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观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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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超载别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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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超载别厚此薄彼

                                       2004年5月10日

何必

目前,北京全市范围内正在按照《道路交通安全法》,对六种违章进行严查……(略。)

报道中还公布了对客货运机动车超载的处罚标准。对于客运机动车,有“超过额定乘员”的说法。治理公路上机动车超载,嚷嚷了不少时日了。就目前情况看,似乎也取得了不错的成效。人们看到了一辆辆装满货物的庞然大物被交通警察拦下接受处罚,并强行卸载,破坏公路的情形少多了,交通秩序也变得井然有序了许多。一时间,人们都在为治理货运机动车超载而喜气洋洋。

可与此同时,人们却还依稀感受到了别样的滋味,那就是通货膨胀的急剧逼近与势不可挡。除去固定资产与基础设施投资过热外,被治理公路超载而排挤掉了的公路运输货物造成运力紧张并反映到全国消费市场价格方面,也让人看到了治理超载这把双刃剑另一面锋利而阴森的寒光。

从各种媒介上都能看到公路管理部门加大处罚力度,但却形成了一事多罚、迫使机动车驾驶员不得不变本加厉地多装货物来填补被处罚掉的效益,而更多机动车则由于治理而退出了货运业,直接导致了从事货物运输者(大多数是农民)有近2/3失去了跑运输的就业机会,并致使公路货运量比治理前同比下降了一半还要多,有人说这叫“保了一条路,毁了一个行业”;而这种头疼医头的思路与措施反过来给今年春运后刚刚摆脱客运尴尬的铁路运输再度形成了巨大的货运压力,全国铁路今年普遍货物发送满足率仅在40%上下,也就是说,有约60%的货主无法及时发送货物,一时间,计划经济时代运输资源紧缺的状况再次浮现在世人眼前,并把1995年闭门造车想当然调整运价而带来的全行业整体效益大滑坡并延续多年的铁老大再度捧场到了排头兵的位置。这种急功近利的举措也正在逐步显现其经济与社会影响,最终还是消费者要为其付出代价。

再说,货运机动车超载是比较容易查问和追究的,毕竟机动车载重量是被明确标识出来的。但客运机动车该如何界定其“额定乘员”呢?按照交通部门的规定,客运机动车的额定乘员是按照机动车内的座位数量来决定的,机动车行驶证上明确写上了该车出厂时的额定座位数,这也就是其额定载客量。可是,那种客运机动车更多地还是制约着单位或个人车辆,或者个体户营业性营运车辆。

至此,人们自然会想到,作为城市交通里主流工具的公共汽车为什么不进行超载治理呢?公共汽车上像沙丁鱼般的拥挤,这是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伴随着的。文革期间,每逢车到站,人们便一涌而上,然后扒着车门不撒手,反正只要门没关上车是注定不能开的。有时司机干脆离开驾驶座位,而蹲在路边抽烟,等着人们挤到了能把门关上。到现在,这种情形依然,只是售票员不再是最后一个上车而只坐在车里固定位置上,嘴里不时对着拥挤的人群空泛地喊着“上不来就等下辆”,车里面也有人对着扒车门主叫喊“别上了没地方了,上班都晚了”,就好像车下面的人不是去上班似的。而这份拥挤,也给了扒手不少的作案机会,前不久,北京媒体曾经报道过,在一辆公共汽车上抓住了十几个盗贼,他们在被抓前扔掉赃物,结果在车厢地板上竟然有8部手机。

北京的交通现在越来越拥堵,人们都在呼吁加强公共交通能力,谈及在发达国家人们出行对于公共交通的依赖程度达到了80%,而我们还只是在30%的水平上溜达。但任凭你怎么呼吁,公共交通管理部门还是不为所动,从上到下依然看热闹般地目睹乘客倾轧拥挤污言秽语拳脚相向,给无聊的生活增添些血腥的色彩,从来看不到哪个公共汽车也能够明确标注出车辆到达的时刻、以及如果没有按时到达公交方面将对此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在北欧,如果公交工具连续3个间隔都未能赶到站点,乘客可以乘坐出租车去目的地,所产生费用由公交部门承担),于是,沙丁鱼还在一代又一代北京市民的公交记忆中传承,其中的治安、卫生、情绪等方面的危害也继续发扬光大着,放逐着时代精神。

公共汽车该不该有额定乘员的规定?这好像不应该被讨论。无论是非典,还是皮肤接触,抑或人身与物品安全,都有着合理的距离与密度。但北京正在实施的严查,注定是不包括公共汽车的。如此,人们照样会对乘坐公共汽车谈虎色变,私家车也还是会继续增加,北京城区道路会更像个停车场。

而铁路客运呢?是不是也该有超载责任呢?这铁路超载在我国也是有着其光荣的历史了。余光中在《记忆像铁轨一样长》中记录了1949年沪宁线上的情景:“车厢挤得像满满一盒火柴,可是乘客的四肢却无法像火柴那么排得平整,而是交肱叠股,摩肩错臂,互补着虚实……到了上海,还要奋力夺窗而出”。笔者90年代到浙江,返回北京时深夜在金华,36次列车进站但所有车门都不开,我非常狼狈地从一个好心乘客打开的车窗里爬进去,可手表还是掉到了铁道上,幸亏一个值勤的武警战士跳下去帮我捡了起来,否则我注定是不会为了它而冒着下去上不来的危险,后来还是站到终点。到现在,别说春运,就算是平常,火车厢里也照样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异味充满的污浊的空间,还常常有乘警抓住个什么人经过让大家心头发紧。硬座车厢两头,都明白地挂着“定员118人”的牌子,但全年中的大多数列车上,除非是大年三十非要陪伴铁老大过年,大抵上不会享受这个118的。与城市里的公共汽车一样,几十年过去了,仍然是“满满一盒火柴”、“交肱叠股摩肩错臂”,动辄以运力不足为借口,但那经济快速安全的摆式列车十多年依然深藏闺房却很耐人寻味,也没见过有人问一句:铁路为什么不治理超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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