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钧小传》
山东大侠 著
楔子
诗曰:
刻意尊名名愈亏,人人奔命不胜疲。
生灵剑戟林中活,公道货财心里归。
虽则餼羊能爱礼,奈何鸣凤未来仪。
东周五百余年内,叹息唯闻一仲尼。
这首诗乃是北宋年间大易学家邵雍所写。他叹息世上多有追名逐利之人,东周五百年间唯出一孔圣人而已。
苦心未必孤灯识,清趣绝非独鹤怜。
名姓自期书太史,风声未肯让前贤。
这诗则表达灯下苦读追求清史留名之意。各位看官,你道这诗是出自谁手?原来这是当代一位名人刘大钧于 1999 年 1 月 1 日在《新年贺信》中写给 “ 全国易友 ” 的一首 “ 感怀小诗 ” 。
刘大钧是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名人。文章上多说他是 “ 易学家 ” ,他手下的人却说 “ 他不是一个易学家,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易学活动家 ” ,还有人说他 “ 本来就是一个搞占卜的术数家 ” 。不管是什么,总是有一个 “ 家 ” 字跟着,这就免不了要有人给他写传。给名人写传记者,褒贬各有不同,而对于名人来说,有情愿的,也有不情愿的。有的不情愿者甚至要对给他写传者下黑手,江南给蒋经国写传的遭遇就是一例。
今天,我不征求主人公的意见而 “ 擅自 ” 动笔写下《刘大钧小传》,就是认为在这个时候写出这样的东西是最合时宜不过了。为了使读者能了解他的真实情况,我是不会一味吹捧的。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在中国连毛泽东那样的名人还要 “ 三七开 ” ,何况是一个易学活动家呢?至于刘大钧本人看过这一小传后有什么样的 “ 感想 ” 和行动,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各位看官,你可别小觑了这 “ 小传 ” 。如果发展下去,恐怕连这样的 “ 小传 ” 人们也懒得去写呢!
第一回 亚圣地学究通周易 落孙山外孙得真传
诗曰:
圣在人中出,心从行上修。
金于砂里得,玉向石中求。
话说日伪统治山东时期,在孟子故里邹平县有一位中学语言教员,他不求闻达,一心以读书为乐。在他的书房中高悬着一幅对联,上写:书不读秦汉以下;意常在山水之间。在诸多秦、汉古籍中,老先生特别推崇《周易》,而在有关《周易》的诸多著述中又格外推崇虞氏易,曾誉其学为 “ 西汉古易正宗 ” 。有人说,虽然老先生有如此对联,但是他的全部所得却是来自唐人李鼎祚所撰的《周易集解》之中。是的,三国虞翻的象数易学的大部分内容是赖李鼎祚之 “ 集解 ” 方得以流传下来。这位老先生有一女儿,自幼聪明颖悟,可不知为什么老学究却不肯教她读书识字。待她及龄之后便许配给了刘家,过门之后生有多个子女。当龙年刘家喜得三子时便取名大钧。 “ 钧 ” 字有多义。 “ 千钧一发 ” 之钧乃古代重量单位,一钧是三十斤。看官,你可别以为这 “ 大钧 ” 之义就是三十多斤儿,老学究哪里会同意起这样的名字?在古时 “ 钧 ” 又同 “ 均 ” ,还同 “ 韵 ” 。说 “ 大钧 ” 为大平均或大音韵之义,也不是取名者的本意。实则 “ 大钧 ” 乃为大天之义, “ 钧 ” 乃古代制陶器所用转轮,天生万物如同钧造陶器,因而以之比天。贾谊《鵩鸟赋》有 “ 大钧播物兮,坱圠无垠 ” 句,即以 “ 大钧 ” 为大天。由此可见家长望子成龙之心,亦见取名者之学问。
刘大钧生于 1940 年 1 月 3 日,属龙。他天资聪明,解放后上学读书,学习成绩优秀,尤其爱好语文与历史课。 1961 年高中毕业,报考山东大学,心想必能考中无疑,于是高考后便天天做着上大学的梦。谁知毛泽东在那些年大讲阶级斗争,上大学的首要标准就是要有 “ 好 ” 的家庭出身和社会关系。他父亲曾经加入国民党,二哥还被划为 “ 右派分子 ” ,有这个家庭背景的他哪里会上榜呢!后来他又连续两年报考,都是因为家庭有问题而不能如愿。于是他只好到济南市里拉起板车,干起了临时工。现在各种资料上所载刘大钧生于 1943 年( 1 月或 11 月),是他为着某种原因而虚报的。其实, “ 大钧 ” 之名就是因为他龙年出生而起,是根据《易经》乾卦九五爻辞 “ 飞龙在天 ” 而来的。虚报两岁就成了属马的,《易经》坤卦卦辞有 “ 利牝马之贞 ” 句,坤彖传有 “ 牝马地类,行地无疆 ” 句。不做飞天之龙,却充行地之马,刘大钧哪里会甘心?所以,有时他也向一些人透露自己是属龙的。刘大钧书房命名 “ 运乾书斋 ” ,其妻属马,此则与 “ 乾,阳物也;坤,阴物也。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以体天地之撰,以通神明之德 ” 之义有合。其子名 “ 震 ” ,此则与 “ 乾,天也,故称乎父;坤,地也,故称乎母。震,一索而得男,故谓之长男 ” 之义有合。
且说那位老先生眼得见自己的外孙名落孙山,心中着实不忍。于是就指给他一条自学成才的明路:研究 “ 大道之源 ” 的《易经》。自此,刘大钧便白天干活,晚间攻读《周易》。在那老学究看来,《周易》是六经之首,古之学子为着求取功名,都是先攻读四书五经,待有了功名之后方涉猎这一 “ 大道之源 ”—— 《易经》。老学究让自己的外孙直接攻读《易经》,就是想要他在这一领域里一举成名。据刘大钧自己说,外公为着激励他,还编造了一个优美的故事,说当年大学问家梁漱溟投考北大也是名落孙山,于是, “ 他一跺脚就走 ” ,说: “ 十年以后我来教北大! ” 有人说这个故事是刘大钧进入山东大学以后自己编造的,虽然有这样的说法,可是也不能拿出什么证据。对于这样的故事,只有刘大钧本人知道它的真实性。不管怎么说,刘大钧毕竟是有报考山东大学三次落榜,而十七年后进入山东大学教书的经历。倘若没有这个事实经历,不管这个故事是真还是假,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
二十几岁的青年人总是有青春蒙动的时候。当刘大钧看到同龄人结婚而想着自己终身大事并有所行动时,老学究便对他说: “ 你的媳妇现在还穿活裆裤呢!还是潜心研究学问吧,到时候年轻美丽的女人就会主动找到你的。 ” 因为他对外公的卜筮 “ 预测 ” 能力深信不疑,于是便稳住心性,一心研究《周易》,反复攻读外公的易学书籍,背诵六十四卦及《系辞传》,写下几十万字的读书笔记。
俗话说 “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不时之灾 ” 。谁知正当刘大钧潜心研读之际,恶运却降到了他的头上。
