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TA的个性来说,他注定会走上一条很窄的道路。这条道路充满斗争,对立,并且会瓦解他的政治基础,但他似乎又没有选择。
?意上的失败实际反映出他的一个根本劣势,就是他的 思想和理念很陈旧;他无法用政绩来创造自己的合法地位; 因此在面临挑战的情况下,更容易选择毛泽东的方式而不是 邓小平的方式去维护地位;当他无法解决当下的经济困境 时,就只能走进一条阶级斗争的死胡同,试图以政治动荡去 恐吓人们。这种方式就好像对人宣告说:“倘若你们不拥护 我,我就让国家不得安生”。
他不断地在讲话中强调说,要善于斗争,敢于斗争;而且就如毛泽东曾担任中央文革小组?那样,TA也兼任着很多小组组?。他鼓励公司,高校和?间互相举报;让学生举报老师,员工举报老板,下级举报上级。他希望群众互相监督且人人自危,那么自己的权力就不易受到威胁。
他陷入了和毛泽东同样的执念,认为维护权力就要不计得失。但在这上面,他却面临着一个困境,就是根本无法建立毛泽东那样的威信。——就权力手段和思想水准而言,两人都不可等量?观;毛泽东是个出色的理论家,同时具有很强的大众魅力;而TA毫无稳固的群众基础;同时他理论知识匮乏,无法构建系统性的思想去支撑一场政治运动。
他所掀起的?族主义,只是毛泽东政治权术的皮毛,其 中毫无思想主干。例如他常讲两句话:“世界正进入前所未有 之大变局”,“中国面临着伟大复兴的关键时刻”,就异常脱离 时代现实,显得颇为牵强。这种话很像武侠小说的序言,把 人们引入一个惊天耸地的背景。——但当下的世界并无动荡,不存在什么“前所未有大变局”;而且中国并未衰败或受 外邦奴役,也谈不上要人去复兴。
TA想给中国人吃了一剂?族崛起的补药,激发大众的狂想;但他所渲染的?族危机虚无缥缈,无法获取人们的共鸣。他的口号只能动员一些边缘化的人群;这些人显示出低教育化的特征,或者年龄层偏小,心智单一;而社会的中坚力????大都比较反感这种氛围。
但在TA来说,他的政治押注过大,几乎从一开始就 断了自己的退路,因此不能轻易言退。在他的危机与日俱增 之时,只能凭借?粹的东?去加强政治整肃。他多次强调 道:“永远不能停止党内的‘作?建设’ ”,并且“要纠正党内不 良?气”。——他借鉴了 30 年代的整?运动,以此清洗官 场,在他上任以来落?的官员很多,其中不乏一些任意编派 的政治罪名,如“????心膨胀”“妄议中央”或“拉帮结派”。
但无论政治清洗多么剧烈,党内都会不断地滋生对抗势力;因为归根结底,是他在破坏集体利益,牺牲国家的前途来为自己的政治护航。所谓成难败易,中国积累了几十年的资本,却在他任期内快速流失。这样持续下去,TA势必造成一个空心化的中国,让政权从内部溃败。
中国的高官感到恐慌,便希望赶在国家破产前将资产转移。而这让TA认为党内一些人不以他为核心,在国家的关键时刻拿走了他原本可以支配的资源;而这种釜底抽薪的举动,就是为了在政治上架空自己。
TA对此制定了严厉的外汇政策,与逃离的资本展开了拉锯战。——起初银行限制大额换汇,并制定了较低的购汇额度;但?间聚集人头,采用多人汇款的方式让资金离境;银行开始清查来往账户,但人们又通过境外消费的方式套现;政府限制了银行卡的境外消费额度,不过却发现有人通过外贸账户在海外置产;政府很快给跨国企业制定了外贸配额,但又发现他们在香港注册公司规避监管;这让TA出手打击香港金融界,防止资金离岸;但资本转而离开香港,集中在海外上市;他出台规定限制企业境外融资,设法扣留资产,但发现很多企业已经被信托化,国内的股权所剩无几;他试图收归那些还未出海的企业股权,却又发现它们已经做了内保外贷,只把债务留给了中国。资本各显神通,在TA的管制下四散逃窜;而他则在这些逃跑的资金后面奋力追赶;他清洗澳?赌场,关停第三方支付牌照,打击的钱庄和外资银行,同时又清查用于走账的个体外贸账户和作为影子金融系统的区块链。他用尽各种手段围堵,却发现窟窿始终捂不完,?方总能想到办法给高官和富商提供走资渠道。
这让TA心中十分焦灼,他担忧资本夺路而逃,最终会把中国掏空;一旦政府陷入财政困境,他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但TA的对手也反过来认为他的斗争路线在加速环境恶化,而且他公私合营的计划搞得人心惶惶。他执政这十年,已经成为了改革开放以来内政外交最低迷的时候;大家质疑就算把资源交给TA,他的政策也是个无底洞,会率先把中国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