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雨里。有你就会有我 -- 点点滴滴在心头
墨尔本 丑女
坐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按照以往的经验,不让你走就意味着有希望。心中便有了些许感动。回顾这几天来所见所闻,满满的梳理思绪,不能放弃任何剩余资源的线索。
前一天晚上,大院子女聚会的场景顿时出现在眼前。得知我回来的消息后,住在干休所的童年的伙伴就商量搞一次聚会。弹指一挥间。我们这些大院里一块长大的孩子们已经三十多年不见了。因为文革的原因,没有真正的读过什么书。出类拔萃的并不多。有的参军到了部队,有的去了军垦农场。但是,错种复杂的社会背景还是有既得利益的受惠人。
在饭店包间里,尖叫声,感叹声此起彼伏:大头,小蟋蟀,武大郎。他是同桌的你,我是隔壁的她。军区副政委区副政委的公子是学校有名的调皮蛋,上课的时候他也敢爬窗上房。我曾经和他同桌三年,三八线,我三他八不准逾越。把我的辫子绑在椅子上,逗得全班哄堂大笑。在我的课桌里放个癞蛤蟆,私下里我恨死了他。现在,他的头上已见白发,在股市上屡屡得手,得意看得见。
参谋长的邢姑娘,记得她小时候学习成绩并不好,还留过一级。现在她可不能小看,在卫生局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居然和胡主席的堂哥胡锦华是上下级关系。派头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喇叭腔,浪头大得很。
突然,在吵闹中,一句话刮进了我的耳朵:哎,你还记得冯郑州吗?海军大院的。现在他可是个人物了,上海机械进出口协会的主席,以前的主席是谁?荣毅仁哎,晓得吧,江主席当年还是名誉副主席哪。林林颇有一些得意地说。然后冲着我又嚷嚷着:你可以找找他,他是上海世博小姐的评委,可以帮上忙的。说着,他就拨通了他的手机交到了我的手中,冯先生在电话那头大声地说笑:你们大院里的女生我都不记得了,不过,你我记得最清楚,大院美女啊,哈哈哈。我想,我应该见见他。
三个小时过去了。接待小姐走了过来,打断了我的思路:先吃饭吧,工作人员也要吃饭的呀。我倔强的说:没关系,我等他们吃完饭。我不是不饿,而是生怕节外生枝,错失良机。现在是不能有一点的疏忽。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中午饭了。回想起临出国前往有们关于“腐败”的嘱咐,暗自好笑。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感动了天使。接待小姐向我招手:去吧,四号楼 108 找一个叫张 T 的。我充满感激向他鞠了一弓,快步向指定的地点走去。
接待我的是张 T 和另外两个年轻的男同事。他们手持记录本,系着工作证。面部表情严肃。糟糕了,事先准备好的那些话竟然全忘了。他们很官方向我介绍情况。我不咸不淡的重复着以前讲过的话,没有一点激情,那些朋友让添油加醋的标语口号,什么海外华人的爱国情结呀。什么为祖国奉献爱心呀,什么的什么的让我丢盔卸甲的全忘在脑后了。脱口而出的竟是:我个人是微不足道的,所有的付出只为三年前在漫画家面前许下的承诺。为了实现这个“梦”我还会继续努力。我想过了,我做过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们就是我的上帝。谢谢大家。
没有高度,没有力度,就象一次“软着落”
我想他们每天会接到无数希望参加会展的申请,而且都是大公司,大机关。像我这样个体贸然闯进的可能还是第一个吧。出于礼貌,我们双方都很客气,但似乎并不投机,临走时,我有些强迫的请他们留下了我的文字和图片资料,仓促的离开。迈出大门,我后悔莫及,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全砸了。
回头望了望大厦,无奈的坐上公交车。没想到,二十分钟后我接到张 T 的电话:“我和我的同事们看了你的资料,商量了一下,请你尽快填写申请表格,表格可以在网上下载。”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后天就要离开上海回澳洲了,等我回去以后再申请行吗?”对方很诚恳:“希望你能再回澳州前将表格寄给我们。”我没有再强调的理由“好的,我马上填好寄给你们”
我不敢怠慢,在附近的马路上找到一家复印打字的小店,下载了表格,按照要求认真地填写完毕,用快递的形式将表格寄走,我感觉我的心也随着寄走了。以后的日日夜夜我都会牵挂着它。
第二天的下午约好了见冯先生,照例先准备了资料和照片。明天就要回澳洲了,余下的时间我打算为自己和朋友买点礼物。
这时,手机又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你是 ava 张女士?这是谁呀?在中国很少有人这样称呼我。“我是上海对外文化交流协会的 J 。我们听说你有一个非常中国元素的画展,想和您交流一下。”“对不起,我下午有约,明天的飞机回澳洲,恐怕没有时间了。”对方显然不想放弃:“明天上午怎么样?如果你来不方便,我可以去看你。”我掐算了一下登机的时间:“那好吧,明天一早我去找你。”买礼物的事情只好放弃。
在浦东五星级的宾馆的 11 楼,我终于见到了这位在上海商界和文化界“叱咤风云”的“大腕”级的人物,临来前,我在网上仔细搜索过他,不打无准备之仗嘛。一见面果然气质不凡。他的每句话都很经典。在墨尔本我也能算是凌牙剑齿,霸气十足。看来和他有一拚。
常人道,一件事情的成功与否,在于天时,地利,人和。人和其实就是你是否能遇到伯乐和知音。我们短兵相交。没几个回合,便握手言和。彼此彼此。回来后,他在给我的信中这样写道:
见到你,我有时光不能倒流,往事并不如烟的感觉。它使我想起了我们的青春岁月。科学家霍金在实践简言中说,世界上最残酷的就是时间,我们在时间这个巨人面前永远是被驯服的。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我看到了你在异国他乡的奋斗,看到了你的探索与努力,我觉得作为一个女性很不容易。我去过很多国家,当然,你所在的澳大利亚我也很熟悉,我把它称为一个没有灰尘的国家。在这个纯净的国度里能够做出纯净的艺术,那是不朽的。你把中国名家的这些字画汇集起来,希望放到世博这个构想是有创意的。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们要让中国的美丽感动世界。我会设法帮助你推进这件事情。当然这需要一些时间。但是我会尽我的绵薄之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学习艺术,欣赏艺术,弘扬艺术,把艺术产品产业化更有意义的事情了。希望你能成功。
我的眼睛又一次的湿润了。没想到这番话会来自相隔三十多年,见面仅几十分钟的“发小”之口。没有对艺术刻骨铭心的热爱,没有对理想坚持不懈地追求,就没有在艰辛拼搏道路上的相知,相遇。
要想登上 EXPO 这个将有世界二百四十多个国家参加,七千多万游客观光的大舞台,我只是个鸣锣开道的配角,真正粉墨登场的是那些身怀绝技的画家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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