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院的故事

暑假是个发展兴趣爱好的时间，桑柔，方俊和严同舟聚在一起实验他们的最新型的飞机模型。暑假里，只要有空，他们就打电话见面，有时研究图纸，有时讨论技术问题。

有时争论的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然后就回去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制造，试飞看一看成果如何。休息的时刻，桑柔带来了面包，苹果和大白兔奶糖。她用刀子将苹果分成几份分给大家，她最喜欢吃大白兔奶糖。方俊看到桑柔手里的糖，就毫不犹豫地接过来了。方俊饿的时候会吃方便面，香肠，偶尔还有恰恰瓜子，可是吃起朋友的糖果，味道也是好极了。

他们三个一起分析起飞机模型的图纸。“你看。”他跟桑柔说：“这是我们的飞机模型，这是B型轰炸机。“桑柔头发浓黑，眉毛也是黑黑的。

”和照片上的一样，很不错的模型。“方俊把飞机拿在手里，仔细地检查着。

"我来测试一下吧，好吗？”桑柔问到。她把飞机模型的各个零件按照图纸装配起来，小心把它放在跑道上，直到飞机在遥控器的指挥下飞离跑道。它在空中帅气地盘旋了一阵，就象一只老鹰发现了草丛中的一只小鸡，垂直从空中俯冲下来。

“这真棒！”他非常喜欢飞机的模型。：“在世界大战中，轰炸机可是重要的工具。在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国轰炸英国，认为就此可以让他们投降，但是英国的空军更为出色，战胜了德国。”

桑柔重新组装飞机，她把两个不锈钢的炸弹模型安装在机翼下。然后它就飞离了跑道，可是因为重量的原因，飞机刚刚飞离跑道，就歪歪斜斜地落地了。

“桑柔，你制造了第一起飞机事故。”方俊的样子就像紧张到了嗓子眼里。

桑柔立刻扶着胸口说：“我背部受伤，技师英勇牺牲了。”她紧闭双眼，倒在地上，壮烈“牺牲。”

这一幕就像是世界上第一架军用飞机的演示。莱特兄弟刚刚研制成功了一架可以飞行一个小时的飞机，陆军立刻高价收买并且投入使用。

第一次演习伴随着第一场空难的发生，驾驶员一死一伤。

桑柔的幽默让两个男同学忍俊不禁。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将炸弹模型拿下来，她说：“飞机的重量超过了马达的驱动力，如果想继续使用，那就必须要更换新的马达。”她开始沉思。

“除了作战之外，飞机还能有其他用途吗？”方俊问。

“可以观测天气，抗洪救灾，侦查，运输物资和人员。”严同舟说。他看着这架飞机，仿佛看到了世界范围内飞机的种种用途。

”如果我把摄像头安装在飞机上，它就可以勘测地形并且做为侦察机使用了。”桑柔总是喜欢探索新的事物，无论在学习上还是在实验上。她喜欢跑步，喜欢抱打不平，喜欢穿牛仔裤，喜欢剪着运动头，穿着运动服和球鞋，说起话来幽默风趣，就像男孩子一样不喜欢别人照顾。

她很喜欢空军，可是因为视力的缘故不得不放弃了做飞行员的梦想。工程出身的她对于航模的喜爱可想而知。那时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上八个小时课，三个小时自习，锻炼身体，晚上十一点钟入睡的四年时光，仿佛像是军旅生涯。

可是临近毕业的时候，一位老师对同学们说;"飞机的精确度很高，飞机上一条裂缝，都会造成内外气压的不一致。一旦出了事故，就会机毁人亡，造成无法挽救的损失。过去文革的时候，出事故的工程师都是要做监牢的。“

桑柔感到非常沉重，她无法想象天衣无缝的设计，这让她感到无能无力，仿佛头顶悬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危险重重。她甚至做梦的时候都在一遍遍检查图纸。

