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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耀松：我照顾毛主席日常起居十年整

2006年06月29日09:01

　　我祖籍绍兴，在杭州出生、长大，父亲是拉黄包车的。我只读了两年书，在东街路的源泰丰炒货店学生意。

　　“三反”“五反”运动时，省市公安局选拔公安人员，我入选了。当时只有１６岁。１９５４年元旦过后不久，局长找我谈话说：“调你去北京工作，怎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然无条件服从。

　　第一次走近毛主席

　　一到北京，毛主席的卫士长李银桥、秘书罗光禄就来接站了。车到中南海内一座四合院——菊香书屋门前停下，这时已经夜里１１时了。

　　李银桥把我带进了毛主席的书房。毛主席正在办公。主席身材好魁梧，穿一身银灰色中山装、圆口布鞋。正在我偷窥时，毛主席问我：“姓什么啦？”

　　我赶紧回答：“姓封，一封信的封。”

　　毛主席信口说：“唔，开封的封。”

　　“不是的，一封信的封。”

　　“那不是同一个‘封’字吗？”

　　旁边的人都笑起来了，在诙谐的笑声中主席问我父亲是干什么的，我回答：“是拉黄包车的，就是人力车，北方叫‘拉洋车’。”

　　这回主席神色有些凝重轻轻“唉”了声说：“又一个骆驼祥子的孩子。”他用手拍拍我的脑袋，爱怜地说：“还是个娃娃哩，以后还要学习。”随即他一脸认真地对我说：“我为人民服务，你为我服务，也是为人民服务。我们比赛谁为人民服务得好，好吗？”

　　毛主席亲批卫士探亲

　　菊香书屋里连我在内已有４名贴身卫士，另３人是李连成、张仙鹏、田云毓。他们三位都是北方人，唯有我是江南人，年纪最小。

　　毛主席对我们充满感情，得知小田在农村的父亲病了，不仅准了他探亲假，还让罗秘书从他稿费中支了１００元钱，要小田带去。有一次，我随主席到了杭州，他说：“小封，已经到你老家了，你应该回家去看看父母。”然后，他派罗秘书去买了水果和点心，让罗秘书代表他陪我一起去探望我的双亲。

　　主席不认真吃饭我们最犯愁

　　主席的饭菜非常简单，饭是将大米、小米、赤豆、土豆、芋艿这几样主杂粮放在一只小砂锅里煮烂了吃；菜是一荤一素，或者加碟湖南辣椒、绍兴腐乳；一个汤，汤里放个“狮子头”，加青菜香菇。

　　毛主席吃饭不大定时，大部分都在卧室里吃。一边吃，一边批阅文件。有一次，他边看报纸边吃饭，他那双筷子一直向靠近右手边那盘木樨肉炒菠菜里夹。这个吃法，营养不全面，不利于健康，我们几个卫士商量，乘隙快速将菜盘调换了一下，主席没有发现，照样伸筷子夹来吃。从此之后，我们常在主席吃饭的过程中将菜盘调换。

　　口含半个芋头睡着了

　　记得在１９５７年２月，主席半躺在大木床上写那篇著名的文章《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接连写了两个通宵。入夜，主席照样废寝忘食地修改文稿。我守在门口等机会，看到主席一仰头，急忙趋近问道：“主席，给你搞点吃的来吧？”

　　“好吧，烤几个芋头来。”

　　“主席，你都一天没吃正经饭了，还是……”

　　“去吧！”

　　我赶忙跑到厨房，侯师傅帮着很快烤好了６个芋头，放在碟子里，端去书房。待我进门，只见主席斜靠在大床上，鼾声已起，手里还拿着文稿，睡着了。

　　过了十来分钟，屋里传出咳声，我赶紧进去，捧起芋头碟子说：“主席，芋头烤好了。”“好啊，我想吃了。”我把碟子放在茶几上，看他拿起一个，剥了皮，放进嘴里咀嚼起来，还轻声吟诵起诗词什么的。我就轻轻退出书房。

