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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中原的狼头大纛——匈奴刘渊的瞬间崛起及其短命王朝 1

(2006-08-22 20:31:35) 下一个
zt 作者:赫连勃勃大王 提交日期:2005-1-13 11:34:00 ??血海中原的狼头大纛      ——匈奴刘渊的瞬间崛起及其短命王朝      晋惠帝傻汉登基,贾后弄奸,皇权旁落。“八王之乱”更使大晋山河摇摇欲坠,统治阶级你杀我斗、天昏地暗之际,虽然司马王爷们纷纷在白刃下失却颈上俊美的好头颅,高级士族也因“站错队”被整族烩掉,但真正遭受最直接、最惨烈痛苦的,当属晋朝绝大多数的无辜平民。特别是黄河流域的汉族人民,在纷至沓来的“五胡”铁蹄下,一次又一次遭受屠灭,在惨无人道的政治、经济高压下苟延岁月。   祸起萧墙之间,大晋的司马王爷们没有一个真正沾到便宜,倒让一位号称是大汉刘氏皇族后裔的匈奴人趁机而起,并给了西晋王朝深达肺腑的致命一刀。      群“狼”的缘起——内迁的匈奴们      自汉朝以来,居住在今天蒙古大草原上的匈奴人在“逐水草而居”的同时,时不时高举狼头大旗,啸聚而来,狂风一般地忽然出现在汉族人的北部边地。他们践踏庄稼,洗劫城市,烧毁房屋,杀戮当地居民。大肆劫掠后,他们往往又掳走成千上万的汉人为奴隶。往往未等汉族大军到来,匈奴人便又鬼魅一般消失在无尽的大草原中。吃肉喝酒之余,这些野蛮人在朔朔北风中享受他们掠来的子女玉帛,嗷嗷狂叫以示庆贺。这种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年两年,也不是十年二十年,而是长达数个世纪之久。   东汉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年),匈奴人赖以生存的蒙古大草原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大旱灾,“赤地数千里,草木尽枯”。对于以畜牧为生的匈奴人来说,大旱成为空前的灾难。牛羊没有草吃,饿毙千万;牧人无食,相继饿死;而人畜的尸体交相堆积,无人清理后,又引发了一轮又一轮的瘟疫,一直号称“天之骄子”的匈奴人“死耗大半”,强盛雄武的匈奴汗国也终于陷入分裂,散裂为南、北匈奴。   南匈奴暂时收起狼性,匍匐于汉朝的金龙旗下;北匈奴则被迫向西迁移。公元91年,东汉大军又乘胜把北匈奴赶到金微山(阿尔泰山)以外,穷惶失措的北匈奴部族只能向西复向西,跨过乌拉山,逃过伏尔加河,在里海以北才敢坐下喘口气。过了两个多世纪后,在迁徒中不断与当地族群通婚繁衍的北匈奴在现在的匈牙利平原重新立国,开始立足东欧,虎视西欧。五世纪的匈奴王阿提拉曾经大显神威,杀得欧洲血流成河,被罗马帝国畏称为“上帝之鞭”。但好景不长,公元453年,阿提拉在美女怀中暴死,北迁的匈奴汗国终于分崩离析,散落并融合于欧洲各族。   回头再说南匈奴。依附东汉的南匈奴有五千余落,开始时他们被安置在五原塞(现内蒙古包头以西、乌拉山以南),不久就迁至西河美稷(现内蒙准格尔旗)。东汉每年耗银一亿多供给这帮失败的蛮族,想让他们成为捍御北匈奴的屏障。