1966 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有人向红卫兵举报,说刘大钧研究《周易》, “ 算卦 ” 搞封建迷信活动。于是红卫兵便把他打成 “ 封资修的残渣余孽 ” ,拉出去游街,还抄了他的家。所有这方面的书籍和读书笔记都被付之一炬,吓得他那不识字的母亲,见到有字的纸就赶紧烧掉。在这种情况下,他攻读《周易》,也只好转入了 “ 地下 ” 状态。当收音机里传出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接见红卫兵,林彪声嘶力竭地高喊口号时,外公就对他说: “ 这分明是豺声,林彪是个大奸臣! ” 到了 1971 年 9 月 13 日林彪携妻子乘三叉戟飞机外逃,摔死在蒙古的温都尔汗,人们方知他的确是一个 “ 大奸臣 ” 。刘大钧的外公能据人的声音而断其品质,可能用的就是 “ 梅花易数 ” 。后来有人说,刘大钧所掌握的 “ 纳甲筮法 ” 也是得自家传。这也可能就是指他得自外公的亲授而言的。
要知刘大钧 “ 地下 ” 研究《周易》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蒙登进访贤济南市 胡乔木荐举刘大天
诗曰:
堂堂大府来新酒,密密小园开好花。
何日饮之红树下,还惊不称野人家。
话说到了文化大革命的第十个年头,先是吉林下了陨石雨,有的重达一吨多,接着 7 月 28 日又发生了唐山大地震,死亡 24 万多人。开国领袖毛泽东预感到这 “ 天塌地陷 ” 现象就是要他去见马克思的徵兆,于是就对人说对自己可以不必 “ 盖棺论定 ” 了,至于有什么样的评价,那知有 “ 天知道 ” 了。他苦撑着 “ 芭金森 ” 症,到了 1997 年的 9 月 9 日,便解脱了。他也就撒手人寰阖然长逝了。至 10 月 6 日, “ 四人帮 ” 也垮台了。 1978 年 3 月 18 日,全国科学大会召开。乘此东风,刘大钧的第一篇文章《读史释易》(又说是《读易管见》)在《中国哲学》上发表。这也是吉人自有 “ 天命 ” ,赶巧时任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的胡乔木看了这篇文章,并说: “ 全国研究《周易》的学者寥寥无几,怎么没有听说刘大钧这个名字? ” 于是就派《中国哲学》理论部主任蒙登进前去济南查访刘大钧。
那日,蒙登进来到济南,到处打听刘大钧。几经周折,终于在一个杂乱的小院子里找到了他的家。他详细地了解有关情况,弄得刘大钧简直是面对 “ 丈二和尚 ” ,摸不着头脑。蒙登进临走时,只扔下了这样一句话: “ 看来你不会在这里呆很久了。 ” 后来人们对此有所传说:胡乔木曾经是刘大钧外公的学生,刘大钧投稿时曾有信给他。不过,刘大钧本人却从来没有说过与胡乔木有什么裙带关系的。不管怎么说,平心而论,还是工夫不负有心人。要不是刘大钧能自学成才,能写出具有一定水平的哲学文章,再有什么上层关系也是无济于事的。
1980 年 11 月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坚持 “ 两个凡是 ” 的华国锋辞去所有职务,邓小平出任军委主席,胡耀邦出任党的主席。从此,中国方真正走上改革开放的光明大路。在这一形势下,学术界也空气繁荣, “ 不拘一格降人才 ” 的时刻也到来了。胡乔木给时任山东大学校长的吴富恒写了一封推荐信,要他破格起用刘大钧这位没有大学文凭的社会学者。吴校长也认为刘大钧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经过哲学系几位教授的答辩考核之后,刘大钧便进入山东大学。他的工作是在哲学系从事中国哲学史的教学与研究工作,但侧重于《周易》的研究。在此之前,刘大钧还是一个济南市街道办服装厂的仓库保管员。
只有伯乐方能识得千里马。刘大钧能一步登天,的确是得力于胡乔木这样的 “ 伯乐 ” 。如此知遇之恩,他自然铭心不忘。当他得知胡乔木去世时,便写下了这样的挽联: “ 苍藤带雨叶有泪;乔木临风干自鸣。 ” 以乔木上的一叶而自比,并蕴涵 “ 一鸣惊人 ” 的鸿鹄之志,可谓恰到好处。
刘大钧手下的人说,他后来对上层人物阿阿谀奉承的攀附伎俩,皆是源于初始攀附胡乔木的启发才演练出来的。其实,这也未必如此。凡有如此伎俩的人多是先天而得,后天演练多数是不行的。再说 “ 大树底下好乘凉 ” ,在天气炎热的时候,众人都在大树底下纳凉,而惟独你却宁可在太阳下暴晒着,别人还要说你傻呢!屈原谓 “ 众人皆醉我独醒 ” ,都醉着的 “ 众人 ” ,谁知道你还在 “ 醒 ” 着呢?说这话的人,或许是没有大树可攀附,才说这风凉话呢?
让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人进入一所名牌大学执教,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一定地位和声望的人去荐举,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如今社会上的人才多得是,然而能有刘大钧那样的幸运机遇的人,却也同样是 “ 寥寥无几 ” 。如果单说胡乔木就是出于公心而发现 “ 人才 ” ,多数人是不相信的。正因为如此,方有种种传言冒出。真实情况到底如何?这恐怕只有刘大钧本人心里明白。要知刘大钧进入山东大学后的工作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进高校埋头故纸堆 写概论充填新书架
诗曰:
万紫千红处处飞,满川桃李漫成蹊。
狂风猛雨日将暮,舞榭歌台人乍稀。
水上漂浮安有定,径边狼籍更无依。
流莺不用多言语,到了一番春已归。
话说刘大钧进入山东大学时,年龄已是四十一岁(自说是三十九岁)。在此 “ 不惑 ” 之年,他能一步登天到最高学府工作,当然是惊喜望外的事。然而,惊喜过后他也想到:只有埋头苦干,争取早日出拿出《周易》方面的研究成果,方不会辜负胡乔木等人举荐的一片苦心。于是他勤于钻研,苦心思索,终于在 1986 年写成《周易概论》一书。该书由齐鲁书社出版,后又多次再版。国际上还有日文、德文及英文翻译本。该书于 1998 年获山东省社会科学研究成果一等奖。 1986 年 5 月 25 日香港《大公报》 “ 刘大钧《周易概论》出版发行 ” 消息说: “ 本书是针对初学者读汉、宋《易》注往往被其中象数术语所阻这一情况而发的。 ” 后来,易学家们评论此书,说那只不过是一本介绍《周易》一般常识的书,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今天看来,《周易概论》的确是一本并不含有多少 “ 科研成果 ” 的书,然而,因为那时得 “ 天时、地利、人和 ” 而率先出版,对引发社会上 “ 周易热 ” 的作用,却是不能低估的。 1999 年春天,有二位从书店买得《周易概论》一书的读者,特意乘出租车赶到山东大学周易研究中心,请刘大钧签名。他们对办公室的人好说歹说,最后刘大钧方让手下人把书拿过去,写上了自己的大名,并让手下人转告说:你这是从书店买的书,可不是刘先生送给你的。言外之意,就是怕让签名的人假借刘大钧的名气骗人。刘大钧是世界级的名人,买了他一本书的人,就想借此机见到他,那可真是 “ 异想天开 ” 。有一年,河北省周易研究会的会长张志春特意去拜见他,左等右等,他就是不见。气得张志春逢人就讲: “ 没见过架子这么大的人。 ” 刘大钧不见张志春,或许是有原因的。江湖术士邵伟华那本《周易与预测学》,就是由张志春编审出版的,后来他自己还出版了一本《未知之门 —— 邵伟华与周易预测索秘》的书。结果《周易与预测学》的正版和盗版发行量,竟远远超高了毛泽东四卷 “ 红宝书 ” 的发行量。后来《周易与预测学》一书被中共中央宣传部列入禁书目录。他不见张志春也可能是顾忌这方面的舆论。张志春之所以要见他,恰恰是因为在那本书中提到了刘大钧的大名。有 “ 今人刘大钧教授经多方面考证说 ” 宋人 “ 河图 ” 如何如何的引用。也是在这一年,他的《周易概论》与《周易传文白话解》由巴蜀书社合订出版。时过境迁,这回的销售情况却不能令他满意。他唉声叹气地说: “ 如今的形势下,什么书也不好卖! ”
