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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婚 (1,2,3,4,5)(一个硅谷男人的女人的自白)图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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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婚

送交者: 平凡往事 2010年01月17日21:09:24

小芸从一场艳梦中惊醒,一种少有的虚脱般的快感笼罩着她的身心,久久不能平息。她紧闭双眼,努力回忆刚才的梦境,试图再次体味那短暂却也快乐的感觉。梦中的男人面孔模糊,她依稀记起的是那些充满激情的热吻和带给她身心的震撼,她仿佛还没有完全从自己不由自主的迎合和情不自禁的放纵中完全回过神来,她努力想留住那些渐渐消失欢愉的时光,眼泪悄悄从眼角渗了出来滴落在枕头上。她侧过身看了一眼旁边仍在熟睡的老公,不禁感慨万千。

多少年了,如果不是她主动求欢,他从来没有想过去给她想要的欢愉。她无数次默默流泪,无数次悔恨当初自己的轻率,无数次怨恨命运的捉弄,无数次想豁出去找个情人,无数瞒着家人悄悄地用性器自慰。。。。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又都在两个不满十岁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神中烟消云散。她实在不忍心,仅为一己之私就置他们的感受和未来与不顾,而独自去追求所谓的自由,更何况这里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家啊。

但这不等于说小芸就安心于这样的生活。她是一个身心健康的女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生理上的需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了。尽管她尽量把精力放在工作和孩子身上,尽量使自己忙碌起来不去胡思乱想,但很多个夜晚,当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之时,当她看着身边那个沉睡却不懂她的丈夫,抚摸着自己丰满成熟充满欲望的身体之时,她的心就会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她已记不清他们上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而夫妻间的亲吻似乎就更加远离了她的生活,好像已经有几年都没有过一次了。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要离婚,她自己不禁吓了一跳,这可能吗?我会不会太自私了?

一直以来,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对非常般配的夫妻,他们的家庭也令人羡慕:一双可爱的儿女,两人又都是高学历的白领,有着很好的工作和收入。不错,小芸到什么时候都承认老公是个好人,但好人不等于就是个好男人。结婚数年,就是这个自己在婚前寄予无限希望的人,却从来没有让她在生理上满足过哪怕一次。刚结婚时,每次做爱,他都是单刀直入,速战速决,毫不顾及她的感受。现在人到中年更是几个月都不碰她一次,即便在她的要求下勉强为之,也是敷衍了事,得过且过。更让她难过的是,每当她刚刚有些些感觉,却总是在他的自私和懦弱中荒唐的结束。比如有时当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时,他就会突然疑神疑鬼的停下来,让她闭嘴,理由是隔墙有耳,让她滚滚而来的欲望狂潮,在他的小题大做中顿时化为乌有,偃旗息鼓。总之,每次都是在她得到满足前,在极其不和谐的过程和她的痛苦中草草了事,这难道就是她要的男人吗?

每一次完事后,她心里都会充满一种莫名的烦躁,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正想张口呼吸的人,刚刚进行了一半,就被人生生按住了嘴,逼她立刻停止,本来触手可及的快感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感觉欲望之火像一头困兽一样,在她的身体里无奈无望地到处乱串,挣扎呐喊然后再静静消失。更为痛苦的是,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丈夫自己的需要和感受。一方面,她要照顾他的自尊心,她知道男人们把在床上的表现看得很重,如果直接告诉他她的不满足,他那颗骄傲的心一定会受到重创;另一方面,由于从小所受的教育,她担心说出来会被他看作淫荡和不安分。所以她只能把一切的苦楚强压在心底,渴望通过淡漠和理智去压抑管制内心深处的欲望之兽。