但是,估计是当初汉军神威太猛,匈奴人的勇武魂魄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继匈奴而后起的鲜卑人尽占匈奴故地后,又不断向西,南匈奴一败再败,人马被杀无数,牛羊损失千万,日益南退,最后被挤兑到山西离石的左国城(现山西离石县以北)。   东汉黄巾乱起,汉朝政府发令要匈奴骑兵进入中原帮助镇压起义,南匈奴各部大人不愿去当“炮灰”,杀掉亲汉的羌渠单于,立顺卜骨都侯为单于。羌渠单于的儿子于扶罗本来向汉地奔亡,想向大汉讨个“说法”,途中看见汉地烽火四起,互相杀伐,于是这位匈奴王子狼性顿起,率数千精骑与中原的乱军搅合在一起,四处攻杀,趁火打劫。   公元216年,大英雄曹孟德发现,迁居塞内的匈奴人种落繁盛,人口众多,便分其威权,把南匈奴分为左右南北中五部,“以弱其势”,每部置部师一人,派汉人作司马以为监督(曹魏时,部师改称都尉)。   南匈奴左部统率一万余落,居故兹氏县(今山西临汾)挥也客沉?в嗦洌?悠钕兀ń裆轿髌钕兀?荒喜肯饺?в嗦洌?悠炎酉兀ń裆轿髭粝兀?槐辈客乘那в嗦洌?有滦讼兀ń裆轿餍孟兀?恢胁客沉?в嗦洌?哟罅晗兀ń裆轿魑乃?兀?S纱耍?谒?饔蛞淮??闲倥??蛴嗦浔椴妓闹堋5?耸钡男倥?鞑浚?贩?谟⒚魃裎涞拇筘┫嗖懿伲?绞备?粒?蛘淌背霰?雎恚?耆?呛撼?八趁瘛保?啊??ビ诠?常??趸???壳??鹿┲埃??诒嗷А保?谇ㄐ倥?撕湍诘氐暮鹤灏傩栈?久挥刑?蟮牟畋稹?br>  入塞的匈奴中,共有十九种,每种皆自相隶属,各有族统,其中最著名的有屠各种、羌渠种,卢水胡等。这群人在日后的十六国时代大显狼威,屠各种有刘氏建立的汉、前赵(公元304年至329年),赫连氏建立的大夏(公元407年至431年),还有羌渠种建立的后赵(公元319年至349年)。此外,卢水胡中的沮渠氏也在西北建立过北凉(公元397年至439年)。   由于汉高祖刘邦时代曾嫁宗室公主入匈奴,所以屠各贵族就冒姓刘氏,他们在匈奴诸种中地位最尊,因此五部匈奴部师都是刘姓匈奴贵族。此外,匈奴有呼衍、卜、兰、乔四大贵姓,皆为刘姓辅佐高官。所有这些匈奴人移居塞内时间久长,汉化日深。他们当中的贵族子弟不仅博览群书,又精于骑射,可以说是能文能武的中国北方少数民族高门士族。虽为大晋臣民,与周遭广大汉人杂居,但这些匈奴部师仍对五部控有传统的威权。匈奴五部平日备战不辍,可以一声令下在瞬间化为强力的军事组织。         狼血在流动——刘渊的青壮年时代      刘渊,子元海,匈奴冒顿单于直系后裔。   东汉末年,羌渠单于被杀后,其子于扶罗自称单于,率几千骑逃入汉地,恰值当时董卓之乱,他就趁机狂掠太原、河东地区,并于河内地区驻屯。于扶罗单于死后,其弟呼厨泉单于得立,以于扶罗单于的儿子刘豹为左贤王,这位左贤王,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刘渊的父亲。   曹操分南匈奴为五部,刘豹得为左部师。在《晋书》中,刘渊以字称,皆为刘元海,这是因为《晋书》是唐朝大臣编撰,为避唐高祖李渊的名讳(另一位羯族皇帝石虎统称石季龙,因为李渊他爸叫李虎,也是避讳)。   刘渊自幼居于汉地,深受汉文化熏陶,从小就刻苦好学,师从上堂名儒崔游,学习《毛诗》、《京氏易》、《司马尚书》等汉族传统典籍。由于出身将种,他还特别喜爱研读《春秋左氏传》、《孙吴兵法》等与征伐相关的权谋兵书。“《史》、《汉》,诸子,无不综览。”可称是高度汉化的匈奴人。“七岁遭母忧,擗踊号叫,哀感旁邻,宗族部落咸共叹赏”。如此“孝道”,也显示出刘渊这些匈奴人的道德礼仪近乎完全汉化。   