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1)
在这段感情中,威廉一直说自己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因为没得选择;而简安则会拿出威廉很久以前说的那句话来怼他:“Even calling this a relationship is not a word we’ve spoken。”威廉则会叹气:“你什么时候才会承认,一开始我们对这段感情的走向就估计错了呢?”
某年的一月,威廉追着简安道歉,一次又一次的分分合合,一次又一次约定的远走他乡,一次又一次的爽约。简安和朋友一起在南菲尔德的一家餐馆吃午饭,威廉发来短信:“你在哪里?”简安回道:“鸿桦。”那个感恩节的微笑,便是发生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两个月之前而已。威廉说:“你等我五分钟。”简安回:“不等了,坐在朋友的车上。”
五分钟后,朋友在加油站加油。一辆福特F150卡车停在了正前方的停车位上。车里另一个好事的朋友,嬉笑着对着那辆卡车按喇叭。坐在驾驶座后面的简安把头转向左边,偷偷地不好意思地微笑起来。《廊桥遗梦》最经典的镜头,他停在红灯前面等待她的决定,把她的项链挂到后视镜上,她已经手扶着车门,若是他再多等一分钟,若是她少犹豫一分钟,若是有一个好事的朋友。就像这天的威廉,跳下卡车,祥装无视地踱步到这辆四门日本车边。朋友对他招手说嗨,他低下身子,望着简安地眼睛,停了五秒,只是一句:“How are you?”简安偷笑地点点头。他说:”那就好。“他转身离开。留下开车朋友一连迷茫,那位好事的朋友则笑了起来说:“瞧你们俩装的。”简安也脸红地笑了起来。 他的卡车特意绕了一圈,他隔着玻璃窗对着简安点头,简安刻意转开脸,心里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那年的除夕,威廉带着简安,坐着他的卡车,在伯明翰各条道路晃悠。他告诉她,他是在这块地方长大的,那幢老房子就是他最初的家。简安说:“哪天你不要那幢房子了,就卖给我。”威廉看看她,说:“不卖给你。”便开车离开了。 他们去了一家小酒吧,威廉和简安拿着墨西哥啤酒碰杯,他对着简安的手机镜头用英语说:“祝大家新年快乐,听说现在是中国最忙的时刻了,那个词叫什么,嗯,春运。”简安在镜头后面扑哧笑。
酒吧的歌手在那里哼唱着。 “So abruptly, saw death on a sunny snow, for every life, forgo the parable……go find another lover, to bring, to string along, with all your lies, you’re still very lovable…” 曾经有人解释这段歌词给简安听,一男一女的对话,尝试着交流,却怎么都无法交融。威廉拉着简安的手,他站起身把她也一把拉了起来。他带着她开始随着音乐跳舞,就在桌边,慢慢的。简安的心里顿时充满了爱意,额头贴在他的头颈里,就像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个晚上,在他的办公室的,她坐在他的办公桌上,面对着他,也是这个高度,也是一样的贴着。她轻轻把嘴移到他耳边,跟着哼唱:go find another lover, to bring, to string along, with all your lies, you’re still very lovable…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段歌词,她一直认为,唱的就是威廉,而威廉却认为,唱的就是简安。就像Mr. and Mrs. Smith那样的相爱相杀,无法过足瘾。
威廉说:“我买了明天一早的机票,我们远走他乡。”简安抬头微笑的说:“其实,和你在一起,这里也是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