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风水的行业——破 续15
(2007-05-17 12:4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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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俺自己觉得越写越不地道,自己都没好意思往上贴了,所以先发个帖子来问问还有没人看俺地小说,还好,还有点人看哩.再一次严重感谢一直支持俺地版主和大伙们.
陈善子到的那天,上沟村的村民们不知道怎么就得了消息,都跑来蔡文堂家看他这个蔡文堂老爷用金碗筷和金元宝才请来的老神仙。可是陈善子那副尊容却让他们大失所望,陈善子长得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仙风道骨的样子,浑身上下没一丁点仙气,看上去就是个俗不可耐的糟老头子,他干巴巴的身材,个头不但矮小而且瘦得全身上下刮不下二两肉来,一嘴的大黄牙,皮肤黝黑得跟天天下地做农活的庄稼汉子也差不了多少,他头发已经全白了加上又黑又瘦,他五十几岁的年纪,看上去倒像是六十开外的,就这么一个俗人竟然穿了蓝大褂充斯文,只是这大褂不但太大而且缝缝补补到处是补丁,他穿在身上,看上去就像是老猴子穿大褂戏耍着玩怎么看怎么滑稽。陈善子看着其貌不扬,可饭量却让人吃惊,他和管家是晚上天黑了才到的上沟村,他们一到,蔡文堂就马上叫人杀了只半大的山羊来款待他,再加上时鲜的果蔬,海鲜干货,蔡文堂家的厨子整治了满满一大桌的酒席,蔡文堂拉上管家陪席,蔡文堂是个惜福的人,喝了一碗玉米粥,再夹上几筷子蔬菜就不怎么吃了,管家也是旅途劳累,草草吃上两碗饭也就不吃了,这个酒席蔡文堂和管家一共吃不到四分之一,剩下的都被陈善子一扫而空。一只半大的羊蔡文堂和管家都没动,整个竟硬生生被他啃的就剩一堆骨头,他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管家见识过饭量大的庄稼汉子,倒还没怎么惊奇,但是蔡文堂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怎么也想不通这么干瘦一个人竟有这么大个胃。蔡文堂这个人有些以貌取人,一看他这副样子,心中有几分不喜,倒怀疑上他是不是有真能耐的,他就这么个吃相,怎么看怎么像是江湖上骗吃骗喝的主。其实蔡文堂和管家都不知道陈善子就有个习惯,他是天生的橡皮肚子,所以每次有钱的主顾来请时他都会先饿上个一天一夜的,然后到了主顾家放开肚子再吃,如果活计一天就能完事,那吃了这么多回家起码还能撑个一天不用吃饭了,这样既吃得好又省了两天的伙食钱,对他来说,这不叫占别人便宜,叫精打细算。
酒足饭饱,陈善子是个精明人,看得出来蔡文堂面上不怎么看重他,寻思着不露一手,怕镇不住主人家,就跑到蔡文堂的院子里看了看,回来告诉蔡文堂说一个时辰内上沟村必有人死。这话不吉利,而且说得太满了,加上本来就对陈善子有些不喜欢,蔡文堂根本就不信这话,他有个怀表,干脆就拿了出来一边叫人端茶水上点心招呼陈善子,一边看着怀表,如果这一个时辰内上沟村要没什么事情,那就说明这个陈善子是个骗钱骗吃的东西,稍后就寻个因由把他打发了,免得误了自己。一个时辰也过得快,蔡文堂正跟着管家陈善子在闲谈时,眼看怀表指针快指到了,心里正寻思该找个什么因由打发陈善子的时候,就听有人在使劲打门,管家叫人急急去开,原来来的人是蔡富,原来他老婆蔡云氏刚刚没了,蔡文堂和蔡锦堂还有点亲戚关系,蔡富图两个吊丧钱,所以一等老婆咽气就急急忙忙来蔡文堂门上报丧。蔡文堂一边听蔡富说事一边看怀表等,等蔡富把事情说完,怀表指针正好走了一个时辰,这下子蔡文堂算是对陈善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要说这事也不算太难,多年后孙邦三越狱后被押回狼头山就靠这一招镇住冯俊才米国义的,道理其实很简单,人住的地方都有很多股生气动,如果当中有一股子生气动若有若无突强突弱的,那就说明有人快死了,就是所谓的弥留之际,生气动一样是要有强差的,强差变化可以根据隐来估计,如果给生气动定个度,根据这个度就可以完全推测出死亡的时间了。只是就算是多年以后,孙邦三只学到了师傅陈善子的三成本事,他只能做到感觉人的死亡,却做不到推算人死亡的时间。