青年时代,刘渊就有大志,常对同门学习的汉人文士讲:“吾每观书传,常鄙随陆无武(汉朝文臣随何、陆贾),绛灌无文(指汉朝武将周勃和灌婴,周勃曾受封绛侯)。道由人统,一物之不知者,固君子之所耻也。”于是他发奋习武,“妙绝于众,猿臂善射,膂力过人。”本来就是尚武的匈奴王族直系后代,五部又多善骑射之人,刘渊习武,肯定是水到渠成的易事。不仅文采风流,又有一身好武功,才兼文武,刘渊在当时不啻为人中之龙。   由于世为匈奴贵种,刘渊的遗传基因肯定非常优秀。他“姿仪魁伟,身长八尺四寸,须长三尺余,当心有赤毫毛三根,长三尺六寸。”晋朝人喜欢从一个人的相貌判断运数将来,好几个著名相士见到刘渊后,都大惊说:“此人相貌非常,吾所未见也。”太原大族王浑也深叹刘渊一表人材,并命其子王济拜见刘渊。   曹魏咸熙年间(公元264年—265年),刘渊作为“任子”(即少数民族贵族子弟在京城作“人质”)在洛阳居住,当时把持国政的司马昭就很器重他,常邀之入府作客。   晋武帝受禅后,时任晋朝大臣的王浑就不停在晋武帝面前荐举刘渊这个“半老乡”。晋武帝召见刘渊后,“大悦之”,对王浑的儿子、自己的女婿王济说:“刘元海容仪机鉴,虽由余、(金)日磾也比不过他啊。”王济应带说:“圣上所言皆是,但刘元海的文武才干远远超出由余和(金)日磾两个出身异族、辅佐汉室的古人。陛下如果能派他去平吴国,肯定能马到成功。”(王济这个名字乍看上去很陌生,但如果说“王武子”就有很多人会记起《世说新语》中的诸多故事。据《晋书》记载,王武子“少有逸才,风姿英爽,气盖一时,好弓马,勇力绝人,善《易》、及《庄》、《老》,文辞俊茂,伎艺过人。”他尚晋武帝女儿常山公主,二十岁就拜中书郎。其实最使他出名的还是其几则“豪侈”故事:其一,此人丽服玉食,在洛阳地面最贵的地方买地作马场,以钱围之,号称“金沟”。其二,一次晋武帝去他家赏玩,吃了只味道极其鲜美的乳猪,便问他如何烹制。王武子回答说这只乳猪是由人奶养成,连晋武帝也觉过份,“色甚不平,食未毕而去。”其三,晋武帝母舅王恺(与石崇斗富那位爷)有一只天下第一的快牛名叫“八百里驳”,爱惜非常,平时王恺自己亲自用细布揩拭这只“名牛”的蹄角。王济以一千万钱与王恺打赌,倡议两人比射箭,赢了的活牛归自己,输的话就给王恺一千万。王恺武艺也不错,自恃其能,让王济先射。王济一箭直中靶心,“因据胡床,叱左右速探牛心来,”不听王恺求情,天下名牛的牛心已被掏出,王济吃了一口就弃之而去。其四,王济的姐夫和峤也是当时名宦大族,但本性至吝,其家中有名种李树,晋武帝向他索尝,也“不过数十”。王济趁一次和峤上朝,带着一帮恶少跳入和家果园,“共啖毕,伐树而去”。不仅把李子全吃光,还砍掘了这颗万金“名李”。此外,“自惭形秽”一词也出身此君。虽然王济人长得很漂亮,但与自己的外甥卫玠在一起,他就叹息说:“珍玉在侧,令人自叹形秽!”)   听王浑、王济父子荐举,晋武帝自己又对刘渊有很好的印象,一高兴还真要下旨派这位匈奴去带兵平吴。幸亏当时的大臣孔恂、杨珧很有政治远见,谏说道:“刘元海之才,确实超出常人。陛下如果给兵不多,不足以成事;如果授之以威权,恐怕他平吴之后,肯定自立为王,再也不会北渡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真的以其匈奴本部交由他统领,凭借朝廷威名外讨,为臣真为陛下寒心!”“帝默然”,没再坚持。由此,刘渊的第一个“好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后来,关陇一带的氐族酋帅树机能反叛,晋武帝于朝中大臣间访寻谁能胜任平叛的主将。