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广场
多想退回到七叶树上
七叶树已无果无花无叶
多想退回到一盆水仙
可水仙已死空盆也已不在
只有自己灵魂的广场
还是那么深邃
那里可以容纳欲望的纷乱
那里可以摆设理智的玩具
那里还有自己不知羞耻的逃离
*夜的歉疚
没有人会告诉你昨夜性爱之后
血压的正确数值
属于鸟的夜
只见夜鸟鸣啼的颜色
而不见鸟巢有无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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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色
死亡一直在身边鼓噪
戴着口罩,坚定走过去
让身后只有无趣的乞讨声
看前面白茫茫一片
一片片青草随时就会冒头
随时就会给生命以纯粹的典礼
一直都存在的雪色
从没缺失在任何的黄昏
当我们在黎明再相见悲已遥远
*诗意的厨房
先在刀下开始毁灭
再在火上开始重生
在一个厨子的爱恨里
或一盘或一碗
不知谁在纠缠着谁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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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容易的冬天
左眼爱上猫
右眼爱上狗
鼻子多么不容易
上唇爱上火
下唇爱上水
舌头多么不容易
多么不容易的冬天
左脸青春痘
右脸老年斑
*活着的悲伤
大多数是成人的悲伤
随便添几块石头
就有山的高度
大多数是实在的悲伤
像圈养的猪
很难赶出几只去空谷幽兰
偶然也有笨傻的悲伤
被一些乐器诱惑
总喜欢跌跌宕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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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跑过去那不是我精神正在分裂
我有着正经的工作
衣着得体酒窝浅浅大方
草莓上的智慧
草莓一样天真可爱
一台钢琴随便摆在那里
都不是有意的摆设
可我千年的兔子已被他谋杀
跑过去已不是稚嫩的冲动不是米兰私人别墅里的火烈鸟
我有着自由飞翔的能力
就是想和他结婚
就是想让雪地里有喜鹊
就是想让火把上有星星
就是想让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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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
岩石之下,可以是群山
群山匍匐着览阅的颜色
岩石之下,可以是大海
大海浸湿着坚硬的脚趾
岩石之下,可以是草地
草地平稳着贴心的旧梦
岩石之下,也可以是虚无
不曾有树叶海藻鲜花
不曾有嶙峋深邃辽阔
而我们坐在岩石之上
岩石的高度
决定偎依的高度
岩石的温度
也决定着相融的温度
而岩石的思想
与我们却又是那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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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过客
一面镜子
不曾留下三张脸
一个驿站
不曾留下三双脚印
没有什么可以颤栗的
雪落尽后的静寂
也不曾掩埋过三座墓碑
三个过客三种速度
应该都一样抵达了某种虚无
*轻轻的色
牵着你的手
幸好还有温度留在电影里
着迷梦的浅白
怎能轻易离开你的嘴唇
淡黄的舞曲
有意无意携带着你的脚步
那可以是想象之外的烟或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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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庐山瀑布
就把你的名字
写成瀑布
从白纸上落了下来
只可惜人不在庐山
没有了银河的气势
可你名字的飞沫
还是溅湿了一身
每当自己感动自己
那正是白发滋生的好时候
*如果天空开始下雪
那是天空的事
天空的兴趣
总在草木之上骚动
那是雪的事
雪的有意无意
都不会伴随鸟的啼叫
如果那也是我的事
我就会匆匆合拢书本阅读全文]
*冬天里的散步随手捡起一块石子
好像不是石子的事
但肯定又是石子的事
握在手里
或扔出去
石子的体验更加丰富
一块并不熟悉的石子
在捡起的瞬间
天空就有了响声一块冰冷的石子
其实一段小小的插曲
冬天里的散步
在阴暗里继续
直到遇见一群刺黄柏
黄色的花簇多么亮眼
不得不停留拍照
欣赏一下一些花朵外的虚无
当然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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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那不是月亮的脸
那是母亲的脸
母亲的脸渐渐成沧桑的脸
而月亮的脸仿佛千年没变
依旧那么高冷着
仿佛祖先早就开始
欠他双眼迷茫的旧账
那是什么在悄悄改变
是天文学还是现代医学森林的脸在森林里不急不躁
只有自己的脸
在相机里一遍一遍地被放大
森林总避得远远的
不会有任何的惊讶
如果说都是岁月在进化
那自己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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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笑了两个身体撞在了一起
酒还是酒
水还是水
就像某餐厅
今夜酒水全免费
不由一起笑了
酒笑身体的波浪
水笑身体的海洋
两个身体笑酒水的荒唐两块石头撞在了一起
海角还是海角
天涯还是天涯
就像某黑夜
海角天涯有火光
不由一起笑了
仿佛海角的忧郁不是忧郁
仿佛天涯的疼痛不是疼痛
仿佛两块石头不是两个尴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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