她明白，阿婆罗登月是11号，第一号登月的宇航员和飞行器就是以机毁人亡作为科学前进的代价。

如果万一因为未知的技术问题，造成了飞机事故，航空设计师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这让桑柔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她感到心乱如麻，仿佛一个小声音在蔑视她：“你觉得自己考90分就是优秀，这项工作要求你每次考试都是100分，你能做到吗？”

她举棋不定，左右为难。电视里播放了一起空难事件，日本航空公司一架飞机失事，300多名乘客无一生还。事故原因还在调查当中。桑柔感觉到心情非常悲痛，特别是家属们一天天在那里祈祷，在搜寻，在抱怨，谁知道黑匣子在哪里呢？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法学概论老师认为桑柔的天赋在法律方面特别突出，就极力推荐她报考Q法学院：”到法学院你可以做知识产权，这样你的科技和法律就可以结合起来，并没有白费呀。找寻你可以体会到主持正义的欢乐，找寻到醍醐灌顶的智慧之泉。“

在老师热情洋溢地鼓励下，她鼓起勇气报考了法学院。飞行的梦想却始终跟随着她，今天这个梦想带她进入了航模小组。

她拿了一个摄像头安装到飞机的尾翼上，用螺丝刀将它固定好，然后安装了一些天线，用计算机的显示屏来观察飞机设下的照片，他们检测了很多次。飞机飞到哪里，他们就能通过计算机看到哪里的图片，有房间里的图书，有各种笔和纸，有图纸和文具，就像一个数码相机在空中飞行。

”太好了！“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

方俊拿出一张胶布，用剪刀剪下一个小条，用黑色的墨笔在上面写着：“01001BJ”。它意味着2001年建造的第一架飞机，由北京飞机制造厂制造。

时间象细沙一样流逝了，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吃午饭的时间到了，他们三个决定到餐厅吃点饭，下午接着干。

在路上他们遇到了蒲老师，这是他们最好的一位老师，高高大大的，总是非常好学。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他都会到新华书店去买一份航空类的杂志。跟航模小组的同学讨论最先进的航天成果。

”核能是世界上最新的能源，人们对此了解多少呢？“严同舟问。

“核能有两种，裂变和聚变，其中的基本机制已经了解很清楚了，就是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难就难在工程上的实现。裂变能已经应用很久了，不算最新的能源，聚变能的工程实现还在研究之中。”方俊说。

“人类用激光制造类似的阳光的高温，帮助聚变的产生，世界上很多实验室都在利用激光做实验。”桑柔一字一句地说。

桑柔最喜欢的就是超音速的飞机了，可以避过雷达，象一架幻影一样。见到蒲老师，大家都上前打招呼。

“你好，蒲老师。”桑柔说：“你猜我们研制出了什么？”

“新型的飞机？”看到同学们眉飞色舞的样子，蒲老师就知道一定是他们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

“猜对了，北京一号侦查飞机。”桑柔的胳膊伸展开，她左右移动着，就像一架飞机在翱翔。

"你们上次研究的不是轰炸机吗？“蒲老师对他们的兴趣小组一直都保持着浓厚的兴趣。

”可是炸弹太重，飞机飞不起来。“桑弱的嘴巴嘟起来了。

”蒲老师，您为什么对飞机那么感兴趣呀？”方俊问，她认为蒲老师是教物理的，又不是他们航天学校的。

“我呀，十岁那年，在电视里看到了天安门的阅兵，飞行员们驾驶飞机飞过天安门广场，我的心里别提有多自豪了。在朝鲜战争中，苏联的米格飞机制造了空中走廊，打败了美国的飞机，所以才有了抗美援朝的胜利，现在，我看到你们对飞机这么感兴趣，就非常高兴。走，我请你们去吃牛肉面，咱们边吃边聊。”蒲老师倒是非常大方，这让三个饥肠辘辘的学生们非常高兴，大家兴高采烈地边走边笑。

到了学校的西餐厅，蒲老师叫了木耳面，银白色的面条红油肉丝和黑黑的木耳，香喷喷的的面条上撒着香菜和葱花的碎末，还有一些牛肉的清汤，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醋和辣椒的味道。