蔡文堂叫管家来请陈善子,一出手就是一套金碗筷还有一个金元宝,而且说好只是个订钱,事情完了还有后报,陈善子是个爱钱爱金子如命的人,所以他想方设法的做好活计巴结蔡文堂。第二天一早他就要管家给他讲半年来上沟村发上的大大小小的事,然后再带路去看看上沟村的环境。在上沟村转了一圈,陈善子看出来了,这地方确实是蔡文堂怀疑的那样是风水坏掉了,如今看上去是妖气鬼气冲天。可风水坏掉的原因却不甚明了,外观上看风水大师韩玄子布的上沟村和下沟村这个大风水局确实是大家手笔,都说紫气东来,韩玄子摆的这个局就是把旺气从下沟村东边引进来,而衰气则由上沟村导进西边大路那边义庄夏兰树阵里面去,简单一点就是说韩玄子不但很巧妙地利用上沟村和下沟村的自然条件,而且把前人布下的镇阴阵也纳入了自己的风水体系,把整个义庄夏兰树阵当成了一个大大的阴极,由于气动不断从这个大大的阴极里流走,所以这个风水局能够有六十年的年限。韩玄子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好理解也不好理解,如果把上沟村所有的树木全部除掉那就很容易看出剩下的建得很不规整的房屋整个就是一个道家大阵,但是这个大阵不是韩玄子当年马上就形成的,而是当三十年时间里上沟村人在韩玄子为大阵预留的祖地里一步一步新起房子把这个大阵填充完整的,这个大阵被填充填充一点就发挥一点效用,当它被填充完整的时候就会完全发挥,这个时间正好是三十年,这个大阵的效用在破师眼里其实就是起一个增加强差的作用,头三十年因为下沟村的强差大,所以旺气动比上沟村要大得多,所以头三十年下沟村比上沟村光景要好,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后上沟村这个大阵一发动就像一个汽车发动机一样远远不断地提供强差,所以旺气动反过来远远超过了下沟村,所以上沟村三十年后才会出现蔡文堂这样仕途前途都风光的大财主,这就是“三十年河西”。无论怎么样,两个村六十年来都是稳定在优场上,六十年了从来没出过什么大事。但是这句话没说明六十年限数到了以后阵法会怎么样,难道六十年是一个循环,风水局又会变回“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成,不过眼下看着又不像,肯定是出了一次当年韩玄子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故了,而所有这些事情都是这场事故引发的。
韩玄子确实是名不虚传,陈善子每天一早就要管家带着看环境,除过中午回蔡文堂家吃饭休息,一直到天黑都在上沟村下沟村到处转悠,三天下来才看出了点门道,原来事情就出在上沟村这土地庙上。一般的土地庙都要建在村里地势高的地方,但是当年韩玄子主持却反其道而行之,建在了离大沟没多远的地势低的地方,一开始陈善子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看见上沟村沟边的田地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韩玄子当年在土地庙周围布了一个树阵,土地庙到村里这一段路上的树林只是这个阵的一部分,另外过了土地庙一直快到沟边原先还有一片树林子是这个树阵的另外一部分,加上土地庙正好就是一个道家阴阳八卦阵,这个阵有两个作用,西边这边的半边阵的作用是平衡上沟村和下沟村的优隐的,换句话说就是时间长了自然条件改变了,如果隐变得小而成差隐了,它就会自动给风水局增隐,如果因为隐变大了,那就自动减隐,总之就是保持平衡,这半边阵一直完好,所以两个村子的优隐一直稳定。但是东边的这半个阵的作用竟然是起掩盖阴极的作用,如果除去上沟村大路那边的义庄夏兰树阵这个大大的阴极外,那土地庙这个地方就是上沟村和下沟村强最低的地方,就是两个村的阴极,打个比方说就是它是个下水道地势最低,而两个村的废水脏水都要留到它这里来,东边这半个阵的作用就是像一个盖子把它盖住,是衰气顺利流过它流到义庄夏兰树阵那边去。