要知刘大钧如何能进一步成名,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说贡献纷云里程碑 红透紫仰见飞天龙
诗曰:
一般颜色一般香,香是天香色异常。
真宰功夫精妙处,非容人意可思量。
话说有一位记者曾在 “ 特稿 ” 中称刘大钧 “ 在二十世纪祖国易学事业的发展方面,做出了三大贡献 ” ,而他本人则更满意于手下人所总结的 “ 三个里程碑 ” 的提法。
所称 “ 三大贡献 ” 是:
首先,刘大钧把大道之源的易学继承下来,结合现代进行研究,著书立说,送上文化思想的讲台,为在新形势下,弘宣国粹,发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奠定了理论基础和舆论基础。 …… 在山大建立起 “ 周易研究中心 ” 、在全国建立 “ 研究学会 ” 、 “ 学社 ”…… 创办起中国学术史上第一份《易》学研究专刊《周易研究》。
其次,他又第一个揭开了同根同祖远在海峡对岸同仁们的大门。
第三大贡献,就是推动易学走向世界,走向未来。
总的看来,刘大钧是在出书、开会、出国等活动中出名的。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他之所以被国内外搞 “ 易术 ” 的人奉为龙头老大,多是与他的身份、头衔和于这方面的宣传、普及 “ 成就 ” 分不开的。
刘大钧声名大振是从 1987 年 12 月 5 日召开 “ 首届国际周易学术讨论会 ” 开始的。参加会议的有来自六个国家和两个地区的二百多名学者。刘大钧主持会议,在开幕词中说: “ 在科学昌明的今天,《周易》所提示的永恒母题的历史的与现实的科学价值,必将被挖掘出来。 ” 有人不同意他的这个说法,说《周易》早已成为历史,其对现实的作用仅如同一面镜子一样罢了。十多年过去了,《周易》真正的 “ 科学价值 ” 并没有被什么人挖掘出来。有的只是根据哲学、科学所作的发挥罢了。谁能发挥多少,也大体与本人的哲学、科学修养持平。后来所宣扬的 “ 科学易 ” ,差不多都走上了伪科学的歧路。山东大学古籍研究所的徐传武教授就赞成这一说法。这次会议上,江湖术士邵伟华大出风头,据说他《八卦与信息》的发言 “ 引起了国内外学者专家极大的兴趣并得到了高度的评价 ” 。当时,香港《明报》和《晶报》都对这次会议有所报道。二报都报道了 “ 美国学者、哈佛大学哲学博士成中英 ” 的讲话内容:他介绍了《周易》原理对启迪现代科学的作用,例如易学于十八世纪传到德国,大数学家来布尼兹受易经中的八卦原理影响,发明了计算机的 “ 二进制 ” 、一九三零年中国刘子华在英国留学,利用八卦推算出太阳系中十颗行星轨道等。因为成中英还有 “ 国际易经学会会长 ” 的头衔,所以他的这番讲话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会后柯云路出版《人体宇宙学》、邵伟华出版《周易与预测学》,都在书中引用了所谓莱布尼兹受中国易经启发而发明二进制的 “ 事实 ” 。有多少人会知道这位哈佛大学哲学博士的讲话也是在胡诌八扯呢?其实,成中英所说的有关莱布尼兹和刘子华的事都是完全与事实相违背的。这次会议上的一个 “ 鼓舞人心 ” 的主题,就是说西方社会希望从东方找到一些古代学术哲理,以解决他们的种种社会危急。不少国家已经把《周易》变成一种方法学,当成决策科学和管理科学。以这种说教而激发国人, “ 足见中国的古代学说大有发挥之余地 ” 。的确,就是在这次大会之后,国内一些发挥《周易》的文章屡屡见之于报刊和专著之上。有谈 “ 八卦与生物学 ” 、 “ 八卦与中医学 ” 、 “ 八卦与气象学 ” 、 “ 八卦与地震学 ” 的;有谈 “ 计算机和易经的法则 ” 的;有谈 “ 科学易 ” 的;有谈 “ 医易溯源 ” 的;有谈 “ 河图洛书在气功中的妙用 ” 的;有谈 “ 易经中的控制论 ” 的;有谈 “ 周易所蕴示的遗传密码 ” 的;有谈 “ 易道筛法与哥德巴赫定理 ” 的;有谈 “ 太极体量子力学 ” 的;有 “ 论医源于易 ” 的;有 “ 论六十四种遗传密码与六十四卦的联系 ” 的;有谈 “ 易经与全息信息学 ” 的;有谈 “ 八卦预测地震初探 ” 的;有谈 “ 易经与人体生物节律 ” 的;有谈 “ 太极图与人的视觉器官 ” 的;有谈 “ 易卦的科学本质 ” 的 …… 。似乎《周易》成了一切现代科学与人文的思想源泉。正因为有人预见到这次大会的影响作用,所以在这次大会的开幕式上,来自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年近八十的种启禄教授提议:海外学者起立向刘大钧致意!于是有二十多位海外学者 “ 齐刷刷站起来 ” ,向刘大钧鞠躬致意。惹得刘大钧眼含热泪,双手抱拳,高高举起,向与会者频频还礼。对于这次大会的召开,刘大钧的确费了不少心力。他四上北京,终于获得国家教委的批准,又游说山东省省长李昌安,拨给了会议经费。就是这次大会的召开,被说成是当代《周易》热的起始点,也就是所谓的 “ 第一个里程碑 ” 。
1988 年,《周易研究》正式向全国发行。香港《大公报》早在 1987 年 12 月 9 日就报道: “ 记者从此间周易学术讨论会上获悉,中国第一份《易学研究》期刊已经获准于明年一月向全国发行。这将是自《周易》产生以来,在中华大地上研究《周易》的第一份杂志。 ” 在一些企业家的支持下,刘大钧能够办成这本杂志,并且后来发展有 “ 国际标致连续出版物 ” 刊号,这也是他引以为自豪的一件大事。他 “ 自筹经费 ” 的对象多是国内外的企业家,而回报给对方的无非就是一些对方想听并且相信的 “ 言语 ” 。如《周易研究》第一期的 “ 独家资助 ” 者张家岭,就是济南轻骑摩托车总厂的厂长。他所得到的回报是如何将厂家的大门改个方向。后来,张家岭成了轻骑集团的总裁,或许就是与改了大门的朝向大有关系的。
到了 1989 年 5 月 22 日,刘大钧的 “ 周易研究中心 ” 又筹办召开了 “ 中国周易研究会 ” 的成立大会。 24 日下午,中国周易研究会宣告正式成立。由武汉大学哲学系的唐明邦教授任会长,刘大钧任副会长兼秘书长。到了 1996 年 “ 中国周易学会 ” 取得合法地位时,唐明邦就被踢了出去,刘大钧名正言顺地当上了会长。在这两个组织中,搞 “ 气功与手诊 ” 的张延生和画家李苦禅的儿子李燕也挂上了 “ 副会长 ” 的头衔。有人说,虽然这个研究会的级别不低,但是却没有什么成员。没有什么会员的原因大概有两个:一是刘大钧想要的人不肯加入;一是想加入的人刘大钧不肯要。
