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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復 降伏 或終戰紀念日

(2008-01-16 13:20:40) 下一个
歷史的分期,往往隱含著強烈的史觀。太平歲月容易過,戰後匆匆已逾62個寒暑,今年既是二二八悲劇60周年祭,又逢國府跨海軍事佔領的紀念日,亦即兩蔣統治時期所習稱的「光復節」。





其實12年前(1995.10.25),阿扁台北市長任內早就將「五十周年光復節」顛覆為「終戰五十年」,還舉辦了一系列的紀念活動。於今再回首戰後台灣坎坷多乖的來時路,該是昂首慶賀、還是低頭悼念、抑或沉思苦索:這段漫長的二次大戰「終戰」後,斯土斯民如何被「光復」、如何被「降伏」的多數台灣人的集體記憶?
什麼是集體記憶?什麼又是戰後台灣人難以抹滅的集體記憶?
如果歷史不外是人與土地的關係、人與土地相濡以沫、掙扎求生的歷程,那麼在那漫漫的長夜裡,代代積累沉澱的不正是個體和群體之間不斷糾結著的抗拒和回歸、認同或分歧的層層疊疊的集體記憶?衡諸近代台灣歷史進程中最為凸顯的特質,不也正是一波接一波的移民與入墾、一個又一個的外族入侵與殖民、一次再一次的政權轉移與高壓統治?



前朝的歷史 後朝解釋
由於不同的族群、入主時期的長短,加以統治、被統治以及殖民與被殖民的立場不同、地位懸殊,自然亦就印下、刻下、烙下了十分歧異的族群記憶。當然歷代統治者還牢牢地掌控著歷史的解釋權,更可能一再加工、重編重整成了自以為是的歷史圖像。若問那陳篇累牘的史話、史評、漢奸、台奸者流,究竟代表的又是誰的記憶?誰的歷史?
就在台海兩岸同聲歡慶「光輝的十月」,泛藍推出的共主、角逐下屆總統的馬英九,選定十月八日,這天馬在其部眾簇擁下來到客籍大老-鍾肇政家中,不料鍾老劈頭即質疑:馬的所謂「終極統一」恐阻礙了台灣的民主之路,而台灣民眾卻是偏向「獨」的,鍾老也的確當心馬將此「主張」深藏於心底?因此要求馬要說清楚、講明白。馬的回應除了含混答說「終極統一與否會尊重民意」外,則閒扯聊及「小時候也曾天天拜讀鍾老撰寫的《濁流》等的連載」。
論及《濁流》三部曲,係台灣歷史長河小說的代表作,正是戰後被光復抑或被降伏的一代青年,在歷經了接踵而至的戰後政權大轉移、二二八大殺戮以及1949國族大裂變的創鉅痛深、浩劫之餘,醞釀長達十多年,始於「光復」16-18周年之際,以自傳式的第一人稱創作《濁流》第三部-《流雲》。書中主人翁,恰以那個命運大轉折的年代為背景,寫下了跨越大戰的台灣人滿是荊棘、傷痕累累、徬徨又無助的集體記憶:



降伏與光復 混淆不清
我終於回來了!故鄉……噢,可詛咒的歲月,讓他逝去吧。然而……特別是光復這詞,它的音韻,它所引起的聯想……是極其奇異的。光復的日文發音恰與「降伏」或「降服」雷同,所以「無條件的降伏」也就是「無條件的光復」,兩者混淆不清,沒有一個人有著真切的領會。但是,那是無關宏旨的,降伏即意味著光復;說光復,也就等於降伏,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
屈指算來《流雲》連載應在民國50年代初,那時小馬才剛上初中,又在他老爸龐大陰影期待下,早就立志要做黨國「大官」?還真的就已傾力栽培小馬邁向偉大「總統」之路?果如是,於今小馬雖已老矣,卻是天生異稟,自幼即已開竅,懂得如何勤讀:台灣人的長河小說,還「天天拜讀」呢?這豈止是天佑吾土,值此台灣命運又一次大轉折的光復抑或降伏的大紀念日,吾人應否深慶:得此老馬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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