久而久之,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烦躁。她极端厌倦和他做这件事,可身体又在欲望的烧灼下躁动不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忍耐克制,让她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的生理和心里上都结出了一层厚厚的疤痕。她知道自己不是个荡妇,她所要的是每一个正常女人的需要,但从这个凡事不争人人夸赞的好人身上,她却得不到任何满足,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有时她真想希望他能出去找个女人,这样让她少一些负罪感,而多一点离开他的理由。但他又恰恰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在外面从不沾花惹草,早出晚归勤勤恳恳地挣钱养家糊口,除了在性和感情生活上让她得不到满足外,在其方面还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老公。她也想过,如果她去找个情人,也许问题就会得到解决,但这样她又觉得对老公不公平。所以她一方面渴望得到自由,渴望能有机会去重新寻找幸福,另一方面又总是希望他们的感情生活能够一天一天的好起来,这也是她除了孩子外没有离婚的另一个原因。

这个社会对女人很不公平。如果女人要求多一点,就会被男人骂成怨妇,但人们常常不会反省,其实把一个良家妇女变成怨妇的始作俑者就是男人自己。男人的自私和偏见是对传统文化男尊女卑的继承,是一把看不见的刀子,阉割和错乱了女人的人性和道德观,反过来又给准备抗争的女人扣上一顶不贞的大帽子。

反复掂量之后,小芸流着泪写好离婚协议,把它压在床头柜上,就到厨房做全家人的早餐。然后她叫醒熟睡中的两个孩子,等她们洗漱更衣,吃过她准备好的早点,就开车送她们去校车接送的站点。在两个孩子面前,小芸努力克制着自己,丝毫没有流露出她的情绪和异样来,她想无论大人的矛盾无论如何不能调和,都不能影响到孩子,他们总是无辜的。

上班的路上,小芸不断翻听着那首让她百听不厌的鬼佬的曲子《我要找回幸福》,泪水不住的顺着脸庞默默的流淌,她没有去擦拭,仿佛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把她心中所有的积怨和伤痛统统洗刷干净。她不断的给自己打气,不断说服自己不再妥协。她下定决心勇敢去面对生活中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她准备下班回家后好好和丈夫谈谈离婚的事情。。。。。

小芸一天都不在状态,挨到下班,匆匆忙忙地往家赶,一路上揣测着老公的态度并幻想着种种假设。在回家的路上,小芸又去学校接孩子。当两个在学校操场上玩耍的孩子,听到小芸的喊声时像两只撒欢的小雀,争先扑进她的怀中。小芸有些心虚,总不似平时的坦然,心中还涌出些许不忍。她用手爱惜地抚摸着孩子们的头,眼泪又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孩子们平时一直和她最亲,而且只听她的话,也只有在她面前才滔滔不绝,而和她们的爸爸在一起总是默不作声。孩子们小的时候,为了不影响老公休息,她让老公搬到隔壁的书房去睡,半夜孩子吃奶和哭闹都由她一个人管,她从未让老公帮助过一次,虽然她也上班。但她并没有因此怨过老公,在小芸的心里,一个家庭就是一个team,分工不同,各尽其责,为了孩子和她曾经的爱人她选择了一个人牺牲。现在因果统一,孩子就亲她一个。

回到家中小芸嘱咐两个孩子自己做功课,然后就转身进到卧室,早上留的字条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显然粗心的老公没有发现。小芸收起字条,和往常一样去准备全家人的晚餐。饭做到一半时老公回来了,说了声:我回来了 就一头钻进书房,伏在电脑前专心致志的玩起了电子游戏来。他总是如此,一切家务永远是小芸一个人操持,即便他回到家中,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就是打游戏,在网上流览新闻和看小说。他甚至想不起来他是个丈夫,除了挣钱回来还有其他的责任,就连灯泡坏了这样的小事也是喊小芸去换好,更不用说去抱抱老婆,说声亲爱的浪漫了。结婚十多年,他没有给老婆买过一件衣服,一束花,一块点心,一件首饰。他认为这些都是情侣间的浪漫而与己无关,尽管结婚前他也没有做过任何取悦老婆,讨她欢心的事情。多少年来,他就像这个家庭中的大孩子,习惯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吃过饭,小芸没有马上收拾东西,而是叫住了又向书房走去的老公。在书房里等我,我们需要谈谈。

