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风水的行业——破 续8
(2007-05-03 12: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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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得志四个人的惨死,一时间让整个狼头山监狱人心惶惶,不说囚犯们,连狱警们上班的时候情绪都不高。冯俊才和米国义也不想难为同事们,索性就来个外紧里松,就是加派人手到监狱大门岗楼还有大墙这边来,原来分管各个囚房的狱警都撤回来,入夜前每个牢房发个小铁罐子就当作临时的便桶,这样犯人们方便就不必要狱警带着到外面去。原来夜里的四次巡夜也改成了一次,但是要点名要查号,因为尚未弄清楚监狱夜里的到处乱跳的那些恶心的癞蛤蟆到底是不是带有致命的寄生虫,会不会很容易传染给人,所以巡夜的狱警们都是穿上了高筒子雨靴戴上手套,原来的明岗不变,还要加上些暗岗,人手是少了可实际上监狱的看守并没有放松。
孙邦三的这次逃狱是早有密谋的,几天前他就趁晾衣服的功夫,偷偷就扯断一小段铁丝藏在怀里,还有就是每天趁着放风的机会到处晃悠。那天夜里,孙邦三早早就睡下,等到巡夜的狱警们点完名查完号老里的牢友们都熟睡了,才偷偷爬起来,摸出那段小铁丝,捏了个扣,塞进锁眼里。按说牢房里用的都是特种锁,可冯俊才米国义报告打上去上级还没派人来装上,眼下监狱里所有牢房的锁都是冯俊才叫人从文会镇上买回来的普通锁。孙邦三也是个多年的老江湖了,开这种普通锁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三下两下就把锁开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按说就是出了牢房门,能逃出监狱的可能性还是等于零,因为整个监狱只有峡谷口就是监狱大门这里能通向外面,而监狱大门那边有岗楼有探照灯,看守的狱警也最多,想混出去根本没可能。另外孙邦三住的这个牢房是监狱里最后一排房子,真要从这溜到监狱大门那里基本上就是横穿了整个监狱,这一路上明岗暗岗都不少,还没等溜得到监狱大门就得被人发现。可孙邦三比狐狸还精,还有股子狠心劲。他不从监狱大门那边走,反倒溜到了监狱后面的小湖边上。夜晚峡谷里莫名其妙比峡谷外头要冷上很多,就是穿上棉衣人还是冻得直发抖,孙邦三用手探了探湖水,更是冰凉,他一咬牙钻进了水里,没怎么费事就潜进了小湖跟峡谷外相通的那条小沟里。这条小沟原来不大,后来五十年代农场的人为了种树取水方便就挖深拓宽了一点,两米多宽,水多的时候有个一米多深,枯水的时候水也就是到人腰眼这里,前段时间下雨多小沟的水几乎是满的,六五年工程队来修监狱也没怎么改造这条小沟,只是草草在小沟边上修上两排栏杆,另外小沟从监狱大门那边的大墙底下流出去,他们就在大墙底下修个水道另外再用道铁栏跟外面隔开,小湖的水就从这道铁栏流到峡谷外面去。
前几天孙邦三在放风时间里也不是瞎溜达,整个地形都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如果说真要越狱,那么这条小沟就是唯一的出路,一来潜在沟底只要不发出大的声音就可以完完全全避开监狱里大大小小的明岗暗岗,最重要的是岗楼上的探照灯就照不到自己,二来只要弄开了高墙底下的那个铁栏就可以不必经过监狱大门出到外面去,孙邦三仔细看过,也算他运气,铁栏不是焊死的,只是草草锁上,而锁就是牢房大门上那种普通锁。孙邦三水性不错,从小沟里斜穿过整个监狱没发出一点声响。由于事先准备的十分充分,孙邦三的越狱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只是到最后这里,出了一点意料之外的小麻烦。开完牢门,那段小铁丝孙邦三当然没扔掉还是好好的揣在身上,到了铁栏那里又摸出来,想来个故伎重演,可谁知道天算不如人算,那个锁在水里泡久了,内里早就锈了个结结实实,孙邦三费了半个小时的功夫也弄不开它,最后实在没办法,潜到水底摸了块石头砸了一下,总算是砸开了,这动静不小,幸好是在水里没引起人注意,开了铁栏,孙邦三神不知鬼不觉地游出了监狱。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孙邦三同牢房的老友才跟狱警报告他越狱的事情。冯俊才一边组织人手沿着山路追孙邦三,另一边叫人去报告文会镇派出所,另外跟镇革委会调些民兵过来协助追捕。祸事是一桩接着一桩,冯俊才和米国义都觉得快崩溃了,生病的那两个狱警同事总算是挺过了一晚上,不过他们身上已经明显出现了肿胀的迹象,两个人神情倦怠,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断气。这两个狱警算是挺过了一晚上,可监狱里有人却在这个夜里死去了,这个人就是符永光。