自全国级别的 “ 周易研究会 ” 成立后,下面的一些什么省级、市级、县级的 “ 周易研究会 ” 、 “ 周易学会 ” 、 “ 周易学社 ” 、 “ 易经学院 ” 、 “ 周易学院 ” 等,也如 “ 雨后春笋 ” 般的相继成立起来了。据《中国当代易学文化大辞典》(人物卷)所载,国内省、市、县级的这样组织就有一百多个。随后又有什么 “ 周易预测中心 ” 、 “ 周易起名公司 ” 、 “ 邵伟华信息预测中心 ” 等机构也挂牌营业了。一些利禄熏心的出版商也趁此机会翻印出版了大量打卦算命、看手相、看风水的书。《卜筮正宗》、《增删卜易》、《滴天髓》、《梅花易数》、《奇门遁甲》等老书也充斥着图书市场。其中以邵伟华的《周易与预测学》发行数量最大,而以河南省的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的术数类书种类最多。图书市场之所以有这种态势,如果说没有刘大钧的 “ 大贡献 ” ,那的确是不公平的。
刘大钧先是在《周易研究》上化名 “ 乾元亨 ” 连续教授 “ 纳甲筮法 ” ,然后又汇集成书出版《纳甲筮法》。这本书的封面上写着: “ 作者多年潜心研究,力图揭示纳甲之真髓,终将纳甲筮法研究纳入学术轨道。 ” 有意思的是,书的开头还引用了两句外国人的话: “ 我在暴风雨里睡眠,醒来眼睛特别明亮。 ” 自 1992 年始,刘大钧决定以 “ 周易研究中心 ” 的名义在全国招收学员,收费函授 “ 龟卜大衍法 ” 、 “ 梅花易数 ” 、 “ 纳甲筮法 ” 和 “ 八字命理 ” 。待到学有所成,又以 “ 周易研究中心 ” 的名义在全国范围颁发各种级别的 “ 周易研究师 ” 证书。如今这些化了三、四百元买得 “ 周易研究师 ” 头衔的人又大多数花钱买了 “ 周易研究中心 ” 编篡的《中国当代易学文化大辞典》的 “ 人物卷 ” 。
从 “ 大一统 ” 的角度看,刘大钧能聚拢台湾的某些《周易》研究者同大陆的一些《周易》研究者一道开会,这的确应该说是一个贡献。可是有人就不这么看,说:正是因为国家提倡在学术界与台湾人士交往,刘大钧方会有此机遇与 “ 贡献 ” 。可是,他把台湾一些 “ 职业派 ” 的易术人士弄到大陆来,就不可以 “ 贡献 ” 来称赞了。如果交流的一些东西,是在无边无际的发挥 “ 《周易》与自然科学 ” 关系,一味地穿凿附会,把《周易》无限神秘化,那就是在宣扬伪科学的 “ 科学易 ” 。各位看官,《周易》讲 “ 阳中有阴,阴中有阳 ” 。 “ 贡献 ” 里面有点儿 “ 祸害 ” , “ 祸害 ” 里面有点儿 “ 贡献 ” ,正符合这一原理。
在刘大钧的努力下, “ 首届海峡两岸《周易》学术讨论会 ” 于 1993 年 8 月在济南召开。有台湾代表 25 人,香港代表 2 人,韩国代表 1 人,大陆代表 62 人。著名哲学家任继愈先生到会并在开幕式上讲话。当时美芝灵国际易学研究院的一些人也参加了会议。这次会议的主题是 “ 《周易》与哲学文化 ” ,可任人发挥的 “ 学术问题 ” 有: “ 易学与中国当代文化建设及经济建设 ” 、 “ 易学与现代知识体系的关系 ” 。刘大钧显示了他赋诗作对的才能,为大会写了对联:
两岸贤哲同登易学堂奥,辨驳乾坤知造化
一代飞龙共入相数门庭,瞻识天地任作为
会后,刘大钧汇集会议文章成《大易集要》一书出售。书中也不乏发挥派的文章。如《论河洛八卦对中国古代都城制度的影响》一文,就有 “ 河图洛书是华夏文明的源头,也是中华先民对人类文明的杰出贡献。伏羲则河图而画八卦,文王依八卦而演《周易》 ” 云云。刘大钧在 “ 前言 ” 里直言不讳地说:《易》与中医养生,《易》与电脑,《易》与数学中的矩阵,《易》与环保,《易》与经济计量等,亦皆有相通之处,亦可发挥重要的启发作用。
1995 年 5 月刘大钧 “ 率大陆易学代表团一行十人参加了 ” 第二届海峡两岸周易学术研讨会,其中有北京方面的朱伯崑、郑万耕、李申等。 1997 年 7 月,又在北京召开了第三届海峡两岸周易学术研讨会。这次会议虽然在北京召开,但是北京方面的学者却没有多少人正式参加。任继愈只是到场照了相,由朱伯崑任院长的东方国际易学研究院也只是派秘书长郑万耕到会,并同刘大钧就宣传、普及 “ 纳甲筮法 ” 等问题发生了激烈地争论。
1999 年刘大钧又组团去台湾参加了第四届海峡两岸周易学术研讨会,这时不再有北京方面的易学家参加,而是拉去了北京大学的汤一介和陈来。这时刘大钧已经与北京方面的易学家公开决裂,声称退出东方国际易学研究院,不再要每月二百元的学术委员津贴。与他同去台湾的手下人先期回到大陆说: “ 台湾方面的企业家要留刘先生几天,这次他会捞到不少美元。 ”2000 年 6 月,他又去台湾参加一个 “ 青年易学 ” 研讨会。这可是一次不愉快的旅行。当飞机从青岛机场起飞后不久,即发生机器故障,飞机上下颠簸,吓得刘大钧面色苍白,不免 “ 浮想联翩 ” :还有许多没立的里程碑,还有许多没化完的钱,还有家中的娇妻和爱子 …… 真是后悔不该以青年身份去台湾参加这个会。 “ 周易研究中心 ” 的骨干力量都在这架飞机上,要是真的出了空难事故,恐怕出刊物、召开学术会、函授 “ 纳甲 ” 筮法等事就没有人能干了。最后,终于没有让机上的人写遗嘱,飞机好歹算是到了上海机场。之后,他们又换乘飞机飞往香港,待他们一行人赶到达台湾时已经是会议的第二天了。他们得到的安排是,住在有两层床铺的学生宿舍里,吃的是盒饭。气得被他拉去赴会的原山东大学副校长某女士大声质问台湾人士: “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大陆学者? ” 回想起来,这同全体成员起立向刘大钧致敬的那次会议相比,可真是有天壤之别。
刘大钧多次跑北京,与上层关系多次接洽之后,终于取得了 “ 博士生导师 ” 的头衔,终于可以培养《周易》博士了。随后,国家教委又在各地确立学科基地。刘大钧以 “ 研究《周易》起步最早,有《周易》研究中心 ” 、 “ 拥有唯一国内外发行的《周易研究》刊物 ” 、 “ 拥有培养《周易》博士资格 ” 、 “ 拥有一支专门研究《周易》的学者队伍 ” 等 “ 优越 ” 条件,获得了有关当局的初步认可,计划把全国易学基地设在他的 “ 易学研究中心 ” (为此目的,刘大钧已将 “ 周易研究中心 ” 更名)。他手下人说,为了展示 “ 易学研究中心 ” 的图书数量,以便合乎上级要求,刘大钧下令手下人把家中的易学图书全部拿到单位去充数。
各位看官,在下说到现在,尚不知刘大钧的手下人又给他总结了几个里程碑?或许五个、六个都有可能。这些里程碑,有的安放在易学书刊的大路上,有的安放在各种学术会议的大路上,有的则安放在函授 “ 梅花易数 ” 、 “ 纳甲筮法 ” 、 “ 八字命理详解 ” 的歧路上。总之,刘大钧的《周易》之路从 “ 地下 ” 走到地上,进而又飞到天上。当在天上出现 “ 颠簸 ” 险象环生之时,可能就是 “ 上天 ” 给他警示, “ 飞龙在天 ” 要发展到 “ 亢龙有悔 ” 了。
第五回 郑继兵谋建易经柱 刘大钧食言周易园
诗曰:
成败须归命,兴衰各有时。
小人纵多欲,真宰岂容私!
