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是日本最古老的城市之一, 在794年以后多次立为都城, 千年以来孕育了灿烂优美的文化。 2004年春天我和小虫的日本之行就从这里开始。
(第一天 -- 到达)
从温哥华到大阪的飞机, 座位的窄小程度完全让我吃惊。后来看“迷失在东京”这电影, 看到一群‘矮小’的日本人在电梯里衬托着美国的男主人公高大无比, 突然想, 是不是西方对日本人的身高都有一个共识, 以至于可以也用在诸如机舱座位这样的细节上, 减少成本。
那趟航班中大多数是在北美玩了一圈回家的日本人, 其中又以妇人居多。 不知道他们的个子是否真的都小, 反正这一路近十个小时我是常常要起来伸伸腰那么折腾, 却极少看见这些女子动弹 -- 永远是温文尔雅地坐在那里, 仿佛是家中最舒适的榻榻米。 有时见她们用手背挡着脸, 相互间那么轻声细语, 带着一丝标准得体的浅笑, 我就有点怀疑是在笑我的粗鲁 -- 瞅空就老实不客气地把腿伸直横在过道上, 一点没有规矩可言。幸好前座的那位白人大妈非常理解, ‘这座位实在太挤了。’
终于到了大阪机场, 急急地买了去京都的火车票。 正好是傍晚下班的高峰时间, 到处是人流 -- 都好象踩着看不见的线的有规则流动, 没有争先恐后的拼命和喧闹。 火车已经停在站头, 人们按照自己的车票在不同的车门前排队。 戴着白手套的列车员也在外面等着, 给他看了车票, 就指点我们到了相应的队伍。 上了车, 总算舒了口气, 十几小时越洋跋涉很快将带我们到第一站。
车厢极为宽敞, 这是普通的大阪京都间的火车, 许多人每天上班回家的工具, 其舒适程度却超过加拿大火车的头等箱位。 车厢内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即使有人交谈也是压着分贝。 窗外是黄昏的霞光, 很快出了大阪, 一路都没有什么耀眼的建筑, 很多大楼的式样仿佛上海80年代的模式, 规规矩矩, 古古板板。 接近京都,木质的小房屋渐渐多了起来, 更是朴素不起眼。 路旁的电线杆子飞过, 小山上或密密或疏疏的小屋, 天边还有着一点亮光, 眼前的一切却都是暗暗的, 偶尔闪过的白点是人家庭院中晾的衣物。 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 不是在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而是回很久以前的家。
不过半小时三刻钟的功夫, 我们已经站在京都车站的大厅里了。 这是京都热闹现代的一个代表, 周围店铺的琳琅, 一群群少男少女的笑语, 才让我有了真实感 -- 到了不同的国家。 依然到处是人, 我背着大包, 拉着箱子, 也依然不觉得拥挤。 去饭店最后的跋涉是地铁。 站内很是干净, 站台和轨道间有一层保护门, 车到了,保护的门才会开。 唯一觉得不方便的地方, 是人行电动扶梯的缺少, 提着大小行李爬楼梯实在是对体力的挑战。 电梯是有的, 不过我们已经晕了, 找不着。
饭店是在京都东面的山上 -- 不是商业区, 但有着很多著名文化遗产。 出了地铁, 马路上又是空空荡荡, 静静悄悄,不见车影人影,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发达国家重要城市晚上8, 9点钟的光景, 我却反倒来了兴致, 费了那么大劲儿, 来看的就是这份不同。 刚进饭店大堂, 服务人员立即迎了上来, 接过我们手中的行李, 前台的人员都能说还算不错的英语, 非常顺利地入住。
稍稍喘口气, 就出去觅食。 这下没有行李拖累, 脚步轻快很多, 一路也有了闲情四下里瞅瞅。 街边的店铺不多, 除了饭馆和便利店其他的都打烊了。 几栋建筑之间就是一条窄窄深深的小巷, 路灯影影绰绰, 看见靠墙壁停着的机动车。 公寓楼几乎没有超过5,6层的, 有一些民居的2层小楼, 楼下的小院里对街挺着辆迷你的轿车, 小巧的就是“螺蛳壳里做道场”一般。
在一家门面不起眼(实际,哪家是起眼的呢?!)的小饭馆前我们停住了脚步, 门外有个小橱窗,里面陈列着饭菜的模型, ‘看图识食物’,倒也方便。 拉开门走进去, 立即好几个声音同时招呼‘欢迎光临’。很小的店面, 大妈指着旁边高陡的楼梯请我们上二楼。 木头楼梯洗刷得发白。 楼上的面积也不大, 4,5张桌子的一个房间, 有人在吸烟; 隔壁似乎是个放瓷器的小间, 有个长条桌和几把高凳, 我们问能否在这间坐, 为了避开烟枪们, 大妈满脸笑着答应, 给我们收拾出一块地方, 就好象上海家中的阁楼一样。 点菜时大妈听着我们断断续续的日语, 问从哪里来, 听说我们是上海人, 她马上说, ‘哦, 那是摩登的城市啊。’饭菜很是干净新鲜, 填饱了, 回到饭店一沾枕头就睁不开眼了。
睡梦中, 我期待着明天。
(按: 当天到达实在累坏了, 根本忘了拍照, 真是很懊恼。 )
所以对下面的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