刘渊的另一位山西老乡、上党人李憙(时任尚书仆射)就又推荐他。“陛下诚能发匈奴五部之众,授刘元海将军名号,鼓行而西,可指期而定。”大臣孔恂又一次谏阻:“李公之言,只能是一患未平又生一患!”   李憙勃然大怒,辩驳说:“以匈奴之劲悍,元海(刘渊)之晓兵,奉宣国威,为什么不能平叛呢!”   孔谏对称,“刘元海果真能斩杀树机能,夺取了凉州,恐怕凉州才是真正面临大祸乱。蛟龙复得云雨,就不会再蜷缩池中了。”   “(武)帝乃止”。刘渊第二次一显身手的机会就又破灭了。   受到这两次沉重打击,刘渊也真的心灰意冷。一次,以游侠著称的东莱人王弥自洛阳返乡(这王弥日后也成晋朝一大祸害),刘渊于九曲之滨为王弥饯行。几巡酒后,刘渊哭着对王弥说:“王浑、李憙两位是我的老乡,多次在皇上面前举荐我,却招至谗毁之言。其实我本来就没有当大官的打算,二公好心却成坏事,惟足下(王弥)您深明我心!自今以后,我恐怕要老死于洛阳城内,与君永诀了!”言毕,悲歌慷慨,纵酒长啸,一座之人皆为其这一番“表演”而感动。   刚巧,晋武帝的弟弟齐王司马攸当时也在九曲宴客,听见附近人声喧哗,又歌又哭又叫唤(长啸),便飞马驰近瞧个究竟。刘渊的一番言语表演皆为这位明睿聪明的王爷所睹闻。他回朝后,马上对皇帝大哥司马炎说:“陛下不除掉刘元海,臣恐并州日后不得安宁!”关键时刻,又是刘渊的老乡、晋武帝的儿女亲家王浑出而保奏:“刘元海是个厚道人,我以身家性命担保他不会有异心。我大晋朝现正怀远以德,怎能做出这种杀害匈奴入侍质子之事!”   晋武帝非弘图之君,认为王浑说的有理。刘渊又逃过一劫。            四海鼎沸时——“八王之乱”后的天赐“机遇”      不久,刘渊的父亲、匈奴左部部师刘豹病死。依据晋朝律令,刘渊得以返回本部,世袭左部部师之职。武帝太康末年,朝廷又拜他为北部都尉。   刘渊回到本部后,“明刑法,禁奸邪,轻财好施,推诚接物,五部俊杰无不至者”。就连幽州冀州一带的名儒、秀士,也不远千里,慕名而至。   晋武帝死后,外戚杨骏辅政,为了拉拢远人,树立私恩,加封刘渊为建威将军,五部大都督,并封汉光乡侯。晋惠帝期间,八个司马王爷以及众位勋贵各怀鬼胎,你争我斗。刘渊乘机在五部纠结人马,以观时变。晋帝元康末年,由于刘渊所部有人叛逃出塞,他被依法免官。八王乱起,成都王司马颖掌权时,也拉拢这位非常有号召力的匈奴大都督,把他召至邺城,封刘渊为“行宁朔将军、监五部军事”。殊不料,这位宁朔将军不“宁朔”,最后倒是“乱朔”。   刘渊当时在邺城“作官”,眼见晋朝宗室相伐,天下动荡,心中窃喜,只是身在汉地,不敢有太大动作。   中原大地板荡之时,居于汾水流域的匈奴五部蠢蠢欲动。刘渊的堂叔祖刘宣秘密召集五部上层贵族,对当时的情势发表意见,准备见机起事。“我们匈奴先人(南匈奴)与汉朝约为兄弟,荣辱与共。自汉朝灭亡,魏晋代兴,我们匈奴族人只有虚号,没有实土之封,虽号称王族世家,和普通百姓编户没什么区别,想想真是屈辱呵。现在司马氏骨肉相残,四海鼎沸,正是我们兴邦复业的大好时机。刘元海姿器绝人,为超世人杰,正是兴复大业的最佳人选。”于是,五部贵族上层秘密盟誓,推举刘渊为大单于,并暗派匈奴族人呼延攸到邺城,把五部盟誓的事情通报刘渊。   刘渊听说自己已被五部暗中遥尊为大单于,欣喜过望。但他仍不动声色,假称五部族人有丧事,向成都王司马颖请假,说自己要回部落参加葬礼。司马颖当时没答应。倒不是这位司马颖王爷多聪明,有先见之明,而是当时各王之间争斗激烈,他太想把刘渊留下来当帮手了。   