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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女子私渡赴台被蛇头推入大海:淘金梦断恐怖路 (图)

(2006-08-22 16:28:27) 下一个

偷渡台湾女子自述经历:淘金梦断恐怖路(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1月14日13:49 重庆晚报 阿敏(左一)踏上回家路。吴海浪 摄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核心提示:   每一个偷渡者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发财。每一个偷渡者都有终生难忘的记忆,那就是恐惧。从她们奔向大海的那一刻起,恐惧就永远笼罩着她们。   有人说,偷渡要冒九死一生的危险;也有人说,偷渡是在黑暗中寻找不可能的光明 。让阿敏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吧!   悄悄出走:迈出危险第一步   2002年11月,阿敏20岁。她没料到,就在这一年,她开始了人生第一次冒险。   都记不清究竟是11月的那一天了,阿敏悄悄来到黔江区汽车站,开始远行。   阿敏是家里的老二,初中一毕业,就进城跟着在黔江城里上班的大姐。这次出门打工,是受了刚从广东打工回家的同学的启发。据说那边好找工作。   阿敏从来没出过远门,害怕家里反对,趁大姐上班的时候,偷偷回家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和同学一道踏上南下的长途客车。   阿敏去的地方是广东湛江,她从没有听说过的地方。在那里,等了半个月后,曾学过一些打字的她找到一份工作,月薪500元。工作并不繁忙,举目无亲的阿敏只有到网吧上网聊天打发闲暇。   无聊上网:网友竟是“蛇头”   很快,阿敏结识了一位叫“渔夫”的网友。“渔夫”自称在广东东莞。聊天中,得知阿敏对收入不满意,想另找工作,“渔夫”颇为积极,告诉阿敏他能想办法在福建那边帮助找一份收入高20倍以上的工作,几年后就赚大钱。   见阿敏颇有兴趣,“渔夫”随后主动跑到湛江找到阿敏。“渔夫”是位30岁左右的“广东仔”,他很热情地表示愿意把她引荐过去。   2002年12月30日,在踏上去福建的班车时,阿敏才发现,和她一道的还有一位湖南妹。后来,阿敏了解到湖南妹同样也是在网上认识“渔夫”,和她一样也决定去那边赚大钱。   暗地交接:离偷渡越来越近   到福州后,“渔夫”却并没一同前行,而是把两人转交给当地一位20多岁的年轻人。当天,阿敏随即被年轻人送上开往平潭的客车,并告知到时那边有人来接。   傍晚,车到平潭。接她俩的同样是两位20多岁的年轻男子。陌生男子在打听好她们的姓名后,殷勤地把它们接上准备好的三轮车。   他们去的地方是距海边不远的小村子,“坐在接我们的三轮车上,我就有种被贩卖的感觉。”进了这座僻静的村子,阿敏发现这里根本就找不到每个月能赚上万元的地方。   “到底会带我们上哪儿?”疑惑间,她们被送进一栋独家独院的房子里,大铁门很快被反锁上。此时,房间里乌烟瘴气,五六个年龄相仿的女子挤在屋子里抽烟、聊天、打牌。   大谈梦想:偷渡台湾发大财   她们来自湖南、江西、四川等地,“你以为我们就在这里找钱?我们是去对面的台湾!” 听了阿敏的介绍,房间里所有人都嬉笑起来。叼着烟的江西妹更是在一旁介绍,有跑过去的朋友打电话过来,说是台湾那边好找工作,挣钱很容易,坐台一个钟就能挣到相当于1000元人民币的台币。