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野时光

二野,居于南美,正宗华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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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

(2008-07-11 18:40:50) 下一个
蚊子

1.
圣保罗没有蚊子,也没有苍蝇,于是,早年带来的大陆蚊帐早没有了用场。
但是圣市没有蚊子不等于其他地区没有蚊子,更不等于没有毒蚊子。

“我就想不通,这里常下雨,到处是树木花草,怎么没有蚊子呢?”刚来的蒋总问。
“是呀,按照逻辑,这里比我们老家应当多去了毒去了。”
“你看我腿上的红疙瘩,八月国内的蚊子毒性更猛了。”蒋总撩起腿挠着,很狼狈。

到现在,依旧想起故乡黄昏空中的蚊团,犹如战场上B-56大轰炸,未招即来,挥之不去,之后乘凉说故事的喝茶的被咬的个个呜呼哀哉,四散而逃。

到现在,我始终不能回答为什么这巨城几乎没有蚊子。

有人说:海拔高气候冷,有人说:市政卫生垃圾管理好,也有人说:蚊子有天敌。
但是一旦登革热起来,政府和百姓立刻如临大敌,街头拐角会贴满特种红色标语:
【政府忠告市民:如果发现登革热,请立即电话告XXXXXX号码救急】

2.
巴西的垃圾车是特种设计的。车厢全密封,后面是可以旋转压缩的机械。每周四次,他们沿街出动,四位黄色工作服的随车环卫人员,将街区的所有垃圾塑料袋投入,旋转的机械压缩进车厢内,而所有居民的垃圾都是放置在塑料袋里面的。垃圾车来的时候,会想起一首特种指定好听的乐曲:他们来了,当然这音乐和换煤气罐的不一样。

专门负责锄草的会沿家沿路,负责对于积水杂草的清理,他们身着红色工作服,手拿小锄头。也有专门私人锄草工四下徘徊。

估计唧唧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还有那些满街到处做窝的野鸽也是消灭蚊虫的好手,至少从没有见到毛毛虫。但是近来鸽子们进化了,它们吃定街头小巴的残食,终于聚集到小巴的近处。

化粪池的管理和设计完全和中国不同。没有,从没有看见粪便溢出,更没有看见掏粪工人,据说这些完全密封的地下化粪池极为巨大,在建造的时候已经设计好,100年也不会满,会自然分解掉。这点中国的设计太小家子气:比如某某住宅大楼厕所不通了,粪便满了,糟糕透顶,非常狼籍。据说,这边城市的设计的排水和排污工程非常复杂宏大,就是山洪爆发,天降大雨,也基本不会淹水。

所有的建筑物废品,不属于垃圾。那是一巨大的开口四方铁箱:你只要一个电话,该公司就送来了,可以停在你门口用半个月,只要付一个价格的钱。等夜班三更,更有专车来把它拉走。

3.
最厉害的蚊子在海边。

记得那是一片在两座山头的中间,风光无限的小海湾,那里总是晒满了味道芬芳怪异的鱼虾。一座座小木房林立,一个个面色红润的小顽童赤脚光屁股在海滩玩耍,一排排小船似油画般的斑烂多彩。当斜阳西下,海空一色,天地混沌起来,快要点灯了。

一种极小的飞蚊无声的来了,当你感觉到的时候它们已经咬完离去,之后是灼热,巨痒,使你全身的神经痛痒为之震动。无论用什么药也没有用:实在受不了,于是开始用刀将那蚊子叮咬处划去,放血。仔细观看,那只是一处针尖大小处。之后那里突出了一个黑色的小血尖,一个尖尖的黑色的疤。

大约五周后,痒痛开始减轻,在45天后,好了。至此,大概什么蚊子再咬你,你都已经不在乎,已经不怕咬不痒不痛了:这种小蚊子已经使你产生了终身免疫力:就是不怕咬。

前几天,简先生也被这种小蚊子咬坏了,他全家去了一处海边小渔村。

“呀呀!这种小蚊子简直太毒了,痒死痛死我,我们全家算中了大奖。”他说。
“你中了大奖,有多少人想中还中不了,真的恭喜你呀。”我说。
“我早年已经中过了。之后就感觉不到蚊子的存在了。”
“这么说我们去那家小渔村去对了?”
他撩起胳膊,给我看那小小尖尖的小血疙瘩尖。
“两周了!又痒又痛。我真想把这肉全剜了去。”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天地养一方生命。

4.
巴西的蚊子,蚂蚁,跳蚤,蜘蛛....还有,在那个神秘的亚马孙区域,他们如何生活,未能得知。但是我们知道了:人类曾经并非王中之王。

“是否去海边小渔村玩玩,我带你去终身免疫,再不怕蚊子咬?”我问蒋总。
“我快被咬死,吸干了.哈哈,好,蚊子..吸血的,我的心在流血...”他情绪败坏。
“股市才是他妈超级蚊子,吸干了我的血,血流成河呀。”
“还有贪官,那才是超级蚊子,巨型杀手,巴西有巨鳄吗,亚马孙十个也比不上中国的一个大。”
“那可是人类文明和谐社会呀...”
“人类,还有人类吗?”

将总瞪起双眼,发愣着。突然,一只小鸟从我们面前嗖的一下展翅飞去。
“我真希望中国的蚊子都变成这小鸟一般大,”他脸有点激动。
他苦笑了一下,一口喝下那杯啤酒,近乎傻笑自问起来:

“你说,那又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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