　　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里面吟诵声没了。我侧耳细听，鼾声又响起。我走近床前，只见他又睡着了。我发觉他的鼾声有些怪异，仔细一瞧，天啊，他嘴里含着半个芋头，还有半个芋头在手里握着，随着鼾声起伏。主席被我弄醒后，我鼻子一酸说：“主席，你吃了一半就睡着了。你看半个芋头在你嘴巴里。求求你，你必须休息了，求求你……”这回毛主席竟同意我的意见了。

　　五尺木床主席只睡二尺

　　毛主席的床，是五尺宽的木板架子床，但其中３尺宽的地方全被书籍占领了，这些书是他随时都要翻阅的。这个“书阵”有三部分：最靠近他身体那一部分，是他半躺或躺着时伸手可及、可以立即取来翻看的。我们每次给他换洗床单时，都小心翼翼把三部分书编了号，以防弄乱次序，给主席带来不便。对此，主席颇为欣赏。

　　我补的袜子主席穿不进去

　　主席一生就穿那种老式的男纱袜。袜子磨出洞后，他不轻易扔掉，洗干净，补补再穿，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

　　有一次，他要在颐年堂会见金日成。到了规定时间，我去提醒他。他正躺在大床上批阅文件，起床穿袜时发现其中一只后跟有一个洞，他要我拿去补。我心急火燎拿着这只袜子跑到卫士值班室，三下五除二把这个洞“封”住了，再急忙送回主席卧室。过不久，主席的声音传过来了：“怎么搞的，我穿不进去，脚跟踩不下去呀。”我返身到主席床边，蹲下一看，哎呀！我把这只袜子后跟的上下层缝在一起了。要误大事，我急得直哭。主席微笑着说：“没有关系的，把线拆开可以穿进去。到底是男孩子呀。”

　　捉出两个错别字５分改３分

　　毛主席认为，他身边的部分工作人员文化水准不高。他对叶子龙说：“应把组织他们学习作为大事提出来。”

　　为此，叶子龙专门向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打了办学报告。中办决定开办中南海机关业余学校。

　　主席经常检查我们的作业：“小封，你把今天的语文作业拿来我看看。”我那天的语文作业是在课堂内完成的，默写白居易的《卖炭翁》，我得了满分——５分。主席朗声读着，随即用红蓝铅笔红的那一头，在“扰”字上画了圈，读下去，又在“撤”字上画了圈。然后向我指出：你把“忧”字写成“扰”，“辙”字写成“撤”字了。这怎么能得５分？说着又用红笔批了个３分：“看来你们的老师也是马大哈。”

　　六十六岁生日的嘱咐

　　１９６０年１２月２６日凌晨，他在床上看文件，我在给他擦澡时说，今天是主席的生日。“噢，今天是我的生日？”他想了一下，又对我说：“小封，你去把叶子龙、李银桥、王敬先、高智、林克、汪东兴等叫来，过生日一起吃碗面。”

　　凌晨，我们几个人在菊香书屋吃主席的寿面，我们一边吃面，一边听主席说：“现在全国遭灾，有的地方死人呀，但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搞不到。”主席神色凝重 。“子龙，银桥你们下去，广泛进行调查研究。”突然，主席站起来说。他决心派他身边的人出去搞调研。

　　“小封，你去不去呢？”他回过头来问我。

　　“去！”我坚决地回答。

　　主席看到在座的７个人都愿意下去说：“你们调查之后，要向我讲真话，不许讲假话，不许隐瞒欺骗！”

　　主席回到卧室，上了床，对我说：“小封，我不放心呀。我出去调查，他们都预先作了准备。所以这回你们下去，可要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可不能去住招待所，或者公社安排的什么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真实情况呀……”

　　我饱含热泪回答：“主席你放心，我一定说真话！”后来，我们把调查得来的实况及时报告了主席。

　　封耀松（口述） 文 楚（采写）

　　摘自《名人传记》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06-06-29 第08版 ) 人民网搜索 互联网搜索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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