只此浪喜欢,使成空惨凄。
请观春去后,游者更为谁?
话说在北京大学有一个副教授,名叫郑继兵,有个四十多岁的年纪。他原本是工人出身, 70 年代末靠推荐进入北京大学哲学系读书。自 90 年代开始研究《周易》,到了 1996 年居然 “ 学有所成 ” ,在《光明日报》上连续发表《千古河图与八卦关系揭秘》、《河图与金字塔存在对应关系》、《六十四卦和合数表》等文章。由于得到一些有名学者的支持,一时间竟被媒体抄作得名声大噪。 1997 年 5 月,他成立了 “ 太极文化研究所 ” ,并出任所长。还计划在北京的什么地方建造 “ 易经柱 ” 。然而,稍有易学知识的人都知道,他所鼓吹的 “ 河图 ” ,乃是宋人朱熹改造刘牧 “ 洛书 ” 载于《周易本义》卷首的图象,八卦并不是依据什么 “ 河图 ” 而画,所以 “ 河图 ” 也没有什么 “ 千古之秘 ” 可揭,也不与埃及的金字塔对应。他所说的一切,只能是唬唬一般不懂易学的人而已。他的文章一出笼,便立即遭到易学家的非议,纷纷写文章与以反驳。可是不知为什么,《光明日报》只许郑继兵一人放火,就是不登有关的反驳的文章。
到了 1997 年 7 月北京梅地亚 “ 第三届海峡两岸周易学术讨论会 ” 的最后一天,郑继兵居然在大会上发言,散布他那一套胡诌八扯的东西。谁知刚一发言就引得台下的学者纷纷向他质疑。当他在强辩中把 “ 著名易学家刘大钧 ” 抬出来的时候,有一位学者找到刘大钧,问他是否说过 “ 《说卦》的卦序也不合理 ” 时,刘大钧生气了,说: “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说! ” 并对那个学者说: “ 你可写一篇批驳的文章寄给我,在《周易研究》上发表。 ” 后来,刘大钧的确接到了这篇文章,可是终于没有发表。
各位看官,天下的事可真是复杂得很。如果那位学者知道刘大钧就是郑继兵 “ 太极文化研究所 ” 的 “ 名誉所长 ” ,而且这一切又出于他的精心策划,还能向他说些什么并写批驳文章寄给他吗?在一片反对声中,郑继兵的发言只能是草草收场了。有一点好处是,他所散发的《光明日报》文章,却成了人们写批驳文章的有用 “ 资料 ” 。后来,刘大钧对人说,他当时的目的只是想借郑继兵的影响,通过在北京建造 “ 易经柱 ” 等活动,达到 “ 弘扬易学 ” 的目的。谁知那郑继兵宣扬 “ 取得的一系列突破性成果 ” 时露出了马脚,闹得刘大钧本人也垂头丧气,没法子出来收拾局面。
有关在这里或那里建造什么与《易经》有关的旅游景点,刘大钧确实下过不少工夫。先有消息说要在山东威海建造什么 “ 易经城 ” ,又有消息说要在济南的五峰仙庄建造什么 “ 周易园 ” 。然而,这些都如同在北京建造 “ 易经柱 ” 一样,全部化为泡影。据说,在这些建筑中都规划设计有 “ 卜筮厅 ” ,这也可能是有关当局最后不能大胆建造的根本原因。消息提前发了,舆论也大大的造了,这或许就达到了目的。自然刘大钧也不顾忌什么 “ 食言自肥 ” 了。
第六回 言不善遐尔起议论 高无民上下有微词
诗曰:
民于万物已称珍,圣向民中更出群。
介石不疑何尽日,知几何患未如神。
若无刚果难成善,既有精明又贵纯。
祸福兆时皆有渐,不由天地只由人。
人贵有自知之明。有人说,刘大钧从 “ 飞龙在天 ” 到 “ 亢龙有悔 ” ,从红极一时到红里透紫,进而紫里发黑,就是缺少自知之明。
早在首届海峡两岸《周易》学术讨论会上,台湾学者黄沛荣就在提交的论文中,针对大陆 “ 周易热 “ 的情况说: “ 我们可清楚看出,著作量虽然大幅增加,但属于传统《易》学的论著反而不多。有关 ‘ 易术 ’ 的论著,如《周易》与中医、气功、占筮、预测学等方面的比例越来越高。上述现象,可反映出近年来大陆已经掀起《易经》的热潮,由于大陆地区日渐开放,大陆民众对未来充满好奇,而且随着社会的开放,以往被视为迷信而不敢接触的事物,都变得格外冷门,《易经》也不例外。在经济收益考量下,大陆的书商甚至学者为了迎合广大市场的需要,于是出版许多《易经》入门及有关 ‘ 易术 ’ 术方面的读物。由于因果循环,此类书籍自然就越来越多。这种现象,令人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因为读《易》的人口增加,必然有助于《易》学的发展;然而如何引导引导社会大众认识《易经》的本质,既不能流于古板,又不流于附会,则是当代《易》学家在学术研究以外的另一重任。 ” 又说: “ 援以入《易》则纯属附会,未可苟同。可是当今研究《周易》的人,却为了种种原因,惟恐《易》道之不繁,《易》学之不杂,往往随意引申,甚或穿凿附会,而对社会大众产生误导的后果。 ” 在谈到《周易》与自然科学的关系时,黄沛荣说: “ 当代《易》学研究的特点之一,就是随着自然科学的学者试图把《周易》运用到自然科学方面,或与各学科理论相印证。例如 …… 这种研究趋势固然属于新的构想,但也不能毫无节制,全部纳入《易》学中来解释,因此,其中的分际如何,似应广泛的讨论以取得共识。 ” 如果当时刘大钧能从黄沛荣先生的文章中悟出些什么,那么他后来也或许不会与北京方面的易学家分道扬镳了。
有人说,刘大钧就是跟他外公学得算卦那一套,他宣传普及 “ 纳甲筮法 ” 才是他真正的本行。 “ 学院派 ” 的易学家得名容易而得利难, “ 职业派 ” 的易术人士名声不好而得利丰厚。 “ 学会派 ” 的易学活动家有了名气之后而不谋利,那他可真是 “ 傻瓜 ” 。还有人说,大陆靠《周易》发大财的有两个人:一是邵伟华,另一个就是刘大钧。 “ 周易研究中心 ” 的人说刘大钧在济南和北京有两处豪华住宅,所乘坐的 “ 皇冠 ” 轿车也是香港企业家送给的,他那在某厂挂名工人而停薪留职的老婆管着 “ 周易研究中心 ” 上百万的活动经费。他手下的人说:山东大学的人都知道刘大钧是如何发财的,不把他当做学者看。尽管刘大钧不时拿出钱来以各种名义请领导和教授们吃饭,可是他们仍说他 “ 不象个学者 ” 。有人竟说他是 “ 市井小人 ” 。之所以有如此评价,刘大钧或许在 “ 出 ” 、 “ 处 ” 、 “ 语 ” 、 “ 默 ” 方面有失君子之道了。
各位看官, “ 易为君子谋 ” 而 “ 不为小人谋 ” ,刘大钧居然能以《周易》谋得大量钱财,怎能说他是个 “ 小人 ” 呢?不过,有一点却是很明确的,那就是刘大钧虽然搞《周易》研究,能写《周易》白话之类的书,但是他却不能身体力行地用《易传》里的教导去做人。
