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但杨红却好像已经从里面游离出来了。她的眼光只在追逐
着朱PETER,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TRACY的预言似乎在逐渐成为现实,虽然不
是像她说的那样,朱PETER上门来负荆请罪,但在这个地方,在这样的场合下遇到他,
真的有点叫人觉得背后是有什么原因的。
杨红想,朱PETER应该是知道我到这个学校来的,因为在口语班大家都做过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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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对A城的第一印象,就只能用苍凉两个字来形容。汽车从东向西穿过整个A城,杨
红没看见一幢超过六层的楼房,路上也很少见到行人。虽然道路两旁风景还不错,
但也没见有人在那打个太极、舞个剑什么的。牛小明说A城是个大学城,大学就是城,
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因为除了读书,没别的事可干。
牛小明先把杨红带到自己住的地方,搞得杨红有点怀疑他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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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等杨红奋力从昏睡中挣扎着醒来时,张老师早已打扮停当,等在那里了。
杨红看看表,已经八点了,说好八点半在楼下聚齐的,现在只剩下半个小时,还能
干什么?
“你起得早,也不叫我一下?”杨红有点责怪地说。
“睡不着,就起来了。看你睡得挺好的,就没叫你。”张老师仿佛很随意地问,
“那个陈老师结婚了没有?”
杨红迟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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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在飞机上的邻座,那位坐在18B的中年妇女。杨红跟她
从H市坐到汉城,差不多没讲什么话,因为飞机上实在是很安静,没有人讲话。转机
后,杨红没有看见她。现在一个人呆在机场,看见了她就象一个与组织失散多年的
地下党员看到了党派来的接头人一样,份外亲切,立即就走上前去打招呼。
那位妇女的激动也不亚于杨红,两个人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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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乘坐的飞机平安抵达美国洛杉矶机场。
踏上美国的那一刻,杨红并没有感觉到激动或兴奋。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乘火车
出J省的时候,那样一番激动,在心里惊呼:我终於到过J省以外的地方啦!想起更
久以前,每次学校组织出去春游,都会有两三天激动不安,连觉都睡不好。而现在,
到了一个新的国家都不觉得激动了,反而有点怀念熟悉的家园,有点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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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种尴尬的生活没过几天就结束了,因为E市中专九月初开学,那边派了一辆中
巴来接周宁。周宁什么也不肯拿,只用他那个樟木箱子装了几件换洗衣服就算是全
部行头了。临走前,周宁又叫杨红起一个毒誓,保证不会跟“他”来往。
杨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不敢拿父母的生命当儿戏,只闪烁其词地说:
“要做的人,起了誓也没用;不做的人,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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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不敢去碰那个写着陈大龄地址的字条,怕自己一不小心会跑到那个地址去找陈大
龄,后来她干脆把那个字条撕掉扔了。但是那上面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就象粘在她脑
子里一样,怎么样都无法抹去。楼下门卫处有公用电话,她肯定是不敢去那里打电
话给陈大龄的。但那时候私人开办的电话服务点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冒出来,沿街都
是,使她不敢上街走动,因为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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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从陈大龄那边回来后,还有点晕晕乎乎的,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一点音乐天赋,心
里头很高兴。不过自己真的没心思学琴,只想听人拉琴。一到晚上,陈大龄拉琴的
时候,杨红就把电视关了,连灯也关了,闭着眼睛,坐在那里静静地听。陈大龄好
像也特别喜欢优美哀婉的曲子,拉的大多数是这一类的。
杨红想,我不能再到陈大龄家去了,免得他起误会,以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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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是住在杨红右隔壁的陈智,因为三十多了还没女朋友,是个大龄青年,被人
唤做陈大龄,原名陈智反而被人忘了。陈大龄是七七年恢复高考后第一届大学生,
现在是H大数学系的副教授,因为没结婚,所以不能住家属区,只能挤在青年教师宿
舍里。但因为他工龄长,职称高,所以又享受特殊照顾,可以不必跟人合住,自己
一个人住了一个单间。
陈大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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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杨红起床后,就象往常一样,去做早饭。但她没有问周宁想吃什么,因
为不想率先找他说话,免得他觉得自己在向他求和,本来也不是自己的错误嘛。不
过她还是往锅里放了两个人的面,站在走廊上,一边等着面煮好,一边思索,待会
怎么样叫周宁吃面才不会让他觉得她在求和。听人说,夫妻之间谁先让步谁占下风,
以后次次都得你开口求和,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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