韩玄子这个独具匠心的布阵法,让陈善子十分佩服,但是有一点他没想到就是,六十年后因为人口越来越多,田地不够用,上沟村的村民就要沿着大沟开荒种地,因为那样取水方便,慢慢地就把东边这半个树阵都砍伐掉了弄成了水田,这个过程是慢慢地发生的,这半边树阵就像是被洪水浸软的大堤那样,堤土一点一点被洪水带走,破了一个口子,然后大水透过这个大口子喷射而出,最后整个大堤被冲垮大堤后的土地全部被淹。就是某一天东边这半个树阵“盖子”破了一个口子,然后一下子就成了整个风水局包括上沟村大路那边义庄的夏兰树阵在内强最低的地方成为名副其实的大阴极,一时间四周所有的妖气,鬼气等等都被囤积到了上沟村这边来了,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蔡喜财两口子为什么会被狐妖祸害,为什么村里女人一天生出三个怪胎,为什么几百年的老鬼王允立会上了蔡云氏的身,鬼本身就是一种气,王允立说的在那天像是被洪水冲来上沟村,应该就是东边半个树阵“盖子”破了口子的衰气喷射的那天,因为西边的树阵还是完整的,所以短时间内两个村子的优场还能保持稳定,所以上沟村其他人还有下沟村的人都没什么出什么事。
事情总算是弄清楚了,可办起来可就难了。首先东边这个半个阵没办法补得上,这种半边半边发挥功效的阵法自韩玄一后就绝传了,眼下只能是先用埋骨法把强差变一变先把囤积在上沟村的这么多妖气鬼气等等衰气导回义庄那边的夏兰树阵里再说了,可这个只能是治标不治本,埋骨法失效后衰气还是会回流过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个阴极移走,这个陈善子能做得到,可整个风水局里只有上沟村和下沟村要移只能是移到下沟村,可这样不就相当于把上沟村的灾难转移给了下沟村吗,如果真这么做,那时间长了,下沟村人肯定会迅速败掉,这么做太损阴德了。
找位的时候又出了大麻烦,原来当年韩玄子布这个风水局的时候同时用了很高明的防法,这种防法叫藏防,所谓的藏防,打个比方说就是造锁的人为了防止除了主人外其他人开锁,就用一种办法把锁眼弄不见了,到底怎么找到锁眼开锁只有造锁人和主人知道,这就从根本上杜绝了外人撬锁盗窃的可能,而在陈善子这里就是位全都没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没有位,那埋骨法就不可能能用得上,陈善子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是这么的棘手。又是四天过去了,陈善子一开始还认认真真在两个村里转悠只找到了一个位,后来管家就看见他整天跟着蔡文堂的佃户蔡老发去捡母猪菜。所谓的捡母猪菜就是旧社会穷人家买不起青菜只能捡野菜来吃,可是有些野菜有毒,人不一定能认得出来,于是聪明的穷人就想出了一招,把母猪赶出去,母猪认野菜的本领比人要强太多了,人看见母猪吃什么就把母猪赶走捡什么回家吃,这样捡回来的菜叫作母猪菜,也有人说母猪菜比什么蔬菜都好吃,那未可知,可是如果谁不是穷到一定份上谁会想出这种主意呢。蔡文堂家佃户蔡老发家就是穷得家里没隔夜粮,每天就跟着母猪屁股后头捡母猪菜充饥这样还能省吃点粮食,不知道陈善子为什么对这个感上兴趣了,一连两天都屁颠屁颠地跟着蔡老发漫山遍野捡母猪菜。跟着的管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主人花了大价钱请了这么一个活宝来做事,可他整天这么不务正业真不是个事,他跑去告诉蔡文堂,蔡文堂倒是沉得住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他说都不说陈善子一次。可这陈善子越来越过火了,第三天也不知道他哪弄来一条大黑狗,用刀子把大黑狗喉咙划了,再扔到野地里折腾着玩,等到大黑狗断气了才捡回来褪了狗毛叫蔡老发收拾一下狗杂碎煮了,再叫人去镇里买点白酒,等狗肉熟了就跟蔡老发喝酒吃狗肉玩再也不去找位了。第四天,管家回去一说,蔡文堂也沉不住刚想催一催陈善子,结果还没等开口,陈善子就跟他说事情办妥了,就是今晚开始。他要蔡文堂马上叫人去买十二只黑狗第二天一大早要用,就跑去睡觉什么也不管了。