《系辞》有 “ 夫乾,天下之至健也,德行恒易以知险 ” 、 “ 君子安其身而后动 ” 、 “ 利用安身,以崇德也 ” 、 “ 聚人曰财 ” 等警句,可是刘大钧从来就没有用来修身与安民。好多有关刘大钧的事都是他手下人对外说出来的。这是他多年来在 “ 周易研究中心 ” 实行家长式统治所得到的回报。他不许手下任何人 “ 崭露头角 ” ,聚敛来的大量钱财也不搞 “ 利益均沾 ” 。惹得手下说,只许他一个放火而不许别人点灯。 “ 周易研究中心 ” 里只有一个给他开车的司机是他的心腹(与他有亲戚关系),其余的人多数都在背后说他的不是。他与一个曾是自己学生的刘某人闹意见,竟发出要动用黑社会力量整治对方的威胁,惹得那人为备身后事而写了不少的东西,声称如果对他下黑手他就向媒体透露些什么。还有一个姓刘的手下人破格晋升了副教授,济南日报的记者就此事写了一篇报道,他马上命令 “ 就此打住 ” ,否则就走人。他动不动就以 “ 走人 ” 来威胁下人,似乎所有的手下人都跟他沾了不少的光。他不知 “ 利用安民 ” 以达 “ 利用安身 ” 的道理,手里霸着大量的钱财,却不肯分给手下人一点点。他还有意提醒手下人每奉年、节时要给他送厚礼。有一个人去他家时提了一篓橘子,他就在 “ 周易研究中心 ” 里大加贬斥,说: “ 他临走时我给他备了十倍价值的东西。我儿子说,这分明就是在敲诈。 ” 他手下人都知道,要给他送礼最好是送海参一类的贵重物品。还有人说,他故意把奖金拿回自己家中,这样一来每个去他家中取钱的人就不能空手去了。刘大钧还是一个好在背后议论人非的人,他总是会鸡蛋里挑骨头地说人的不是。例如,有一位在大伏天赶到北京梅地亚参加会议的外地学者,进得被分给的高级房间后,见小冰柜里有饮料,心想既然交了好几百元的房钱,这一定是供房客享用的,于是就拿出一瓶可口可乐喝了。谁知刘大钧得知后就马上命人把小冰柜的门锁上了。后来竟多次在 “ 周易研究中心 ” 对人提起此事,讽刺那个人 “ 不知深浅 ” ,竟敢喝四星级宾馆房间里的 “ 贵重饮料 ” 。原来他给大家订房间所出的钱是不包括供应饮料在内的。他不是一个 “ 上交不谄,下交不渎 ” 的人。如果是上面对他 “ 有用 ” 的权贵,他不惜重金送礼,百般扒结,极立讨好,对一般的学者则居高临下,以 “ 大人 ” 风度对等之。他没有一个真正的知心朋友,而是一个 “ 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 ” 的人。他经常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在 “ 履信思乎顺 ” 方面极其缺少修养。这就难怪他手下的人对他 “ 大不敬 ” 而满腹牢骚了。
现在刘大钧几乎到了众判亲离的地步。他原本与北京方面 “ 学院派 ” 的易学家有比较好的合作。他曾聘请其中的人士为 “ 周易学会 ” 的顾问,而北京方面以朱伯崑为首的东方国际易学研究院也曾吸收他为学术委员。《周易研究》创刊初期,北京方面的易学家也纷纷投稿捧场。可是自打他于 1992 年以 “ 山东大学周易研究中心 ” 名义开设《周易》函授班,公开宣扬普及 “ 梅花易数 ” 、 “ 纳甲筮法 ” 、 “ 八字命理 ” 的时候起,就使得北京的易学家们对他有所失望。后来于 1995 年,他进一步把连载在《周易研究》上的 “ 纳甲筮法 ” 整理成书出版时,北京方面就对他彻底绝望了。到了 1996 年,北京方面的人终于就此种现象说话了。 8 月,《人民日报》以 “ 正确认识《周易》 摒弃占卜糟粕 ” 为题连续两次发表了批评利用《周易》搞占卜的文章。身为主持人的编辑说:当代一位研究《周易》的学者,把 “ 预测学 ” 视为近年来出现的《周易》研究热的 “ 真正支点 ” ,认为 “ 预测学 ” 实际上讲的是《周易》筮法,更具体地讲,乃指 “ 纳甲 ” 筮法(其次还包括 “ 梅花易数 ” 、 “ 四柱命理 ” 等)。复活古老的算命术,借以从事占卦实践,是一些 “ 周易预测学 ” 鼓吹者的兴趣所在。各位看官,你道这位编辑在指谁人?这乃是在针对刘大钧说话。北京建筑工程学院文化研究所的韩增禄教授在文章里指出:一位宣扬 “ 纳甲 ” 筮法的学者,倒是坦率地承认 “ 现实中我们经常占而不验 ” ,而且是 “ 占之而时有不验是绝对的,占之而能得验是相对的 ” 。这里就是指刘大钧的《纳甲筮法》一书而言。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李伯聪亦指出:目前值得重视的一个问题是某些具有科学家、教授身份的人,某些大众传媒也在宣传算命术之类的东西。由于教授头衔有示范作用,大众传媒具有权威性和广泛影响,于是便产生了误导作用。这其中自然包括具有教授头衔的刘大钧。其实,这就是梅地亚会议上令他 “ 不愉快 ” 的根本原因。那次会议上,刘大钧对朱伯崑不肯到会大发牢骚,说: “ 我把这个会特意挪到北京来开,他们却不给我捧场。 ”
各位看官,刘大钧这人就是不知自我检讨。他为什么会闹到了这个地步? “ 道不同,不相为谋 ” 。在这个时候刘大钧还是缺少自知之明,可真的到了 “ 高而无民 ” 无辅无助的地步了。
第七回 大辞典笔削邵伟华 首发式罗曼刘大钧
诗曰:
天虽不语人能语,心可欺时天可欺。
天人相去不相远,只在人心人不知。
人心先天天弗违,人身后天奉天时。
身心相去不相远,只在人诚人不推。
话说自 80 年代始,受香港商界的影响,国内的某些机构为着赚钱,搞起了各种人物大典。山东大学周易研究中心也自然不肯落后,于 1998 年 3 月起始征集 “ 当代易者 ” 资料,准备出版《中国当代易者名录大典》。至 99 年初搞基本就绪,计划由四川的巴属书社出版发行。谁知形势不如人愿,那里的编审见初稿中多是社会上搞 “ 易术 ” 的人士,又多在个人简历中陈述学过邵伟华的《周易与预测学》这本禁书,最后还是拒绝出版了。刘大钧为此伤了不少脑筋,最后决定删除所有提及邵伟华及其《周易与预测学》的内容,易名为《中国当代易学文化大辞典(人物卷)》,从文联出版社买了一个书号,改由山东大学印刷厂印刷 500 册,内部征订发行。 1999 年 12 月 13 日,以 “ 中国当代医学文化大辞典编辑委员会 ” 名义下发征订启事。告知:《大辞典》每部定价人民币 360 元,邮挂费 20 元,每部计人民币 380 元,国外及港台订购者,每部定价美元 280 元,邮挂费美元 20 元,每部计美元 300 元。时至 2000 年 6 月,这部 “ 我国千百年来易学史上第一部大型易学研究人物传记工具书 ” 印刷完毕。国内交款的二百多人在济南南郊罗曼山庄举行的 “ 《中国当代易学文化大辞典》(人物卷)首发式 ” 上领到这一 “ 名载史册 ” 的 “ 大辞典 ” 。尽管这二百多人是自己到济南把 “ 辞典 ” 拿回去的,可是那 20 元的 “ 邮寄费 ” ,刘大钧就是不给退,惹得人们纷纷议论。
