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谷的回音

我的风格, 就是这东西南北无处不在的风, 有时会吹得你晕头转向, 有时会吹得你神清气爽, 但你永远不用怀疑风的真实, 与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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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

(2006-08-29 19:13:57) 下一个
我认识了一个法国女孩儿, 她的名字叫玛蒂尔德, 眉毛和眼睛都是深深的, 黑黑的, 尤其那眼睛, 你看得见她心里去, 而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 谁都会敞开心扉。

玛蒂尔德很早就父母双亡, 住在看得见海的小镇。 仍是很小的时候, 她得了一种病, 走路就一瘸一瘸了。 也许是这些原因, 她倔得很。

有一天, 有一个小男孩儿看到了她, 问她走路会不会痛, 邀请她去看海, 在灯塔上。 男孩儿的名字叫马纳科, 比玛蒂尔德大一岁。 十一二岁的男孩儿背着玛蒂尔德, 一步步爬到了灯塔的顶端, 他们看到了别处看不到的海, 信天翁在眼前飞翔, 还看到了彼此, 像两朵缠绕在一起的牵牛花。

转眼到了十八九岁, 花儿盛开了。 黑暗中, 男孩儿划亮火柴, 女孩儿的眼笑着看他, 火灭了;黑暗中,男孩儿 划亮火柴, 女孩儿的眼笑着看他, 肩头圆润光滑, 火灭了;黑暗中,男孩儿 划亮火柴, 女孩儿的眼笑着看他, 肩头圆润光滑, 年轻的身体--丝缎般柔柔凉凉滑过指尖的感觉--神秘圣洁, 火, 灭了。 马纳科永远记得玛蒂尔德的心跳, 他, 感觉得到。

“马纳科爱玛蒂尔德!“, 年青的心不需要掩饰, 将爱的字母拼在一起--3个大写的MMM。 古老的钟声是他们的见证, 千年的礁石是他们的见证, “马纳科爱玛蒂尔德!“ 男孩儿大声喊, 女孩儿笑了, 看见这个微笑的人, 心, 都会融化。

可是玛蒂尔德还是送走了她的笑容, 男孩儿要上战场。 人间自古从未缺少过的, 就是战争。 自此以后, 就是漫长的等待。

前线要处决5个士兵, 据说都是自残的“逃兵“。 处决的方式很特别, 将他们推出战壕, 放在敌人肉眼之下。 5个人, 参军前, 有木匠, 有农夫, 有科西嘉人, 有小工匠, 还有一个少年, 20岁都不到, 他们叫他“矢车菊“。 “矢车菊“似乎有些吓呆了, 说着莫名奇妙的话, 家里有未婚妻等着他, 他说听得见她的心跳。 5个人, 像5个靶子, 被推了出去, 天亮后, 没过多久, 战斗也打响了,一战壕的人, 最终只有3,4 个人, 分一大锅的汤。 战壕的名字--“黎明万岁“, 那5个人, 有人说, 他们都死了。

“生要见人, 死要见尸“, 玛蒂尔德就是这么倔, 当别人告诉她马纳科据说死在了黎明万岁。 据说, 谁说的, 女孩儿要找到最后见证男孩儿死亡的人。 见不到这个见证一天, 她就有一丝希望, 带着希望活下去。 那5个人的遗物, 都交给了她, 请她转交, 有给老婆的信, 有给情人的怀表。

一个个找过来吧, 一样样转交, 战争中的人们, 到底有怎样的故事, 不幸和幸福, 都是怎样被打破?你的亲人情人, 到底死了没有? 有没有听他们说起我的马纳科? 玛蒂尔德就是这么倔, 带着一丝希望。
 
她见到了科西嘉人的情人, 很美的长发, 要向所有让她的科西嘉男人受苦的人复仇, 可是那怀表中的情意, 也许只是为了保存一分一秒的爱, 而不是为了复仇的痛苦; 她见到了各式各样号称在黎明万岁“上徘徊过的人。。。希望就是这么票缥缈缈, 以为抓住了, 瞬间即逝;以为失去了, 又似乎还在。

她去了曾经的黎明万岁, “带着猎手, 去狩猎悲伤“; 她去了战死了的人墓地, 曾经比她年长的人, 都将永远比她年轻。 玛蒂尔德, 我看着她。。。看着她, 在漫长的婚约中等待, 在漫长的等待中,寻找希望。

“A Very Long Engagement" -- 法国电影, 美的故事,美的悬念, 美的色彩, 美的摄影, 美的那一双眼睛。 看一看吧, 你, 也一定会记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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