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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的布布》后记
一直想说,写字对目前的我来说,只是个人爱好。
我写字,既不是为了媚俗,也不是为了取宠。我想写出真实的生活的一面。我想用自己的笔揭示曾经被美化的,回避的,或者忽略的东西。
我们所看到的文字,曾经给我们巨大的错误引导。就像对爱情的描写,只是写到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就此打住了。可是,他们后来的生活,真的是那么幸福快乐吗?显然不是。现实的生活,远比文字里的,冷酷很多,黑暗很多,沉重很多。如果写字的人,像达成共识一样,对真实的东西一律遮掩,惮于直面,那么那样的文字,又有多少价值呢。
也许我写的小说,会有它沉重的一面,可是,这是我所看到的所感悟的真实的世界。我不喜欢粉饰,不喜欢遮掩。
一个让人尊重的作家,是既写出生活的真实原貌,又会让人在种种重压之下,看到生存的希望,活着的光亮。这是我写字所追求的境界。当然,它离现在的我,还很遥远。
其实这篇小说在我脑海里有一段时间了。
是一次在给孩子们读一个关于大象的中文故事的时候想到的。里面提到成年的雄性大象都会离开母亲,离开象群,独自去生活。
合上书本时,孩子们早就放下这个故事了,我却不由自主地惦记着它了。
一直担心我写不出来我想要表达的,所以一直按捺着。不过有时候,有些话冲到嗓子眼的时候,说出来就是解脱。对我来说,把它写出来,就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心愿。所以,有了这篇小说。
也许看过之后,很多人会很郁闷。尤其是女性朋友,这真的是一个让人沮丧的故事结局。不过,这确实是大象真实的生活。也许,对成年公象来说,离群索居并不是为了我所写的自由,而只是,一种天性,一种本能。
脱去人类进化之后,加诸在自身的种种社会属性,人其实就是跟大象一样的动物,有着本能,有着与生俱来的自然属性。在我看来,追求自由就是人的天性之一。而自由,跟孤独是一卵双生的。
只是,人的社会属性,决定了人不可能那么动物,所以,人要背负作为人的责任,道义,良知等等,所以,现实中,能够奔跑的布布并不多。
可是,谁又能否认,自己的内心,会有一个小布布呢?他在每一个人内心的森林里,自由地奔跑。
我一直认为,把现实的情状写出来,也许,对受众者是一件好事。从心理学角度讲,人是有着本能的比较心理的。如果能够从文学作品里,对苦难,对压力,对丑陋的事情有了基本的了解,那么在自己的生活中,如果有朝一日需要面对时,人才不会那么不堪一击。
对人生经过的种种,不喜不悲。就像老象娜娜,在看过经过之后,就会有一种俯视的姿态,轻松地面对。
也许,泰然受之的态度,会让人生不那么剧烈,不过,至少可以在面对失去时,多一份从容镇定。那样,也许快乐会淡一点,但是,至少,悲剧会少很多。
这,就是我想表达的另一个中心思想。
关于我描述的布布追求的自由,是分两个层级的。第一是身的自由。布布他们需要摆脱人类的控制,回到自己的家园。这是最基本的自由。当身体的自由得到满足之后,就是心灵的自由了。布布在跟象群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快乐,它的原始本能呼唤着他离去的脚步。所以,他最终选择了离开,并感受到自由的快乐。
当然,布布在离开之后,在获得他心中想要的东西之后,也许还会有惆怅和失落,不过,这些都是在他奔跑着离开之后的事情。眼前,是他需要听从自己的心,离开。
也许日后,我会再写一篇《归来的布布》,不过,那应是在很久之后了。
现在,还是让布布自由地奔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