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笋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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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孩子回国求学记(2)(图)(曾发表)

(2007-02-19 02:12:22) 下一个


五岁时的大女儿



现已十岁的大女儿



2002年在北京艺术幼儿园升校旗


离开美国前几天,我与老公二个女儿曾到后山 hiking ,平时都是沿着 trail 爬到半山腰路尽头就折返。可这次大女儿说马上要去中国了,好几个月以后才能再来,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开道爬到山顶上去看另一边的太平洋呢? 那 view 肯定很美。我望了望前方那一片绿葱葱的灌木,山顶与天之间有一道亮亮的阳光横亘在那,顶着天,触着山,似远非远,给人无限的遐思,很让人有种想去看看那片阳光背后汪汪大洋的冲动。我从小就喜欢这类 “曲径通幽处”式的 “探险”:没路找路,逢水垫石,遇崖踩隙,一片石,一根藤,只要能让你的手脚有那么一刹那的支撑点,你便能一跃而过,跨过他人认为无法愈越的路障,到达另一边或另一处。那种心理愉悦很是美妙,就更不用说那“ 山穷水尽”时, 忽然“柳暗花明”的幸福了。我望向老公,他“老人家”也是一付蠢蠢欲动的神情。二话不再多说,大女儿已冲向前方。老公喊住她,递给她一根树枝,说跟着爹地,用它开路。我牵着小女,看着他爷俩在前头劈荆斩刺,也慢慢爬行在他们后面。

就在眼前不远的山顶,大家奋力爬了一个多小时,仍然还在不远的眼前。 山顶上的那道阳光越来越瘦,天已不如以前灿烂了。可爷俩怎么开路好象也无法开过面前这片看似不大的灌木丛。老公对大女儿说,天晚了,先回家吧,下次再来。三岁的小女也稚稚地说:“ 姐姐回去吧,太阳都要回去了”。 姐姐依依不舍地扔下手中的树枝。回家泡澡时说手脚有点痒,想是“开路”时被野草划碰到,是爬山常有的事,我给她涂了凡士林,也就相安无事。其实她那时已是中了 poison oak (有一周的潜伏期),我们太大意了。差点毁了她的脸蛋。

话说第一天去幼儿园上学,大家起了个大早。我一眼看到大女儿的脸红彤彤的,也大了一圈。她说好痒,伸手就挠。我赶忙止住她。让保姆先带小女和小儿去学校,带着大女儿直奔附近医院。医生看了看,说是过敏。开了进口的消过敏药和药水,说一二天就没事了,二天后,闺女的脸更肿更痒了。可我又不让她搔,怕把脸蛋抓破。闺女也蛮听话的,拼命忍着,实在忍不住了, 就拿毛巾在痒的地方按一按。看着她那么难受,我心里是疼急相交。校长建议应去北京儿童医院找专科医生治。

到了儿童医院,赫,第一次见识了医院也可以那么地人山人海,如集市一般,好象全国生病的孩子都慕名到这儿来了。我突然非常怀念起曾“深恶痛绝”的美帝国主义“斯文”医院: 10 点的预约,你“初级”静候到 11 点护士才点名让你进小诊室“高级”等候。 30 分钟后,医生大人敲门,你说请进,他进来瞧你。一句二句,你正恍惚间,他“老人家”已 “接见”完毕,说“ nice to meet you ”走人,你答“ thank you ”也走人,可懵懵然仍不知自己是啥毛病。美帝医生“玄”是“玄”了点,如今与这万头攒动的拥挤相比,那点“玄”已成为我奢望的享受了。

好不容易轮到闺女的排号,专科医生也没得出新的诊断,仍是按皮肤过敏来治,开了更贵的进口药。闺女的脸是越涂越红越粗越肿。连双手上的朵朵红斑也越漫越广。两个腮帮子涨得象二个大馒头,整个脸都变了型,宛如一个涂了红漆的圆锅盖。痒哪,小姑娘想抓痒不能抓,难受得直想哭,可泪水会让脸更痒更疼,她只能泪眼汪汪地望着我,硬忍着。五岁的孩子能那样忍受奇痒与刺痛,那毅力连我都自叹莫如!老公在大洋彼岸也急得一天好几个电话打来跟进病情。说不行就赶紧回美国。我这不才到,哪能就打道回府?

