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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小的舅舅里,常来我家看望母亲的表弟中,还有我的十二表舅,我和二孃家的表妹都叫他胖舅舅。胖舅舅其实并不胖,只是他体格健壮有力,又是单身一人,家里有了体力活儿,胖舅舅就会来帮忙。
除了来我家帮妈妈干体力活儿,胖舅舅还爱来我家与父亲交流无线电技术,他是无线电爱好者,自己装黑白电视机还先我一步。
胖舅舅以前下乡支过边,忘了是云南还是西昌。他学习成绩应该是不错的,文革大学停考,让他错过了上大学的机会。
胖舅舅练过毛笔字,在支边的岁月里,遇到了一位书法家,便拜师学艺,我们家里的一幅毛泽东所作沁园春-雪的诗词条幅,就是他的手书,母亲把它裱好,挂在客厅墙上,一直保留了好多年。
我与胖舅舅的交流,不仅仅于共同的无线电爱好和下中国象棋,更为重要的要数那场中国高等教育史上意义特别的高考。老三届的胖舅舅,与我这位文革高中生相比,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他们所学过的知识,绝非我们教科书中那些革命性的数理化应用那么简单,相隔将近十个年级,我们同时参加了文革后恢复的首场高考。
书到用时方恨少,高考就是检验的试金石。妈妈深知其中的道理,在我们复习备考期间,她就叮嘱过我,应该来胖舅舅这里讨教,看看他是如何复习的。
我却是直到高考过后,感觉整个考试的失败,才到胖舅舅那里打探真谛借书攻读,准备来年征战的。胖舅舅凭借真本事,考上了他认为比较稳妥的地质学院数学系, 而我则冒冒失,鬼使神差地上了电机工程,也没有勇气来年再考个更好的学校了。父亲让我报考清华的愿望,也彻底泡了汤,反而母亲不是那么失望,虽然没有进入她要我留在成都报了名的四川大学,但重庆也算离家不远,早年母亲也去求学过,后来还可以找机会出趟差来学校看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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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值母亲节,回忆母亲的系列随笔,牵扯进了母亲兄弟姐妹和表兄弟姊妹,在这个大家庭的过往日常生活中,母亲的操劳与亲情维系无处不在。母亲因患绝症,才退休二年便离世,命运是凄苦的,我与母亲的亲情是非常深厚,如果她活着,不可想像自己能不能坚持,如父亲的教诲,永不言归。她的过早离世,也许就是上帝的安排,也许就是母亲断掉游子思乡的最后一次结局。
武汉肺炎大流行的几年,习惯被打破,没能到母亲墓前追思,没法献上油菜花,仅能写下这些东西,与妈妈倾诉。
最后两段让我共情。我妈是在4年前因癌症引发并发症去世的。新冠爆发时我就想,倘若她还活着,怎么去化疗?怎么能躲过感染?她提前走了,也许正是怕难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