡,郝龍斌與宋楚瑜的高下立判。至於會不會擔心因為把票投給宋楚瑜,而導致泛藍內訌、最後綠軍坐收「漁翁之利」的情況發生?龔婷婷則兩手一攤地表示:「那也沒辦法啊!誰叫他們(指宋楚瑜與郝龍斌)都要搶著當老大。」

認為宋楚瑜在倒扁活動上表現可圈可點的民眾大有人在,不過也有不少人持相反的意見。在十日晚間堅持坐在忠孝西路上、打死不退,最後還被警察抬走的吳榮義,就猛搖頭表示自己徹底對藍軍死了心。因為他對於宋楚瑜這些日子以來都到倒扁總部的行為、事後卻發布要參選一事大表不滿,「根本是利用倒扁做為他自己的舞台嘛!這裡成了他免費的廣告!他自己沒花上一毛錢。」吳榮義表示宋楚瑜的權痔?睿?欢?慢埍髤s又曾經「叛逃」綠營,當了環保署署長,「忠斩取癸@然不及格。因此吳榮義火大嗆聲,乾脆把票投給綠軍算了。

像吳榮義對於藍營「由愛生恨」的人的確不少,有人表示要投給李敖當做是「賭爛票」,也有不少人說要投廢票、或乾脆不投票。國民黨籍參選人郝龍斌則似乎不太受到倒扁民眾的歡迎,理由不外乎是「叛變」,或是沒有宋楚瑜能幹。廣場上還繼續流傳郝龍斌當初送物資到凱道時,被倒扁民眾嗆聲表示不願意吃他送來的食物。雖然退回物資一事並非事實,然而郝龍斌陣營到凱道上散發傳單時卻一度被民眾挑釁說:「不必再來了。」
局勢丕變
穿草鞋的窮囝仔VS.穿皮鞋的富家子弟

國民黨籍台北市議員陳玉梅所在的大同選區,是民進黨籍台北市長參選人謝長廷的出生地,最近就明顯感受到謝陣營逐漸高漲的氣焰。「謝長廷應該是躲進棉被裡偷笑吧!」站在第一戰線上的陳玉梅無奈地表示,經歷過紅衫軍發動倒扁活動後,泛藍民眾對於馬英九的應變態度頗多怨言。她分析,由於馬英九一直沒有明確做出政策宣示,「就像是捏麻糬,東搓西揉之後,還是搞不懂他到底想要捏成什麼樣?」讓民眾逐漸失去耐心,有許多民眾因此打電話到服務處抱怨,還有朋友從美國打電話回來表示情勢不妙,「你們(議員)要自己努力!」

以往被泛藍民眾寄予厚望的馬英九表現不佳;宋楚瑜適時地出現在倒扁場合,塑造與民眾站在一起的印象,成功地喚起了民眾對於他過去擔任省長的記憶。陳玉梅不諱言地說,宋楚瑜聲勢低落的時候,走訪台北各個鄉里,有里長還當面嗆他:「不要再出來選了!」認為宋楚瑜已經是過氣的政治人物。不過,現在局勢丕變,民眾把期待從馬英九轉移到宋楚瑜身上,使得宋楚瑜的聲勢節節高升。

而國民黨推出的正統參選人郝龍斌出身軍系家庭,主打形象牌、平日不跑基層的特點,兩人的形象一比較,「就好像一個穿草鞋的窮囝仔、一個卻是穿皮鞋的富家子弟」,很多票源就自然地就流向宋楚瑜。
十月紅潮
無法撼動扁政權,重創小馬哥聲望

「以往人家都笑宋楚瑜是壓死(親民黨)小雞的那隻母雞,不過現在大家(國民黨議員)都擔心,最後情勢會成為我們這些小雞要拉(郝龍斌)那隻母雞。」陳玉梅表示,雖然長期以來耕耘地方,但仍然擔憂高聲望的宋楚瑜加入市長選戰後,會使得藍軍內訌,讓綁在一起的市議員選局也出現變數。她認為最壞的情況是國民黨可能會被親民黨搶走二至三席。

台灣經過「十月紅潮」的洗禮後,撼動不了陳水扁政權,反而重創了馬英九的民意支持度。十一月,紅潮又將捲土重來,馬英九怎麼對待他們?最重要的,是他們會怎麼看待馬英九?再加上,緊接著就是十二月的北高市長大選,儼然又是一次對於政治人物驗收民氣的「期中測驗」。

對馬英九逐漸表露不耐的民意,受馬英九聲望起伏連動的郝龍斌,以及一個在政壇翻滾多年的老牌黨主席宋楚瑜,依照目前民怨沸騰的情況,馬英九再沒處理好,期中考成績可能不會有原先自信滿滿的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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