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很深了。
冬夜,即使这是江南的冬夜,也是浸着一样刺骨的寒意。
一个穿单衣的人是不会感觉不到这种寒意的......
但是他----却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没有感知冷热的神经。
而看了他那张漠然冷酷的脸,有人甚至会断定他不会有任何的感情。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一切感情都已埋葬在洞庭湖底了。
他已经不在去回想往事,他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复仇!
是的,复仇!
那次他伤重不敌沉湖,用龟息功伏在湖底三日而昏厥。若不是扑天雕从湖中捞起他又请来明教名医相救,他恐怕已经葬身鱼腹。
七天七夜当他苏醒过来后,第一件事想的就是:复仇!
复仇,向那些无耻下作施暗手的黑帮,向那些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所谓名门正派!
也许,在他受袭击之前,他还有些礼义的概念,那么,从此以后他就会不择手段了,在他的眼里,不再有---仁义二字。
他也自此知道象以前那样独来独往无法实现复仇的愿望,以他现在的本事,还远不能和那些暗害他的势力抗衡。他,需要朋友,需要团体。
那时扑天雕已是明教一舵主。得扑天雕的引荐,他也秘密加入了明教。
他易了容,为了出头奋力为明教拚杀。在那次对抗波斯主庭的大战中,他拼死救下教主,虽然最后教主仍然伤重不治,却在临终时传位与他。
还有明教至宝乾坤大挪移的心法。
他知道自己此时尚不能服众,特别是两名源自西域的护法更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但他---忍了。
他忍,是为了以后不用再忍。
他疯了似的钻研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为了提防那两个护法的加害,他常常深夜攀到断岩绝壁上练习。
他,快发狂了。他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走火如魔,就像以前的某些教主。
可是也许是他的资质,也许是他的经历,他一直练到第四重也没有出事。
第四重,还没有打破以前的纪录,但---已经足够了。
当那两个护法再一次向他发难的时候,他出手了。
没人能看清他的发招:他只用了一锤,两个护法已被震下了山崖。
从此没人敢向他挑衅,明教在他的治理下也迅速壮大。
一天深夜,他抚摸着那对硕大无朋的铜锤,一个声音在一遍又一遍地响起:“是该复仇的时候了!”
可是,他的仇家在哪里?
那次围攻他的黑道高手都蒙着面,天色又暗,形势又急,他几乎没有能认出是哪些帮派。
就像雄狮困在笼中,他的胸头怒气无处发泄,甚至几乎要炸裂他的肺腑。
他指望能通过乾坤大挪移的修炼转移控制,可是每一次的进境却只带来暂时的舒缓,而与之而来的则是更大的气流在体中蒸腾,如烈火般似要把他燃尽。
那日当他突然接信得知教内四大长老被圆月派所伤,他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宣泄之处。
他当然知道和圆月派开战就是等于和整个武林开战,但是他仍然率众杀上了昆仑山。
可是,当他到达时,昆仑月宫上只是一片狼籍......
他已如箭在弦,他已不能思索,立刻沿着圆月派弟子的踪迹杀向了聚贤庄。
他早已没什么顾忌,他的心中正无比渴望着血与火的纷争。
否则,毁灭的就是他自己......
当然,他在另一方面还保持着超人的清醒。这次他请来了来许多异域名士。
那次和波斯主庭的大战不但获得了东土明教的独立,还让他结识了两大高手:维京野人和亨利三世。依赖明教的势力,他还请来了野王空见,呆霸王,北回,西风吹雪等顶级人物。
而在他杀向扬州的时候,又有水蓝烟缸,特色和桃谷四怪等投奔。
他知道自己的队伍有些杂乱,但他深知此战之凶险,所以他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所以队伍里还有三人他是以前从未听说过的。那三人的风格很相近,都仿佛离世般漂游,虽然加入了他的队伍,却只是一直若即若离地跟着。
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也要挑战聚贤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