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索拉戏称她那些搞高雅音乐的同学是“正规军”,而自己则是“游击队”,“我喜欢另类的东西。我把自己的处境放在一个摇摆不定的地方。”
1988年,一位英国导演看过她写的音乐剧后,
刘索拉一直不停地探索着自己的路,很艰辛。“别人可能一下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没有选择一条特别容易成功的路。我走了另外一条路,很长很长的路,我不知道前面会是什么,但我坚信我不会放弃。”
真正的转机是去了美国的孟菲斯,黑人蓝调音乐的大本营。“蓝调出乎意料地打中我,一枪把我撂在地上。我觉得它特别真实,里面好象有活生生的人在跟你说话,有很多辛酸,也有很多高兴的东西和反叛的东西。相比之下,美国百老汇的歌舞剧其实是最没意思的东西。”她喜欢真正能打动她的东西,自然的东西,就像蓝里加上一点点绿的那种颜色。
她“不想把各民族的音乐简单地捏在一起。而是先体验它”,然后尝试着把摇滚乐和黑人的蓝调、爵士之灯的东西糅到自己的创作中去于是有了1995年纽约的两场个人作品音乐会:《中国拼贴》和《蓝调在东方》。《纽约时报》
面对这一切,刘索拉只是平静地说:“现在我找到了我所要的音乐,它们会更好,更成熟。”
明静如玉的天空
刘索拉小说里的文字大大咧咧的,用北京话来说就是特“糙”。给人感觉很冷,很尖刻。而当我在爵士音乐会的后台见到她时,从平和的目光中看到了善意。为什么会不一样?她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你见到的是两个人。”以前在美国演出,虽然出奇,但观众都说她咄咄逼人,予人威胁感。就在不久以前,有一天她突然想通了,就像禅宗里的顿悟,由于长时间的经历和反省,现在一通百通,内心越来越平静。这次回国演出,老同学见面都说她变了,都问是不是演出成功所以特别高兴?她说不是,因为人高兴所以才演得好。想到她在台上唱的第一首歌《节日》,里面洋溢着生命中天性的快活和无忧无虑,让人十分温暖。
对于目前的生活,她感到很满意。她的丈夫是位亚洲人,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在香港的一所大学里教书。她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音乐创作和演出上,也写些小
问她现在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她说喜欢中国的山小画。“看似特虚的一笔,气就留在上面了,画画的人也就留下了。”再追问她喜欢哪个时期的山水?她说最爱宋朝的山水。“那些精致的工笔山水,外面看来似乎不动,里面实际上蕴含着无穷的动。对于大写意的东西我倒并不震惊。”她的回答十分出人意料,她自己的音乐和小说都是表面上动态万千而内在纯净安宁,为什么两者相差这么大?她笑了,“年轻的时候里面没东西,所以只能瞎动了。”
有点像《你别无选择》的最后几行文字: “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解脱。仿佛置身于一个纯净的圣地,空气中所有混浊不堪的杂物都荡然无存。他欣喜若狂,打开窗户看看清净如玉的天空,伸手去感觉大自然的气流。突然,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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