符永光在吴得志他们死后,精神就不大正常了,他被关进米国义特别照顾的单独牢房后没几天疯的更厉害了。他每天放风的时候到处跟人说,他看见吴得志他们四个夜里偷偷回来了,跟他拉话,请他吃癞蛤蟆肉。他不只一次看见,他们四个跟着一大帮人在小湖湖面上看戏,看戏的人里有戴着大盖帽的人,像是红军,这些人有的没腿有的没手,甚至有的没脑袋,还有些穿白衣服的女人像是护士,更可笑的是由两个人,一个拿着把锯子另外一个人拦腰锯成两半,那人竟然不死还冲着他笑,像是玩杂耍的,所有人都是黑头黑脸的,他们要他一块去湖里看戏去,他答应过两天再去。当然这些鬼话是没人听的。监狱里一时事情多,冯俊才原打算等忙完了这一阵子就去镇里请个医生来治治他的疯病,可没曾想到还没来得及去请医生,他就死了。放风的时候,相熟的狱警没看见他出来,才打开牢门进去看看,才看见他早断了气,死了犯人狱警当然是要马上报告给冯俊才,于是冯俊才和米国义就去了一趟关他的那间牢房看看情况。牢门锁得好好的,牢房里一切都正常,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出了报告的狱警还有人进来过,再说符永光为人胆小怕事,但是为人和气,在看守所里就和别的囚犯相处得不错,别人根本没有杀他的理由。冯俊才和米国义在看守所多年了,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犯人自杀的事,一般也就是那么几种,割腕,上吊,吞刀片,还有就是头碰墙等等,可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符永光这种自杀死法。
符永光从自己棉衣上撕下了几块布,然后很用心很工整地拧成了一股棉布绳子,然后换上自己的衬衫,把衬衫用力抹得平平的,然后沾着水梳了梳自己的头发,弄得工工整整,最后牙缸里存的水仔细洗了把脸,这一切都不可能是一个神智不正常的人做得到的,真的就是像他说的那样,有人请他去看戏,他打扮得清清爽爽去看戏去的。最后他用拧的那股棉布绳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用手两边使劲拉,一直拉到棉布绳子勒到他脖子的肉里,拉到他脸色发白眼睛突出,吐出舌头断气为止。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死法,米国义反复拿自己做过试验,一个人不借助别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这么死去的,看着他的尸身,只能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使劲全身的力气两只手拉棉布才能造成的效果,而这是不可能的,谁会在监狱里费这么周折来杀死一个疯子呢。米国义是个坚定的共产党员,但是这一次他只能相信是魔鬼杀死了符永光。
符永光死后的第三天傍晚,几个武装民兵就押着孙邦三回监狱了,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不是从镇上而是从吴家沟那边过来的。原来,那天夜里,孙邦三这只老狐狸游出监狱后爬上岸,身上是又累又冷,怎么说也是个上了点岁数的人经不住这么折腾,于是孙邦三就决定先钻进林子里找个山洞,先生堆火烤烤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裤子再说。他料定冯俊才米国义他们会派人顺着去镇里的山路追,所以干脆远远地离开山路找个隐蔽的山洞,生了堆火,一边取暖一边烤身上的衣服,烤完身上的衣服,他就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可出了山洞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山路的方向了。他乱走一通,最后连睡一晚上的山洞都找不着了,越走肚子就越饿,想弄点什么东西填饱肚子,可是身上什么除了那段铁丝什么都没带,山上密林里鸟兽不少,可赤手空拳的什么抓不到,也算他运气,天色快黑的时候抓到一只绿皮蜥蜴。孙邦三是饿极了,赶紧就生火把这只绿皮蜥蜴脱了皮烤着吃了。 一只蜥蜴顶不得什么事,这一个晚上孙邦三觉得尤其难熬,肚子饿不说,野地里山狼叫声不绝于耳怪吓人的,孙邦三怕火灭了山狼什么的野兽会来找麻烦,一宿守着火堆没睡。
