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的烦恼
细雨过后,夜幕早早地降临。天地朦胧着,让萧瑟的早春笼罩了一层神秘与诡异的气息。
小蕊伫立在窗旁,漫不经心地揉搓着橘红色的窗幔,半偎在窗幔里白哲的脸颊闪出了橘红色的光晕。小蕊喜欢淡淡的橘红色,她现在的一袭长睡衣是橘红色的,身旁落地灯的圆形灯罩是橘红色的,客厅里的桌布和沙发上的饰布也都是以浅浅的橘红色调为主的系列。 人说橙色是活跃的催化剂,可以给神经和血液以力量,但今天它不能显现出一丁点这样的威力,小蕊的大脑神经细胞几乎处在麻痹状态,她的脑子里浆糊一般。
窗户微微打开一丝缝隙,清凉并湿润的空气缓缓地潜入室内,沁入她的呼吸系统,沁入她的大脑,但她依然打不开浆糊般的思路,更或者她根本不想去打开。在这十二层的高楼上眺望远处的夜景,一直是小蕊最惬意的,这也是当初她选择租住这里的主要原因。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半个蒙特里尔市的灯光在眼前闪烁着,圣劳伦河像一条静静的飘带,夹在两岸之间的灯火中,跳跃与安静更替了。每每站在窗旁眺望,劳累和烦恼总会荡然无存。今天却不行,今天迷蒙着的天地中灯光隐约,好像是在延伸着她的迷蒙。
或者过于高傲,或者过多的享受了家庭的亲情,小蕊有些晚熟。她不削与她的同龄男孩们有更深一层的友谊,甚至连一个暗恋的对象都没有在她的经历中出现过。在二十四岁那年的春节过后,小蕊来到了这里。从亲情融融的江南来到了冰封上下的皑皑北国,亲情与高傲瞬间遁形。法语欢迎班里唯一的一对中年中国夫妇时不时地与她聊上几句,便让她有恩惠般的酸甜。那时站在这个窗幔旁边的她,更多的感触是“高处不胜寒”。
郁金香开放的时候,小蕊参加了一个自助旅行团,是在网上结识的,凑人凑车,浩浩荡荡去了渥太华。那是到蒙特利尔后最开心的一天,小蕊兴奋地几次放开歌喉,是愉悦的真情流露,也是对同伴们的献媚。小蕊第一次在自己的心中有那种献媚的感觉。也是这一天,她结识了同行的阿辉和阿刚两位朋友。近一年来,她享受着与他们的友谊,也承受着因友谊而产生的纠结。小蕊心里明白,他们两个都喜欢自己。而自己呢?是不是该从中选一个作为男友?她没有答案,因而她在刻意回避。但是今天晚上,她先后接到了阿辉和阿刚的电话,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约她明天享受二人世界的晚餐——明天是她的生日。
小蕊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阿辉:上个月阿辉患急性阑尾炎医院留下来做手术,他只给她一个人打了电话,而她又请了假一直陪他。后来她为他做饭,洗衣服。。。。。阿辉直火辣辣地看着她的眼神,她为阿辉担心时着急的心情,一幕幕地转动着;三个月前,阿刚的手指工伤,她同样细心地照顾了他两个礼拜。阿刚憨憨地望着她时的笑容,她对他的心痛,又是一幕幕。这些都仅仅是友情?是同样的友情?一会是阿辉,一会是阿刚,小蕊觉得自己的脑袋在不断地膨胀。
那个晚上已经很晚了,阿刚轻轻地敲着她的房门:“给你,蜂蜜蛋糕和素鸡”。“为什么?”“记得你说过这是你的最爱,你说蒙特利尔为什么没有大统华超市?今天我出差到渥太华,买了给你。”她只是顺口提了法式小蜗牛,他便找遍了大街小巷,带她去品尝。她的愿望,他总会想办法帮她实现。
阿辉呢?凡是新奇的很好的东西,总会与她分享。“那个百年老店的牛肉一级棒”,“这个周末的电影很不错”。。。。。。
“阿刚,你的菜做咸了呀”,“对不起,下次一定少放盐”,阿刚总是老实认错。“小蕊,下次提醒我,否则又忘记了东西。”阿辉常常忽略自己的问题。这是他们决然不同的地方。
阿刚:一个让她放心的人,让她依赖的人,她真想靠着他那宽厚的肩膀;阿辉:一个给她激情的人,给她浪漫的人,清瘦的阿辉总让她有一种疼惜的感觉。阿刚憨厚的面孔,阿辉火辣辣的眼神。。。。。。
人说最美满的事情莫过于有一个美满的婚姻,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有一个幸福的爱情。可这是爱情吗?为什么有两个?拥有哪一个会是她美满的婚姻呢?
这晚,小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的家,在院子里葡萄架下的石凳子上,她依偎在奶奶的怀里,奶奶的微笑依如从前那样慈祥。奶奶用手抚摸着她娇小的臂膀给她讲她最熟悉的故事:“从前有个小妞满十八,爹娘急着给她找婆家。东街的媒人来提亲,说是东街有一家的少爷也是刚十八,少爷家境还不错,天天吃白馍,就是少爷不干活。西街的媒人也来提亲,西街的媒人说,西街有一家的少爷也是刚十八,少爷的家境有点差,但是少爷是个肯干的活的娃。小妞的爹娘问她要把谁来嫁,小妞想了想回答:白天吃东街少爷家的馍,晚上住在西街少爷家。”
“我。。。。。。”刚刚说了一个字,小蕊便从梦中醒来,怔了怔,她怎么也想不起梦中想要说的话。
“哎!”小蕊叹了口气,无可耐地自语:今天我不过生日了。闭上眼睛,她还是想继续到梦中去寻求答案
好久没有来,见到你的清影很感动呀!!!!!!!!!!!
人生的纠结太多呀!
真的这么纠结啊。好福气。。。。这样挑选的机会多啦
然后“白天吃东街少爷家的馍,晚上住在西街少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