三个学生就这样和蒲老师坐着，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你们的航模小组有女生，真了不起。”蒲老师赞叹道。

“还说呢，本来我的愿望是做航空工程师呢。”桑柔回想起学校里清一色的男生，很少有女生，就明白蒲老师是实话实说。

“无论如何，不管你是做空军，做航空工程师，还是学习法律，其实你的知识储备都不会白费的。现在你的法律学习怎么样哪？”蒲老师问。

“我的法学院的成绩比在航空大学要好，而且有几门课可以拔尖。”桑柔说。

“能正直，能好好地想，能努力劳动，无论做什么职业，都不是可耻的。”蒲老师说。

他可以想象以前桑柔告诉过她的飞机失事对她职业选择的影响。可以想象四年中每天快十个小时的学习，但是工作中还可能要面临机毁人亡的压力会多么令人沮丧。

家人有时提起也会惋惜，少了一个航空工程师，多了一个研究知识产权的学者。

“其实桑柔，职业的好坏不是看能给他人带来多少震撼力，给自己带来多少光环。而是是否适合自己的职业。所谓坏的职业，就是不适合自己的职业。你在法学院感到高兴吗？”蒲老师问。

“我很开心，我可以静静地学习，可以在模拟法庭做法官，在计算机课上拿全优，可以静静地写答题卷。我好久没有这样平静的心情了。我会会心的微笑，只是因为想通一个课题。”桑柔低头笑着说。

“能使自己喜悦而对人有益的职业，级别最高。无论任何职业，都潜藏着无数的宝藏，执锄挖掘，就能撅着。无能与完全的劳动之间，其差无限。能写出很好文章的作家，比起无能的律师，无智的工程师，或者拙劣的医生，地位要高。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任何的职业都有诗和理想。”蒲老师很有感概地说。

“蒲老师，您有能力，人也好，无论您干什么，都使整个职业有益于社会。您虽然没有选择做工程师或者科学家，而是做了一位人类心灵的工程师，但是您的选择是正确的。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您总是可以为我们指点迷经。”桑柔会心一笑，她再也没有顾虑重重，而是无忧无虑地追逐梦想。

“很好。吃完饭，我带大家去看一下我的小小飞机收藏，我也是个航空知识的业余爱好者。”蒲老师非常兴奋。

吃完饭，大家到蒲老师的家里去做客。他的书房里有各种各样的飞机模型。桑柔一下就看到一个一个轰炸机的模型。机翼下面有各种各样的炸弹还有导弹，飞机的尾巴翘着。墨绿色的飞机翅膀上有空军的标志。

蒲老师递给桑柔一个遥控器。他告诉了桑柔不同的按钮有不同的功能，桑柔让飞机在地上跑了一会儿，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轰隆隆地，接着他象鸟儿一样飞翔在天空上，严同舟和方厚俊都赞叹起来：“帅呆了。”

方俊前脚支地，后退跪在地上，一个胳膊向前伸。这是一个导航的姿势，就是安全着陆的意思。

桑柔控制的飞机在天空中一个俯冲，平稳地落在地面上。

“你看这是什么？”方俊指着一个像蝙蝠一样的黑色的飞机，两个尾翼向天空竖着。它的翅膀和尾翼连在一起，宽大的翅膀就像一只夜间飞行的蝙蝠。

“这是F-117吗？”桑柔有些疑惑地问蒲老师。

“你的见识真好。”蒲老师的眼睛亮了。

“F-117是什么意思？”方俊问桑柔。

“F-117是一种隐形战斗机，可以避开敌人的雷达系统，它转载有激光和视频引导的炸弹名字叫智能炸弹。”桑柔介绍说。

蒲老师的收藏真是琳琅满目，有各种类型的直升机，直升机在丛林中尤其显得重要。军用直升机可以将部队下降到地面而不用着陆。他们也用来袭击藏在密林深处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