第二天,孙邦三还是没找到出山的路,好像林子越走越密,找不到吃的,他饿得头昏眼花,山里的蘑菇野菜不少,可他一样也不认识,怕有毒都不敢弄来吃。他开始后悔搞这次愚蠢的越狱行动,虽然在监狱里也是一样也是个死,可死前每天还有半斤粮食吃呢,如今在野地里,饿死被山狼分尸了都没人知道,他甚至开始怀念监狱的日子了,他肠子都悔青了。中午的时候他找到一棵很大的野无花果树,这个季节没有无花果子吃,但是树上的鸟窝倒是不少,孙邦三爬上无花果树掏了几个鸟窝,总算弄到了十来个鸟蛋,他迫不及待生了堆火烤鸟蛋,饿极了也顾不上鸟蛋半生不熟就咽下肚,就这样靠着这十几个鸟蛋,孙邦三顶过了一天。第三天早上,孙邦三还是没走出密林子,又累又饿的他开始绝望了,他找棵大树一屁股就坐在树底下等死,可转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曾经是个江湖闻名的人物,如果死在这树底下,搞不好就会落个尸体被山狼或者野狗吃光的下场,这不让人耻笑吗。于是孙邦三趁着最后一点气力爬上树,打算死在大树上,结果在爬上大树上望远方一看,他居然看见了一块地瓜地。有了地瓜地,附近就会有人家,这可真是绝处逢生啊,他爬下树踉踉跄跄就往地瓜地里跑。到了地瓜地里他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家发现,刨出来几个地瓜也不管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往嘴里塞。原来孙邦三还是彻底走错了方向,他没有走回到镇里,反倒绕来绕去绕到了监狱十几里外的吴家沟地瓜地上来了。
那年月无论哪里的人民群众警惕性都很高,吴家沟村看瓜地的村民早看见孙邦三了,只是一看是个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生老头在玩命地偷地瓜生吃,也不知道是人是鬼,谁也没敢动,只是叫个小孩子回村叫民兵来。回村叫民兵的小孩刚跑到村口,就碰上村支书吴明堂带人下玉米地,一听说这怪事马上就喊来几个带枪的民兵一块去地瓜地。等他们走到地瓜地的时候,孙邦三还在吃生地瓜,他是饿极了,肚子吃个溜圆还在使劲吃。吴明堂一看他身上这囚衣就明白了,看他饿得可怜,管上一顿饭,也不审也不问就叫上几个武装民兵把他押回监狱。
回到监狱,孙邦三也不觉得丧气,越狱的事情是办砸了,可无论怎么样也算捡回条命,这次越狱顶多也就是判个无期,自己反正已经是判个十几年了也不在乎再判个无期,怎么地都比饿死在密林里被山狼吃了强。他这边不管不顾,冯俊才可是气个半死,真想狠狠把这个糟老头子揍一顿,本来监狱里连着出事都快把冯俊才和米国义逼疯了,这会这糟老头子还来玩个越狱,可冯俊才算是个正直的狱警,殴打犯人这种事他做不来。冯俊才把米国义找来决定把这个老头弄到审讯室去审审。米国义也是窝着一肚子火,他和冯俊才可不一样,一见上孙邦三的面,上来就是一个嘴巴子,“你跑什么呢你,长能耐了你。”孙邦三是个滑头,挨了这么两下子马上就苦着脸捂着嘴巴,“不跑咋办,不出一个月,这监狱上上下下全都得死。”一听这话,米国义更气了,“你咋知道人都得死呢,就你会说吉利话。”米国义又是一个嘴巴子打过去,这下子打得不轻,孙邦三一下子打急了,脏话都出来了,“妈的,这点事老子都看不出来,老子还能当破师吗,不信你马上叫人问,这会这里又死了两个人,差不多一块咽的气,前后不超过一分钟。”话音还没落,就有个狱警急匆匆跑来报告,两个狱警刚刚咽气了,前后不差一分钟。这下子,冯俊才和米国义长大了嘴,半天也合不上了。
老有人问俺,这事是不是真的,俺还是招了吧,世上哪有这样地事,这都是俺吹出来地,如有雷同实属不幸。俺这个礼拜更新更得紧,可下个礼拜俺可能要暂停了,十四号俺还有个考试。俺今天给俺爹打电话说,俺写个小说还有人喜欢,结果还被俺爹臭骂一顿,不务正业,郁闷ing,俺要安心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