小芸小声地说,她不想让孩子们听见。老公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钻进书房里去了。

小芸领着两个孩子来到客厅,告诉他们今天就不练琴了,并可以自由地挑选他们喜欢的电视节目看。两个孩子像受到大赦的囚徒,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小芸,似乎不太相信这是真实的。小芸冲着孩子们微微地笑了一下,没有作任何解释,就转身去了书房。

老公正在和游戏中的怪兽较劲,嘴里还不时情不自禁发出各种动静来。小芸关上门,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关上它。

打完这一局。 老公头也没有回一下地说。

平时温顺的小芸不知什么邪火涌上头来,起身猛地拽掉老公手上的游戏杆,并随手摔在地上。

你尊重我一点行吗? 小芸忿忿地说道。

老公吃惊地看着小芸,大声地呵斥道:你神经病啊!

经他这么一喊,小芸反而平静了下来, 用平淡的语气说: 我们离婚吧!

老公瞪大了眼睛,刚刚暴怒的表情仿佛结的冰似的凝在那里,张口结舌的说:离婚? 你不是发疯了吧? 我们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为什么?

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谈。

小芸尽量压低嗓音,并努力让自己不随他的情绪起伏。我们有多久没有同床了? 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你还爱我吗? 在你的心里我除了是你的佣人,孩子们的保姆和管家婆以外,你还当我是个需要爱和有一切正常女人需要的女人吗?

就为这个呀!你多大了? 还当你是黄花闺女啊!你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我为这个家起早贪黑,努力挣钱还不够吗? 老实告诉你,我们这个年龄的男人有的一年也不碰老婆一下,人家还不是过得好好的! 你自己去浴室冲个凉吧,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我没兴趣陪你一起疯,我出去走走。

说完头也不回地摔门出去了,扔下小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委屈和屈辱再一次像龙卷风一样把她的身心一起裹挟着去了一个绝望的地方。

小芸的脸像死人一样的惨白。





小芸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往事潮水般地涌来,一件件,一桩桩,委屈和着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冲刷着她的脸她的心她的灵魂。。。。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重重地撞开了,老公像变了个人似的,满脸狰狞,强拉着小芸的手拖着她往卧室里走去,小芸机械地被他牵引着,不知他要干什么,也似乎不在乎他要干什么了,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内心的悲伤压得失去了对周围一切的感知和认识。

进了卧室,老公重重地把小芸推倒在床上,门也不关,一边扒着她的衣服,同时解着自己的皮带,一边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你不就是要男人吗? 我给你,我给你!”

小芸的心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血变成了泪水在她的心田和脸上不住地流淌。她惊恐地看着曾经朝夕相处此刻却如此陌生的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努力挣扎着爬起来把房门关上,“不能吓到孩子”是她此刻最强烈的愿望。他疯了一样撕扯着她,强力把她又一次按倒在床上,像头暴怒的狮子般扑到她的身上。。。。小芸睁大眼睛看着他变形的脸,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她像一个活着的死人般麻木地任凭他摆布。老公变态地蹂躏着小芸的身心,只是愤怒中的表现更加失败。不知过了多久,沮丧的老公精疲力竭地从小芸身上下来,把一卷卫生纸扔在小芸还裸露的光洁的身体上,穿上衣服拿起自己的铺盖去了客房。两个孩子吓得赶紧关掉电视,跑回到各自的房间。

小芸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去擦拭身上的污浊,脑子里一片空白,此刻她已经没有眼泪了,屈辱乌云般地笼罩着小芸的一切。不知是冷还是愤怒,她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整个身子不停地抽动着,她只好卷曲起身子,紧紧抱住双臂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不知这样躺了多久,小芸才清醒过来,她起身用浴巾裹住自己,拖着疲惫的身心去了孩子们的浴室。她不想去主人房的浴室,因为她不想看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站在淋浴喷头下,她把淋浴开得大大的,让水从头到脚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冲掉她心里那第一次因为和老公做爱而产生的肮脏感。她反反复复使劲擦洗着记忆中被老公碰过的地方,在她的感觉中,那些地方都留下了不可彻底消除的污迹。眼泪不断地涌出,和喷泻而下的水流一起从她的脸上,身上,心上流淌。。。。。。

她想到了死,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真的没有什么再让她留恋的了。突然她的脚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是小儿子丢在浴盆里的玩具,她结了冰的心瞬间像被一屡阳光温暖了一下,理性的意识开始复苏。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母性的力量和欲望更强烈的了,她立刻回到了现实生活中来。她首先想到的是她还不能够死,如果她死了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怎么办?