这一 “ 大典 ” 缉入 3618 人,其中有李学勤、张立文、高怀民、陈恩林、乌恩溥、唐明邦、吕绍纲、廖明春、张其成、邓立光、周桂钿、萧汉明、任俊华、胡孚琛、张庭荣等知名学者。当然,山东大学易学研究中心的全部研究人员也在其内。还有韩永贤、张延生、郑继兵、张志春等在某个事件中出了名的人。其余 3000 多人,大部分是参加山东大学周易研究中心函授学习 “ 纳甲筮法 ” 、 “ 梅花易数 ” 的学员和各地民间周易研究会或学会的成员。这些人在 “ 个人传记 ” 中提及所读之书,多是《纳甲筮法》、《梅花易数》、《卜筮正宗》、《增删卜易》、《渊海子平》、《滴天髓》、《大六壬》、《奇门遁甲》、《紫微斗数》、《三命通会》等书。有人说 “ 运耳目直觉析卦,主学张延生思路 ” ;有人说 “ 对梅花易、河洛理数、纳甲六爻法、奇门遁甲等均有涉及,旁及传统堪舆学、命理学及纳甲筮法 ” ;有人说 “ 对家庭组合、人的心态波动状态,健康状况的预测分析,解决了一部分人的心理障碍 ” ;有人说 “ 明于卜筮,才能明其理知其用 ” ;有人说 “ 未学易先学筮,是说学易捷径是由学习易占而始 ”…… 也不知刘大钧出于什么顾虑,让刘玉建挂名该 “ 大辞典 ” 的主编。事实上的确是刘玉建操笔将大量有碍观览的内容削去,加上了一些令本人不满意的词句。当那些拿到 “ 大辞典 ” 的人看到不是刘大钧的 “ 主编 ” 而自己的传记又走了模样时,马上就来了意见。最后闹得刘大钧出来解释了一番了事。刘大还主动给买到 “ 大辞典 ” 的人签名留念。多数是写 “ 某某学友:刘大钧 二 000 、六、二十 ” ,结果人们又嫌他冒号后面没有具体内容。
第八回 搞占卜履霜坚冰至 玩术数丧朋龙战野
诗曰:
买卜稽疑是买疑,病深何药可能医?
梦中说梦重重妄,床上安床叠叠非。
列子御风徒有待,夸父逐日岂无疲!
劳多未有收功处,踏尽人间闲路歧。
话说山东乃孔圣人的故乡,又说十篇《易传》文字乃出于孔圣人之手。于是山东就多出 “ 《周易》大师 ” ,多有以算命谋财之人。 “ 易术 ” 乃易学之旁门左道,早在请朝乾隆年间纂修《四库全书》就把一切打着《周易》旗号的算命书归入子部术数类,并说 “ 术数之兴,多在秦汉以后 ” ,而这些东西 “ 皆易之支派,傅以杂说耳 ” 。各位看官,我们读史书也知,秦始皇、汉武帝时的方士徐福、李少翁、栾大之流也多是出于山东。如今,打开刘大钧主编的《中国当代易学文化大辞典》(人物卷)来看,有 “ 高级周易研究师 ” 或其他什么头衔的搞所谓 “ 周易预测 ” 的人,山东在籍的人明显多余其他地方的人。这也是刘大钧多年以来 “ 呕心沥血 ” 培养,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一大成果。可是,刘大钧的学生多数又是 “ 没良心,欺师灭祖 ” 的人,他们竟敢到处说 “ 刘大钧只会纳甲,而且多数推算不准 ” 。
这事得先从他手下人说起。一个多年从事 “ 纳甲筮法 ” 函授并编有教材的人说: “ 刘先生只是徒有虚名,论起纳甲水平还不如我呢!我经常在外碰到说刘先生不行的高人。原校长潘承洞得病期间,刘先生曾给看过,说山东大学南门开得不是地方。那不,就又往南开了一个新大门。结果身患癌症的潘校长还是死了。他是不给一般人看的,最低价是 600 元,国内的个人谁拿得起呢!有时在香港或台湾给人家看,一次就能得成千上万美元。那不,他坐的轿车就是给香港人看得来的。 ”
说到 “ 高人 ” ,山东的确有不少。一位与刘大钧同乡的人就说: “ 刘大钧打小跟他姥爷学的只是纳甲法。对于 “ 三式 ” ,他根本不懂。他那两下子,许多知道他的人都不服气。 ” 在山东大学老校北面有一家书店,那里的老板也懂 “ 周易 ” ,他也说: “ 我同一些来看周易书的人提起刘大钧,有的人就说他那一套不行,只能是靠名气一时地唬弄人罢了。 ” 最有趣的是,他把全国买 “ 大辞典 ” 的人聚拢到了济南南郊的罗曼山庄,这些 “ 大师 ” 中竟有因骗财而被通缉者。据到会的人透露,小会上交流技艺时,多数人对刘大钧的占卜能力有所异议。
各位看官,在搞占卜这一领域里,社会上对刘大钧的评价就是如此。他从台湾回来说起飞机上的险情,人们私下议论:他既然给别人那么能算,为啥不给自己算一算 “ 君子有攸往 ” 的吉凶呢?看来,刘大钧是到了 “ 履霜坚冰至 ” 的地步了。
大陆取缔李洪志的 “ 法轮功 ” 之后,刘大钧很敏感地看到搞占卜的暗淡前途。把原定继续搞下去的 “ 《周易》函授班 ” 停办了,在宣扬封建迷信的术数活动方面有所收敛。在罗曼山庄 “ 大辞典 ” 的首发式上,他致开幕词时,说了几句话后就掩面而哭不出声了。这可真是 “ 此时无声胜有声 ” ,只见台下有一个人站起来,大声地说: “ 现在共产党往刘先生头上套了一个紧箍咒,他可真是难啊! ”
“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 ,刘大钧的《易经全释》用白话解释这一句的意思是:龙战于田野,其血(染土后)青黄混杂。龙已不能在天上飞了,而是落到地上与什么东西酣战于田野,并且有流血的后果。这正是此时刘大钧处境的绝妙写照。
第九回 人到高处难胜寒 事谋巧图易成霜
诗曰:
不向红尘浪著鞭,唯求寡过尚无缘。
虚更遽瑗知非日,谬历宣尼读易年。
发到白时难受彩,心归通后更何言。
至阳之气方为玉,犹恐钻磨未甚坚。
话说刘大钧数十年角逐于名利之场,可谓名利双收,踌躇满志。他如今虽已是两鬓染霜年过花甲之人,然却每每说要在 “ 周易研究中心 ” 工作到八十岁。惹得手下人人失望,待他八十而功成身退,手下人皆到六十退休年龄,还有什么接班的希望?