只要能够坐船过去,做几年“业务”找了大钱,就可以坐飞机回来。   到台湾!此时,阿敏总算醒悟过来。她实在难以相信,怎样才能去得了这从来就没想到过的地方。   果然,第二天,接车的男子进屋叫过阿敏两人,称他们会想办法送她们过去,并保证在那边找到工作,不过送过去的费用每人20万台币(约合4—5万元人民币),首先从她们的收入中扣除。   终于等到上船的时候。2003年1月5号晚8时左右,几名男子打开铁门,把她们统统叫起,说是现在海面风浪小了,得马上走,同时规定她们不准带任何行李。“一到那边,就会有好衣服穿,有钱花。”   玩命偷渡:黑夜恐惧加呕吐   装着阿敏等人的面包车向海边驶去,沿途,又有几名年轻女子陆续上车。   十多分钟后,面包车停下。到了海边。   僻静的海边黑黢黢的,待车上所有人集中后,带路的男子下命“不许说话,把鞋脱掉,去海滩!”随即领着这帮人冲出去。   海滩冰冷而漫长,跑在前面的阿敏突然听见身后压阵的两名男子的打骂声,原来是掉在后面的那位湖南妹忍不住哭起来,闹着要回去。“现在回去,被公安发现,弄你去坐两年牢。”其中一男子骂咧着用皮带不时抽打湖南妹,所有人顿时没命地往前跑。   停在海边的是一艘仅几米长的小木船,没有船舱,十五六人挤在狭窄的船上,“伸出手,连海水都摸得到。”   仅有一人开船。船开出去不久,一个浪头打来,小船在浪头上下颠簸,左右摇晃,随后又吃进一些海水,阿敏的大半个屁股顿时湿了。“好冷啊!好冷啊!”她马上惊叫。“不要出声!”开船人恼火地冲她吼。   浪越来越高,阿敏总感觉小船马上要侧翻。与此同时,胃里涌出一股酸味,随之呕吐物喷出,溅到旁边女孩身上。但谁也顾不上埋怨,船上其他人都和她一样呕吐不止,吐得船内一地都是。连续吐了三次后,嘴巴也变苦了。可是,船上哪有水漱口。精疲力竭后,船上的人相互靠在一起,听着外面“呼呼”的浪潮声,此时,阿敏后悔起来。“万一掉进海里怎么办?有没有鲨鱼?”……各种猜测出现在阿敏的脑海里。 “我想回家。”她哇地哭起来。   感到死亡:担心就死在船上   在波涛中折磨三个多小时后,小木船停下来。不一会,黢黑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艘大渔船的影子,并渐渐朝小木船接近。   大家都很恐惧,谁也不敢说话。   过来的这艘渔船是台湾的,它负责将偷渡者转运过去。两船靠近后,浪太大根本并不拢。渔船顿时跳下两名男子,借着两船相近的瞬间,抓起小船上的女孩向渔船上抛。轮到阿敏,快被冻得僵硬的她刚把手搭在渔船船舷上,一个浪子打来,险些把她抛进海里,幸好大渔船上的人一把抓住了她。   转运过来的人被赶进船舱中,跳下船舱,阿敏才发现,里面还装了从其他地方转运过来的10来名偷渡者。狭窄的船舱里顿时挤满了20多个偷渡者,浑浊的空气再加上浓烈的鱼腥味,让人更加难受,呕吐不止……   在海上熬过整整一个白天后,渔船逐渐接近台湾岛,正常的话,他们将被再次转运到从对岸过来的小船上。可等到深夜,迟迟不见小船的影子。船老板告诉他们,岸防查得紧,可能要推迟。随后,又送进一些矿泉水、饼干。担心这20多号人关在船舱里时间太长可能要出事,每隔一段时间,船老板就会打开舱门放几个偷渡者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渔船在海上飘荡着,吃进的饼干、矿泉水又吐得干干净净,阿敏等人早已精疲力竭。“我会不会死在船上?”躺在船板上阿敏开始产生死的念头。   当晚11时,接他们的小船终于出现,3个小时后,小船停在海边一块礁石旁。阿敏记得,此时,正是2003年的1月8日清晨4时过。   美梦破碎:一上岸就被抓获   一群人偷偷上岸,此刻,岸边一辆小车和一辆双排客货车已在此等候。待所有人上车后,迅速拉走。   接近天亮时,坐在小车里的阿敏终于看见了城市,后来她才知道,这就是台北。   