小芸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也许她的感情生活很失败,也许她的善良;和迁就所谓的妇人之仁是把她一步一步送进地狱的推手。然而悲剧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某些中国男人心里上极端不成熟,这和中国传统的教育有关。无论是儒家还是道教都从来没有把人心理(精神)上的成熟当做一件人生成长的大事来对待。而很多中国家庭中母亲对儿子的过度保护又严重影响了中国男性的心理成熟度。久而久之这个反映道德层面又和人的精神息息相关的重要环节,就变成了一个不可触及的死角。人们看不到或忽视彼此精神上的需要和一辈子都必需去呵护和照顾的精神花园,这是小芸的悲剧,又何尝不是一些中国男人的悲剧呢?

小芸不知该如何选择自己的生活,因为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离婚去寻找新的幸福。这样很可能会影响到孩子的情绪甚至未来,如果牺牲了孩子的幸福和平静生活换来的却是一场梦,这样的代价。。。小芸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她不敢去冒这个险,她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和以及如何应付随之而来的后果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另一条是维持现状,牺牲自己的幸福和需要,默默地去做一个无性婚姻的殉葬品。

小芸机械地擦干自己的身体,机械地到孩子们的房间替他们盖好被子,机械地到厨房收拾碗碟清洗,她慢慢地有条不紊地把一件件事情做好,她的脸出奇地平静安详,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在某一瞬间永远离开了自己,此刻正漂浮在半空中默默地忧伤地注视着自己,想到这里她惨白的脸色浮现出一丝笑意。那是一种会令人心惊的比哭还让人心痛的绝望的笑。。。。

周围的人突然发现,不知从何开始小芸不再爱笑,那个原本单纯快乐的小芸不见了,消失了,从大家眼前,从这个美好的世




小芸行尸走肉般继续过着公司---家庭两点一线的生活,她把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放在工作和孩子身上。在公司,她努力让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回到家,除了做家务她把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孩子,也只有和孩子在一起时,她的脸上才会偶尔露出一丝微笑来。有时候,看着孩子们做功课的她,思想会不由自主地游离到一个未知的世界里,直到孩子一次次地叫喊,才把她唤回到现实中来。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后,她就和老公分房了。平日里也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象两个不相干分租房子的室友。不到两个月,小芸消瘦了许多,一张脸又憔悴又苍白。

小芸突然很想念在国内的父母,而且思念日益强烈。两个月后,她向公司请了假趁学校放暑假独自带孩子回国去了。下了飞机,等候在甬道口的母亲一看见女儿就心疼地惊呼:“你怎么搞的?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小芸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了下来,她忍着泪,强做欢颜地说:“没啥,可能是没休息好吧。”然后赶紧招呼两个孩子向外公外婆问好,以此来转移父母的注意力。她和老公之间的事情一个字都没向父母说起,她知道说了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给年迈的父母增加烦恼。一周的时间过去了,小芸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脸色也慢慢地变得红润起来。

兰是小芸的闺蜜,两人从中学到大学都是同班。回家后小芸一直没敢和她联系,主要是觉得自己的状态太差,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而且好几年没见,也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正当小芸心里七上八下地瞎想时,电话铃响了,拿起电话,立刻传来了兰的声音:好啊,你这个家伙,回来这么久都不来看我,真没良心。。。。 小芸笑了,看来兰的那股泼辣劲还是没变,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快说,想吃什么?我请客。”兰显得很兴奋。小芸犹豫一下说:“还是到你家吧,我们好好聊聊。”兰立刻意识到什么,马上说:“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接你。”