1997 年 6 月,中国新闻社山东分社出《中国新闻》刘大钧专刊。封面、封二、封三、封底是四版图片报道。封面是刘大钧的标准照,文字是:中国新闻社十年追踪报道:著名易学家刘大钧教授;封二有 “ 刘大钧拥贤妻协娇子 ” 、 “ 他献身易学著作等身 ” 、 “ 他倡导发起国际周易学术研讨会 ” 、 “ 他揭开海峡两岸易学交流的首幕 ” 、 “ 他支持建立一批易学研究团体 ” 五幅照片,文字是:著名易学家、中国周易学会会长刘大钧教授把易学研究推向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封三有 “ 著名学者梁漱溟为刘大钧题辞 ” 、 “ 中国哲、史学会长张岱年与刘教授 ” 、 “ 刘教授与台湾著名学者吴大猷 ” 、 “ 著名学者任继愈与刘教授 ” 、 “ 刘教授与夏威夷大学成中英教授 ” 、 “ 蒋纬国先生在台北接见刘教授 ” 六幅照片,文字是:著名易学家、中国周易学会会长刘大钧教授大力促进海峡两岸易学严峻考验与交流;封底有 “1994 年刘大钧教授赴比利时鲁汶大学领取世界太极科学金奖 ” 、 “ 刘大钧与著名学者诺贝尔奖金得主普利高津在一起 ” 、 “ 刘教授与日本著名哲学家筑波大学教授汤浅泰雄 ” 、 “ 刘教授与德国东方研究所长包尔 ” 、 “ 刘教授与美国周易网络主编斯米兹 ” 、 “ 刘教授与法国周易中心主任夏汉生 ” 六幅照片,文字是:著名易学家、中国周易学会会长刘大钧教授大力推动易学走向世界、走向未来。
这本专刊原本是 “ 赠送县以上党政领导和宣传部门、有关单位 ” 。后来经刘大钧大量翻印,凡有什么会议,到会者皆可得到一本。(笔者写此《小传》亦多取材于此刊。)
各位看官,常言说得好:物极必反。皓皓者易污,佼佼者易折。刘大钧过分自举的结果,却引来人们的种种非议。其实在解放后,中国的易学研究(主要是关于哲学方面的研究)一直没有中断,在一些高等院校的哲学课程里也总是讲授易学。如早在 1981 年北京大学的朱伯昆教授就曾为中国哲学专业研究生开设易学哲学史课程,并于 1989 年把讲稿整理成《易学哲学史》一书。而刘大钧自诩 “ 把易学研究推向一个新的历史阶段 ” ,其真正的作为却是把 “ 纳甲筮法 ” 一类的东西向社会函授普及,使得算命术一度泛滥成灾。他所支持建立的 “ 易学研究团体 ” 也多数由研究占卜一类的术数人士组成,于哲学研究方面根本没有什么建树。在现在的形势下也大多数停止了团体活动,所办地方性刊物也不出版了。
刘大钧之所以要当着一些搞 “ 易术 ” 的人流泪,就说明他心中的确对形势感到悲观。当他得知《人民日报》辟专栏批他的《纳甲筮法》,而且是朱伯崑牵头后,曾写下一首诗:
百花齐放易拓新,象数义理皆显仁。
笔底情真动廖廓,字里才华惊鬼神。
文章不因依势高,论点有据士倾心。
世上学术乃公器,不病异同敬如宾。
他曾就此事去北京大学见汤一介教授。回来对手下人说:我去北大,汤一介教授对我说: “ 朱伯崑和你不是一个层次 ……”“ 我有国家批准的二级学会,还有唯一国际发行的《周易研究》,还有正规的易学研究中心,还即将有国家教委批准的易学研究基地,他朱伯崑有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和我比? ” 刘大钧说, “ 《国际易学研究》连个刊号都没有,他的基金是台湾立法委员朱高正给募集的,中央有精神,不许花这样的钱。我是没有告他,倘若一告,他就得完。 ” 看来,刘大钧只是在诗中有 “ 不病异同敬如宾 ” 的高姿态,私下里对朱伯崑的意见还不小呢!
想当初,刘大钧与朱伯崑合作还是比较顺利的。他曾聘朱伯崑为 “ 中国周易学会 ” 的顾问,朱伯崑也纳他为东方国际易学研究院的学术委员,每月还发给他二百元的津贴。之所以有后来的意见分歧,刘大钧一味宣扬 “ 纳甲筮法 ” 等术数,也是一个主要因素。如今,眼见得《周易研究》上缺少具有一定哲学水平的文章,眼见得刘大钧所召开的易学研讨会上没有多少知名学者,眼见得刘大钧渐成孤家寡人没有知心朋友 …… 刘大钧已经不再是刘大天了,这条龙也不会在天空上飞了。
科教兴国是使我们这个国家和中华民族富强起来的根本决策。在预测方面,需要的是科学的预测,而不是神学的预测。刘大钧多年来鼓吹的象数易学的主体就是神学预测的各种筮法。在贯彻科教兴国战略的形势下,他所鼓吹的那一套没有市场,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刘大钧不识时务地为之悲哀并纂大典而集全国搞 “ 易术 ” 之人于一堂,可能就是终结之前的回光反照了。
各位看官,假如国家教委的负责人或管着国家教委的人能了解刘大钧的这些所作所为,那还会把全国的易学基地放在他的周易研究中心吗?放在那里将会有什么样的研究成果呢?有人说这一切可能都得到了江春云的帮助,那是因为当初江春云在是否去北京工作的问题上拿不定主意,是刘大钧为他算了一卦,说他去北京工作:吉,利见大人。
诗曰:
欲出第一等言,须有第一等意。
欲为第一等人,须作第一等事。
各位看官,做人难,做第一等人更难。试看人间那沽名钓誉之人,无有一等意,何能出一等言?无有一等事,何能做一等人?《周易》曰: “ 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 ” 又曰: “ 知至至之,可与言几也。知终终之,可与存义也。是故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 ” 君子进德修业,慎于言行。当进则进,当止则止,皆当与时谐行。如一味抱残守缺,不识时务,与历史潮流对着干,那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各位看官,我这《刘大钧小传》只能写到这了,九九要归一嘛。如果你还想进一步了解刘大钧,那只好等着看别人给他写的 “ 正传 ” 了。
作于 2000 年 8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