他们去的地点是城边的一处大房子。接待他们的是两男一女的当地人。房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结构也颇像一处废弃的仓库。   但当这群已疲惫不堪的偷渡者席地而坐,等候老板安排时,房门却突然被撞开,6个着装男子冲进来,大喊“查证件”并把她们围住。   惊慌中,阿敏看清进来的是当地警察。后来,她听人说,估计是进城后就被警察注意到,并跟踪将她们一网打尽。   赚钱的梦刚开始就破灭,阿敏很失望。   随后,所有的人被关进当地的拘留所,等候移送台湾新竹收容中心。   转眼就是春节,正月初一那天,关在拘留所的偷渡者不知用啥办法打通关系找人暗中送来手机。所有人都围着手机轮流向家里通话。终于轮到阿敏,她抱着手机拨通大姐家电话痛哭着:“我在台湾,我想回家!”家里人顿时懵了,没说两句,手机即被抢走。整整一夜,阿敏哭肿了眼,几个月来,她第一次听见了妈妈的声音:“细娃,你好久能回来?”   苦苦等待:不知何时能回家   43天后,阿敏被移送到新竹等候遣返。剪短头发,统一换上红色T恤、蓝色短裤,并抽血进行性病检查后,阿敏按先后遣返的秩序,被编入丙区(收容中心共分甲乙丙丁四个区,并按此排定遣返秩序),她的号码被排到了600号以后。   尽管是收容中心,但在这里还是让阿敏联想到牢房:每天24小时都有警员监督,还订有生活公约。按规定,她们每周一、三、五有半小时时间到户外活动,其余时间呆在寝室里,吃饭和上厕所也都在这里解决。   阿敏首先被安排在丙区的“新收寝”里,每一个新进来的偷渡者都得在这里学“规矩”,一般每个“寝室”有40多个偷渡者。订立的“规矩”很奇特:除了背诵生活公约外,平时相互间不能说话,而且脚不能放在地上,只能在床上“打坐”,违者就会被“狱头”体罚。因为讲话,阿敏也被体罚过,绕着中心“蛙跳”。   14天后,“考试”过关的阿敏搬入“自由寝”。她获得能相互讲话的自由,在这里,她总算找到了家乡人——几位重庆籍的偷渡女。   闲聊中,阿敏得知,她们都是在沿海打工时,听说到台湾好找钱后,和她一样九死一生偷渡过来的。“找个鬼的钱!”从云阳过来的小艳告诉她,上岸后,岸边早有车在等候,她们一起的8个人分别被带到不同的地方,她被带到桃园,住在一个出租小套房里,当天就开始接客。由于容貌姣好,她被归为高级大陆妹,一次收费4000元(台币),但她自己只能拿到1000元(台币),其余的钱都被老板吞掉。即便拿到的钱,也要首先缴20万元的偷渡费。   来自丰都的阿华更惨,上岸后,即被要求接客。开始,她不从,被应招站的人暴打一顿,并威胁必须偿还20万元的偷渡费。阿华饿了三天饭,终于忍受不住折磨……   泪流干了,脚下拖鞋已经快要磨透了,“寝室”也从丙区爬到了甲区,阿敏终于熬到可回家的时刻。   2003年12月22日,她接到可以回家的通知后,有人带着这批即将被遣返的人员去领回各自被扣留的物品。所谓的物品就是一身进来时换下的衣服。将近一年,衣物都发霉了,还是同寝室要好的朋友把自己多的衣服周济给她穿上。   23日,终于将要踏上归程。在过道里,各“寝室”的大陆客们纷纷挤在小铁窗上,眼巴巴地看着这些马上要回家的人,有的不禁黯然落泪,有的喊着:“回去后帮我们想想办法。”留在那里的重庆籍姐妹也拉住阿敏,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她。“回家后,帮忙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我妈,我也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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