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应该是最能代表日本传统文化的地方,不到京都不算真正了解日本。
夜幕下,高铁进入繁华的京都总站。这是一座不小的综合建筑,有美国购物中心的影子,不过以饮食店面居多。集交通、购物、餐饮、观光于一体,多达十二层,由众多电梯引导,来来往往人声鼎沸,突显时下日本经济活力。
站外亦是灯红酒绿,大街上人流如织,出租车顶灯闪耀一片忙碌。街边一挥手,黑亮黑亮的丰田须臾来到身边。言语不通,比比划划仍然无济于事,衣着整洁制服的老司机并不着急,放好我们的行李,待大家安全入座,车内的清洁程度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老者的一双白手套在黑夜之中也非常吸引眼球。
老司机打开导航装置,将我递过去事先预订好的一家民宅地址打入系统我们便上路了。离开明亮的京都站前广场,只一袋烟的功夫,我们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出租车靠左行驶,虽是乘客,我们还是有点不适应。道路越来越小,明显感到丰田开始进入胡同区,七弯八拐沿两旁黑灯瞎火的民居攀援上山,雪亮的大灯将前方寂静的街巷照得透亮,周围出奇的安静,车内也没有任何交谈,两对睁圆的眼睛穿过车窗环视向后飞逝的宅面,毛骨悚然。
车停了下来,前方已经没有去路,前灯打在山岩上,周围一片漆黑,静,仿佛掉根针下地都能听见。
老司机从容地拿出手机,叽里咕噜一阵,车窗左侧,一间民宅灯光骤亮,此时仰头便可以看见类似重庆山城那般石阶。高高的石阶尽头,一位妇人向我们打着招呼,这里应该就是我们在京都的住所了。编暇 (Hennka),是它的名字。
付过车费,道谢完毕,我们拎着行李箱岩石级一步一步向上挪动,回头一望,出租车两排雪亮的光柱,左右变换着方向,很快消失在山下的民居堆里。
女主人在她那略显拥挤权当前台大厅的客厅兼餐厅里接待了我们,摸黑晚到也还是让她有些担心,不过我们总算没有走丢,皆大欢喜。她交代过后,拎上钥匙,领我们又向上穿过些石阶,给我们展示一栋小楼,我们的下榻之处。
为更接近日本社会,此行特意不住宾馆,专门订了当地出租民宅,价廉物美。京都东边的山上,一幢两层小屋成了我们京都出行的大本营。从这寂静之处,远眺京都繁华的灯光,别有韵味。
小楼不算太大,一楼除了浴室和厕所,就是一间起居兼休息室了,一个沙发,茶几加电视,无线网络,足矣。卧室是由旁边的木梯引上阁楼的,典型的榻榻米布置,一盏精致小木灯,简直让人觉得这就是日本。
房客们早上出门游玩前,会在她的客厅用餐,简单的早餐,皆由房东夫妇亲手准备。第一天与之共餐的几位,象是来自韩国,大家彬彬有礼,英语自是沟通的官方语言了。
房东懂英语,她的招租广告才能通过互联网广达天下,我们有缘成她房客。她还告诉我们,网上订购使用的信用卡部可以用来付房费,三万多日元最好是交现金。结果查了一下随身所携,仅有两万来日元、七八千人民币以及一百多美元的零花钱,这下我们购物和开销需要小心起来,尽量只用刷卡消费,决定进城后看看哪家银行里能够捣腾点现金,先把房钱留好。
早饭完毕,我们告别那些还在继续早餐的韩国人,沿石级下到可以通车的小巷马路,凭昨晚出租车路线的记忆,加上出门前研究地图的作业,在小巷里边走边看,向小区外的火车站进发。
清晨的街面完全不同于昨晚,阳光明媚,各家的院落照旧紧闭门窗,传统日本民宅,让人想起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甚至更早,成都及其周边的川西民居,门面、格局连颜色都是如此类似,唯一的区别是时代和技术进步带来的。
在成都,你再也找不到它们的踪影,取而代之以耸入云霄的玻璃和钢筋混凝土,加上光怪陆离、花枝招展、光鲜靓丽,建筑、招贴、广告、电子显示、电视巨屏,雷同的现代化,可以让新人们无限自豪,而老成都不知所措,无法辨识家乡在哪里。
在京都,在这个小区,矮小的房屋完全没有与人落后的感觉,屋顶的瓦块就像是漆过一般,光亮如新,墙面保养也可以看出屋主的用心,看不到一点点斑驳的印记。盆栽花卉与景物透出屋主点缀自家财产的匠心,沿街可以看见不少苯茨、宝马豪车,没有豪华的车库,只是静静躺在主人精心开辟于门前,面积十分有限的车位上。无论是路上跑着的车辆,还是停靠道旁、静卧停车位,这些汽车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干净。老是在向路人显示着漆水的功效,得益于日本的洁静空气,还是主人的呵护,也许两者皆有。
宁静、祥和应该是这里的基调,下山路途,时不时会有汽车经过,我们只需稍稍靠边,留出通道,它们便一溜烟快速驶去,不留痕迹。
对面过来一位女士,整条巷子只有她高跟鞋敲打地面有节奏的声音,一直会伴着她消失在视线之外。
快出巷口,交通灯悬挂于主干道当中,停车线远远地印在巷内地面,从这里根本无法看见主干道往来车辆,只有遵纪守法,一切听红绿灯指挥才能避免交通事故。这样的设置也只有对守法的驾驶员起作用,既然日本交通会这样设置交通信号系统,那它一定起作用,从而也反映出日本司机们的素质。
走过今熊野住宅区,在附近的东福寺车站上了奈良至京都的列车,只一站,便是京都总站。由于我们事前网上预购了日铁七日行的通票,所以选乘日铁 (JR) 各线均不需再购票,远途可乘子弹头高铁,近程则随便上城市急铁便可。这种通票仅限外国人购买,大约二百五十几美元一个人,比日本人在国内购买还要便宜,使用时还必须出示护照,证明是外国人才能使用,这一点,在购票网站和通票上都写得清清楚楚。这的确是外国游客省钱省事的妙招,出站口勿需等候结算票价,直接快速通道走人,往返无限。说到崇洋迷外,日本人才是鼻祖。
京都总站日本东海道中央本线的枢纽,车站周边自然形成商业中心,方便着南来北往的过客。我们达到后先要办两件事,车站广场旁边是京都最大的京都中央邮政局,据说这里的兑换率优于站内两替所,果然如此。
邮局内除了通常的邮政业务,几乎还有一半的柜台也处理银行事务。一位年长妇人热心的引导我们填写表格,然后年轻的办事员的微笑服务与人深刻印象。悉数掏出所有人民币兑换了足够的房钱,突然发现,这也是一个可以解决外国人用人民币在中国兑换外币的方法,以后从中国归来,少量随行用度,不必再准备足量美元。
第二件要办的事,买张手机卡,不用通话却可以无限数据流量的全日本通,只需而是美元左右,可以连续使用三十天,完全覆盖我们整个日本行程,有了它,使用导航就显得十分方便了。另外还有一种随身携带宽带网机盒,价格稍贵但也不失一种外国人在日本方便的通讯方式。大相机日铁京都站前店就卖这种卡,有点类似美国百世买,手机、电子以及电脑设备都有出售,大相机店的商场服务人员以及他们服务顾客的方式都很像中国商店的服务人员,也不知是谁影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