坐在兰家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小芸一股脑儿把她和老公之间的事情统统告诉了兰。兰听着,不住地摇头感叹,又不停地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看着小芸那双幽怨的眼睛,她真是又心疼又生气。最后她冒出一句话来:“你为什么活得那么认真?为什么不可以稍稍放纵一下自己?”小芸愣愣地看着她,有些不明白:“放纵?你什么意思?”兰笑了,眼珠一转,说:“没什么,没什么。别想了,好不容易回来,开开心心玩几天。这样,我安排你先和老同学们见见面吧。”

第二天兰便告诉她,同学聚会已经安排好了,在市里最好的酒店。小芸一听,心里有些不忍:“干嘛搞那么隆重?”“有人请客,你就别操心了。”兰嬉笑着说。“谁啊?”“你就先别管那么多了,到时候就知道了。”兰故作神秘。一个名字立刻跳入小芸的脑海,“锋”,是他?!但她什么也没说,轻轻放下电话。

“锋”,一个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的名字!小芸有些期盼,可下意识里又不敢去多想,如果不是他呢?怎么可能呢?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锋是小芸大学时期的恋人,刚进大学不久他们就好上了。四年的大学,俩个人在校园里同出同进,如胶似漆,甚至被同学誉为“校园第一恋人”,是人人都羡慕的佳偶。可没想到。。。小芸摇摇头,不愿再回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对自己时。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她稍作收拾就往聚会地点赶去。

跟着带位小姐走进订好的包间,小芸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沙发上的锋。心脏立刻加快了跳动,那张曾经那么熟悉的面孔虽然依旧英俊,但已看不出当然年英气勃发的样子来了。看到她,锋站起身子没有挪步,眼睛却关切地,长时间停留在她的脸上。小芸定定神,故作轻松地走上前去伸出手,微笑打着招呼:“你好!”“你好!”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指便放开了。随即伸手指着旁边几位同学说,“看看你还记得他们不! ”……

整个宴会上锋显得很沉默,脸上写满了忧郁,一副落落寡合的样子。聚会期间,小芸被兰悄悄拉到一旁,神秘地向她讲了一些有关锋的故事。小芸这才了解到峰现在是本市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资产上亿。和小芸分手后,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拖到三十多岁才结婚,但不久就离了,现在有一个 5 岁的女儿跟他的父母过。这么多年过来,他一直独身,许多热心人为他介绍对象,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因为好久没有如此放松过了,小芸不禁多喝了几杯。酒醉的朦胧让小芸仿佛穿梭在时间隧道里,在恍惚中体验着时空倒错带来的快感。吃完饭,大家都吆喝唱歌,人们开始翻找自己熟悉和喜欢的曲目。小芸找个角落坐下,看着同学们一个个在酒精的作用下尽情放肆狂欢,她的心也被深深地感染并开始骚动起来,一种久违的感觉在胸中涌动,她突然想起兰说的那句话,想起了那个词:放纵。这时,她看到锋站起身拿起话筒开始深情地唱起了《那一夜》

这不是偶然,
也不是祝愿,
这是上天对重逢的安排!
不相信眼泪,
不相信改变,
可是坚信彼此的请柬!
我应该如何?
如何回到你的心田,
我应该怎样?
怎样才能走进你的梦。。。

听着锋那磁性的声音,看着他那副异常投入的神情,小芸的眼睛越来越模糊。。。。。。

聚会到午夜 3 点才结束,同学们都喝得有点高。兰把小芸拉到锋面前,“我们的公主就交给你了,如果有半点闪失我就拿你试问!”

