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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位美国女诗人

(2008-07-14 21:26:01) 下一个
记一位美国女诗人

她的先生和我是同事. 他们青梅竹马, 但直到三十多岁才结婚, 以前呢, 我猜测, 可能都在追求自己的理想. 她喜欢音乐和诗歌. 他喜欢音乐, 还有过自己的一个小BAND. 但最终也是无力以此谋生, 就改行坐办公室了. 她拿了文学的学位, 做一些零零星星的编辑, 教书. 他找工作到我们这个城市, 俩人就在这儿买了房子. 钱是她过世的爸爸给的, 不然, 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积蓄.

他是一个很NICE的人, 老实憨厚, 很难在美国人里找到着样的人. 或者我看走眼了, 总之, 他人很不错. 认识她, 是在一次PARTY上, 他们夫妻给大家唱了两首他们自己写的歌, 他唱, 她弹, 好听, 象BOB DYLAN 的风格. 我们都很羡慕这样的夫妻, 我更羡慕他, 因为她不但吉他弹的好, 人也长的好, 不是电影明星那样的漂亮, 而是自己独特的漂亮, 别人模仿不来的. 他后来告诉我她小时侯妈妈不在了, 她的爸爸带她长大. 她的爸爸是个在COLLEGE教书的. 我无法想见没有妈妈对一个小女孩是多么残酷, 她的爸爸也没有再婚, 原因我就不详了. 她后来上了一所著名的IVY LEAGUE 大学, 交了一些很好的朋友.

在这里, 我想说, 如果你有一个孩子, 千万不要离婚, 即使很难, 也要学会爱你的孩子和爱人, 到你终老时, 你不会后悔.

后来有一天, 他给我们OFFICE 发了一个信, 说她的朋友要办一个诗会, 她要读她的诗. 我才知道她也写诗, 当时很踌躇了一下去还是不去. 最后还是没去, 因为家里的事. 再后来, 他告诉我他们闹翻了, 是因为她参加了一个诗会和结识了另一个诗人后. 于是他就搬出去住, 还到他们原来的那个城市去呆了一段时间. 有一天, 他回来了, 告诉我她自杀了, 就在他们新买的房子里. 准备过几天为她办缅怀PARTY.

那天正好下雨, 我站在离话筒很远的地方, 听他和她的朋友们讲她的故事.有一个朋友读了她的几首诗, 我也没听太懂. 悲伤我是没有的, 只是觉得人生的无常. 她拿走了自己的生命, 除了几个知道她的人, 谁又关心呢. 象KANSUS 乐队的"DUST IN THE WIND", 生命不过如此. 我还想, 她幼年没有母亲, 是不是带给她极大的创伤, 后来父亲的离世, 可能是她最后放弃的原因.或者...

我终于能够在網上发现她的几首诗, 选一首, 你可以读一读 (不错):  

I Make a Pact with the Sparrow

It is a premature spring day,
the middle of March.
The squirrel rifles through the pine needles,
the magnolia buds press
from their fur sleeves.

A throng of sparrows is hopping at my feet.
I want to say Be careful.
It is early yet.
The warm air is collusive;
it stirs the scents of unopened flowers.

The clock sounds twelve. I throw down
my last piece of bread on the shadow
of sycamore branches forked and waving.
When every crumb is eaten, the group flocks
to the bushes for berries, all but one

thin one in a brown mask
who revels in dirt
as if it were a pile of silks.
He glances backward and bites at his nape.
His wings liken to gravel;

the shadow of the tree migrates across the stones.
He issues his note, a brief query -
twice and we have an agreement.
A promise of summer:
to grow lawless with the increasing temper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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