一只两只黑狗不难找,可是一下子要找十二只也不太容易,蔡文堂把家丁全都撵出去到各村里去买黑狗,总算在天亮前找齐了十二只黑狗。这天陈善子也起个大早,梳洗完毕吃过早点就叫人把十二条黑狗牵出来,开始做事。陈善子先拉出一条黑狗,活生生地把它一条前腿给卸下来,脱去皮肉留作埋骨法的时候用,卸完前腿又在黑狗的喉咙上划上一刀,这刀口不大也不小,就是估摸着黑狗一个时辰内断气,然后把黑狗撵出去叫一个家丁顺着黑狗血跟着看看最后黑狗死在哪里就在哪里做个记号,回来报告。后面的十一条狗都是这么做,十二个时辰放十二条狗,场面太血腥了,蔡文堂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也是不忍看见黑狗们被陈善子这么折腾,他也不来看,蔡文堂太太信佛更是不敢来看,就是躲在佛堂里念经。整整一天一夜,黑狗们绝望的嚎叫在上沟村和下沟村上空中缭绕,到处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无论上沟村还是下沟村都是人心惶惶。最后家丁们把黑狗最后死的位置都报告给了陈善子,陈善子很满意,因为黑狗们终于帮他把位找到了。原来这些天陈善子从蔡老发利用母猪找母猪菜中得到了启发,于是就想出了用黑狗找位的办法,他早知道黑狗有灵性,划断它喉咙它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它就会跑到一个地方等断气,这个地方是整个风水局的特殊点就是位的所在,而且黑狗的习性是决不会跟两只黑狗死在一处,韩玄一的藏防法只能防得住人却防不住畜牲,这种破防法只有陈善子这种怪才才能想得出来。陈善子转悠了两天只找出一个位,他就拿一只黑狗拿这个位来做实验,结果黑狗确确实实是死在了位上。通过这个实验他心里有了数,一共要埋十二个位,他就叫蔡文堂叫人准备十二条黑狗来做事,不过这事也就他陈善子这么心硬的人能做得到,这么折腾十二只黑狗太损阴德,他徒弟孙邦三一辈子也从来没用过他师傅发明的这种对付各种防法的最好方法。
找好了位,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陈善子根据家丁们的报告,找到黑狗尸,然后叫家丁们拿回家褪毛弄杂碎等他行完法吃狗肉火锅,然后把弄好的骨头埋进原来黑狗尸下面的地里,埋完十个个位,就等时辰行破法,还是照例拜完破师祖师爷,然后就是斧舞,最后三斧,两轻一重,跟在他妹妹家一样,一切顺利,最后听见“噗”的一声巨响,陈善子知道大事已毕。办完事,陈善子拿了剩下的破金却不马上就走,而是留在蔡文堂家蹭了足足两天饭再回家,回去之前他跟蔡文堂说了治标不治本的那层意思。陈善子走后的第二天夜里,就出了怪事,无论是上沟村和下沟村整整刮了一夜的大风,大风里村民们都听见了满山遍野的狐狸哀号,那种声音绝望得让人听见都难过。第二天上沟村的村民惊奇地发现,西边大路那边有支奇怪的队伍在向西走,这支队伍全都是由狐狸组成的,有大狐狸小狐狸,整个情景像极了人类逃荒,一下子看见这么多狐狸大伙都害怕,说来也怪,谁家的狗都没敢去追这支奇怪的队伍。中午的时候蔡文堂听见村民来报告说土地庙那边有几只狐狸死在那里,蔡文堂听见就跑去看,一看数了数一共是九只,都是十分罕见的纯白毛色的狐狸,看上去都是年头很长的狐狸,其中一只竟然长着六只尾巴,蔡文堂知道传说九尾狐道行可比仙人,恐怕这这六尾的狐狸道行也不会很差,竟然被陈善子这个鸟人给收拾了,算是给蔡喜财一个交待。孙邦三后来给徒弟冯俊才解释这个破例,其实道理也很简单,陈善子的埋骨法把上沟村的妖气鬼气都给放光了,这些有点道行的妖精怎么会不死,不过陈善子的手段确实是厉害,那支狐狸逃荒队伍走后整整三十年间,上沟村人再也看不见一只狐狸出现,不说狐狸连黄鼠狼都见不到。
这下子蔡文堂对陈善子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可陈善子临走时治标不能治本的意思却叫他害怕,把阴极修到下沟村去这事确实缺德。蔡文堂跟管家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对不住下沟村人了,怎么也要想办法把阴极修到那边去,可这事管家担心陈善子不干,到底是缺德事哩,这件事蔡文堂却胸有成竹,他知道爱钱爱金子的人是没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当初做主请他不请吴应仁就是这个道理。他马上叫人去采买金珠宝贝,这次蔡文堂要亲自去请陈善子。
这么赶法不成,俺都写得脑瓜子疼啦,明天后天俺要休息两天,叫媳妇买点羊肉给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