小芸忙说 : “不用了,我叫出租就好了,很方便的。”

锋不置可否转身走了出去。小芸站在酒店门前等服务员为她叫的士。这时一辆黑色凌志 470 停在她面前,锋从车里下来,走过来把乘客一侧的车门打开,“上车吧”语气是那么不容置疑。小芸看了一眼昔日的恋人,略为犹豫了一下就钻进车子,他们俩就这样在同学们复杂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锋没有送小芸回家,而是把车直接开到他们过去经常秘密约会的东湖外的一个空场中停了下来。坐在黑暗中,俩人谁也没有说话,都保持着沉默,车里车外除了机载音响中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仿佛一切都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小芸幽幽地问 : “你好吗 ? ” “还行”“再找一个吧!” 小芸有些哽咽,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很久,锋挪动了一下身子,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幽幽地说了句: “除却巫山不是云!” 像是一种发泄,说这话时,锋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无奈和苍凉。小芸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当年如果不是母亲嫌锋是个农民的孩子,用不认她这个女儿做借口,硬生生地拆散他们,然后又逼着自己出国,她的生活,不,他们的生活怎能如此不堪。锋伸过手臂,像从前小芸受到委屈时安慰她那样,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这曾经是那样熟悉的感觉,突然唤醒了沉睡多年的情感,小芸不顾一切地扑到锋温暖结实的胸前放声痛哭起来。。。。。

以后的一个星期,他们都是在锋的豪华别墅中度过的。在锋的精心呵护下,小芸过起来公主般的生活。而更重要的是小芸第一次尝到了做为女人的快乐,这是她结婚十几年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婚姻把她的身子从女孩变成了一个女性,但锋却把她的身心朔造成为一个真正幸福的女人。她在从未有过的高潮体验中,灿烂着做为女人生命的价值。而且她还懂得了性不过是爱情的附带品,是爱的继续和延伸。有了爱,性才变得美好,高尚。如果把爱比做花蕾,那么在爱作用下性的过程就是使这花蕾绽放出花瓣的催化剂,使爱变得更加美好和真实。




对小芸的悲恸,峰好像一点都不感到惊奇,他微微侧过身来用右臂环抱着小芸沉默不语地让她尽情宣泄。过了很久,小芸慢慢停止了哭泣,她不好意思地掏出纸巾擦拭着,又坐回到原来的姿势,就像一场骤然而至又噶然而止的暴雨来得凶猛去得也迅速。

锋看小芸安静了下来,就转过脸来说,“兰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他顿了一顿,“这几年苦了你了。”

听到这话,小芸刚刚收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不行就离婚算了,人总不能一颗树上吊死吧。”

“我也想离,但孩子怎么办,他们还小,我将来怎么和他们解释?” 小芸看着前方的黑暗,满腹幽怨。

“儿孙自有儿孙福,大了他们就会理解了。”

“但我怕会对他们的心理有不良影响,不健全的家庭对孩子的成长不好。”

“要不你回国吧,在国内,你父母,同学都可以帮助你,还可以请保姆。工作就更不是问题,你在美国公司做了那么多年会计,如果你愿意就来我的公司做财务总监,这个级别在公司都配专车和房子,工资和奖金应该够你生活用的,回来吧。”锋注视着她的眼睛,脸上写满了真诚和期待。

小芸知道峰是认真的,他一向一诺千金。小芸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非常矛盾。这些问题她不是没想过,从内心来说,她那么渴望能重新开始,出国这么些年,她没有一天不在思念家乡的亲人,并经常幻想着有一天能够重归故里,而且在她周围也有很多人勇敢跨入海归的队伍,她曾多次产生回国的冲动。但两个孩子出生在国外,早已习惯了北美的学习和生活,况且她们的中文水平还不如这里学龄前的儿童,把她们带回国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每一次想回国的热情和冲动都在反反复复为孩子的考量中冷却淡漠,为了她们她只能继续在异乡苦苦熬着。想到这些,她不由地叹口气。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妈妈打电话催她回去,这时她才发现已经是凌晨5点多钟了。

“我得回去了,你知道我妈的脾气。。。。”锋拿出一张名牌,在上面写了一个号码递给小芸 :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的手机号,除了我父母没有人知道,你随时可以给我电话,我24小时开机!对了,你父母还住在老地方吗?”