眼见不能成行,又不敢贸然私下逃归,刘渊便让呼延攸自己先回去,让刘宣等人召集五部并诱引宜阳诸部胡人,齐集兵马,打着声援司马颖的旗号,准备伺机兴兵。   晋惠帝永安元年(公元304年),自我膨胀的司马颖在邺城宣布自己为皇太弟,废掉侄子司马章的皇太子位号,这下给东海王司马越以口实,双方开打。荡阴一战,司马颖得胜,把惠帝老兄掌握于自己手中,高兴之余,他又加封一直在身边出谋划策的刘渊为冠军将军。   司马颖没高兴多久,与司马越近宗的晋朝宗室、并州刺史东赢公司马腾和安北将军王浚起兵攻打司马颖,率鲜卑、乌桓等十多万人,直扑而来。   强敌来逼,“貌美而神昏”的二十啷当岁王爷司马颖不知所措。   刘渊乘机进言:“现在二镇跋扈凶猛,有甲士劲卒十多万人来攻,恐怕都京宿卫军士抵御不了这些强寇。请殿下允许我只身返回五部,带匈奴五部之兵杀返,以赴国难!”   司马颖迟疑。“匈奴五部能保证发兵吗?即使五部兵能来,王浚等人率领的鲜卑、乌桓士兵劲速如风云,五部兵能打得过他们吗?…….我想护卫皇帝返归洛阳,避其锋锐,再传檄天下,以逆顺制之,不知君意以为如何?”   面对这位大敌当前只识“驼鸟政策”的成都王,刘渊心中十分瞧他不起。但为了自己能顺利返回自己的五部之地,刘渊仍一脸虔诚庄重,一面给司马颖戴高帽,一面“深忧王事”地出主意:   “殿下您乃武皇帝亲子,对帝室立有殊功,威恩光洽,四海钦慕,谁都想为您效命献身啊!有您的命令,五部会闻命而动。况且,王浚坚子,东赢公是王室疏宗,这两个人怎能与殿下您争锋!殿下您千万别离开邺城,兵马一动,示弱于人,又怎能到得了洛阳呢。即使能到洛阳,威权也不在您手中了。鲜卑、乌桓虽号称悍勇,但比起匈奴五部还差得远。希望殿下您镇抚士众,安静以待,我返回五部后,发二部兵击东赢公司马腾,再发三部兵进攻王浚。如此,这两个鼠辈的首级,不久即可传至邺城!”   司马颖闻言大悦,拜刘渊为北单于、参丞相军事。   简言之,几个司马宗室王爷少不更事,纷纷外借鲜卑、乌桓、匈奴雇佣兵来参加“内战”,这些人狼子野心,谁又能真心为了司马家事效身投命呢。   蛟龙终归大海。刘渊一回到左国城,刘宣等五部贵族马上奉上大单于尊号,建都离石,拥众五万。      “天赐”的帝业——匈奴人的复“汉”大业   司马颖这厢,果然草包。王浚所率鲜卑大军一到,司马颖一败涂地,裹挟着大傻皇帝司马衷南逃洛阳。   已是“大单于”的刘渊此时闻讯,叹骂道:“司马颖不听我言,一战即溃,真是庸昏的奴才!但我和他有约,不可不救。”刚刚摆脱司马氏控制,惯性思维下刘渊起先还真想再扶司马颖一把,想派属下二万余骑进讨鲜卑。   刘宣等人马上阻止他,劝道:“晋朝无道,一直像使唤奴隶一样使唤我们匈奴五部。现在司马氏父子兄弟自相鱼肉,是上天给我们匈奴人光复大业的机会。违天不祥,逆众不济。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望大单于三思!”   刘渊何其聪明之人,马上借坡而下,他叹言道:“你说得太对了。帝王之业怎有定数呢。大禹出于西戎,(周)文王生于东夷,天授有德之人啊。现在我们有强兵十万,皆可以一当十,鼓行而摧灭晋朝,有拉朽摧枯之势!做好了可成汉高祖的大业,做不好也不失曹魏的霸业。”言至此,老谋深算的刘渊沉吟片刻,半自言自语半对在座五部匈奴豪酋说:“以光复匈奴大业为名,晋朝人是不会响应我们的。汉朝享有天下日久,恩德结于人心,当初昭烈皇帝(刘备)以崎岖一州之地(蜀),也能抗衡天下。