我决定再去儿童医院找专家会诊。我就不信全国最好的儿童医院里找不到一个能治闺女的医生。打迪过去时,不知司机是真的迷了路,还是故意绕路,反正他转了一大圈还是把我母女俩送错了地方,在离医院蛮远的地方就说前面不能停车让我们下了车。我牵着女儿的手朝医院的方向走着,快到大门时,迎面走过来一对进城打工模样的夫妇,他们与我都已擦身而过,那男的突然又折回来对我说,你的孩子别去那里面了,儿童医院的医生没人懂得怎么治你孩子。我愕然。他接着说,他刚才一瞧见我闺女的脸就知道那是什么,因为他是江西山里人,去年他五岁的儿子回老家玩,在山上碰了有毒的草,回北京后脸也是变得象我闺女一样,他自己的姑姑就是儿童医院里的主治医生,一直都治不好此症。

北京大城市的孩子根本不可能,也没地方和机会去接触到这种有毒草木,故北京的医生们极少甚至从未有过这方面的临床经验,即使偶然遇到,也都是不明就里全按皮肤过敏来治,其实不是过敏,是中毒!他说全北京只有一位在郊区部队里的老中医能治此症。他小儿当年就是该老中医给治好的。我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灰蒙的天。感谢啊,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祖宗八代神灵,菩萨与上帝,让那司机多绕圈,再开错路,停在这条街上,让这位懂“此症”的陌生人也正好走在这条路上与我相遇。多一分钟,少一分钟我都有可能与这“路人”失之交臂,这是契机,或是运气?这概率何止万一!

千谢万谢这好心的陌生人!我写下老中医的地址,拦了部迪士,直奔长城郊区。。。 (待续)



文: 土笋冻  摄影: 土笋冻      版权所有( Copyright ),未经许可,请勿转用及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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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评论 (17)
评论
要吃也要小蛮腰 回复 悄悄话 土笋冻jj,你孩子上得是北京哪个幼儿园啊?怎么报名啊?可以给我悄悄话吗?
唐吉珂德 回复 悄悄话 不简单、不容易!在这么一个道地的跨国婚姻的家庭里保持着这么原汁原味的厚重中国气息,为你的教养骄傲,也祝你和你的全家永远幸福。
土笋冻 回复 悄悄话 回复ningged的评论:
记得当时的迪士费好象是50多人民币
Quarx 回复 悄悄话 While, there is the problem when those 'married-to-whites-only' woman's kids grow-up: they will never be accepted fully by chinese circles; neither will they be accepted by Americans circles ( if you think only 'whites' been regarded as True-Americans....)... hihihi....

Furthermore, since you haven't been working for such a long time - which degrade your value, honestly - it is hard for you to find a job even in China; although you can say '...I will never return to China and die in USA land....'

And, if your husband get laid-off one day...., by his white-boss or chinese-boss or indian-boss..., then you are in trouble. Your life-style will be changed and don't know if you can keep such level of expense anymore....


天寺 回复 悄悄话 好漂亮的女孩,估计是遗传妈妈的!
ningged 回复 悄悄话 楼主,你好!很喜欢你的博客,也很期待你的下一篇文章.看了你的博客文章,我脑子里不由自主出现一句话"幸福的家庭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希望你永远幸福!
另外,我有位朋友患皮肤病多年,多方求治无效,你说的这位老中医或许可以治疗他,所以你能再回忆起一些更具体的细节吗?比如,医院距市里有多长时间的路程等等.
土笋冻 回复 悄悄话 回复lcat的评论:
那是五年前的事,只记得那老中医姓李,是在往长城那边郊区的一个部队医院,好象是8383医院??

不知这些能不能帮得上你??
lcat 回复 悄悄话 楼主,还有没有老中医的地址和电话。俺姑娘有湿疹,已经几年了,现在正想回国找中医看看?如有请给我:billdong220@yahoo.ca
三更半夜瞎溜达 回复 悄悄话 孩子病了,就是可怜。
mcse 回复 悄悄话 Hello Ling 女士, 再多花点时间写那些待写文章吧, 我没天都到这查看, 可就是不见下文....
justsoso 回复 悄悄话 下文呢?下文呢?下文呢?我等的好苦啊
中部 回复 悄悄话 很有悬念! 接着来啊! 等不了了! 哈哈!
wonderbear 回复 悄悄话 is your daughter's allergy something to do with poison ivy or poison oak, i.e., Qi (1) Shu (4). Many herbal doctors in China should know something about it , unless they are young city slickers.

Hope she is all fine now.

wonderbear 回复 悄悄话 Gorgeous pictures. You have a very beautiful daughter.

I'm very jealous here.
超级蓝猫猫 回复 悄悄话 期待下文。。。
大米小麦 回复 悄悄话 我也是!
黑帝 回复 悄悄话 热切期待下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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