“是的。”

“好,你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锋把音乐的声音调低,车稳稳地驶上公路。小芸还真的有些困了,她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中竟真的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身穿洁白的婚纱挽着峰的手臂在同学们的簇拥下踩着红地毯,慢慢地走进了教堂,就在牧师为他们祝福祈祷时,突然母亲愤怒的冲了进来,在众目睽睽下,推开峰,拉着小芸就往外跑,小芸看着峰几近绝望的眼神,一只手盲目地伸向她离去的方向,她想去握住那只伸向她的手,可是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母亲的手,她只好一步一回头,哭着喊: “峰,峰.......”

小芸是被自己的喊声惊醒的。车已停在父母家院子外面的铁门前,身上盖着锋的外套,峰正疼惜的看着自己,“看你睡得很沉,就没有叫醒你。”“ 谢谢你!” 小芸赶紧擦去脸上的泪水,慌乱地跑进院子。。。。。

第二天,小芸一直睡到傍晚才醒,睁开眼觉得头痛得厉害。听听客厅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没有,才想起好像妈妈说过今天要带孩子去公园玩,看来还没回来。起身冲了个澡,便出了门。站在十字路口,她有些茫然,看着身边一个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她不知自己该朝哪里走!一辆出租车悄悄停在她的身边,司机热情地招呼着,“小姐,去哪里?”小芸犹豫了一下,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酒吧一条街。”

在一家灯光昏暗暧昧的酒吧,小芸坐在角落里随着呻吟般的音乐,一杯接一杯地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十几年前,当她不得不与锋分手时,也是这样疯了一样地喝酒买醉。。。。。打烊的时间到了,谁也叫不醒她,服务员只好把老板从家里叫来。酒吧老板在小芸的手袋里翻出了峰的名片。接到电话,峰连忙赶了过来。他替小芸付了钱,又额外塞给老板和服务员每人100元钱,嘱咐他们不要声张,然后抱着死人一样的小芸去了他的别墅。

小芸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钟了,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豪华卧室里,身上穿着宽大的男用睡衣,柔软的被子散发着洗衣粉的香味。她努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头仍然很痛,还有些麻木不仁的感觉。她起身想去一下洗手间,当她走出卧室,被一个甜甜的声音喊住了:

“阿姨,你总算醒了,峰叔叔刚刚被一个电话叫走,他在外面的沙发上守了你一夜,一口东西都没有吃。”

小芸脸顿时红了起来,看着门外站着一个有点土气但很朴实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女孩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赶紧说:

“衣服是今天早上我来时,叔叔叫我帮你换上的,家里没有女人的东西,我就。。。。” “啊,对了,饭菜我都热过两次了,叔叔临走时嘱咐我不要叫醒你,让你多睡一会儿。啊,对了,我是叔叔家的保姆,在这里已经干了半年多了。叔叔说让你起来后先简单吃点东西,等他回来和你一起出去吃晚饭。”

小保姆很认真的样子,看样子峰临走时一定反复嘱咐过她。

从卫生间出来,小芸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喝了一杯橙汁后,就让小保姆把自己的手袋拿过来,她想给母亲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这才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手机。一定是昨天充电拉在家里了。她正要用峰家里的电话打给母亲,一个电话却先她进来了:

“小芸吗,峰出事了,快到医院来,快,我在医大一院急救室门前等你,快点啊,晚了就。。。。”

兰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小芸一阵眩晕,几乎摔倒,她赶紧扶着桌子站稳,喘匀了气,才回过神来,发疯似的向门外面跑去,一路上眼泪不住的流淌着。到了一医大急诊室,兰眼睛红肿的像来两个核桃,小芸突然想到在大学时,兰也曾经暗恋过峰。兰见小芸过来,扑到她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峰不行了,峰不行了......”

这时,急救室门上的灯灭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医生从里面出来,一脸疲倦地对守候在外的小芸和兰说:

“准备后事吧,节哀顺便,我们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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