依名份讲,我是汉室之甥,当初与汉朝约为兄弟,兄亡弟继,合情合理。”   于是,刘渊称汉王,在晋惠帝永兴元年(公元304年)于左国城登基,建号元熙,依据汉制建百官。这样,刘渊就成为十六国第一个政权的创始者。现在看来可笑的是,刘渊尊蜀汉后主刘禅为孝怀皇帝,立汉高祖以下三祖五宗神主,假模假式地真以汉朝后嗣来立国。“乐不思蜀”且安然而死的刘禅做梦也想不到,在他死后几十年,竟有个匈奴“孙子”打着他的旗号在汾水流域光复“大汉”,阿斗裤裆再不紧,也不会漏出这么一个大略雄才的孙子,这,真是个历史的大幽默!   刘渊立国未久,西晋宗室、东赢公司马腾派将军聂玄征讨,双方于大陵激战。此役,匈奴五部兵大显神威,击败聂玄的晋军。司马腾惊惧之余,忙率并州两万多户仓惶奔走山东。刘渊乘胜,遣其族倒刘曜一举攻克太原、屯留、长子、中都等地。   转年,刘渊打败司马腾派来的司马瑜等晋军,但在版桥一战中,晋朝并州刺史刘琨击败刘渊的前将军刘景,占据晋阳。   刘渊受挫后,有段时间一筹莫展,本想退保,但其汉族臣下王育等人进谏,“……殿下如能命将四出,决机一掷,枭刘琨,定河东,建帝号,克长安而都之,以关中之众席卷洛阳,肯定易如反掌!”   刘渊大喜,说:“这正是我所想做的啊。”于是,他进据河东,攻陷蒲坂,平阳等地,击降上郡四部鲜卑。晋朝内贼王弥(在九曲和刘渊喝酒那位)、氐奠大单于征以及羯族头领石勒都慕其威名,投靠在刘渊旗下。刘渊对这些人一一封官晋爵。   晋怀帝永嘉二年(公元308年),刘渊称帝,改元永凤,迁都平阳。(今山西临汾)。当时,“八王之乱”中的八王已有七个八王命归黄泉,晋惠帝也被东海王司马越毒死,在位的是晋武帝第二十五子、晋惠帝之弟司马炽,即西晋怀帝。   刘渊称帝后,大举攻晋。他命其子刘聪与王弥进攻洛阳,并遣刘曜等人率匈奴军为后援。匈奴联军一路皆捷,接连打败东海王司马越和平昌公司马模派遣的数支晋军。连胜之下,刘聪顿起骄心,不久,汉军被诈降的晋朝弘农太守垣延认袭得手,大败而还。   气恼之下,当年冬天,刘渊又派刘聪、王弥、刘曜、刘景等人率精骑五万进攻洛阳,并派呼延翼率汉族步兵殿后,在河南大败晋军,包围了洛阳城。但好景不长,汉军大将呼延颢和呼延朗接连被杀,匈奴军夺气,刘渊见好就收,忙下令召还诸将,匈奴军还于平阳。   刘渊深信其能卜会算的大臣鲜于修之所言,不再攻晋,静待“辛未之岁得洛阳”的谶言。他于境内大赦,大封诸子、宗室,立其妻单氏为皇后,立儿子刘和为皇太子。   永嘉四年(公元310年),刘渊病死,在位六年,被谥为光文皇帝,其子刘和继统。   刘渊打着“兴汉”的旗号,借尸还魂,起兵之初确实很有政治头脑和政治手段。其将刘景攻克黎阳后,曾残暴地把三万多汉族百姓赶入黄河内淹死,刘渊闻讯后大怒,马上下旨把刘景降职。但是,由于他长期坐镇平阳,根本约束不了匈奴本部狼性勃勃的诸子和五部诸将,致使汉军攻掠之地百姓“流称四散,十不存二…………生相捐弃,死亡委危,白骨横野。”在他统治末期,已经看到匈奴和汉族人民之间的民族仇恨难以泯灭,“称汉以怀人望”根本行不通,就只得放弃他自小学来的那套“汉家儒法”,恢复匈奴旧制,实行“胡汉分治”,此举虽属刘渊的“不得已而为之”,但也成为日后十六国诸多少数民族政权进行统治的“法宝”,纷纷仿效,命祚虽短,确实也加速和深化了乱世中的中华民族大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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